養(yǎng)成系禍水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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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掙扎在地上動了胎氣腹痛難忍的妓子,聽著那聲聲凄楚哀厲的哭饒,又眼見那妓女一寸寸爬到馮得才身邊,伸出指尖想要探一探他的袖角,卻被再次被他嫌惡至極棄如敝履地拂開…… 楚瀟瀟直到此時此刻,才徹底心死如灰。 她忽就明白,馮得才喜歡的或許從來都不是她,而僅僅是她母族日漸昌盛的權(quán)勢,為了攀附上忠毅侯府,得些錢權(quán)便利,他可以連骨氣臉面,連伴了三年的外室,甚至連同她腹中的親生骨rou都可以撇清干系。 若忠毅侯府一直繁榮昌盛或還好,他或還會顧及她幾分顏面,可若是有一日忠毅侯府日落西山,那這美妓的今日,便是她楚瀟瀟的明天。 楚瀟瀟忽就不氣了,也不怨了,只由心底涌顯出萬千悲涼。 馮得才口中的狡辯之詞,她一句都聽不進去,只驟然轉(zhuǎn)身,由身側(cè)隨從腰側(cè)的鞘中,拔*出把泛著冷光的利刃來,眸光猩紅,瞪著杏目,滿面煞氣朝馮得才緩步走去。 陣風(fēng)吹來,將她的裙擺袖袍吹得飄逸翻騰,乍眼看去,似就是懲惡揚善的天神降世。 眼見她瘋魔至此,馮得才被嚇得抖若篩糠,額角沁出密汗,腳底一軟徹底跌倒落在地,利刃的寒光上揚,就在他以為今日性命就要交代在此處的同時,寒光斬落,隨之而來的并不是血腥味,而是一陣衣料撕裂的聲音。 青石地板上,靜躺著塊殘缺不全的袖邊。 做完這一切,楚瀟瀟俐落轉(zhuǎn)身,削瘦單薄的身姿,在背光下顯得格外絕塵不羈,她微微偏過頭,朝后露出秀雅無雙的側(cè)臉,冷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 “自今日起,你我婚約作廢,往后割袍斷義,恩斷情絕,再無瓜葛?!?/br> 馮得才低頭怔然望著身上那半截被割裂的袖袍,遲遲反應(yīng)不過來,他必然是想要挽救一番的,可張了張嘴卻是啞然無聲,幾瞬過后,臉上才浮現(xiàn)出濃烈的懊喪與頹然,他凄然抬頭望著那個消失在庭院盡頭的清麗背影,只覺有些珍貴之物,好似隨著楚瀟瀟的離開,也在他的生命中迅速撤離,再也回不來。 這頭宅門外,圍了許多來看熱鬧的百姓,他們懼于門口持劍把守的侍衛(wèi),并不敢入內(nèi),只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里頭望,嘴中竊竊私語,尤妲窈并未靠近,只戴著遮擋容顏的帷幔,與阿紅靜立在巷口的車架旁等待。 約莫過了一刻鐘,眼見宅前的人群一陣聳動,從中間隔開條道,楚瀟瀟在仆婢們的簇擁下走了出來,她氣質(zhì)清貴,通身華服,又冷眉冷眼,百姓們見她的瞬間,幾乎是下意識自動避讓。 自表姐踏入這間宅邸的瞬間,這段感情的結(jié)局就已注定會以破裂收場。 尤妲窈甚至都不用問,都能想象得到方才宅中會上演一出如何摧心傷肝的戲碼,理清一段糾葛了十?dāng)?shù)年的感情,這世上無論是誰,都無法做到真正的灑脫,眼見表姐眉眼間郁色未散,她立即迎上前去,無聲攬住了楚瀟瀟的肩頭。 楚瀟瀟蒼白著臉,扯扯嘴角,露出個極為勉強的笑容, “窈兒,我與他便從此撂開手了。 其實也好…也好……” 經(jīng)歷了這許多事,尤妲窈已鮮少會有傷感之心,可眼見親近的表姐為情所傷到這般地步,不禁覺得一股酸楚直抵心底,喉頭哽咽,鼻頭一酸,她咽下那股淚意,伸手撫順著表姐瘦弱的脊背,帶著澀意道。 “jiejie今后,定會再遇良人?!?/br> 此話是安撫,亦是期許。 楚瀟瀟只苦笑著,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她現(xiàn)在沒心思去想以后,更是對良人佳婿沒有念頭,她只覺今日發(fā)生的事情猶如一場夢,現(xiàn)如今那口濁氣還依舊滯在胸口,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干脆一個翻身,跨上車架旁的駿馬。 楚瀟瀟附身勒緊韁繩,由腰間抽出玉鞭,輕道了句,“你且先自行回去,我需得馳馬逐風(fēng),吹吹這通身的晦氣?!?/br> 說罷,雙腿緊夾馬腹,揮鞭一揚,四蹄飛馳消失在了巷道的盡頭。 這故作輕松的語氣,讓尤妲窈愈發(fā)放心不下,思緒忽就被拉回上一世,她是個在后宅中受慣了冷待擠兌之人,在被劉成濟退婚之后尚且那般怨懟不甘,可表姐卻是個家中捧在手心的嬌女,未曾經(jīng)歷過什么風(fēng)浪,現(xiàn)下乍然得知竹馬是個如此負心薄幸之人,又如何能消化得了? 若是心緒不寧一時間跌落下馬,又或是不慎縱馬傷了人又該如何是好? 若是表姐當(dāng)真有個三長兩短,她該如何向舅父舅母交待? 尤妲窈憂心忡忡,太陽xue急得直跳,立馬讓身周跟來的隨從們盡數(shù)跟了上去,可總擔(dān)心他們當(dāng)差或有不盡心之處,干脆將武力高強貼身護衛(wèi)的劉武也遣上前去,直到望著這行人消失在巷道盡頭,她這才覺得略略放心了些。 主仆二人佇立在原地,眸光朝著土塵飛揚的方向,阿紅在旁輕聲安撫道,“姑娘莫要憂心,有這么多人跟著,表姑娘必不會出什么岔子,且要奴婢說,得虧是咱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清楚,今日遞送到表姑娘跟前,才未釀成大禍,否則表姑娘若是被蒙在鼓里,懵然嫁去了馮家那個虎狼窩,那才真真叫消磨一世,眼下一時傷心罷了,總有一日會緩過來的?!?/br> 在如今的年歲,婚姻于女子無異是第二次投胎,雖說考校郎子也看錢權(quán)家世,可人品卻是最緊要的,若是未來郎子的人品不端不重,那嫁過去便是無盡的搓磨,現(xiàn)下看來,馮得才絕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之人,聰慧果決如表姐,她定會想明白的。 思及此處,尤妲窈稍微心定了些,緊而由阿紅扶著,轉(zhuǎn)身準備踏上馬車回小花枝巷,誰知身前投下一片陰影,竟被人攔住了去路。 冷梟悚然的聲音,好似毒舌吐信。 “呵,我道麗娘在我身邊藏了許多年,一直瞞得好好的,怎得今日忽就東窗事發(fā),原是你這個賤人在其中挑撥,你引得瀟瀟連十幾年的情誼顧不上,竟帶了這么多人闖上門,決意與我退婚。” 馮得才苦心蟄伏,做小伏低許多年,豈會輕易放棄這門對他助益頗多的婚事,所以饒是楚瀟瀟放了狠話,也未曾讓他徹底歇了心思,立即回房換了件衣裝,準備回府中向族中長輩陳情搬救兵,想著忠毅侯府會不會看在是世交的份上,對退婚之事再考慮一二。 只要忠毅侯府還能松口認下這門婚事,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手上沾染上人命,他也再所不惜……就在下了莫大的決心,踏出家門準備籌謀一番的瞬間,竟就轉(zhuǎn)眼聽到了方才這番話語。 馮得才望著眼前這個戴著及腰雪白帷幔的女子,怒火幾乎要從眸光中迸出來,恨得牙齒都咯咯作響,雖說二人從未打過照面,可用腳趾頭想想,他也明白此女便是走投無路,寄住在忠毅侯府的表外甥女。 “你個勾引下人,水性楊花的妖媚禍水,自己被王順良退婚了不算,竟還壞我好事,攛掇瀟瀟與我退婚?她今年已年方十九,一朝退婚名節(jié)有礙,這遍京城的勛貴門還有誰敢上門迎娶?莫非你還想害得她與你一樣,在這遍京城中人人喊打不成?若是當(dāng)初瀟瀟聽我的話,能離你遠些,又豈會釀成今日之禍?!?/br> 這些天來,尤妲窈除了費盡心思攻略趙瑯與蕭勐,就是一門心思窩在小花枝巷跟著嬤嬤們長本事,已是許久沒有接觸外人,再加上仆婢們的刻意粉飾太平,她在某些時刻甚至有些忘卻了往事,今日被馮得才這般指著鼻子罵了一通,那些怨憤與屈辱忽又全都涌了上來。 她沉下眼,反唇相譏道,“你便是看準這點,吃定忠毅侯府因此顧忌,或會對這門婚事舉棋不定,所以行事才敢這般猖狂!可你的如意算盤千算萬算,終究算漏了我會強出頭,可惜世間沒有后悔藥,你豢養(yǎng)有孕外室,在外打著忠毅侯府的名義放印子錢……這樁樁件件,人證物證我皆已搜羅齊全,表姐同你退婚已成定局,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br> 尤妲窈眸光微冷,覷他一樣,緊而譏諷道,“且聽你話里話外都在擔(dān)心表姐,不知情者,只怕真真要被你蒙蔽過去,還以為你對表姐有多么情深似海,難怪這許多年來,忠毅侯府上下全都被你蒙在鼓里,只是此刻開始,表姐與你再無瓜葛,她今后的婚事自有舅父舅母為她cao持,好或不好都不與你相關(guān),你若有這閑功夫,不如還是cao心cao心自己,想想看你們馮家內(nèi)宅的這些污糟一旦傳揚出去,澧朝還會有哪家官宦人家膽敢把女兒嫁給你!” 馮得才盛怒之余,亦被她的話嚇得太陽xue直跳,他委實沒想到,就連在外放印子錢這事兒,竟也被她扒了出來,這與豢養(yǎng)外室的毀滅程度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后者至多是私德有虧,畢竟豪門貴胄中誰家都有些男女幽怨的娼盜之事,至多招人暗中笑話幾句,待時間久了,抹抹臉照樣還能在權(quán)貴中長袖善舞。 可放印子錢,卻是有違公約朝綱,若是傳到御史耳中,在朝上被參奏上一本,那他莫說做不成忠毅侯府的女婿,只怕連頭頂?shù)臑跫喢倍家簦窈笤贌o前程可言。 馮得才氣得臉色發(fā)青,氣血翻涌間,眼眸變得猩紅無比,面上神情愈發(fā)狠戾,眼轱轆微轉(zhuǎn)了轉(zhuǎn),由鼻孔中重重哼聲,“冤有頭債有主,你既毀我婚約,那便用自己來抵還!” 尤妲窈聞言渾身汗毛豎起,一陣寒意由尾椎直直沖向天靈蓋,微微往后退了小步,倒吸一口氣,緊著嗓子問,“此言何意?” 雖說有帷幔遮掩,馮得才瞧不真切她臉上的神色,可卻實實在在感受到了她的懼意,他此時心底才略略覺得解氣了些,果然對待這些牙尖嘴利有棱角的女人,就該拿捏住了她們的短處重重錘狠狠打,否則她們哪里會溫柔乖順? 他干脆將話挑明,帶著濃烈的輕佻與隨意。 “娶不了瀟瀟也無妨,旁的女子不愿嫁給我亦不礙…… 退一萬步講,我還可以娶你?!?/br> 尤妲窈哪里想得到,此事竟會劍走偏鋒,發(fā)展到這樣的境地,她心中的悚然愈發(fā)劇烈,帷幕下那張艷麗燦燦的容顏,頃刻間花容失色,只還犟著脖子應(yīng)對,略略激動著高聲反駁, “你豈敢做如此宵想?莫不是在做春秋大夢?! 舅父舅母決計不會同意的,我也不會同意的,我寧愿一頭撞死,也絕不會嫁給你,入你馮家宅門!” 猖獗的梟笑聲響起,緊而傳來男人極其憤恨,又格外得意的聲音。 “我勸你莫要太天真!你不過是忠毅侯府表外甥女,又不是嫡女,還真當(dāng)自己是碟子菜?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母親早就嫁給了尤閔河,還僅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妾室,妾室的女兒是些什么出路,我就算不說想必你也明白。 眼下忠毅侯府憐你是真,許你寄居在府中也是真,可若一旦涉及晚輩的婚配之事,饒是你舅父權(quán)勢滔天,也絕沒有立場去插手尤家的家務(wù)事! 哦對了,我曾聽瀟瀟提起過你那個貪圖小利,對你自小薄待的繼母……你猜,我若立馬帶上豐厚聘禮上尤家上門提親,她會不會急于甩脫你這個燙手山芋,當(dāng)下就斷口答應(yīng)這門婚事?” 戴著帷幔的女子并未說話,可攥著巾帕的指尖卻越來越緊,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都隱隱浮現(xiàn),渾身也在微微發(fā)顫,連帶著身前的白紗也微微晃動。 殺人之前必先誅心。 馮得才像盯著垂死掙扎的獵物般,滿臉陰鷙繞著她緩慢踱步,他只覺猶未盡興,所以繼續(xù)說道。 “你方才說的話確有幾分道理,今日之事一旦敗露,我確會身敗名裂無人敢嫁,可你如今不也是臭名昭著,沒人敢娶嘛? 我不計較你是個與下人私*通的破鞋,你也莫要介意我宅內(nèi)那個有孕外室吶……說起來,我們二人不過就是老鴰落在豬身上,誰也別嫌棄誰罷了!指不定,你我二人今后說不定會蜜里調(diào)油,恩愛無雙呢?” 原是氣盛之下脫口而出的妄語,可在說話間,馮得才竟隱約覺得此招不乏是個好出路。 畢竟之前在與忠毅侯府打交道時,他由楚家人寥寥話語間,曾察覺這尤家大娘與下人有染一事,好似另有隱情,或是被人冤栽的……眼見忠毅侯府為她四處調(diào)派人手,搜羅證據(jù),她這身污名十有八九終會洗清。 他此時大可先去忠毅侯府聲淚俱下哭求一番,裝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繼而表示自己年歲大了,婚事實在耽擱不得,并且愿意不計前嫌,絲毫不在乎外頭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決意求娶尤家大娘,說不準忠毅侯就應(yīng)下了呢? 一時難堪,被人嘲笑也沒什么。 待時機成熟,尤家大娘身上的污名被洗清之時,他必能得個忍辱負重,大度容人,不同流俗的賢名,屆時只怕全天下都要對他刮目相看! 且忠毅侯府嫡女母家權(quán)勢滔天,被縱得性子驕縱,難以掌控,反而是眼前這個便宜的表外甥女,被那些穢語消磨了氣焰,今后娶進門,還不是任由他搓圓捏扁? 馮德才這么細想想,便覺得這買賣也不算虧本太過,左右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將自己綁在忠毅侯府這條船上,繞是破釜沉舟也不愿松手! 有些念頭一旦起了,便想止也止不住。 又定眼再看看身前的女子,身量比尋常的女子要更高些,巷風(fēng)一吹,雪白飄軟的帷幔緊貼在她的身形上,上身極其豐饒,軟腰卻窄到好似單手就能掌握,渾身遮得嚴嚴實實,只能窺見那雙嫩白如蔥的玉手,在暖煦的日光下,如上好的羊脂玉般盈盈發(fā)光。 他心中一癢,忽就覺得那頂及腰的帷帽很是礙眼,難耐到立馬想要一窺此女的容顏,腳下的步子止停,眸光微微瞇起,“面對未來夫婿,遮這么嚴實委實見外,今日便也讓我長長見識,看看傳說中媚骨惑心的禍水,到底生了副什么狐媚樣!” 話罷,竟就欺步上前,抬手直直想要摘落她頭頂?shù)膸薄闹肚事暺?,寒光由空中一閃,馮得才只覺手掌傳來陣劇痛,收回力道定睛一瞧,右手被利刃劃落,鮮血冒出頃刻間染紅指尖。 那匕首竟這般鋒利,好似能削鐵如泥,不過只輕輕碰了一下,傷口竟就能這么深! 好在到底是個弱女子,力道不大,否則今日這半只手掌,豈不是要交代在此處? 馮得才怒極抬眼,只見她如驚弓之鳥般,驚俱到了極致,渾身上下都繃緊,牙齒碰撞到咯咯作響,可卻并未后退半步,只攥著那把通體漆黑的匕首,舉著泛著寒光的刀刃對著他,語中帶著幾分玉石俱焚的意味。 “你若不怕,自可上門求娶。 大可瞧瞧,究竟是我先身披大紅喜袍入你馮家族譜,還是你先身處異處裹白入土,登你馮家祠堂刻字為牌!” 第五十四章 “你若不怕,自可上門求娶。 大可瞧瞧,究竟是我先身披大紅喜袍入你馮家族譜,還是你先身處異處裹白入土,登你馮家祠堂刻字為牌!” 誰知此番錚錚之言,與滴落的猩紅鮮血,反而激發(fā)出了馮得才心底最丑陋的一面。 他之所以能容忍楚瀟瀟的刁蠻任性,那是因為她乃忠毅侯的掌上明珠,而眼前這個落魄的尤家女是個什么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也敢持刃傷他?真當(dāng)他是好惹的不成?! 他先是微揚了揚手,示意隨侍在側(cè)的幾個家丁將她們主仆二人團團圍住,緊而簡單包扎了下傷口,然后下巴微抬睥睨覷她,眸底透著陰鷙的幽光,就像在看一只垂死掙扎,注定逃脫不了掌心的獵物。 “不過就是個殘花敗柳,裝什么臨風(fēng)傲骨的寒梅?也就是我宰相肚里能撐船,能大度容下你過往的污穢,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還這般不領(lǐng)情?你既這般烈性,那我干脆折斷你的根骨!” “你以為男女婚配,就一定要登門求娶過六禮,走那么許多繁復(fù)的章程么?呵,許多時候若是男女情難自抑,一個不慎將生米煮成熟飯,那許多事情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了……尤家娘子遠道而來,理應(yīng)迎入門中喝盞茶,你們還楞著做什么,還不將人請進去?切記仔細著些,莫要讓她傷著自己,畢竟爺可不吃壞了品相的菜?!?/br>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這豺狼竟膽大包天,意欲將她擄進院內(nèi)用強?! 雪白飄紗下,尤妲窈的面容瞬間蒼白,眸光震動,渾身戰(zhàn)栗得更厲害,偏偏她方才將劉武遣走了,否則這些魚蝦哪里近得她的身?奈何現(xiàn)在只能眼睜睜瞧著他們圍成圓圈,緩步朝自己欺近,就像群窮兇極惡的獵匪,要圍獵擒獲一只陷入絕境的困獸。 兩個弱女子而已,就算有寶匕防身,可也絕不可能在此等堵截下逃脫出去。 可若當(dāng)真讓這豺狼得逞,那今后會經(jīng)歷些什么,尤妲窈簡直不敢想,她奮力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倒也刺傷了一兩人,可眼見她氣力不濟,眾人交換個眼神后,竟齊齊涌上前來…… 怎么辦… 好不容易逃脫劉順良的毒手。 好不容易在小花枝巷尋得一片落腳之地。 好不容易搭上了趙瑯與蕭勐。 好不容易跟著嬤嬤們學(xué)了通天的本領(lǐng)。 只等尋到確鑿證據(jù),她就能洗刷冤屈,重新再熱烈活一次! 分明就差那么一點點,就一點點了,莫非今日就要功敗垂成,陷入另一個虎狼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