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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歌背負雙手望著掛在大廳中央一幅濃墨寫意的黑白山水畫,畫面氣勢磅礴,意境深遠,久久凝視畫卷,似乎融入了進去,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笑容吟道:“楚天千里清風,水隨天去山無際?!睂τ诓粩嘤咳氲纳剿畮捅娨暥灰姟?/br> 邱歌忽然轉(zhuǎn)身坐到寬大椅子中間,臉上泛起冷冷笑容,目光如刀,沖到大廳喧囂人群突然寂靜下來,本來身中蠱毒,早該喪命的邱歌殺死正副宗主之后居然堂而皇之出現(xiàn)在山水堂大廳,每個人都感到了一陣極度震撼。 沒有人敢上前和說話,也沒有人知道邱歌究竟要干什么?邱歌身上散出的寒意讓空氣充滿了窒息的感覺,他環(huán)視了一圈冷冷道:“潘岳和傾煙已被我所殺,趕快去把謝長劍從大牢里放出來,誰要是想為潘岳和傾煙報仇,趕快站出來?!痹捳Z隨意而清淡。 沒有人敢站出來,山水幫眾早就被邱歌身上表露出的冷酷和謀略所震撼,終于有人站出來了,不過決定去把謝長劍放出來,審時度勢做出了唯一正確的選擇。 謝長劍跪倒在邱歌面前道:“趙大哥,你不是中了蠱毒嗎?怎么會坐在這里?一定要為杜大哥報仇啊,他死得好慘!”二郎龍平時為人耿直,深受山水幫眾尊敬,眾人想起二郎龍的慘死,也不禁神色黯然。 邱歌淡淡道:“我已經(jīng)殺了潘岳和傾煙?!?/br> 謝長劍不能置信的望著坐在椅子上的邱歌,過了很久忽然大笑道:“趙大哥不愧是影像結(jié)界中黑榜中進步最快的豪杰,真是名不虛傳,如今山水幫群龍無,我懇請趙大哥擔當宗主?!彼D(zhuǎn)身望冷冷凝視密密麻麻的山水幫眾。 山水幫幫眾紛紛附和道:“趙魔君年少有為,斗技高強,高大英俊,實在是當之無愧的山水幫宗主!” 邱歌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冷冷目光朝下面掃過,大廳瞬間恢復寧靜,他緩緩道:“謝長劍最適合當宗主,我只不過是個過客。” 謝長劍急忙道:“趙大哥,我……” 邱歌一字一句對謝長劍道:“好男兒怎么能沒有抱負,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你難道沒有信心嗎?” 邱歌起身走到謝長劍身邊輕聲道:“長劍隨我出來,我有話要對你說?!彼{色身影慢慢從人群中走出大廳,沒有任何幫眾敢出任何聲音,他身上有股讓人心懔的冷冷寒意。 邱歌沉聲道:“山水幫沒有比你更強的人,你對刀天生癡迷,悟性很好,好好把握機會,苗疆處于四川和江南的結(jié)合處,進可攻,退可守,海闊天空,大有可為!”山上清晨寒風吹動了他的長。 謝長劍心中豪氣頓生大聲道:“趙大哥為何不留在山水幫,你我共同闖蕩遼闊影像結(jié)界中?!?/br> 邱歌望著遠處淡淡道:“影像結(jié)界中光憑斗技是混不下去的,你要記住永遠不要低估對手,光靠蠻干是成不了大事,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實力決定一切!”他停頓片刻堅定道:“既然選擇了影像結(jié)界中,那么就要讓影像結(jié)界中被自己踩在腳下!” 謝長劍不但感受到邱歌身上難于言語的悲傷冷酷,還感受到一顆永不屈服的心!他感動道:“只要山水幫在我手中,山水幫就永遠是大哥的山水幫,我會等你回來!” 邱歌沒有答話,悄然握緊了拳頭,長依然在風中飛舞。狠毒無情的傾煙讓他感到極度心痛,也讓他的心堅硬如鐵。 現(xiàn)實的影像結(jié)界中,名利的影像結(jié)界中,不擇手段的影像結(jié)界中,實力加名聲才是在影像結(jié)界中中立足的基礎!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的機會,身上還背負惡名,無數(shù)神魔人士需要他的項上人頭,機會就像是飛在空中不長眼睛的美麗小鳥,它不會主動來找你,只有靠自己把它兇狠射殺,無論等多久,邱歌也會等下去。 邱歌暫時不能留在山水幫,留在這里只會招來影像結(jié)界中中輪番的攻擊,阻礙山水幫的展。每個人都是靠實力說話,提高自己的實力名聲,才目前最緊迫事情,只要有了強大的力量,黑與白很多時候無法分清,他知道該怎么做了! 邱歌轉(zhuǎn)瞬之間泛過無數(shù)念頭,臉上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掛著冷酷隨意的笑容,忽然淡淡一笑,悠然飄下山,直到這個時候,一輪紅日才從東方冉冉升起,縷縷金色陽光透過朝霞縫隙照在了邱歌高大寬闊的后背上,映紅了身后的黝黑寶劍。 拓跋空背負古琴悠然離開了風花雪月的揚州,拓跋空的影像結(jié)界中是絢爛多彩的,前段時間一直呆在風光旖旎的煙雨揚州,白衣,長劍,古琴,美女,神采飛揚,風華正茂,每天沉醉在溫柔鄉(xiāng)中填詞作賦,飲酒作樂,花叢中泛舟瘦西湖,槳聲燈影,依紅摟翠,逍遙快活。 拓跋空出生名門,從小就粉雕玉琢,活潑可愛,過目不忘,聰慧過人,再加上他是拓跋世家唯一單傳,真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除了一身引以為傲的斗技以外,琴棋書畫,風花雪月樣樣精通,而且從小淡泊名利,只在乎山水之間也,不愧是影像結(jié)界中中懷春少女夢中的白馬王子。 拓跋空對持才傲物,自負高貴,擁有讓世間女孩子心跳的完美無缺英俊臉龐,他之所以會對納蘭雨做出那種事情,絕非驚嘆納蘭雨的姿色,主要是因為納蘭雨居然對他沒有一點感覺,但偏偏對小小的搖曳宗副宗主動情,這對于自命英俊風流的拓跋空是沉重的打擊。 拓跋空風流灑脫,目空一切,從來沒有把邱歌放在眼里,毫不在意他那點三腳貓的斗技,整日沉溺花叢,幾乎已經(jīng)忘記了邱歌,以為納蘭雨的事情早就隨風而逝,事實上他也真的也忘得差不多了,甚至連納蘭雨長什么樣子都模糊了。 邱歌性格堅韌深沉,為了避免遭到拓跋空的兇狠追殺,惟有默默把仇恨深深埋藏心中,但永遠不會忘記納蘭雨屈辱的眼神。 拓跋空連日來順著長江一路暢游,沒有女人的日子過得緩慢無味,無聊坐在路邊涼亭中輕輕撫摸著手中長劍“煙雨”,這是一把上古神兵,纖細鋒利劍身藏在古樸典雅的劍鞘里面,稍微一動,煙雨迷蒙,劍身光華就會從縫隙中射出。 拓跋空臉上露出了迷人笑容,剛抬頭突然看到遠方一個淡淡的鵝黃色影子慢慢走在路上,眼中露出了喜悅神色,心情更加歡愉,連忙解下背后印著歲月滄桑變化的古琴,對著幽靜古道彈起了一纏綿悱惻的“***”。 諸葛無雙露出微笑凝視全神貫注彈琴的拓跋空,身著紫色箭袖,外罩一塵不染白色長衫隨風飄蕩,神態(tài)風流瀟灑,氣度不凡,琴聲悠揚哀怨。 諸葛無雙臉上浮現(xiàn)燦爛笑容,閉上雙眼靜靜站在路邊聆聽委婉動人的美妙琴聲,可惜美妙琴聲并沒有讓她忘記邱歌,恍惚中看到的居然還是邱歌可惡的**,而不是拓跋空英俊瀟灑的微笑。 諸葛無雙猛然睜開雙眸,惡狠狠對拓跋空道:“你不要彈了!怎么會有如此雅興在這荒郊野外彈琴呢?” 拓跋空雙手優(yōu)雅輕輕按住琴弦,抬頭朝諸葛無雙露出了迷人微笑道:“千里江南,路人匆匆,惜知音難覓,唯姑娘凝神細聽!” 諸葛無雙凝視拓跋空英俊陶醉的笑容,眼睛“骨碌”一轉(zhuǎn),咯咯笑了起來,邱歌出現(xiàn)在神秘苗疆,她現(xiàn)在對邱歌是又恨又怕,無論計謀斗技還是他沉穩(wěn)冰冷的眼神都讓她感到恐懼,“看來只有借助玉面神劍拓跋空的力量了!” 拓跋空凝望諸葛無雙如花綻放笑容和青春健美身材,心跳越來越快,他整日沉溺于***中,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心動的美妙感覺了。 深邃的廳堂一重又一重,仿佛將萬丈紅塵全部隔絕在門外。怒蛟幫總舵后院清凈幽雅的書房里,納蘭無雪正在凝神處理堆積如山的事務。 燕輝忽然恭恭敬敬走了進來,輕輕垂手肅立站在旁邊道:“屬下經(jīng)過調(diào)查,除了邱歌和張濤以外沒有人看到劉蘭,我逐一仔細追問了哪天在場幫眾,他們都記得那兩具天魔山弟子尸體上的傷口確實是刀傷,有很明顯劈砍的痕跡,但傷口狹長,乃是被鋒利的刀刃所劈開,可是據(jù)聞邱歌的寶劍黝黑而沒有刀鋒,這是唯一疑點?!?/br> 納蘭無雪沒有說話,長時間思考,書房里面散出死一般的寂靜,良久,他抬頭對燕輝淡淡道:“做得非常好,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張濤知道,你先退下,過幾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讓你做。” 納蘭無雪輕輕走出房門,周圍翠竹在風中“沙沙”擺動,讓人感到非常舒服,白色身影順著門外鵝卵石鋪的小路慢慢走著,手里握著劉蘭親手繡的翠綠色荷包,短短一段路,納蘭無雪卻感覺走了很久。 他順著鵝卵石小路來到后院幽靜的花園,一黑一白兩條身影靜靜站在茂密花叢中,黑白雙煞恭敬對納蘭無雪道:“稟報魔君,經(jīng)過暗中調(diào)查,藥城需雖然揚言要親手殺了邱歌為刀魔門報仇,可是種種跡象表明他們之間關(guān)系復雜,根據(jù)我們分析推測,刀魔門孫老宗主兩個兒子孫棟,孫梁極有可能是被邱歌和藥城需聯(lián)手殺死的?!?/br> 納蘭無雪輕輕閉上眼睛把前霹靂堂的瓦解和黑白雙煞的報告揉在一起梳理一遍,所有脈絡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好像抓住了什么,他眼中露出了興奮神色,一個新的計劃慢慢在心中成型。 納蘭無雪和黑白雙煞在清幽的花園中呆了很長時間。“你們暫時放棄追殺邱歌,先到江南完成這個重要的任務?!彼D(zhuǎn)身沿著清幽的來路緩緩返回,想到了刀魔門藥城需,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納蘭霸傲然站在怒蛟幫大廳里,他和納蘭無雪并非同母所生,納蘭霸相貌粗獷,功力霸道強悍,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死在他手下的神魔兇徒不記其數(shù)!納蘭無雪卻是相貌俊朗,風度翩翩,溫文儒雅,斗技深不可測,俠名遠揚,更為光彩照人,他永遠只能站在納蘭無雪耀眼的光環(huán)之下。 納蘭無雪匆匆走進大廳笑道:“大哥,很高興你來幫我,現(xiàn)在我忙于江南事務,無暇抽身處理江北的事,希望大哥能前去聯(lián)絡洛陽金龍幫,希望能和金龍幫聯(lián)手在中原神魔大干一場,但我現(xiàn)在要在江南展,實在無法分身江北?!?/br> 納蘭霸豪爽道:“結(jié)婚后最近閑著沒什么事,我就替你去跑一趟吧!”他興高采烈地走了,剩下納蘭無雪獨自在寬闊無人的大廳中呆呆望著手中翠綠色荷包,這是心中永遠的傷痛。 邱歌沿著險峻山峰孤寂在空曠山野中漫步,不急不忙游走在讓人心醉的景色中,青翠山峰和涼爽山風讓他暫時忘記了紅塵中塵埃,云層籠罩了高聳山峰,巴山春雨使人愁,落寞的山嶺,傾斜的石徑,潑墨般的苔痕,多少春花尚未,就已經(jīng)化作春泥。 前方隱約傳來震耳欲聾的“嘩嘩”水聲,山谷中到處彌漫nongnong水霧。邱歌精神一振,提足朝前面奔去,峰回路轉(zhuǎn),一道高達數(shù)十丈的瀑布從天上垂下來,重重砸在一灣碧綠色的深潭中,濺起了漫天水氣。 邱歌背負寶劍站在瀑布面前,靜靜感受到了大自然帶來無法言語的震撼。良久長嘯一聲,刺耳的嘯聲突破了瀑布轟隆的水聲,直沖云霄,激蕩的空氣流和飛瀉直下的水流激烈的撞擊,產(chǎn)生了一串串美麗水花。 邱歌突然朝前沖了幾步,右腳用力踩在深潭邊突起的怪石上,逆著瀑布飛身而上,高空奔瀉而下的水流重重砸向邱歌頭頂,他毫不在意繼續(xù)向上猛沖,就在離頂端兩三丈的時候,真氣不濟,頂著瀑布巨大的壓力再也沖不上去了,懸停在瀑布中,很快如同水中枯葉一樣被水流卷起,朝下面深潭拋了下去,落入深深碧水中。 “嘩”的一聲,湖面卷起丈余水浪,邱歌忽然從水中高高躍出,左腳一點水面,一個側(cè)身空翻,右腳狠狠在深潭邊突起怪石點了一下,再次大笑著朝瀑布頂端逆流沖去。 邱歌靜靜站在瀑布頂端中間的一塊突起石頭上,登高望遠,氣勢恢弘的瀑布被踩在腳下,前方一馬平川,遠處隱約可見幾縷炊煙緩緩升起,寒風細雨中,渾身衣服濕透,他把濕漉漉的長攏在背后,忍不住仰天長笑。 越過蕩氣回腸,風景奇異的苗疆,邱歌終于來到了天府之國,入川的道路雖然艱險,但川中卻是地杰人靈,自古就多名人俠士,小小地盤居然包容了影像結(jié)界中六大門派中的青城和蛾眉。 傍晚落日剛剛掉到了遠山后面,天空中還遺留著陽光余輝。蜀都城門外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走動,邱歌孤身靜靜站在城門外最新的影像結(jié)界中黑榜前,兩個月來,他的名次從八十三位升到了七十九位。 邱歌仔細凝視黑榜前一百名黑道高手的詳細資料,里面包含了近二十年來影像結(jié)界中中各種各樣作惡多端的高手魔頭,望著這些如雷貫耳的名字,他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笑容,久久佇立,靜靜沉思,直到深黑夜色籠罩了藍色身影,驀然消逝在滾滾黑夜中! 影像結(jié)界中黑榜排名六十六位的凌戰(zhàn)擅長青風巨斧,十年前就威震影像結(jié)界中,三年前登上黑榜,被追殺逃到四川后失去蹤跡,最近在樂山一帶現(xiàn)其蹤跡,邱歌入川半個月后,傲然在樂山凌云寺與凌戰(zhàn)苦斗三百合后將其斬殺。 邱歌孤寂坐在一張堆滿佳肴的大桌子前,酒樓里熱鬧非凡,人聲鼎沸,但他恍若未聞,只顧一個人痛快吃菜喝酒,目光不時瞟向遠處角落,那里坐著一個低頭喝酒的文質(zhì)彬彬書生。 他酒足飯飽后,把壓在頭上的草帽摘下,忽然起身慢慢朝那書生走去,徑直坐在了他對面微笑道:“老兄,獨自喝酒多沒意思,你我何不一同共飲!” 書生抬頭望著身材高大,長飛舞的邱歌,身子微微一震,幾乎無法察覺,但還是沒有能逃脫邱歌敏銳雙眼,他的眼睛茫然無神,相貌非常普通,走在大街上隨處可見。 邱歌臉上笑意突然消失,目光如刀,慢慢探手伸向書生旁邊的包袱,臉上露出了隨意笑容,剛才鎮(zhèn)靜自若的書生猛然抓過包袱,迷茫眼睛突然精光閃閃,低頭一抹,再次抬頭時,露出了一張俊美臉龐。 “你是邱歌,你為何要*我現(xiàn)身?”書生突然散出一股強烈殺氣。 邱歌目光毫不退縮道:“你也是黑榜*賊,乃是排名五十三位的“千里飄香”楚帆,千里偷香竊玉,風流快活,我是非常地景仰。” 楚帆眼中射出怪異神色道:“你最近可是風頭正勁,影像結(jié)界中中到處都是你的耀眼傳說?!彼従彴寻つ迷谑种?。 邱歌拿起擺在楚帆面前的酒壺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干之后笑道:“你的輕功和易容逃亡之術(shù)很是高明,還真***管用,要不是昨夜在城外張員外家意外現(xiàn)你的好事,我們怎么能有這個機會一同飲酒呢?”他含笑海闊天空神侃。 楚帆收起笑容森然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他突然感受到突如其來的猛烈殺氣。 邱歌大笑道:“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們兩個*賊也該痛快決斗了!”寶劍狠狠劈出,酒樓頓時響起一片驚叫聲,兩人“砰”地把酒樓木墻撞得粉碎,殺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楚帆面對不可理喻的邱歌,心里莫名其妙,憤怒無比,狼狽往后退了一步,飛快從包袱中拔出一把鋒利短劍,挽出的密密劍花夾帶深厚真氣,映著中午的耀眼陽光,仿佛漫天金光灑落。 寶劍突然改變刀勢,繁復艷麗變化統(tǒng)統(tǒng)消失,漫天刀光突然奇妙重疊起來閃電般從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朝楚帆劈去,從下而上劈飛了楚帆的小半邊身體。 邱歌急后退,嘴邊慢慢沁出一絲鮮血,肩部中了一劍,同樣是鮮血直流,含笑把寶劍瀟灑高高拋入身后刀鞘,輕輕一點地面,象大鳥一樣在眾人驚恐目光注視下從容越過屋頂消失在陽光中。 邱歌連接斬殺兩個影像結(jié)界中黑榜高手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神魔,各種猜測流言在影像結(jié)界中中飛散布,沒有人知道邱歌為何要殺死影像結(jié)界中黑榜高手,簡直是毫無道理,他給人一種越來越神秘的感覺,邱歌各個版本的傳說在酒樓茶肆頗受歡迎。 邱歌顯然很滿意影像結(jié)界中中造成的轟動反應,就是要讓影像結(jié)界中中每一個人都知道他的名字,雖然面前的路還是一樣模糊迷茫艱難,根本看不到指路燈光,但無論多難也會堅定走下去。 峨眉山似利劍直沖云霄,山頂終日籠罩在深厚流動的云層之中。一座座挺拔險峻的山峰像孤島一樣懸浮于云海之上,山上皆是參天的大樹,山勢遼闊,泉清水秀,仙霧彌漫,廟宇眾多,虛無縹緲,流傳著無數(shù)虛幻動人的傳說。 誰也沒有想到邱歌會有心情漫游峨眉山,藍色身影孤獨站在蛾眉山中段的清音閣,聆聽飄渺的梵音。 三層高的清音閣巧妙建在山谷中兩條山澗之上,飛檐彩壁,典雅而唯美,完美融入了周圍的山水之間,恍若仙境,澗水清澈如玉珠在布滿青苔的山石上跳動,清脆悅耳。邱歌定定望著周圍青翠秀美悠遠的綠意,真正感受到了這“蛾眉天下秀”五個字的意境。 “寒度清音,高山閣樓獨倚。悵短景無多,翠山如此。欲喚飛瓊起舞,怕攪亂紛紛玉河水。凍云一片,藏花護玉,未教輕墜。清致悄無似。有照水一枝,已攙春意。夢幾度憑欄,又見炊煙,應是原野夢好,未肯放東風來人世。待寶劍劃破蒼茫,孤身看天地,恨無人伴?!彼|景生情緩緩道。 邱歌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飄渺的體香,心里猛然一驚,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頓時渾身肌rou收縮,心跳加,全身布滿真氣,一動不動,只有寶劍在后背歡呼跳躍。 淡淡飄渺的體香在清音閣靜靜駐留了一會兒,這讓人心跳的香味很快慢慢由近而遠去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味道,邱歌這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終于轉(zhuǎn)身,全身都被冷汗弄濕了,剛才還是清朗的蛾眉山忽然之間就彌漫著飄渺薄霧。 一個身著粗衣道袍,背負長劍的女子背影籠罩在蛾眉特有的霧氣中,衣袍隨風擺動,長長頭高高的盤在頭上,一根檀木簪穿過盤起的頭,身形纖美修長,在霧中若隱若現(xiàn),腰肢挺直,盈盈巧步,風姿優(yōu)雅至無懈可擊的地步。 女子似乎感覺到了邱歌灼人目光,轉(zhuǎn)身回頭朝清音閣中望了一眼,青山靈雨般秀麗的臉龐,再加上清逸雍容的恬淡氣質(zhì),只是短短一瞬,邱歌感覺卻像經(jīng)過了一個漫長冬天。 女子繼續(xù)沿山路走動,明明是緩慢盈盈的腳步,但眨眼間纖美修長的背影就再也看不見了,輕輕回眸卻帶給邱歌強烈震撼,那是一種奇妙的滋味,他久久佇立于清音閣中,從清晨到日暮,伴著清脆的水聲和神圣悠遠的梵音就這樣站了一天。 邱歌終于決定離開籠罩在黑夜中的蛾眉,決定忘記腦海里浮現(xiàn)的驚艷雙眸,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面前依然是一條充滿艱辛危機四伏的路,惟有不停走下去。山上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步履蹣跚的從山上跑下來,右手和背部都受了傷。 中年男子顯然沒有料到這個時候還會有人定定的站在清音閣,惡狠狠喝道:“你是誰?你他媽趕快讓開!”邱歌沒有說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還是靜靜站著。 邱歌冷笑一聲,寶劍已然在手,漫天刀光夾著凜冽的刀風瞬間就砍穿了中年男子散亂拳風,寶劍緊緊抵著中年男子的胸膛,卻沒有砍下去,含笑淡淡道:“你真氣散亂,受傷不輕,此山只有蛾眉派能夠傷你,不然你我勝負難料?”清晨的那個神秘清淡女子極有可能是娥眉派的。 中年男子毫不畏懼挺胸望著邱歌,似乎根本沒有看到胸口上的寶劍,邱歌冷笑一聲,忽然現(xiàn)中年男子額頭上一處如彎月的傷疤,心中一動,目光如刀,渾身散一股讓人心驚的寒氣,寶劍“無邊”則出喜悅的翁鳴聲。 邱歌眼前忽然閃現(xiàn)了清晨那女子澄凈雙眸,渾身殺氣緩緩消失,輕輕收回手中寶劍對中年男子淡淡道,“你可以走了?!闭f完后轉(zhuǎn)身朝遠處山峰黑夜里綽約的山影望去,看也不看受傷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驚異凝視邱歌道:“你是誰?你為何要放過我?” 邱歌淡淡道:“因為我就是影像結(jié)界中黑榜上的邱歌?!?/br> 中年男子一愣道:“你真的是邱歌嗎?” 邱歌輕聲道:“你是影像結(jié)界中黑榜上排名四十六位的掌中劍高青楊,如果殺了你,我的排名就可以升高一位,但我現(xiàn)在不想殺人,你走吧?!备咔鄺钅樕下冻鲭y于置信的表情,眼中射出感激神色,沒有說話,匆匆一路奔下山去。 邱歌突然心里一懔,一股若有若無淡淡的熟悉體香又飄入鼻端,邱歌收刀轉(zhuǎn)身看到一雙清澈靈動的雙眸,果然是清晨見過青山靈雨般秀麗的女子,她的美就如這蛾眉山一樣,清秀而飄逸,不帶一絲人間煙火。 女子心里也是一驚,沒有想到從清晨到日落,邱歌依然還站在這清音閣中,心中忽然浮現(xiàn)了背負雙手的藍色背影在清晨薄霧中低聲吟詩的模樣。 邱歌沒有忘記把手中寶劍漂亮拋入身后刀鞘,靜靜含笑凝視眼前女子,寶劍劃出一道美妙弧線“哐”的一聲落入刀鞘,這個女子突然想起了影像結(jié)界中中的傳聞,臉色一變,驚疑地望著臉上掛著笑容的邱歌。 少女已經(jīng)沒有時間仔細思索,忽然焦急對邱歌道:“我是蛾眉派靜玉,魔君是否看到一個受傷的中年男子從這里經(jīng)過,他殺害了無緣師太后逃走了,師傅悲天憫人,大慈大悲,他竟狠心下得了手!”靜玉美麗的雙眸中隱約淚花閃動。 無緣乃是蛾眉派掌門,德高望重,斗技出神入化,靜玉是乃無緣師太最疼愛的弟子,天資靈慧,從小就被無緣師太收養(yǎng)而后細心撫養(yǎng)長大,靜玉雖然年紀尚輕,但已得無緣師太真?zhèn)鳌?/br> 邱歌望著蛾眉派的女弟子,心里轉(zhuǎn)過了無數(shù)念頭,忽然隨意道:“哈哈,你說的是影像結(jié)界中黑榜上的掌中劍高青楊吧,我已經(jīng)殺了他,只是無緣師太武藝高絕,憑高青楊的斗技怎么能殺死娥眉掌門?” 靜玉柔軟修長的身軀微微顫抖,不能置信地望著邱歌,心中盤旋太多疑問,“高青楊趁師傅閉關(guān)修煉時暗中偷襲,我也中了他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膘o玉想起慈祥的師傅,心中一酸,又是兩顆晶瑩淚水滑落。 靜玉明凈眼眸望向這個影像結(jié)界中*賊,藍色寬袍覆蓋著雄偉身軀,披肩長在晚風中飄蕩,身后斜掛著一把黝黑寶劍,臉上掛著狂野隨意的笑容,靜玉一時之間心亂如麻,只是靜靜的站著,很難把早上那個籠罩淡淡悲傷,吟詩感懷的魔君和影像結(jié)界中黑榜*賊聯(lián)系在一起。 邱歌裝作沒有看穿她的想法笑道:“高青楊被我一掌打下這深深山澗,我替你報了殺師之仇,你要如何謝我?”靜玉含著淚珠的雙眸眼波流動,沒有說話,定定望著邱歌,心神激蕩。 “影像結(jié)界中黑榜*賊居然替自己報了殺師之仇,自己究竟該如何辦?”靜玉純澄的心變得迷茫,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邱歌靜靜凝望體態(tài)修長,長清秀靈動的靜玉,突然在夜里寂靜的山上大笑起來,笑聲越顯得格外刺耳,他朝靜玉走近了一步故意大聲道:“哈哈,其實我就是影像結(jié)界中黑榜上的邱歌。” 靜玉吐氣如蘭輕輕道:“不管你是誰,多謝魔君替我殺了高青楊?!毖凵袢缟蕉嗽撇拾忝噪x,心神蕩漾,怔怔站著,追憶慈祥的師傅,完全忽略了邱歌眼中狂熱邪惡的目光。(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