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學院萬人嫌惡毒女配(十一)
宋沉韞眉眼凌厲,深紅色頭盔之下神情冷肅,他心底冷哼一聲,看著越發(fā)接近的賽道終點,心里頭滋生出幾分戲謔來。 虧他剛剛還覺得那個女人有那么一絲可能會趕上來。 然而事實上是,全程她都落在后面。 看吧,她的賽車技術,就像是她出生在的階級一般,無法跨越他們這樣出生就在羅馬的人。 宋沉韞懶洋洋的撩動眼皮,稍放緩油門,準備進行最后的小沖刺。 可就在這一刻。 那輛深紫色的帕加尼忽然提速,有幾刻輪胎幾乎要與地面懸浮起來,深黃色塵土在極速之下高高揚起,車身宛若置身與狂風中的一道閃電,在宋沉韞齜目欲裂的神情下趕上他—— 超越他。 “cao!”宋沉韞加快速度。 可沒用了。 那輛車實在是太快了。 超過宋沉韞時甚至不怕死的別了一下他,宋沉韞差點打了個向左的方向盤,車身都晃了晃。 “我靠靠靠!我不敢看了!” “不是?。∧桥脑趺闯^終點線了還不停!這車要撞下去了吧!” 帕加尼內。 溫窈揚起唇角,她耳畔傳來少年粗重的呼吸聲,她想,他是怕的,可是,他更加興奮。 終于,在所有人鬼哭狼嚎之下,這邊的溫窈,穩(wěn)穩(wěn)當當將車子停在山崖邊,前輪胎半個堪堪超出山崖,山下落下一顆又一顆的石子兒。 “砰” “砰” “砰” 傅遠景心口不斷慌亂地跳動著,汗水打濕頭盔與賽車服,他精神恍惚的打開車窗,風倒灌而入,他才覺得清醒不少。 他的整個半邊身體都是麻的。 他摘下頭盔,不斷地呼吸,額角汗水一點一滴流入脖子間,再消失不見。眼尾的紅染著病態(tài)的糜艷,等他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jīng)緊緊抓著身旁溫窈的手。 “溫窈...” “你瘋了?!” “你想讓我死?” 少年脖子間青筋盡顯,他握著溫窈的手愈發(fā)用力。 溫窈單手摘下頭盔,潮紅的臉頰上沒有被質問的惱怒,反而只有極限運動過后的隱隱愉悅,一雙明亮大眼中在逼仄的空間內只倒映的下傅遠景一張糜麗的俊臉,她笑著露出虎牙,舔舐了下牙尖。 溫窈唇瓣微啟,將那只沒有被束縛的手往唇邊送,虎牙牙尖咬著手套。 傅遠景喉結不斷上下滾動,他眼神迷離,理智在告訴他,他現(xiàn)在應該放開她的手,應該下車,應該好好教訓這個想帶著他一起死的人。 可是他的眼睛無法移開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每個動作都像是帶著異樣的魔力。 緋紅的唇。 微露的牙尖。 還有她正在...用牙齒摘手套。 她的虎牙看起來很尖銳。 傅遠景甚至在幻想,如果此刻她口中咬著的不是手套,而是他的手。 那么他就不會像這個沒有生命的手套一樣一動不動,而是他,那么他就要在她唇齒口舌之間用力攪動她的嘴。 攪到她眼淚跟口水一起流下來,他也不會收手。 他的神情逐漸帶上幾分病態(tài)。 “傅遠景,傅遠景,下車!” 溫窈眼瞧著傅遠景修長粗糲的手指正朝著自己唇邊而來,她似是單純的眨了眨眼,宛若一只被盯上的兔子,只是發(fā)著愣。 溫窈越過傅遠景,朝后頭眨了眨眼。 有人拉開車門,一下子把傅遠景從副駕駛拉了下來,下一刻,溫窈那邊也被人拉了出來,溫窈身子踉蹌,腿還是軟的,沒有準備的就摔坐在了地上。 “嘶——”溫窈痛呼。 “裝?” 宋沉韞扶住像是有些游離狀態(tài)的傅遠景后,折身轉來溫窈這邊,在眾人忙著安撫傅少時,只聽車子那一邊傳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 宋沉韞掐著溫窈脖子,將她整個人往護欄上撞,瞇起眼睛,“你瘋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傅遠景是誰,他的生命也是你可以開玩笑的?你要死,你自己死,你這條賤命隨便怎么死都無所謂?!?/br> “咳咳...”溫窈握住他的手,呼吸間越來越稀薄,一張臉頰通紅,她的指甲幾乎嵌入他的手腕。 與此同時,她的腦海里也在不斷地飛速運轉著。 宋沉韞對傅遠景的情感,自然只可能是單純的友情,畢竟在原世界的這個階段,宋沉韞已經(jīng)悄悄跟女主有了些接觸。 也是因為這樣自負的天之驕子居然發(fā)覺自己對一個貧賤的特招生有了好感,所以他才會對溫窈格外厭惡鄙夷。 他對女主的復雜情感后產生的自我懷疑與戾氣全都是溫窈承擔的。 也是因此,后來的宋沉韞才看清,特招生之間是不同的,比如說像是溫窈這樣的就是愚昧丑陋惡毒,但是像女主那樣的,就是溫柔可愛活潑。 溫窈就是女主的對照組。 同樣的特招生身份下,一個陰暗肥胖惡毒愚昧,一個天真善良不諳世事。 所以... 宋沉韞對傅遠景的友情中,肯定摻雜了許多其他牽扯到利益的東西。 他們,遠沒有想象中這么好。 都說女性之間的情感善妒又虛偽。 可溫窈卻覺得,男性之間的友誼才是薄如紙翼,脆弱的不堪一擊。 可從古至今,男人都是喜歡美化自己,而他們真正具有的惡劣品格,他們會推到女性身上。 “你...” “嫉妒他?” 溫窈沒頭沒腦的說出這句話,可不知,宋沉韞表情如墜冰窖,那雙狠狠掐著她脖子的手,緩緩松開,他死死盯著溫窈,可反駁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夠了!”傅遠景緩過神來,他來到兩人身前,方才兩人說的的話他沒有聽見,可是看情景就知道,宋沉韞差點把溫窈掐死。 他快步走過來,把溫窈從危險的邊緣撈回來,手上觸及到她隔著衣服的背脊時,有些恍惚,她是真的瘦了很多。 她為什么瘦的這么快? 傅遠景沒有再多想,在宋沉韞陰沉沉的目光下扶著少女站起身,他語氣平淡:“沉韞,溫窈怎么說也幫我贏了比賽,你不該這么對她?!?/br> 宋沉韞氣極反笑:“我看你腦筋也要不清楚了。” “像她這種人,一步步費盡心思的靠近你,你覺得她能為了什么?傅大哥教給你的你都忘了嗎?” 傅遠景頗有點跟他說不通。 世界上誰都有可能會蓄意接近他。 唯獨溫窈不可能。 不可能...嗎? 今天的賽車比賽,他只告訴了他哥。 溫窈所知的渠道也只有他哥了。 那她一個女孩子,特意來參加這種危險系數(shù)極高的比賽,又說要幫他贏。 是...為了什么? 傅遠景覺得答案越來越近了。 可他卻有點不敢去繼續(xù)想下去。 他松開扶著溫窈的手,耳根子漸漸爬上一抹紅。 他掩飾著咳嗽幾聲,“我說,宋沉韞,你不要想的那么多,你不會是輸給我們,所以你才心有不忿吧?” 終于,眾人聞言后開始打圓場。 試圖融化那莫名其妙劍拔弩張的氛圍。 “哈哈,就是啊,這個姑娘叫什么?好厲害啊,宋少,你就不要輸不起嘛?!?/br> 傅遠景:“溫窈。” 傅遠景:“她叫溫窈?!?/br> “哦哦哦!溫小姐,真的特別厲害,這賽車技術,絕了,太厲害了,回頭教教我們,怎么樣?” “就是啊溫小姐,你這本事,不愧是咱們傅少的朋友,太厲害了,你這不得狠狠敲我們傅少一筆?” “是啊是啊,既然比完賽了,咱們就去吃飯唄,為我們今天的第一名溫小姐慶祝!”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傅遠景撓了撓頭發(fā),又挑著眉毛捂住唇角那強壓都壓不下來的笑容,他偷偷看向溫窈,卻又擔心她發(fā)現(xiàn),往往就是看了兩眼又收回。 溫窈唇色蒼白,她搖搖頭,手不自覺的捂住膝蓋,聲音微?。骸爸x謝大家的好意,但我一會兒還有點事,我就不陪各位了,大家跟傅少玩的開心?!?/br> 傅遠景不樂意了,他拉住少女,“你要去干嘛?” 溫窈閃躲著目光,她的手從膝蓋上抽離,身子晃了晃,唇齒間發(fā)出聲小小的嚶嚀,跟受傷的貓兒似的,她強顏歡笑,背后頂著宋沉韞滿含怒意的目光,她硬著頭皮道: “我自己的事情。” 傅遠景眼尖的捕捉到她的小動作,他皺起眉,彎下腰,近乎于粗暴的卷起她的褲腿,看到她還在往外冒著鮮血的傷口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溫小姐...還真能忍耐。 白皙的小腿上卻不止是剛剛因為宋沉韞間接受的傷,還有不少淤青,以及看得出就是前兩天受傷剛結痂的傷疤。 漂亮的肌膚上看到這些尤為驚心動魄。 傅遠景握著她的小腿,微風吹過他的發(fā)梢,他垂下睫毛,想起前幾天她被他大哥半抱著出來的樣子。 這些傷口,就是當時她弄到的吧。 那三個人跳樓事件過后,傅遠景因為跟傅清有了別扭,所以一直住在翠湖綠地公寓里,也因此對那件事情后續(xù)跟過程也不大清楚。 或者說,他沒有這么上心。 雖然那件事他也覺得裴彬這件事做的有些過火,可他到底也不會因為一個外人就真的對自己的朋友如何。 更何況,溫窈不是沒出事嗎。 那三個人也都摔死了。 這件事不就結束了嗎。 可當傅遠景現(xiàn)在看清楚少女腿上的傷口,目睹她的痛苦,他才恍然有些實感。 溫窈的痛,即便他看不見,也是真實存在的。 溫窈蹲下身兀自把褲腿放下,又將腿從傅遠景手中抽離開來,她往后跳了兩步,臉頰微紅: “沒事,看著嚇人,沒有這么痛,我待會兒自己處理一下就好?!?/br> 宋沉韞:“...” 裝。 可太裝了。 溫窈狀似不經(jīng)意的扭了個頭,就撞入宋沉韞那帶著玩味又鄙夷的視線中,嘖,這眼神,她是遇上了個鑒茶高手啊。 但那又怎樣。 溫窈繼續(xù)楚楚可憐:“我先走啦,你們玩的開心?!?/br> 少女剛轉身,身子就被打橫抱起。 傅遠景肩寬腿長,骨架偏大,他的懷抱問溫暖而高大,十分具有安全感。 溫窈聽到頭頂傳來聲淺笑。 “小胖妞?!?/br> “沒我想象的這么重啊?!?/br> 傅遠景抱緊溫窈,冷著臉瞥了她一眼,“我傅遠景不是恩將仇報的人,你今天幫我贏了比賽,那你的腿,我?guī)湍阖撠煹降??!?/br> 溫窈睫毛扇動,像是西伯利亞的蝴蝶,經(jīng)過最冷的冬天,重生后燃起了幾分溫度。 有人問道:“傅少!不跟我們吃飯啦?” “記我賬上?!?/br> 眾人看著長腿少年環(huán)抱著兔子似瑟縮又驚懼的少女越來越遠。 沉默。 沉默過后就是震驚。 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有人打聽溫窈是誰,也有人在夸贊溫窈的膽量。 唯獨只有宋沉韞,陰惻惻著一張臉,雙手插在口袋中,迎著風摘下頭盔,他看向看山下,傅遠景重新開了輛車帶著少女離去。 溫窈... 溫窈說他嫉妒阿景。 怎么會呢? 從來沒有人這么說過。 從來,所有人眼里,他跟阿景都是最好的朋友。 他怎么會嫉妒呢...? 溫窈。 她... 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蠢貨。 要聰明一些。 溫窈,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呢? 你又知道些什么呢? 還是說,這是阿景告訴你的...? * 【恭喜宿主?!?/br> 【宋沉韞殺意值降低,你已安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