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行說：“走吧，咱們過去看看。”

    第90章

    到了現(xiàn)場，此時公共衛(wèi)生間的燈已經(jīng)被修好了。

    隔間里，死者看起來似乎只有十幾歲，個頭不是很大，有點瘦小，身上穿著小丑的戲服，不過很寬大，幾乎罩住了他整個人，看不見手腳，但是讓人膈應的還是他的面部。

    他的臉被人涂上了油彩，是小丑的模樣，嘴角被刀割開，刀口一直延伸到耳朵，像是小丑那樣夸張的笑容，甚至還能看見他的牙齒；他的舌頭有半截伸出來，顯得更加詭異。

    葛覃抱著胳膊：“咦，好變態(tài)啊，從沒見過那么變態(tài)的殺人手法?！?/br>
    柯景行沉聲道：“技偵，拍照取證?！?/br>
    柯景行看著周圍，這個公共衛(wèi)生間外表做成木屋的樣子，里面還有一根橫梁，而死者就是掉在橫梁上，衛(wèi)生間里干凈整潔，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

    常裕：“景行，我們剛剛問了，報警的是這里的清潔工，她是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死者，因為衛(wèi)生間燈壞了，所以她一開始并沒有注意有什么異常?！?/br>
    柯景行：“這個燈是人為破壞還是真的損壞了。”

    “是被人打壞了燈泡?！?/br>
    柯景行環(huán)視著周圍，問：“那個清潔工呢？”

    “在外面呢，受了不少驚嚇，剛緩過來。”

    柯景行往外走，他看見了幾個女警旁邊的清潔工，女人手里端著熱水，手還在微微發(fā)抖。

    柯景行對張阿姨說：“你好，我是市局刑偵支隊隊長，姓柯。”

    張阿姨點點頭：“你好，警官?！?/br>
    “我想問一下，您是每天都要打掃這個公共廁所嗎？”

    “是，我們算是輪班的，中午打掃一次，晚上一次，中午不是我打掃，是另一個人?！?/br>
    “那您昨晚打掃的時候這里有沒有什么異常？”

    張阿姨想了想，隨后搖頭：“沒有，什么都沒有，就連燈都是好的，誰知道今晚就......”她的手又開始顫抖。

    柯景行安慰她：“張阿姨，沒事，您不用害怕，警方都在這?！?/br>
    “哎......好......好......”

    “您今天打掃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沒有，燈壞了，我就想著隨便拖一下就走的，也是想偷個懶，哪能注意有什么異常？”

    柯景行問：“不一定是有什么動靜，就是您想想，今天晚上打掃的時候地面有沒有什么不對勁？比如特別臟，或者有什么固體垃圾，您雖然想快點拖完，但是覺得今天的地有點臟，拖完后感覺很累?！?/br>
    張阿姨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后眼睛亮了一下：“是了！我今天快打掃完的時候感覺是很累，因為我記得感覺地面好像有什么黑黑的痕跡，我就用勁都拖干凈了，尤其是外面的地，拖了好一會呢，好像還碰到了石頭，在地磚上滾了幾圈，被我扔出去了。”

    柯景行：“您還記得那個痕跡大概在什么地方嗎？”

    張阿姨說：“我看不清，當時屋里太黑，只有窗戶外照進來的光我看見了一點?！?/br>
    “您是住這附近嗎？我看這挺偏僻的?！?/br>
    “是，我就是這附近的農(nóng)民，老伴兒也是，這不是政府要搞城市建設，在這修了衛(wèi)生間，招清潔工，我就來了，拿點工資補貼家用。”

    柯景行點點頭，他看向遠處，這里是通往國道的一條支路，車流量不多不少，路邊都是田地、工廠，人流量也不是很多。

    遠處似乎有個彩色的房子，他指著遠處問：“那是什么地方？”

    張阿姨說：“那是個福利院?！?/br>
    常?？戳搜郏骸皩?，那是希望福利院，我們之前來過，之前那個案件就是在那附近發(fā)現(xiàn)了死者，還去調(diào)查了一番?！?/br>
    柯景行瞇著眼說：“看這樣子，這福利院規(guī)模不小啊?！?/br>
    “對，比一般的學校都大，而且環(huán)境很好，是有人投資做慈善的?！?/br>
    “哦......”柯景行對常裕說：“我們再進去看看。”

    穆懌和幾個法醫(yī)對著那個吊著的尸體進行初步尸檢，柯景行問：“穆姐，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死者是死后被人吊起來的，舌頭是被人人為拽出來做成生前上吊的樣子，死者身上有毆打傷和刺穿傷，但是這些不是致命傷，而且我們發(fā)現(xiàn)他應該是經(jīng)常遭遇毆打，有一些陳舊的傷疤，死亡原因是被人掐死，你看，脖頸處還有手指印。”

    柯景行輕輕撥開寬大的衣領，說：“這手指印......有點小，像是女性的或者是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

    “對，但是也不能排除成年男性?！?/br>
    “不一定。”

    “嗯？”

    柯景行：“在外面地上用魯米諾試劑看看?！?/br>
    “好。”

    很快，地面上出現(xiàn)藍色熒光，柯景行：“痕檢，過來拍個照?！?/br>
    穆懌問：“怎么了？”

    “這種血跡很明顯是由拖拽形成的，而且血跡較少，說明這里肯定不是第一現(xiàn)場，是有人拋尸到此，而且是拖拽，我更傾向兇手是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因為成年人，是不可能會沒有力氣搬起這個營養(yǎng)不良的少年，在我手里說不定跟提溜一只小雞崽子沒區(qū)別?！?/br>
    “那也有可能是女性?！?/br>
    “確實不能排除，但是我仍然覺得不太可能，你也是女性，你看這孩子的小身板，給你個麻袋，是不是能提著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