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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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又在心里嘆道,當(dāng)真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前院兒的胤祐也在用膳,屋子里只有高順在,丹枝領(lǐng)著人把早膳端上來就出去了。 胤祐已經(jīng)吃了兩碗黃米湯圓兒,他喜歡甜的,只是膳房的菜都是定例,他不常花銀子點菜。 高順給爺布菜,涼拌蘿卜絲,清炒小白菜,醬鴨腿,龍井茶葉蛋。這些小菜清香也濃郁,是一種食材本身的味道,不像膳房做的被八角大料占滿味蕾的菜。 胤祐吃完最后一個湯圓兒,高順又給他盛了一碗餛飩,看著爺?shù)皖^嘗餛飩,他說道:“爺,回頭奴才給您也請兩個師傅去五所,讓您吃得舒坦一點兒?!?/br> 胤祐咽下餛飩,抬頭看他:“其他阿哥都是在大膳房吃得,我弄什么例外,四哥這是娶了福晉,才把膳房張羅起來,我又沒成親?!?/br> 高順不服氣:“那奴才也沒怎么聽說大阿哥的院里有請膳房的太監(jiān)???” 胤祐斥責(zé)了一句:“行了,別想有的沒的,去給爺檢查一下要帶的書帶齊了沒。” 高順乖乖地去了西間,四福晉讓嬤嬤把西間裝成了書房,他就把阿哥的書擱到了那里。 胤祐依舊吃著餛飩,還夾了一個茶葉蛋到餛飩湯里。他不把高順的話放在心上,人與人之間從來不能比,這之間的差距在宮里尤其明顯。孝懿皇后為四哥求來的福晉豈是汗阿瑪指給大哥的伊爾根覺羅氏可比?比不了。 泰芬珠目送兩位阿哥走出三所,開始她規(guī)律的一天。她剛嫁到三所,必須得多把注意力放到這里,泰芬珠走回正房時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現(xiàn)在就看看宋氏什么時候知道宋金柱的事兒了。 她倒要瞧瞧這三所還有多少吃里扒外的奴才!泰芬珠向來盈滿笑意的雙眼里幽深晦暗。 上書房,氣氛不如平時那么隨和輕松,都知道皇上昨天發(fā)了火,今天無論皇子還是伴讀個個都是夾著尾巴。 阿哥們并不是在一間屋子里上課,按著年齡大略分成幾波。 胤禛和胤祐進(jìn)了一間屋子,他倆年齡差不多,每天會一起上一節(jié)五經(jīng)課,再由師傅看他們各自的進(jìn)度,給他們分派功課。 這屋子里還有三阿哥和五阿哥一塊兒上課,他倆已經(jīng)到了,看見胤禛和胤祐進(jìn)來坐下。三阿哥胤祉仔細(xì)端詳了一下胤禛,這四弟怎么和他認(rèn)識得不一樣?。?/br> 五阿哥胤祺直接走到胤禛桌前,蹲下身子關(guān)心地詢問:“四哥,您腿沒事兒吧?” 胤禛面對弟弟的問題,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怎么可能沒事,他都是直著腿走路,但是:“放心,敷過藥了,沒什么大礙?!?/br> 五阿哥松了一口氣,又扭頭問七阿哥:“七弟,你呢,你腿疼不疼?” 胤祐微微彎了一下唇:“多謝五哥關(guān)心,我還好,五哥不用擔(dān)心。” 五阿哥面上露出開心的笑:“那就好,我昨天可擔(dān)心你倆了,可惜汗阿瑪不讓我給你們求情?!?/br> 胤禛眼角抽搐,這胤祺怎么這么大咧咧的?胤祐也聽到了這話,可是他保持沉默。 倒是三阿哥胤祉,他可能是懟胤祺懟出習(xí)慣了,他直接嘲諷道:“老五啊,你那是求情,還是火上澆油???有你那么求情的嗎?” 胤祺不服氣地說:“我求情怎么了,總比你一言不發(fā)強(qiáng),再說了我說的有什么不對,本來就是那起子膳房奴才狂妄,都是內(nèi)務(wù)府的大人們管教不利,我讓汗阿瑪罰他們,有什么不對?” 胤祉要被胤祺氣壞了,他扭頭看向胤禛:“四弟,我怎么沒有替你們求情了,那汗阿瑪讓你們出去跪著,轉(zhuǎn)頭就斥責(zé)我們目無尊法,我老實聽訓(xùn)還來不及,只有老五這傻子,竟然說這也是汗阿瑪挑的官兒不對,我哪還有說話的機(jī)會!” 胤祺嚯地一下站起身來,指著胤祉:“三哥!我怎么傻了,我怎么就是傻子了?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胤祉被胤祺氣得嘴角都在抖:“老五,你” 胤禛見勢不對,立馬站起來,這動作疼得他呲牙咧嘴的,趕緊擋在胤祺身前,“五弟,四哥知道你的好心,四哥領(lǐng)你的情,就七弟,七弟也領(lǐng)你情,三哥只是覺得,只是覺得你如果換一種說法,那肯定更好,說到底三哥也是擔(dān)心你,害怕汗阿瑪遷怒到你身上,你不能誤會三哥??!” 胤祐在一邊兒勸胤祉:“三哥,您息怒,您最清楚五哥了,弟弟知道兩位哥哥都是為我和四哥擔(dān)心,弟弟謝謝三哥!” 胤祉還算有腦子,知道他們絕不能在這時候鬧騰,要不然汗阿瑪肯定要重罰他們,勉強(qiáng)沖七阿哥嗯了一聲,坐在座位上,不說話了。 胤祺見胤祉服軟,高興了,拉著胤禛的手,認(rèn)真地說道:“四哥,我說得真的有道理,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真的是內(nèi)務(wù)府的那些當(dāng)官兒的有問題,膳房的那些奴才才那么不像話,這都不干妃母們的事兒,后宮又管不到上書房這邊的膳房,四哥,你覺得呢?” 胤禛欲言又止,他真的認(rèn)為這個話題不能在這兒討論啊! 胤祉狂翻白眼兒,老五就等著汗阿瑪收拾他吧! 萬幸,從門外傳來師傅一陣咳嗽聲,胤禛如蒙大赦:“五弟,咱們先聽師傅上課,學(xué)習(xí)才是正經(jīng)嘛!” 胤祺不太情愿地回到座位上了。 胤祐看著面前的書本,他想汗阿瑪會是什么反應(yīng)呢?暴跳如雷?真是有趣! 不出胤祐所料,對上書房高度關(guān)注的康熙下了早朝叫來人一問,當(dāng)即暴跳如雷,把御案上的折子全部掃到了地上,太監(jiān)宮女們齊刷刷地跪下。 康熙怒吼出聲:“老三老四老五!混賬!逆子!都是一群逆子!朕怎么就上梁不正下梁歪了?朕不正,那他們都是什么玩意兒!??!梁九功!你說!你說!” 梁九功面色慘白,他敢說什么???梁九功把額頭緊緊地貼著地面,絕不出聲,他說什么都是個死! 康熙見他不說話,又把視線轉(zhuǎn)向其他人:“你們說!朕怎么就是個是非不分的昏君了?朕怎么就上梁不正下梁歪了?那些個奴才欺君罔上惡貫滿盈難道都是朕讓他們干的嘛,???是嗎?” 沒人回應(yīng)他,其實康熙也不需要回應(yīng),他接著怒吼:“這幫混賬!朕何時遷怒了他們?他們一個個地在宮里無法無天,朕說他們目無尊法說錯了嗎?朕這個汗阿瑪說他們一句都不成了,他們難道都是天王老子不成?到底誰是誰的阿瑪???!” 康熙跌坐回椅子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要被這群逆子氣死了!沒有一個好的,都是,逆、子! 梁九功聽不到聲了,咬咬牙,膝行到康熙身邊兒,別人可以裝死,他不行。 梁九功又伏下身子磕頭:“萬歲爺息怒?!?/br> 康熙盯著梁九功:“你說,這是朕的教養(yǎng)出了問題嗎?” 梁九功想哭,可是他只能恭恭敬敬地說:“萬歲爺圣明燭照,阿哥們都是人中龍鳳。” 康熙重復(fù)道:“人中龍鳳?人中龍鳳就是這么不懂事?” 隨即他又冷笑:“朕看都是他們的額娘把他們慣壞了,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宜妃,把一個胤禟養(yǎng)得肆意妄為天老大他老二,簡直是婦人之仁,頭發(fā)長見識短!走,去翊坤宮?!?/br> 康熙立馬起身大步往外走,梁九功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跟上去,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這一關(guān)終于過了。 隨即,他心里又暗暗為宜妃捏了一把汗,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第22章 街溜子康熙 康熙怒氣沖沖地走出了翊坤宮的大門。 翊坤宮里,宜妃癱坐在地上嗚嗚地哭,郭貴人蹲在她身邊不知如何是好,即便她是jiejie,但是凡事從來都是宜妃做主,這會兒她連勸說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倒是郭貴人所出的十二歲的六格格有主意,進(jìn)了屋子看到這副場景,端了一杯茶蹲到宜妃身邊:“姨母,您先喝口茶?!?/br> 宜妃兀自哭著,沒有動作,六格格把茶杯喂到她嘴邊,宜妃遲疑了一下,還是吸了一口茶,她沒有女兒,對六格格素來疼愛。 六格格把茶盞交給身邊的侍女,招呼郭貴人和宜妃的王嬤嬤把宜妃扶起來,宜妃這回倒是沒有掙扎,被扶著坐到了軟榻上。 六格格蹲在宜妃跟前兒,雙手撫著她的膝,看著姨母淚眼朦朧的樣子,認(rèn)真開口問道:“姨母,胤禟和胤禌都還小,您難道不心疼他們嗎?怎么能這樣觸怒汗阿瑪呢?” 宜妃抓住六格格的手,“六兒,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你汗阿瑪是怎么說胤禟的?胤禟才那么小,他竟然就說胤禟性格惡劣,不敬兄長,欺軟怕硬,任性妄為。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胤禟就毀了!” 六格格心里道了一聲果然,她就說向來聰慧清醒的姨母怎么會和汗阿瑪爭吵起來,原來是因為胤禟。 想到這個弟弟的脾性,六格格注視著宜妃:“汗阿瑪不喜九弟,您又與汗阿瑪爭吵,那么九弟若是再被責(zé)罰,誰來護(hù)著他?” 聽著這一針見血的話,宜妃愕然,她停止了抽噎,發(fā)熱的腦袋開始緩緩恢復(fù)理智。 宜妃摸了把臉,問六格格:“六兒,那我得怎么辦?。俊崩潇o之后恐懼涌上心頭,宜妃真的慌了,偏偏郭貴人靠不上,六格格小小年紀(jì)卻有幾分謀略。 六格格問姨母:“您覺得昨天的事情胤禟做得對嗎?” 宜妃咬著嘴唇,瞧了瞧屋里沒有外人,終究是承認(rèn)道:“胤禟確實有幾分錯兒,可是” 六格格沒有聽宜妃的辯解,那都沒用。她接著問:“胤禟今年八歲了,去上書房已經(jīng)三年了,他真的想不到那樣做會讓兄弟們的午膳受到影響嗎?” 宜妃對這個問題無法反駁,胤禟今年八歲,不是五歲,這不是用不清楚不明白能掩蓋過去的事兒。 但是,出于為人額娘的心,宜妃還是說道:“六兒,你知道胤禟的,他這孩子沒有什么壞心眼兒,是個實誠孩子?!?/br> 六格格嘆道:“姨母,光我知道沒用啊,只有汗阿瑪知道,那才行!” 宜妃啞口無言,她能坐穩(wěn)宜妃的位子,自然無比清楚地明白這個道理,這宮里的天是皇上。 躊躇了一會兒,宜妃不甘心地說“可是胤禟他是皇子,是皇上的兒子,皇上作為父親怎么能這樣說胤禟?” 這回是郭貴人勸說道:“meimei,皇上是胤禟的阿瑪不錯,可是他也是七阿哥的阿瑪,七阿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皇上怎么可能不惱?” 宜妃對這話不認(rèn)同:“該死的是那幫膳房的奴才,胤禟是不懂事了,可是若是那幫奴才心里有個敬畏,又怎么會一心鉆到錢眼兒里,還敢糊弄阿哥!” 郭貴人還待說話,六格格已經(jīng)搶先開口了:“姨母,那幫子奴才下場怎么樣,咱們很快就會知道,現(xiàn)在重要的是不能叫汗阿瑪真的惱了九弟。” 宜妃一心撲在胤禟身上,立馬道“那我該怎么辦?要不我去找皇上?” 六格格搖頭:“您應(yīng)該去向德妃母和戴佳庶妃賠罪,尤其是戴佳庶妃,態(tài)度更要謙卑,畢竟是胤禟犯了錯?!?/br> 宜妃糾結(jié):“德妃昨天已經(jīng)來過了,我難道還要再去嗎?那四阿哥也不是沒有錯處???” 六格格不說話,只是盯著宜妃看,宜妃妥協(xié)道:“好吧,我這就去,那先去永和宮?” 六格格否定了宜妃的想法:“不,先去鐘粹宮,終究是七弟受了大委屈。” 宜妃猶豫:“那還要先見榮妃?!?/br> 六格格再次提醒宜妃:“姨母,汗阿瑪對九弟的看法最重要,您這個額娘要先拿出一個態(tài)度。” 宜妃終于下定了決心,要喚人來為自己梳妝,六格格再次阻攔了她:“姨母,您是去賠罪的,不能穿得花枝招展?!?/br> 宜妃腦子里閃過剛剛皇上暴怒的樣子,還是聽了六格格的話。 宜妃帶著人直奔鐘粹宮而去。 梁九功跟在康熙后邊兒,心里叫苦不迭,平常伶俐的宜妃今天怎么這么失常?這皇上連御輦都不坐了,甩著兩條腿往永壽宮走。問題是貴妃笨嘴拙舌的,這要再給皇上添一把火,他梁九功可怎么活??? 康熙大跨步邁入永壽宮,絲毫不給宮人通知鈕祜祿氏的時間,徑直往臥房走去,鈕祜祿氏正在里間軟榻上倚著,聽見動靜向門口看去,瞧見是皇上,立馬穿鞋請安。 康熙醞釀了一下,也不叫起鈕祜祿氏,直接問她:“你知道胤俄昨兒干了什么混賬事嗎?” 聽著這興師問罪的話,鈕祜祿氏姿態(tài)很低:“皇上,臣妾有罪,請皇上責(zé)罰,皇上切勿為胤俄動怒傷了身子?!?/br> 康熙卡殼了,他沒想好這種情況下他該作何反應(yīng),緩了緩:“即便胤俄日常住在阿哥所,但是你是他的額娘,難道不知道他的性子嗎?為什么不想著約束一下他?溺子如殺子,你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鈕祜祿氏就像一團(tuán)棉花:“是,皇上說得對,臣妾謝皇上教誨,必會嚴(yán)格約束胤俄,讓他兄友弟恭,恪守規(guī)矩?!?/br> 康熙沒詞了,看了看跪著的貴妃,站了片刻,扭頭就走,梁九功匆忙跟上。 沈嬤嬤扶著主子起來,鈕祜祿氏脫了繡花鞋上炕,接著倚靠在軟榻上。 沈嬤嬤問道:“娘娘,皇上這是來干什么?” 鈕祜祿氏淡淡地笑了:“找茬來了,在我這兒沒發(fā)了火,估摸去其他宮里了?!?/br> 沈嬤嬤皺眉:“這可真是,這與娘娘也沒關(guān)系??!” 鈕祜祿氏不以為意:“皇上難為的又不是我一個人,誰叫阿哥們都小呢,他沒法兒責(zé)罰重了,只好到后宮來發(fā)xiele?!?/br> 沈嬤嬤擔(dān)心道:“那這得多久?。俊?/br> 鈕祜祿氏想了想:“皇上估計得氣上一段時間了,他一貫好面子,昨兒阿哥們誰也沒給他留面子。嬤嬤不必?fù)?dān)心,左右與咱們無關(guān),皇上不會再來永壽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