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懌：“......”好像確實是這樣。

    柯景行繼續(xù)說：“而且，這孩子的被人搞成小丑的模樣，這種行為，越看越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你想想在一些校園霸凌中，就有霸凌者喜歡在人臉上亂畫來羞辱對方，而成年人很少會這么做，只不過這個兇手畫畫水平比較高。

    “成年人做事一般都比較謹慎，”柯景行摸著下巴思索著：“這個兇手給我的感覺不是完全那種不細心，而是一種囂張?！?/br>
    “囂張？”

    “對，他把死者面部涂成小丑，是在取笑、侮辱他，而且離開現(xiàn)場后沒有清理現(xiàn)場，如果不是清潔工打掃了，現(xiàn)場的血跡都還是存在的，他不怕被警方發(fā)現(xiàn)?！?/br>
    穆懌：“可是他打壞了燈?！?/br>
    “如果他是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那么他完全可以弄壞電路，用一種更隱蔽的方式，為什么還要簡單粗暴地打壞燈泡？而且用石頭打壞燈泡更像是小孩子的舉動。

    “打壞燈泡，在黑暗的公共衛(wèi)生間里，只有外面的路燈的光照進來，微弱的燈光中，你猛然看見一個掛著的、朝著你咧嘴笑的小丑，是什么感覺？”柯景行露出有些陰沉的笑容：“所以，對他來說，這是個惡作劇。”

    穆懌忍不住一陣惡寒，卻沒有明顯表現(xiàn)，倒是一旁的葛覃：“老大，你能不能不要在案發(fā)現(xiàn)場講這種鬼故事？”

    柯景行嘲笑著：“瞧你那點出息?！?/br>
    穆懌說：“那照這樣看，兇手不是特別容易鎖定，如果真是一個孩子的話?！?/br>
    “那可不一定，”柯景行看了看現(xiàn)場后，說：“你們把尸體帶回去做進一步的尸檢吧?！?/br>
    “好?！?/br>
    回到家里，時徽的屋子里燈還亮著，柯景行進屋：“你怎么還不睡？”

    “復(fù)習(xí)，你怎么回來這么晚？”

    “有案子，去了趟現(xiàn)場?！笨戮靶新勚鴷r徽身上洗澡后留下的淡淡的香氣，覺得心里都安靜下來。

    時徽放下筆，問：“什么案子？”

    柯景行把現(xiàn)場給他描述了一遍，給他看了現(xiàn)場拍攝的照片。

    時徽難得地皺了下眉頭。

    “如果覺得瘆人就不看了，我們?nèi)ガF(xiàn)場也都被驚到了。”

    時徽搖搖頭：“不是，我是覺得這個死者眼熟?！?/br>
    “嗯？眼熟？這都能看出來？”

    時徽覺得他莫名其妙：“為什么看不出來？不過就是畫了油彩，又不是戴了面具?！?/br>
    “那你覺得這是誰？”

    時徽：“我得仔細想想，我肯定見過，而且只有一面之緣，一時間還想不起來。”

    “不急，你慢慢想?！?/br>
    “對了，我給你煮了小米粥，桌上還有蝦滑粉絲煲和黑椒牛柳，我不知道你回來遲，現(xiàn)在可能涼了，我去給你熱熱?！?/br>
    柯景行按住他：“別，你都已經(jīng)給我做飯了，還能讓你再給我熱飯嗎？你歇著，我自己去就行，你有沒有吃過？”

    時徽：“沒有?！?/br>
    “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吃飯？看書看傻了嗎？”

    時徽垂眸：“我是等你一起吃的?！?/br>
    柯景行愣了一下，這么多年來一直是他一個人住著，飯都是隨便應(yīng)付一下，很久沒有這樣有人做好飯等著他回來的時候了，這才讓他有了一種家的感覺，而且是和父母一起的家不一樣的家。

    他心里浮起暖意，捧著對方的臉輕輕揉搓著，時徽被揉惱了，想要拍開他的手，柯景行說：“我想親你?！?/br>
    時徽愣住了，他看著柯景行近在咫尺的臉，眼神里滿是渴望和愛意。

    “可以嗎？”柯景行柔聲問他。

    時徽沒有回應(yīng)，仍然呆呆地看著他。

    柯景行松開手，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我去熱飯，一會喊你一起吃?！?/br>
    等聽見關(guān)門聲后，時徽才后知后覺自己臉一直發(fā)燙，他重新拿起筆，強迫自己繼續(xù)看書，可是注意力一直無法集中，腦海里一直回蕩著“我想親你”那句話。

    時徽趴在桌上，嘀咕著：“真是沒出息啊?！?/br>
    過了一會兒，柯景行喊他出來吃飯。

    時徽看了眼手機，柯景行說：“別玩了，吃完飯再看?！?/br>
    “哦?！彼咽謾C放在一邊，然后腦海里掃過一個場景。

    他的手機被偷過！當(dāng)時是一個孩子幫他找回來的！

    時徽突然有些激動地說：“我想起來在哪見過死者了?！?/br>
    “哪？”

    “你記不記得之前有次我們出去，我的手機被偷了，最后是個孩子找回來的，那個孩子說別人都叫他‘阿明’！”

    柯景行瞳孔微縮，然后手機“叮”的一聲收到一條信息。

    是穆懌發(fā)來的，死者面部清潔后的模樣，柯景行看了后就回憶起來那個孩子的樣子：“果然是他?！?/br>
    第91章

    時徽努力回憶著那晚發(fā)生的事，他發(fā)現(xiàn)他的手機被偷了，當(dāng)時是發(fā)現(xiàn)一個年紀(jì)不大的孩子在人群里亂跑，他們追著那個少年，結(jié)果卻跟丟了，然后到了小吃街盡頭處，他們找了片刻，才有個孩子把手機還給他們。

    那個孩子當(dāng)時身上都是傷，他們還買藥給他涂藥，他只說自己叫“阿明”，但是全名是什么并沒有說，也沒有說他的傷哪來的，沒有說他是怎么拿到時徽被偷的手機的。

    時徽：“早知道當(dāng)初就該仔細問問他的情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