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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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或許想進來也是可以的,但只能以王蟲所食用的“rou畜”身份作為入場門票。 “殘食同類”在蟲族社會是一種常見于特殊情況下的求生手段,尤其極端惡劣的環(huán)境里,蟲母為了自身發(fā)展會吞噬蟲卵,以保證自己的生命所需。 而雄性蟲族在與同類的爭斗后,少部分勝利者會選擇吞噬同類增加自己跨越等級的籌碼,但這在所有的晉級路線中,屬下下策。 但不論哪一種情況,當(dāng)險境求生中的“吞噬”演化為習(xí)慣,甚至是如一日三餐般常見后,它所帶來的惡果也將作用在貪婪者的身上。 ……就像是云端上那只高高在上的王蟲。 等待間想到此事的塞克拉眼皮生理性地抽搐,那是一種曾直面過恐懼且尚未克服的不安。 他依稀記得自己年幼時,王蟲還不是這樣不可理喻。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對方所食用的高級蟲族,甚至是低等級蟲母的數(shù)量增加,王蟲變得越來越恐怖,喜怒無常、暴虐殘酷,就連自己的伴侶和孩子…… 不該再繼續(xù)回憶了,那些事情只會引起他徒勞的憤怒。 塞克拉深深喘了口氣,蟲類的口器無聲翕動,在心中第一百聲倒數(shù)后,正好輪到了巨型建筑下機械巨人們的接替—— 三座相對建筑間的幽深隔斷有60秒的空落,兩班機械巨人需要40秒才能歸于原位。 這是他的機會! 只是下一秒,驀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的動靜令塞克拉心臟重顫。 “你要離開?” 是本該時時刻刻守在王蟲身側(cè)的庫亞。 塞克拉擰眉,他盯著換班間隙的機械巨人,倍感防備地看向自己的同卵兄弟。 “……你想做什么?”他防備自己的母親,也同樣防備自己的兄弟。 “你要離開?”庫亞重復(fù)了自己的問題。 塞克拉渾身緊繃,“關(guān)你什么事?” 比起同卵中弟弟的戒備緊張,作為兄長的庫亞卻十分平靜。 他只看了看交接后緩緩走向懸浮隕石邊緣的巨人,低聲道:“你的時間不多了?!?/br> 不等塞克拉說什么,庫亞身形極快,手掌虛虛拂過自己兄弟的肩頭。 塞克拉驟然后退,低聲怒罵:“你做什么?” 庫亞蜷縮手指,垂于腿側(cè),冷漠道:“你還有10秒鐘離開的機會,至于以后……好自為之吧。” 這像是他贈予兄弟的最后警告。 也像是一場永無重逢的告別。 話落,純白到幾乎與天空之城融為一體的庫亞轉(zhuǎn)身離去,竟是不曾做出任何阻止的動作。 塞克拉眼底閃過怪異和復(fù)雜,不再關(guān)注對方,只用擬態(tài)出雙后肢的蟲足奮力一蹬,便自高空劃出一道拋物線,正好越過堆砌天空之城的懸浮隕石。 像一顆落水的石子,將再無法追蹤它的行蹤。 簌簌。 是風(fēng)的聲音。 也是逃離壓抑的自由。 塞克拉沖破厚重的云層,以自由落體的姿態(tài)迅速遠(yuǎn)離這片浮空城市。 他逃離了這座純白監(jiān)獄。 也逃離了時時刻刻懸在頭頂上的鍘刀。 而他身體直指降落的方向,正是始初之地的極北。 第35章 正房の大度 被人類命名為“奇跡一號”的星球上充滿了無法被尋??茖W(xué)、地理所解讀的異樣, 就單單從小片地域上多元化的氣候、地形劃分來說,這片陸地上擁有的環(huán)境過于繁復(fù)冗雜了。 只是從松林一路向北,當(dāng)盡頭處天光驟然放亮的時候, 入眼不再是蒼翠且富有生命力的綠色,而是滿目茫茫的白。 似乎密林的盡頭是一道被施加了魔法的屏障, 進一步是冰天雪地,退一步是蒼翠幽深。 活地圖碎片上升高的海拔和地形變化, 驗證了阿舍爾的猜測, 并為他的賭徒心態(tài)爭取了一絲機會。 在這片純白色的大地上,一道絕非人類的腳印落在雪地間留下半路痕跡, 卻很快又被鵝毛似的大雪紛紛揚揚覆蓋。 這片白皚皚的世界, 幾乎再找不到第二個生命。 …… 天寒地凍之下, 一處藏匿在冰雪下的冰洞中隱約可見脫離了純白后的另一種顏色。 是落著一層薄雪的舌紅, 宛若開在冰原上的玫瑰。 在離開了松林后,旦爾塔按照蟲母的指示一路向北, 自跨越過魔法屏障一般的氣候分界線, 便只身進入了這片浩瀚無際的冰原。 零下幾十度的氣溫對比先前經(jīng)歷過的曠野、濕地太過極端,好在始初蟲種天生強悍,覆蓋著細(xì)密鱗甲的軀體足以抵擋酷暑和寒冷。 被藏匿在活巢中安靜休息的蟲母身上依舊散發(fā)著薄薄的香氣, 這股香似乎可以滲透過旦爾塔的皮rou,涌動在活巢主人的身側(cè)。 但好在阿舍爾的選擇是對的。 冰天雪地, 極端氣溫, 零下的溫度…… 當(dāng)這些影響因子同時撞在一起的時候,就形成了足夠壓制氣味分子傳遞的天然低溫空間。 甚至就算機械鳥會追到這里,冷空氣也會對它們機敏的嗅覺和由零件支撐的翅膀造成一定影響。 選擇去往北方, 是阿舍爾現(xiàn)在僅能看到的機會。 此刻,冰洞內(nèi)—— 原始形態(tài)下的始初蟲種盡可能蜷縮著自己的胸腹一側(cè), 將活巢攏在更加隱秘、溫暖的血rou深處。 小怪物的身體足以抵抗外界的天寒地凍,雖然活巢內(nèi)部溫?zé)岜茱L(fēng),但祂依舊擔(dān)心外面的低溫會對沉睡休眠中的蟲母造成影響。 自青年以身為餌,為機械鳥鋪設(shè)陷阱,并憑借自身不穩(wěn)定的精神力與巨蛛交流達成協(xié)議后,便陷入了無法抑制的極端困倦。 那種困意深且濃厚,足以旦爾塔通過蟲母微微四散的稚嫩精神力中感受到一切。 同時,在旦爾塔時時刻刻感知著活巢中青年狀況的時候,阿舍爾則陷入到了另一種境地—— 并非是小怪物認(rèn)為的冷,而是熱,極端到夸張、令人痛苦的熱。 那股熱從他的心臟流出,蔓延至四肢,洶涌至極,如果不是緊密貼合身體的活巢包裹著他,阿舍爾想自己大概會無法控制地在露出丑態(tài)的掙扎。 熱、好熱…… 好難受…… 蟲母那本該跳躍在精神力中的潛意識似乎被一道輕薄卻堅固的屏障阻擋了,以至于僅是一道活巢的血rou之隔,卻讓旦爾塔無法得知青年正遭受的苦楚。 在阿舍爾被guntang炙烤得昏沉之際,他迷迷糊糊聽到了模擬器的任務(wù)提示聲—— 【任務(wù)完成?!?/br> 【任務(wù)獎勵:300精神力點數(shù)】 【請問宿主是否要立即添加精神力點數(shù)?】 【是or否】 燒得迷迷糊糊的阿舍爾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平素簡單的字眼此刻落在他耳朵里,猶如天書,無法做尋常的理解。 于是安靜片刻的模擬器又響了—— 【未得到應(yīng)答,再次呼叫宿主?!?/br> 【未得到應(yīng)答,再次呼叫宿主?!?/br> …… 阿舍爾:。 ……這是人工智障吧。 本來就被燒到太陽xue發(fā)脹發(fā)燙的阿舍爾,被迫在幾十聲的“呼叫”里緩慢清醒,cao控超負(fù)荷的大腦理解了模擬器的意思。 他深深呼出一口自覺guntang的氣息,蜷縮至活巢內(nèi)的手腳愈發(fā)酸軟無力,強制被拉起來的意識勉勉強強選擇了面板中的“是”。 300點精神力,對于現(xiàn)階段過度消耗的阿舍爾來說,就像是干旱沙漠里發(fā)現(xiàn)的綠洲。 在獎勵點數(shù)添加的瞬間,充盈感瞬間席卷了阿舍爾干癟的精神力觸須,將原本枯涸的分支一點點填充至飽滿豐腴。 【姓名:阿舍爾】 【身份:中級蟲母(你就是橫行在地表蟲族里的萬蟲迷)】 【狀態(tài):亞健康/假性情熱(成長期外加精神力損耗觸發(fā)的新狀態(tài),會持續(xù)不停地散發(fā)體香,本階段請小心你的每一個子嗣)】 【精神力:472/1000】 【血量:100】 【蟲母天賦:巢;感知;安撫;交流(哪怕是不同的物種,你可以交流無障礙,只是請小心使用本天賦時的精神力消耗)】 【子嗣:23(正房の大度,但祂必須是你心里最特別的一個)】 【伴侶候選者:0(似乎有誰想要上位了,是誰呢?野心勃勃的潛伏者或許不止一個)】 【巢xue:特殊階段,暫無】 阿舍爾看到模擬器括號備注里的俏皮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強忍著熱度和眩暈,將注意力著重放在了“假性情熱”四個字上。 ……是類似動物一樣的發(fā)情癥狀嗎? 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遇見的那只中級蟲族—— 不論是狂躁的情緒,還是支撐在尾部飽脹的抱握器,甚至那過于猙獰、足以稱之為兇器的器官,無一不令阿舍爾后背發(fā)毛。 哪怕它再具有高級到等同人類的智慧,可當(dāng)發(fā)情期來臨時,也依舊是無法自控的野獸,丑態(tài)畢露、癲狂至極,毫無理智可言。 阿舍爾無法接受自己陷入那般的境地…… 就像他每一次在活巢內(nèi)休養(yǎng),哪怕洇濕了大半t恤,也依舊堅持著那點微薄的自尊,盡可能地不在旦爾塔面前露出自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