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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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璧十分可厭,謝冰柔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那女娘總往元璧跟前湊,簡直是不知死活。 他想著自己那日對謝冰柔生出的憐惜,覺得這小娘子在泥水里十分的狼狽,而自己還給她購了衣鞋。章爵很少對一個女娘這么用心,這般體貼,但現(xiàn)在他只覺得自己一片真心仿佛喂了狗,對方一點兒也不安分,可半點不體恤自己。這私底下,居然還在嚼自己舌根。 此刻謝冰柔正背對著他,可章爵卻能想得到謝冰柔面對自己的樣子。 那女娘容貌白皙秀美,卻有一雙黑漆漆溫柔狡黠的眸子,十分靈動。 有些人樣子柔弱,可性子卻并不柔弱。 謝冰柔伸出手指,輕輕將發(fā)絲攏至耳邊,然后緩緩說道:“也不知曉那個死去的鶯娘是什么性情,為什么會惹得兇手不快?!?/br> 元璧沒有回答,似又變成了悶嘴葫蘆。這倒也不足為怪,元璧一向是話少的。 他不搭話,可謝冰柔卻纏著元璧說話:“元公子,你自然不熟悉鶯娘,可不知跟這位石大人熟不熟?” 元璧不肯答話,謝冰柔就點名問他話。 元璧似被她纏不過,只得說道:“曾經很熟,可漸漸卻很少來往,這兩年只去過兩次次,也沒待多久。” 石府之中聲色犬馬,主君帶頭搞黃,整些個驕奢yin逸的享樂。元璧說自己不常去,倒顯得他是個正人君子。 其實他回答這些話,也并不是被謝冰柔纏不過,大約也是他自己想要說一說。 那些心思流轉間,元璧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彼時自己是元家珍貴的明珠,而衛(wèi)玄不過是全家被屠逃到胤都的孤兒。 他第一次見到衛(wèi)玄時,作為元家長子,他端方而優(yōu)雅,一舉一動皆符合貴族的禮儀和風范。 他也見到了與自己年歲相若的衛(wèi)玄。 彼時衛(wèi)玄瘦骨嶙峋,都瘦脫了相,樣子自然也很狼狽。那時元璧很和氣的向衛(wèi)玄打招呼,反倒是衛(wèi)玄顯得很拘謹,兩人也沒說上幾句話。 衛(wèi)玄短暫的在元家住了一段時間,很快就移居別處。 那兩月里,也不知衛(wèi)玄惡了誰,竟有流言傳出,說衛(wèi)玄命格與元璧相克,兩人只能存一個。 彼時元府上下皆覺這個箴言可笑。衛(wèi)玄空有個爵位,但已是孤子,人脈資源已被叛軍屠盡了。再者他生父是個楚人,楚人是素來難容于朝堂之上的。 這樣一個少年,大約也不會有什么前程。 那時元璧卻是元氏明珠,最尊貴不過。可下人覺得可笑,元璧心底卻掠動了一縷不安。衛(wèi)玄剛來京城時雖十分狼狽,可元璧卻覺得他危險。 對方就像是一只危險的野獸,雖一時落魄,可終究惹人忌憚。 而到了后來,元璧的預想也成了真。 十載光陰過去,如今二人之光景卻仿佛印證了當初元璧的不安。 衛(wèi)玄羽翼漸豐,蓄勢待發(fā),前途不可限量。而元璧自己呢,卻不過是在內庭混日子,也沒什么特別建樹,而且他還染上這等怪病,會因為心疾而足疼。 而如今謝冰柔雖能治他心疾,卻大約治不了多久,這世間也沒什么不變之物。念及于此,元璧心里也有些惋惜。 他口中卻說道:“石修從前也并不是個沉迷聲色之色,他那時心存抱負,銳力進取,哪有心思玩樂?可自從在太子跟前失勢,他便好似換了一個人,仿佛只能消磨于醇酒與美人兒當中?!?/br> 元璧回答得比謝冰柔所以為要多。 元璧:“所以我不樂意去見他,見到他時,我便好似照著一面鏡子,將我狼狽模樣盡攬無遺。我仿佛窺見自己的樣子,失敗而落魄。” 謝冰柔微微一靜,然后才說道:“對不住,元公子,我不知曉。” 旋即謝冰柔面上浮起了幾許好奇:“可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會答允我來這兒?” 元璧目光望向前方:“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 他嗓音很清淡,說得也是輕描淡寫。 元璧嗓音里仿佛也有些捉摸不定的寵溺味道,好似既然謝冰柔提了這個要求,那些陳年心結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元璧又望向謝冰柔:“這些都是陳年舊事,早不新鮮,沒什么了不起。而且,你又特意懇求了我?!?/br> 元璧話語漸漸有挑明的味道。 謝冰柔面上也流轉一縷歉意,旋即又溫聲說道:“可元公子比這位石大人強得多。你克己自律,絕不似他那樣胡鬧?!?/br> 元璧又笑了一下,他沒反駁,好似認可了謝冰柔的話,可卻想到自己那個難以啟齒的暗疾。巨大的壓力使他總是腿疼,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今日話特別多。 元璧一向話不多,別說如今日益沉郁,便是順風順水的少年時期,他也絕不是個話多的人。 可謝冰柔卻十分擅長挑起話頭,逗自己多說幾句話,就連些自己藏在內心深處心思,居然都對著謝冰柔說了些。 元璧可并不是個喜歡坦誠之人,哪怕只坦誠部分,也令他自己十分驚訝了。 這時節(jié),二人已經到了石府。 元璧瞧了謝冰柔一眼:“你既不愿以宮中女官身份問案,那不若讓我遞拜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