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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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冷冷的漂亮五官被浴室里的水汽欺負了一通,眼皮微腫,眼角發(fā)紅。 赤條條的雪白手臂還纏在旦爾塔的肩膀上,被捏著手腕輕輕放在了被子里。 熟睡狀態(tài)下的蟲母很乖。 旦爾塔撐起手臂,細細用目光描摹著蟲母的五官,祂抬手輕輕撩開散落在對方側(cè)臉的碎發(fā),粗糙的指腹卻不受控制地揉了揉阿舍爾的眼角。 ……mama,好漂亮。 哪怕是離開了浴室那種最能徒生曖昧的地方,旦爾塔依舊很難從剛才的體驗里脫離——即使祂只是作為工具去取悅、伺候mama,可那對于祂來說,是極致的體驗。 祂的感官、大腦都在為阿舍爾而發(fā)瘋。 把蟲母塞到被窩里后,旦爾塔折返到浴室,祂慢條斯理地收拾著其中的狼藉,四濺的水花,碰倒在角落的洗發(fā)水,或是掉落在潮濕地板上的毛巾。 等填充著蟲母身體淺香的浴室被徹底收拾好后,旦爾塔腳步忽然一頓,視線略遲疑,慢吞吞地聚焦在地上的那個衣簍里。 襯衣,長褲,祂想要的并不是這兩件。 貼膚的背心和小褲…… 上面會沾染有mama身上的甜香,或許是胸口處的蟲蜜,偶爾放出蟲翼時蹭過的蜜液,亦或是更加隱秘的蜜露。 旦爾塔舔了舔嘴角,心底那蠢蠢欲動的沖動怎么都遏制不住,當?shù)k第三次把目光落上去時,最終還是順應了渴望。 小狗能有什么壞心思呢?小狗只是很喜歡收集主人的東西而已。 這么一點小小的癖好,主人應該是不會生氣的。 悄無聲息地把“戰(zhàn)利品”藏起來,恍若無事發(fā)生的旦爾塔關(guān)好門窗,掀開被子的一角鉆了進去。 先前還獨自側(cè)睡的青年很快就感知到了脊背后側(cè)傳來的溫度,溫暖甚至是炙熱,帶有他非常熟悉并適應的信息素。 藏匿在蟲母皮rou下的腹腔隱隱收縮,像是饞了嘴似的,驅(qū)使著青年轉(zhuǎn)身,把自己深深埋入到那片向自己敞開的懷抱里。 之前在創(chuàng)始者號上曾無數(shù)次注入蟲母腹腔的信息素,終于在往后的某一天里體現(xiàn)出了效果,理智沉睡的阿舍爾在這個時候,會被本能所控制,自發(fā)性地去貼近曾經(jīng)在他腹腔中留有信息素痕跡的雄性蟲族。 這是蟲群們的心機。 不論時間的長遠,哪怕眼下能上蟲母床的雄性蟲族只有旦爾塔,可誰能說得準以后呢? 創(chuàng)始者號上的那幾個夜里,蟲群們鉚足了勁兒,把代表著自己的信息素包裹滿阿舍爾的身體。 一寸一寸,從里到外,像是被各種調(diào)味劑腌透了一般,就是現(xiàn)在往細了深究,還能從蟲母身上嗅聞到某一位雄性蟲族的信息素味兒。 火焰,蔚海,日光,叢林…… 旦爾塔吸了吸鼻子,把腦袋埋在蟲母的頸間,比起那群家伙久久難以徹底被驅(qū)散、像是公狗占地盤似的味道,祂只沉淪于mama的甜香。 旦爾塔想,等下次有機會,祂要用自己的味道,填滿mama的整個柔軟的腹腔。 …… 對于人類來說,筑巢期被稱為人生的第四期,即離開父母的庇佑、保護,開始組建自己的家庭。 但對于蟲族來說,則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層意思。 不論是蟲母還是雄性蟲族,當他們產(chǎn)生筑巢行為時,必然是特殊時期下身體對于伴侶信息素的過度依賴。 在此種行為下,當事者會非常、非常、非??释麃碜园閭H的氣味安撫。 …… 阿舍爾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陷入這樣奇妙又古怪的境地,甚至最初他只以為自己可能有些小感冒,還催促著旦爾塔給他拿一下家用的小型治療儀。 但事實表面,清晨第一縷日光砸在他眼皮上時帶來的昏沉感,并非是感冒病毒導致,而是另一種獨屬于蟲族的特殊表現(xiàn)。 比起平常更熱的體溫讓阿舍爾的面頰有些發(fā)紅,清冷冷的眼睛覆著一層朦朧的水膜,總有種柔軟的,近似撒嬌的情愫。 他無力靠在床頭,抿唇盯著包裹在手腕上的治療儀,神色莫名。 “mama,不是生病?!钡査⌒拇蜷_治療儀上的綁帶,在蟲母的默許下摘去了機器。 正當?shù)k側(cè)身準備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時,原本安靜靠坐的青年忽然伸手,緊緊拉住了旦爾塔的手腕。 “mama?” 旦爾塔轉(zhuǎn)頭,看向拉著自己不動的蟲母,豎瞳中閃過疑惑。 阿舍爾鼻翼微動,他莫名感覺自己的嗅覺好像敏感了很多,“……信息素?!?/br> “什么?” “信息素,放出來。” 緊接著,不等旦爾塔動作,渾身熱乎乎的青年忽然做出了一個零祂驚訝的舉動—— 似乎是等不及始初蟲種,清早醒來就狀態(tài)不大對勁的蟲母忽然傾身向前,拉著旦爾塔的手腕微微高抬,下一秒就將鼻尖湊了上去。 像是火焰的味道,跳動著guntang熾熱的火星子,很暖,卻一定不會燙到他。 阿舍爾有些異樣地癡迷,便將鼻尖又靠近了幾分,甚至探出舌尖,輕輕舔過。 ——小貓?zhí)蝮卵蚰桃话恪?/br> 旦爾塔呼吸一窒,原本釋放信息素的動作中斷。 斷開了氣息源頭的蟲母有些不開心,燒灼的溫度令他又陷入暈暈乎乎的境地,便下意識追逐著氣味的源頭,張嘴露著牙尖咬了下去。 脈搏藏匿在旦爾塔的蜜色皮膚之下,流動的血液里,正是信息素第二蓬勃的地方,對于始初蟲種來說并不敏感的皮膚,忽然在蟲母guntang的鼻息和牙尖的磋磨之下開始戰(zhàn)栗顫抖,那股火星從迅速燎動,幾個呼吸間就徹底引燃了一切。 ……太超過了。 旦爾塔壓抑著小腹的熱度低喘一聲,祂伸手捏住青年的腮幫子,下一秒就對上了一雙潮濕且飽含譴責的目光。 “mama,是想要我的信息素,對嗎?”旦爾塔問道。 阿舍爾從喉嚨里輕哼一聲,算是應答。 他的理智在此刻變得有些不受控制,當本能偶爾大于理智的時候,阿舍爾會流露出一些平常沒有的情態(tài)—— 就著旦爾塔輕輕捏起腮幫子的動作,阿舍爾忽然舔了一下對方的虎口。 還是火焰的感覺,但似乎更加柔和。 ……好喜歡。 想要好多、好多的信息素,好像讓它們把自己包裹起來。 想貼在身上,想抱在懷里,想……吞下去。 喜歡、好喜歡…… 皮膚上的信息素順著舌苔味蕾傳遞,卻無法滿足蟲母身體內(nèi)叫囂著的渴望,哪怕此刻整個房間里都充斥著始初蟲種guntang又霸道的信息素,可阿舍爾依舊覺得不夠。 流動的氣息太多柔和且居無定所,它們可能上一秒滑蹭過他的眉心,也可能下一秒飛到他的腰腹,哪怕信息素的釋放者有意控制,但到底無法形成緊貼肌膚、如同衣服一般的存在。 那一刻他甚至想讓旦爾塔脫光,就那么直接抱著自己。 但命令最終滑到嘴邊,卻變成了另一個—— “把衣服脫下來。” 旦爾塔一頓,依言照搬。 裹挾著信息素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落下來,又一件一件地轉(zhuǎn)移到了阿舍爾的身上。 對比始初蟲種擬態(tài)后高大健碩的體型,旦爾塔的衣服落在蟲母身上,便顯得格外寬大松垮,領(lǐng)口總會斜著落在青年圓潤的肩頭上,幾乎難以被骨架擔住。 但也是這樣的尺碼差距,穿著子嗣衣服的蟲母,顯得更加……嬌了。 “mama您先……” “褲子也要。” 阿舍爾仰頭,打斷了對方的話。 原本想說出來的話被始初蟲種咽了回去,祂縱容著特殊時期mama的一些小需求,很快就把褲子也遞了過去。 然后,旦爾塔眼睜睜地瞧著蟲母抬腳踢開被子,把那條染著祂信息素的褲子拉扯著,墊在了臀下。 就那么,挨著布料上的褶皺,不著其他,直接坐了上去。 砰,砰,砰。 旦爾塔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死于這顆瘋狂跳動的心臟。 祂啞聲道:“mama,您應該是到筑巢期了?!?/br> 大抵是身體內(nèi)由蟲母基因開辟出來的柔軟腹腔,藏匿、吸收了太多的信息素,再加上近來禁欲之后的驟然釋放,或許還有幾分實驗室晝夜顛倒導致免疫力下降等種種原因,當前一晚欲望得到滿足后,某些潛藏在身體內(nèi)部的變化因子則開始悄無聲息地彰顯存在感。 于是,蟲母的筑巢期就這么被意外地給勾了出來,同時聚集了天時地利人和,使每一個在創(chuàng)始者號上用信息素安撫阿舍爾的雄性蟲族,都變成了這一遭的“罪魁禍首”。 可旦爾塔很清楚,如果是蟲群們勾出來的筑巢期,光有祂一個可不夠……眼下mama給予的反饋,大抵只是開胃小菜。 伴隨時間的推移,往后,筑巢期蟲母的胃口,只會越來越大;他對信息素的需求種類,也會越來越多。 ……畢竟,曾在mama腹腔中留下痕跡的信息素所有者,可不止旦爾塔一個。 祂甚至還需要去聯(lián)系那群家伙們過來一趟…… 想想就生氣。 再等等,等mama厭倦了祂的信息素再說。 旦爾塔:“這兩天,實驗室的事情先暫停,可以嗎mama?” 暫時被衣服和信息素安撫的青年點點頭,水潤的瞳光略微渙散,只下意識追逐著旦爾塔的身形。 而后者光被看著,都覺得渾身發(fā)燙。 垂落在身后的尾勾蠢蠢欲動,旦爾塔把蟲母肩頭半截落下的領(lǐng)子向上提了提,“mama先坐一會兒,我去做早餐?!?/br> “好?!?/br> 阿舍爾應了一聲,但手指卻勾住了始初蟲種的尾勾。 “mama?” 旦爾塔豎瞳緊縮,以為是mama想要挽留自己,祂甚至都已經(jīng)想好了等等抱著蟲母去廚房準備早餐的場景,誰知道—— 阿舍爾抬腳,足尖蹭了蹭橫在始初蟲種人魚線末端的布料,輕聲道:“那條,也留下;然后你出去。” 在衣服和子嗣之間,阿舍爾選擇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