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成系禍水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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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住之人大多是些在碼頭上做苦力的,且還有些外來的流民,混雜著暗娼藝妓……總之魚龍混雜,世家大族的勛貴們是絕不會踏足此地了。 楚瀟瀟只覺訝異, “去那兒做什么?” 話正說著,車架頓停,已經(jīng)到地兒了。 尤妲窈抿了抿唇,事已至此,她只能狠心推波助瀾一把,將殘酷的真相展露在表姐面前。 “瀟表姐,我接下來要說的這些話,或都是在你意料之外,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自你那日同我說了那件事兒后,我便一直掛心,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夜里都輾轉(zhuǎn)難眠,所以就暗自命人將馬文俊徹查了一番…… 誰知不僅查出他經(jīng)常與人結(jié)伴共逛青樓,且還打著忠毅侯府未來女婿的幌子四處斂財(cái),所借的白銀已不止下萬兩,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早在兩年前他在衢州軍營時(shí),他就給個(gè)妓子贖了身,饒是現(xiàn)在調(diào)任到京中也舍不得脫手,甚至將那女子一同帶了過來,安置在了斜香巷的這處宅邸……” 尤妲窈伸出蔥白的指尖,指向前方巷口處那戶掛著燈籠的門戶, “吶……就是眼前的那戶人家?!?/br> 仿若一道晴天霹靂,當(dāng)頭劈下。 楚瀟瀟驀然覺得渾身都僵直,木到眸光都有些渙散,或是早有所感,她的反應(yīng)倒也并沒有特別激烈,只懵然喃喃道, “怎么會?怎么會呢?” “……你道他去青樓我信,你道他斂財(cái)或也有可能,可…可他怎么會在外頭與個(gè)妓子勾連了兩年呢?那可是整整兩年,這兩年間他待我也從來都是關(guān)懷備至的,每逢年節(jié)書信禮品也從未少過,去歲我生辰,他甚至不知道從何處尋來了個(gè)塊半人高的東海紅珊瑚琉璃樹…… 窈兒,莫非那些在意與偏愛,統(tǒng)統(tǒng)都是裝出來的么?不…不會的,我不相信……” 尤妲窈委實(shí)擔(dān)心此事對她打擊會太大,可若是再任由她逃避現(xiàn)實(shí)下去,只怕將來會覆水難收,終究咬了咬牙狠心道, “是!都是他裝的!都是他騙你的! 你現(xiàn)在還不明白么?” “他與你話不投機(jī)時(shí),扭頭就與旁人你儂我儂相談甚歡,你為他牽腸掛肚時(shí),那妓子正抹黑了膚色貼了胡子,裝作下屬在軍帳中與他日夜肌膚相親…也就是他忌憚忠毅侯府的權(quán)勢,將這些事情做得太過隱秘,所以才能瞞過了所有人,也騙過了你! 事已至此,表姐難道還不明白么?你真的要一頭腦熱,嫁給個(gè)這樣的人?他當(dāng)真配得上你的一片情深?” 這些話猶如一記又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楚瀟瀟的胸口上。 不知何時(shí),她早已淚流滿面,只定定望著那扇門,眸底翻涌著滔天的焰火,恨意盡顯。 “jiejie若不死心,大可進(jìn)門去瞧一瞧。 此時(shí)此刻,那馬文俊就與那妓子在里頭,不知如何如膠似漆琴瑟和鳴!”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shí)。 楚瀟瀟是個(gè)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或心底還存著一絲僥幸,或期盼著會有一絲例外,她并未猶豫太久,就撩起裙擺起身,由芳荷攙扶著踏下石階,一步步緩緩朝位于巷口處的那間宅子走去。 第五十二章 巷口的那間尋常民宅前,兩個(gè)已然褪色的燈籠,隨風(fēng)飄搖晃蕩。 楚瀟瀟的心,此刻也隨著那燈籠般沒了著落。 她方才聽尤妲窈說了那么許多,心中委實(shí)氣憤不已,可當(dāng)人真正站在這扇夯實(shí)的門前,忽又沒有了揭開這塊遮羞布的勇氣,她先是噙淚默了幾瞬,緊而生生咽下喉頭的酸楚,直到心情平復(fù)了些,才指尖攥拳,杏目微沉,朝跟在身側(cè)護(hù)衛(wèi)安全的府兵冷道了句, “砸門?!?/br> 府兵們奉命行事,齊齊朝那木門撞去,發(fā)出的動靜震天響,引得路人駐足停留,投來驚詫及好奇的目光。 阿紅瞧著有些心驚膽顫,面上帶了些緊張的神色,朝站在身前的主子問道, “這動靜鬧得這般大…表姑娘氣急攻心之下,不會鬧出人命吧?” 阿紅與尤妲窈是一根藤上的秧。 主子是家中庶女,苦水中泡大的,阿紅自小跟在她身側(cè)忍氣吞聲慣了,只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 表小姐確是不同,作為忠毅侯嫡女,家世高門第好,又得父母疼愛兄長愛護(hù),那是蜜罐中養(yǎng)出來的,確是有驕縱蠻橫的資本,這私闖民宅的大罪說犯也就犯了,可怕就怕表姑娘入內(nèi)之后,若是被氣憤沖昏了頭腦,一劍將那馬文俊與那妓子砍殺當(dāng)場,那又該如何是好? 眼見阿紅神色惴惴,尤妲窈望著前方巷口喧鬧的場面,神色卻一如往常般沉靜。 “瀟瀟表姐并非那般意氣用事之人?!?/br> 此話音剛落,就聽得前方哐啷一聲巨響,那木門終被忠毅侯府的隨從們砸出個(gè)豁口來,由外朝內(nèi)全部敞開,楚瀟瀟率先而入,一眾婢仆亦步亦趨緊隨其后,阿紅抱著也要上前給表姑娘撐撐場子的想法,不由自主也要跟上前去,卻被身前之人攔住了去路。 “此乃表姐私事,我瞞著她暗自調(diào)查馮得才已是越界,現(xiàn)下還是莫要跟去,讓表姐自己處理吧。” 尤妲窈垂下眼睫,不知想起了些什么往事,神情中略微帶了些洞察人性的凄冷悵然, “人這一生,難免有些極其狼狽不堪之時(shí),是不想要有人在旁圍觀的?!?/br> 這頭。 楚瀟瀟提起裙擺,帶了絲不管不顧的意味,莽頭就沖入了這間宅院當(dāng)中,院中自也是有些看家護(hù)院的,聽到動靜想要上前查看,卻還未曾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忠毅侯府的人全部都按趴在了地上,絲毫動彈不得,一個(gè)個(gè)鬼哭狼嚎起來。 這宅院由外頭看瞧著平平無奇,可內(nèi)里卻大有乾坤,裝潢得儼然比尋常的小官之家都還要更精致,確是不失為一處金屋藏嬌的好地段,楚瀟瀟上下打量一番,氣憤之余心中愈發(fā)生了幾分凄然,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快。 跨過外院,沖入庭中,正欲往內(nèi)院走,便瞧見個(gè)極其熟悉的男人身影,帶著沖天的氣焰由垂花門下闊步而出,正是與楚瀟瀟指腹為婚的未婚夫馮得才,他身后緊跟了個(gè)身著緋紅,相貌艷麗的女子,那女子神色有些緊張,捧著隆起的腹部,瞧著行動略有些不便。 瞧那樣子,竟是有了身孕,懷胎至少六月有余! 家仆們在路前開道,以至于馮得才并未第一眼瞧見被護(hù)在身后的楚瀟瀟,所以他并未察覺事態(tài)的嚴(yán)重,只以為是尋常的上門催債,不僅絲毫不懼,甚至吊起眉梢,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氣焰極其囂張沖著諸人叫嚷。 “五萬兩黃金而已! 你們四處圍堵,鬧上軍營便也罷了,可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冒犯到了此處?簡直是欺人太甚!” “你們可知爺爺我是誰? 我與那忠毅侯府嫡女自小定情,乃是忠毅侯未來的乘龍快婿!為了能讓女兒今后嫁給我好過些,忠毅侯在飯桌上都要給我斟酒夾菜!你們敢騎在爺爺我頭上撒野?信不信明日我就讓忠毅侯府的府兵去抄了你們老巢!” 以往馮得才遇上個(gè)什么三災(zāi)五難,便常以忠毅侯未來貴婿之名做擋箭牌,這副說辭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甚至到了脫口而出的地步,此招百試百靈,這次也不例外。 周圍一片寂靜,馮得才只覺眼前上門催債的打手們也不例外,亦被方才說辭震懾住了,目的達(dá)到之后,他又將姿態(tài)略略放軟些,由鼻腔中哼了一聲,冷聲冷氣道, “于尋常平頭百姓來說,五萬年黃金確是不少,也難怪你們催得急。 可爺爺我是普通人么?我是忠毅侯府的乘龍快婿,三月過后,就是我與忠毅侯府嫡女成親拜堂之時(shí),與她同入我馮府的,便是八輩子都花不完的陪嫁,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屆時(shí)莫說是五萬兩,饒是五十萬兩又如何,與爺爺我來說不過就是九牛一毛,不眨眼睛就能掏出來,折成現(xiàn)銀,砸也砸死你們這幫孫子!你們?nèi)羰侵绤柡?,今日便且先回去……?/br> 這些話語猶如尖刀利刃般,全都落入楚瀟瀟的耳中,狠狠刺在了她的心上。 楚瀟瀟的眸光越過十?dāng)?shù)個(gè)傭人的肩膀,落在那個(gè)立在石階大放闕詞的男人身上。 這人的五官身形都無比熟悉,可此刻卻讓她覺得極其陌生。 那個(gè)與她一同長大,愛她護(hù)她,溫柔寬厚的少年郎哪里去了? 她的得才哥哥,從何時(shí)起,竟變成了這幅豺狼的模樣? 私納美妓,金屋藏嬌,欠下巨額債款,打著忠毅侯府的幌子在外頭招搖撞騙,甚至私心用甚,她還未過門竟就早早惦記起了她的嫁妝?! 楚瀟瀟只覺心中悚然,后脊背陣陣發(fā)涼,涌現(xiàn)出無限的后怕之感。 若不是今日聽了表妹的勸言來到此處,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若不是真正見識到了馮得才的真面目,明白了他的所思所想,若真就對那抹唇印之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這般蒙頭蒙腦嫁入了馮家,豈不是當(dāng)真陷入了虎狼窩? 內(nèi)心的惆悵與酸楚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沖天的怒火。 眼見這馮得才拿忠毅侯府做保護(hù)傘氣焰愈發(fā)囂張,這無異于火上澆油,楚瀟瀟再也聽不下去,眉目沉沉,冷聲打算了他的話語聲。 “你現(xiàn)如今張嘴閉嘴都是忠毅侯府,就未曾想過有一日這門婚事不成,你再攀不了這門親事?再做不成這貴婿?” 馮得才已然吹噓上了頭,昏頭昏腦之際,下意識就將手臂一揮,斷口接了句, “絕無可能! 那忠毅侯嫡女對我早已情根深種,此生此世絕無可能另嫁他人!” 道完這句,馮得才才有些后知后覺,隱約覺得方才的嗓音有些莫名熟悉,似是終于想到什么,方才盛氣凌人的神情倏然一滯,緊而眸光震動,整個(gè)軀干都開始微微顫抖,變得慌亂不已。 馮得才眼睜睜瞧著立在身前的十?dāng)?shù)個(gè)隨從由左右兩邊散去,由中間隔出一條道來,道路的盡頭緩步走上前來個(gè)華服錦衣,芙蓉如面,風(fēng)姿卓約的女子。 她眉頭豎立,杏木圓睜,眸光中幾乎是要射出火來,又將他方才說的話由喉口滾了一遍, “絕無可能另嫁他人? 哦?是么?你就如此篤定?” 直到此刻,馮得才才徹底明白過來,眼前這些人并非是來上門催債的街痞宵小,而是忠毅侯近身護(hù)衛(wèi)武藝高強(qiáng)的隨從家奴,且他方才的話,更是一字不落全都落入了楚瀟瀟這個(gè)未婚妻的耳中! 這無異是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馮得才被嚇得面如死灰,連連完后倒退幾步,若非身后的美妓眼疾手快及時(shí)上前攙扶,只怕就要腳底一軟,癱倒當(dāng)場,他緊張到連連吞了幾口唾沫,極力想要往回找補(bǔ),手足無措著辯解道, “瀟瀟…此處腌臢,你怎能來? 你…你聽我解釋,我方才的所作所為,皆是違心之舉,那些討債之人皆是些亡命之徒,手段最是狠辣,若不說些狠話將他們打發(fā)走,不知或會攪和出多少亂子……那些虛言,你切莫當(dāng)真……” 楚瀟瀟神色冷峻中帶了絲木然,儼然沒有將這番話聽進(jìn)去,只投來灼灼的目光,落在他馮得才身側(cè)美妓高高隆起的腹部上, “那些話是虛言?呵,好。 那她呢?她是誰? 她腹中孩兒,莫非不是你的?” 馮得才聞言一個(gè)激靈,立即將手臂由美妓手中抽出,面上露出無比憎惡的神情,一副誓要與妓子撇清楚干系的姿態(tài),猛然將其往后一推。 “瀟瀟委實(shí)不值得為此女耗神。 這不過就是個(gè)殘花敗柳,之前在衢州軍營你我分隔兩地時(shí),才得以讓她乘虛而入,趁我醉酒爬上了我的床榻,后來甚至還一廂情愿追到了京城,我也是無奈之下才將她安置在了此處,至于她這腹中孩子……我…我身在營中不常出來,說不定是她耐不住寂寞與旁人私相授受,懷了旁人的野種也未可知??!” “說到底,只要瀟瀟你一句話。 無論是這賤人,還是她腹中孩兒,我都必會料理得干干凈凈,永無后患?!?/br> 第五十三章 “說到底,只要瀟瀟你一句話。 無論是這賤人,還是她腹中孩兒,我都必會料理得干干凈凈,永無后患?!?/br> 這話的意思,便是動了殺心! 據(jù)楚瀟瀟所知,這美妓至少跟在馮得才身側(cè)三年有余,且方才還上前伸手?jǐn)v扶了他,可他卻冷血冷性,甚至絲毫都未曾顧及這妓子與她腹中的孩兒,說翻臉就翻臉,下一秒就將人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