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江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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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八斤和二愣子見狀,二話不說一人抄起一娃也朝樓下跑去,簡寧沖到樓下大堂聽到二妞三妞在身后喊娘,匆忙回頭瞟了眼,見他們都跟下來了,她自懷里摸出半錠銀子拋向童八斤,“去柜上把賬結(jié)了?!?/br> 手一揚(yáng),童八斤接過飛來的銀子,再朝已經(jīng)沖到門口的簡寧看去,心里“咯噔”一下,發(fā)現(xiàn)簡寧肩上多出一醫(yī)藥箱,他暗納悶,似乎先前沒看到夫人身上帶著醫(yī)藥箱?。?/br> “快去找郎中呀,你跟這喊救命管啥用?”有人大聲提醒拍著兩手喊救命的婦人,那婦人已經(jīng)心亂如麻慌了手腳,聞言如夢初醒般忙點(diǎn)了幾下頭,急切間又暈頭轉(zhuǎn)向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去。 “我就是郎中,發(fā)生何事?”說話間簡寧已奔到婦人面前,“大嬸怎么回事,可是有人受傷或是難產(chǎn)?” “哎呀呀……”那婦人見她挎著醫(yī)藥箱一時激動得不知該說啥,索性拽著她胳膊往屋子里拖,“小娘子快隨我來救命,快!” 一進(jìn)屋子簡寧就聽到后院傳出女子痛苦的呻吟聲,斷斷續(xù)續(xù),心知是難產(chǎn),她下意識回頭看眼,見丁有田大步跟了進(jìn)來。丁有田此時亦醒悟是有婦人難產(chǎn),想到三娘的例子他腳下一滯,止步在院子里站定了。 “你先等在這,別走。”簡寧丟下一句,跟著那婦人進(jìn)了里面一間屋子,進(jìn)門就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 “芹兒呀,咋樣了?”那婦人慌手慌腳奔到床前,不等她介紹簡寧,床上已疼得有些恍惚的女子朝簡寧伸出手,嘴里含糊不清說著什么,聽上去像是求簡寧救她的娃兒。 “你先含著這個,別說話?!焙唽幙此闆r很不好,想是已經(jīng)發(fā)作很久了,她迅速自藥箱里拿出人參片塞到她嘴里,跟著給她做了檢查。 經(jīng)檢查,這女子情形和三娘一樣,動了胎氣且胎位不正。 “順產(chǎn)是沒有辦法了,必須立即剖腹把孩子取出來,這樣大人孩子都能活。但我有言在先,我一個人無法完成這個手術(shù),必須我相公幫我一塊做,你是否同意?” 簡寧這話是直接對著那中年婦人說的。 “同、同意……”那年輕婦人想是壓根沒聽進(jìn)去簡寧說的啥,只選擇性的記住了她說的大人孩子都能活,她兩手死死拽著身上的薄被,仰起頭朝著簡寧重重點(diǎn)了幾下。 中年婦人卻是聽清了簡寧說的,她嚇得面無人色,磕磕巴巴道:“剖、剖腹……啥叫,叫剖腹呀?” “來不及跟你解釋,救人要緊,你趕緊去院子里把我相公叫進(jìn)來,晚了大人小孩都不保,快去!”簡寧幾乎是把她推出門去的,那中年婦人聽聞晚了大人小孩都不保啥也顧不上了,抬腳慌不迭地跑去叫丁有田。 院子里,童八斤和二愣子帶著二妞三妞都已到了,中年婦人跌跌撞撞跑來扯了丁有田就走,“隨我來,你娘子叫你相幫呢,快些隨我來救命!” 丁有田二話沒說隨她去了。 童八斤是有過娃的,后院里屋傳出的呻吟他一聽便知是有婦人在生娃,可是婦人生娃關(guān)他家大人啥事?咋個夫人打發(fā)人把他家大人給叫進(jìn)去了? 他被整迷糊了,轉(zhuǎn)目看二愣子,擔(dān)心他個單身漢不懂,正欲告知他,不想二愣子撓撓癩頭,“大人莫非還會給婦人接生不成?” 二愣子年少離村,拜過師,學(xué)過藝,又在江湖飄蕩多年,他自個娘就是生他難產(chǎn)而死,即便沒吃過豬rou他也是見過豬跑的,哪能不知道里屋傳出的動靜是有婦人難產(chǎn)。 丁有田因有過一回經(jīng)驗(yàn),劉瞎子又教過他速算速記,他本身記憶力也超乎尋常之人,在他的相助下簡寧順利給那年輕婦人做完了手術(shù),當(dāng)房里響起嬰兒的啼哭聲守在外的中年婦人,激動得雙手合十連聲念著阿彌陀佛,面上一下淌出淚來。 二愣子更是異常興奮,他一下舉起三妞往上拋著,逗得三妞咯咯笑,二妞也吵著要舉高高,他轉(zhuǎn)而又一把抱起二妞。 “人家婦人生娃你高興個啥勁?瞧把你樂得!”童八斤抬腳照他屁股踹了下道。 “我就樂呵,我就樂意看婦人順利生下娃兒,不跟我娘似的,咋的吧你!”他毫不在意被踹了一腳,拍拍屁股,咧嘴笑得更歡了。 二愣子的娘是因?yàn)樯y產(chǎn)死的童八斤自然也知道,自家大人和夫人這般有本事他也樂呵,只是他心里活泛嘴上笨拙不知該如何表達(dá)他的喜悅,踹了二愣子一腳他發(fā)現(xiàn)這種表達(dá)方式不錯,蠻帶勁的,遂起腳又照他屁股踹了一下。 兩個老光棍漢你一下我一下比劃上了,二妞三妞在旁拍手歡呼,那頭丁有田把娃兒抱出來交到了中年婦人手上,“是個女娃兒,母女都安好,我夫人還在做收尾的活,你暫且不用進(jìn)去?!?/br> 中年婦人先時聽說是個女娃兒,稍愣了下,面上隨即又歡喜起來,“好好好,芹兒沒事就好,我這兒媳和這娃兒都命苦哇!” “不不?!彼謸u頭,“能碰上你們夫婦這等貴人她娘倆這是命好,是命好哇!我代兒媳和娃兒給你們夫婦磕頭了!” 她說著抱著娃兒就要跪下給丁有田磕頭,丁有田忙抬手止住她,“快別如此,救人的是我夫人,我不過打個下手,遞個物件兒,這娃兒的爹呢?” 丁有田心里隱擔(dān)著這層心,怕又救出第二個三娘來,可事急從權(quán)他別無選擇,畢竟人命大于天,只能先救下再說。 聽他問起自個兒子,婦人淚水一下又洶涌而下,她懷中娃兒也發(fā)出小貓般的啼哭聲。丁有田看她這情形估摸著家中怕是有啥變故,試探著問道:“怎的,娃兒的爹爹可是......” 他沒把“不在了”說出來。 要真不在了,這個家里沒個男人只怕往后日子極為艱難。 婦人抹把淚開口了,“我兒現(xiàn)如今被關(guān)在州府大牢里,我一直沒敢讓我兒媳知曉此事,作孽喲!尚有十余天才臨產(chǎn),也不知她打哪聽到了信兒,這一急吧......要不是遇上你們,哪有她母女倆的命在!” 她雙膝一軟,又要抱著孫女兒下跪,“這頭當(dāng)磕!” “快別這樣,你且尋個地兒,好好同我說說,你兒犯下何事,因何被關(guān)入了大牢?”丁有田沒想到自個猜錯了,婦人的兒子尚活著,他正好想了解一下當(dāng)?shù)毓賵?,這下好比打瞌睡有人及時遞過枕頭來。 “行,隨我過這邊屋來說?!?/br> 丁有田喚來童八斤命他守在屋外,叮囑他別讓人進(jìn)去打擾到簡寧,自己隨著那婦人去了隔壁屋子。 婦人姓曹,男人早逝,膝下只有一子,名喚徐大力。大力的娘曹氏是個穩(wěn)婆,靠著給人接生獨(dú)自把兒子給拉扯大了,因孤兒寡母難免遭人欺凌,曹氏便在兒子五六歲時將其送去武館習(xí)武。初時只想著娃兒習(xí)了武,學(xué)會拳腳功夫,日后不但能找碗飯糊口,娘倆也不至讓人輕易欺負(fù)了去。 徐大力是個孝子,想著他娘拉扯自個不易,因而也肯下功夫勤學(xué)苦練,后在城中一家鏢局尋了個差事,做了鏢師,每月所賺銀兩悉數(shù)交到他娘徐氏手中,攢下點(diǎn)家底后曹氏又給他張羅了媳婦。 大力媳婦是個賢惠會持家的,過門后待婆母也極為孝順,家中光景眼看著一日強(qiáng)過一日,樂得曹氏整日眉開眼笑,尤其媳婦進(jìn)門不到半年又懷上了娃,喜得她走路都踮腳尖兒了。 孰料,半月前禍從天降,徐大力走鏢回來,帶著給老娘和媳婦在外買的禮物興沖沖往家趕,走到半路撞見通判府的二公子帶著一幫惡奴在街頭調(diào)戲一賣唱女子。他本不欲張這閑事,通判府的二公子是當(dāng)?shù)匾话裕蠡锟戳硕际歉遗桓已浴?/br> 徐大力掉頭走了幾步,聽到身后女子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悲嚎,回頭看時,見幾個惡奴拳打腳踢將那女子的父親打得口噴鮮血,隨后又強(qiáng)行去拽扯那女子。 當(dāng)街強(qiáng)搶民女,還傷人爹爹,娘的,這也太不拿百姓當(dāng)人看了! 他轉(zhuǎn)身回去,勸了幾句,結(jié)果惹惱了江二公子,在雁城連瑞王和楊大人都要給他爹幾分面子,從來無人敢張他的閑事,今見一個身著鏢局衣飾的臭鏢師居然敢跳出來擾他好事,這家伙氣得他鼻子幾欲冒煙,叫囂著讓家奴們揍他個臭鏢師,給他點(diǎn)顏色瞧瞧。 這些家奴都是會點(diǎn)子拳腳功夫的,包括江二公子也跟著他爹江小鶴學(xué)了點(diǎn)子功夫在身上,但他們這點(diǎn)子微末功夫在自幼習(xí)武的徐大力眼里根本不夠瞧,心下又惱他們仗勢欺人,他連佩刀都沒解下來僅憑一雙空拳便將一幫惡奴打得落花流水。 江二公子氣爆了,冷不丁上前一把抽出他腰間佩刀,親自出手欲教訓(xùn)這個不開眼的臭鏢師,他一個紈绔公子哥兒平素他爹手下的那幫人和家奴都讓著他,這便給他一個錯覺長久以來都誤以為自個是武學(xué)奇才,滿心以為自個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定打得徐大力滿地找牙。 初時,徐大力還克制著,顧忌他畢竟是通判府的二公子,后見他揮刀招招都欲取自己性命,出手就是殺招,一時也惱了!他自幼習(xí)武,又在鏢局干了這么些年,又正值血?dú)夥絼偟哪挲g,忍無可忍下便無須再忍,他一招緊似一招,三兩下便逼得江二公子手忙腳亂,輕輕松松就奪回了佩刀。 這下面子栽大了,讓人空手從自個手中把刀奪了回去,氣得江二公子一下失去了理智,跟瘋了般撲將上來一通亂拳毫無章法可言,那幫家奴也仗著人多勢眾再次一涌而上,將徐大力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 打紅眼了,下手難免沒了輕重,當(dāng)時那種情形下徐大力也一時打得性起,腦子一熱哪里還顧得許多,混斗中傷了幾個家奴后在周遭圍觀百姓的驚呼聲中,他高高躍起,一刀下去,不知怎的竟劈中江二公子,將他半拉肩膀連同半邊半臂膀齊刷刷削落在地。 徐大力被鮮血濺了一臉。 愣怔片刻,他扔下刀,匆匆趕將回去,在屋門口撞上他娘曹氏,他自懷中摸出帶給他娘和媳婦兒的禮物,撲嗵給他娘跪下了。 曹氏清醒過來,慌忙喊著讓他快跑,他卻不肯跑,把事情經(jīng)過告知他娘后,對著他娘“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磕完掉頭往衙門里去投案自首了。 講完事情經(jīng)過,曹氏摟著剛出生的孫女兒已哭成個淚人兒,“我兒并未曾殺他們一人,傷一條性命,可恨那江通判竟判了我兒死罪!我使了銀錢才偷偷見了我兒一面,可憐我兒渾身上下被他們打得沒一處完好的皮rou,眼瞧著是活不成了......” “這姓江的父子倆簡直是無法無天!”簡寧處理完產(chǎn)婦的收尾工作走了來,她已在外聽了一會,走來對曹氏道:“姓江的縱子欺壓百姓,那府臺楊大人就由著他這樣草菅人命胡亂斷案嗎?姓江的教子無方,他兒罪有應(yīng)得,活該斷手?jǐn)嗄_,這要遇上我一刀剁了他都便宜了他!” 曹氏聽她提到府臺楊大人,氣得啐了口道:“他也不是啥好東西,初時人人都當(dāng)他是個好的,來了沒多久今兒上這巡視明兒上那查看,可半年下來啥正經(jīng)事沒見他干成!不過是做做樣子,給自個博個好官聲兒,我呸!” 啐完,曹氏哭了兩聲,又道:“我還曾去衙門前堵他,想尋他給我兒做主來著,可聽說他新納了個小妾,當(dāng)個寶似的日日躲在后院陪著小妾耍呢,哪里還管公堂上的事兒,和那殺千刀的江通判都是一路貨色,沒一個好的!” 丁有田沉吟會,看向她道:“自古邪不壓正,若適才你所言果真句句屬實(shí),你兒罪不至死。你且放寬心,好生照看你兒媳和孫女兒,我會再來找你,再來時我替你寫紙?jiān)V狀,你可敢遞去衙門擊鼓鳴冤?” “如何不敢?”曹氏聞言眼前一亮,挺起胸脯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