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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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芬珠勾起唇角:“虎寶也有愁的事情,學(xué)走路不敢松開我的手,我一松開他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虎寶扭頭看泰芬珠,這次把另一只手也伸出來了,胤禛笑著捏了下他手,把他塞進了泰芬珠懷里,“你抱著吧,這小子很給我這阿瑪面子了,他出生這一年多,我就沒怎么在家?!?/br> 泰芬珠摟住兒子,看著胤禛喝姜湯,輕聲勸慰道:“爺,您也不用愁,如果復(fù)試查明確有舞弊之處,該懲罰就懲罰,該安撫就安撫,一切自有依據(jù)?!?/br> 胤禛揮了揮手,蘇培盛帶著其他人出了屋子,泰芬珠疑惑地看著他,胤禛低下頭,有些沮喪道:“汗阿瑪肯定還要顧及那些人,我聽他有意妥協(xié)一二,估摸最后那些正當(dāng)用的大臣子弟肯定是個沒錯兒。” 泰芬珠垂下眼簾,狀告科舉不公的幾個學(xué)子早就進入了京城眾人的視線,他們的家境確實普通,對抗的又是眾多的朝堂高官,所能倚仗者其實唯康熙一人。 康熙之所以會下旨加試,是因為那錄取名單確實很不好看,也因為孔子的六十四世孫孔尚任為此事創(chuàng)作了一部戲劇,就是《通天榜傳奇》,這件事越鬧越大,才有了二十七號的這次復(fù)試。 胤禛嘴唇動了動,到底沒再說出更激憤的話,他不是十六七了,有些話他已經(jīng)很難再說出口了。 比如說胤禛覺得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太子不把朝堂的法度放心上了,原來是因為他汗阿瑪就不是相信這些的人。幾個落榜的貧寒學(xué)子與朝臣勛貴的心比起來無足輕重,胤禛早已經(jīng)不對那些大臣的心性抱幻想了,這幾個學(xué)子命運堪憂?。?/br> 胤禛沉默地躺到了榻上,泰芬珠低頭看虎寶,這孩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胤禛,臉上都是好奇,泰芬珠眨眨眼,也看向胤禛,無從勸說。 性格是很難改變的,康熙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皇帝,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再變化了,從他的人生經(jīng)歷來看,他是個善于妥協(xié)的人,不妥協(xié)的幼年天子根本就長不大親不了政。 能夠把宗室壓到如今這樣,把鈕祜祿氏這種滿洲大族分化成如此,康熙已經(jīng)用盡渾身解數(shù)了,如今又是他爭取漢族士紳人心的時候,科舉不公他雖然心知肚明,可是他不會因為此事將這些人如何,這就是給的那個甜棗兒。他又不可能出動軍隊把勛貴高官一網(wǎng)打盡,真那樣誰當(dāng)皇帝的基本盤?何況軍隊的將領(lǐng)可都是勛貴出身。 虎寶撥拉泰芬珠的胳膊,引得她低下頭,“怎么了?你要做什么?” 虎寶仰頭:“阿瑪!” 胤禛驚喜地坐起來:“哎,他叫得這么清楚了嗎?” 泰芬珠眼含笑意:“我前兩天教的時候,他跟著念出來過,就是不太明白,今兒這是把阿瑪和您對上號了?!?/br> 虎寶探著身子往胤禛處撲,胤禛趕忙接住,笑得合不攏嘴:“我兒子就是聰明,來,你再叫一聲阿瑪?!?/br> 虎寶很得意地顯擺自己剛剛學(xué)會的稱呼,胤禛被哄得陰霾一掃而空,泰芬珠含笑看了一會兒,出去吩咐人準(zhǔn)備晚膳,胤禛一路奔波,自然得做些好的慰勞慰勞他。 正月二十七,復(fù)試完成,康熙在乾清宮大發(fā)雷霆,自胤礽往下,人人肅手而立。 胤禩把頭埋在胸口,他之前被汗阿瑪調(diào)到禮部,誰想到倒霉碰到這事兒,禮部那幫人不想擔(dān)責(zé),先是懇請汗阿瑪出題,這又讓汗阿瑪親自閱卷,簡直是得寸進尺,他夾在中間是左右為難,真是流年不利! 康熙已經(jīng)把禮部滿漢尚書和左右侍郎罵得跪在了殿外,終于把視線投向胤禩:“朕讓你去禮部觀政,你就是這么干事的嗎?去年順天府鄉(xiāng)試出亂子,朕體諒你剛剛?cè)ツ莾阂荒隂]有怪罪,如今你連那么幾個老東西都壓不住,你天天干嘛呢?朕是讓你去監(jiān)督官員,不是讓你伙同他們來給朕施壓!” 胤禩早在康熙看向他就自覺地跪下了,聽完趕緊辯駁,這指責(zé)他可承擔(dān)不起,“汗阿瑪,兒臣從來都是恭謹(jǐn)辦差,自知見識淺薄,不敢凌駕于尚書之上,請汗阿瑪明察?!?/br> 康熙眼睛瞪大,“朕怎么發(fā)現(xiàn)你永遠都是答非所問呢?朕是這個意思嗎?你是皇子啊,你就不能硬氣點兒收拾了他們嗎?再不濟你打他們一頓,朕也算你心疼朕這個汗阿瑪!” 胤禩啞口無言,汗阿瑪要是想收拾,他肯定不反對??!但是一部尚書,他這個貝勒怎么能打人家呢?那得被朝臣戳脊梁骨的??! 康熙被氣笑了,看向太子:“胤礽,你說,朕得怎么辦?” 胤礽恭敬道:“兒臣以為彼輩不過是膽小怕事,也是自知身份不足以服眾,希冀您對鄉(xiāng)試下一個公道的論斷而已,《通天榜傳奇》鬧得沸沸揚揚,只有您出面才能平息此事?!?/br> 康熙坐到椅子上,看向其他兒子,沉默片刻,他能做出什么公道的論斷?公道自在人心,在他們那些滿漢豪族的心里,不就是承認(rèn)他們的子弟是憑本事考中的嗎? 殿內(nèi)寂靜無聲,康熙無力地嘆了口氣,淡淡道:“朕年老體衰,閱不了那么多的卷子,你們都大了,該為朕這個君父分憂了,今兒就別回家了,去貢院批卷子吧!” 胤禟張大嘴,康熙瞇眼:“胤禟,你有意見嗎?” 胤禟打了個哆嗦,他還低著頭呢,汗阿瑪怎么看見他張嘴了?胤禟怯怯道:“汗阿瑪,兒臣一定好好閱卷,為我大清選拔人才?!?/br> 康熙瞥了他一眼,看向胤禩:“你去傳令,讓六部尚書、左都御史、大理寺正卿隨同閱卷,讓他們跑著來,朕允許他們在禁中疾行,你也跑著去吧,科舉為朝廷選拔俊才,這是要事,不得怠慢?!?/br> 胤禩趕忙磕頭領(lǐng)旨,然后爬起來就往外走。胤禟把頭埋得深深的,咽了咽唾沫,汗阿瑪是不是盼著那些人摔了?外頭一直在飄雨,宮道上可有點兒滑。 康熙嘆了口氣:“那你們也別站著了,去吧,就說朕說得,不要分滿漢閱,也不要分南北卷,合在一塊兒閱卷分等,這樣總行了吧?告訴他們不必畏懼忌諱,就算是宗室大臣的子孫,也不能徇私?!?/br> 胤礽連忙道:“汗阿瑪圣明?!?/br> 康熙點頭:“你是太子,要多用心,朕等你們的好消息,這本就是復(fù)試了,不要拖延,二月初一上午朕等你們來回話。” 胤禔小心問道:“汗阿瑪,那我們這兩天就住在貢院了吧?” 康熙理所當(dāng)然地點頭:“年輕人熬一熬夜沒什么,你們不用往府上傳信,朕派人通知,直接去吧,記住了不允許帶隨從進去,貢院不是你們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地方,有事情交代侍衛(wèi)告訴朕。” 胤礽打頭行了禮離開,其他人趕緊跟上,待眾人都離開屋子,康熙臉色陰沉,這些大臣如此不遜,竟然要用他的名聲來為鄉(xiāng)試作保!害得他連永定河都沒顧得上看,剛到?jīng)]幾天就又跑回來了,只好過兩個月再去了,真是煩啊! 康熙定下了交差的日期,二月初一閱卷眾人齊集乾清宮,把評定結(jié)果看了一遍,康熙挑起唇角:“不錯,他們竟然把卷子都寫完了,出乎朕的意料?!?/br> 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話,左都御史陳延敬上前一步:“臣等將眾多卷子分為四等,請皇上裁決?!?/br> 康熙看著這個還算正直能干的重臣,輕哼一聲,淡然道:“擬得還算妥當(dāng),前面的還成,四等的這幾個提到三等,其余的黜落,三等以上的都參加會試吧!” 不等眾人謝恩,康熙看向禮部滿尚書席爾達,似笑非笑:“看來這些俱是才俊,經(jīng)歷兩場鄉(xiāng)試脫穎而出,確實值得信賴,只是朝廷沒那么多銀子,朕可不希望等下一次的秋闈舉辦時,同樣需要今年的順天府鄉(xiāng)試在明年來個加試,你覺得呢?” 席爾達跪下磕頭:“臣必當(dāng)竭盡全力保證各地鄉(xiāng)試順利進行,不負皇上囑托?!?/br> 康熙擺擺手讓他們都走,他壓根不想搭理他們,這席爾達別看這會兒一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樣子,真遇到大臣家子弟參加考試,他不讓過才是怪事。 不過康熙不打算對席爾達秋后算賬,這人之前對他還算忠心,這是垂垂老矣想要給兒孫結(jié)善緣了,再過一兩年打發(fā)席爾達回家就是,也算是君臣一場善始善終了。 鄉(xiāng)試舞弊案了結(jié),康熙的好日子沒過幾天,就開始處理陜西的賑災(zāi)銀貪污事件。這不是最近才貪污的,是康熙三十二年陜西大旱那會兒撥下去的種子銀,查了兩年了,終于有眉目了,查案的官員呈報貪了十余萬兩白銀,并附送了貪污官員。 康熙筋疲力竭地處理了此事,突發(fā)奇想叫來了胤祉,詢問他國庫銀兩如何,胤祉先是去了吏部,去年又被康熙調(diào)到戶部,吏部掌官員考察,還是不讓皇子粘手最好。 其實康熙本來打算讓老八監(jiān)管戶部,讓老三回禮部學(xué)學(xué)禮的,結(jié)果和胤禛定永定河治河方略的時候,胤禛順嘴一句話讓他改變了主意,胤禛說到時候給永定河撥款就能讓八弟管了。 康熙是絕對不想讓胤禩和他背后的那些人管永定河了,他賜了永定這個名兒,然后那河連一年都沒安穩(wěn),這臉要打腫了。正好老三受了教訓(xùn),和太子也不如往日親近,讓他來管更合適。 胤祉如實稟報之后,康熙慨嘆:“朕最近總是憂慮為何會有這么多的大臣貪污?他們在入仕之時都是清廉之人啊!為什么要拿百姓在干旱之時的救命錢?朕左思右想估計是他們生活確實困頓,朕不得不接濟他們一二?!?/br> 胤祉微微蹙眉,試探道:“那您的意思是?漲俸祿?” 康熙搖頭:“總有些人家里廣有田產(chǎn),他們是不需要救濟的,俗話說救急不救窮,更何況他們不窮呢?所以漲俸祿不合適,允許他們借銀子吧!你管一下這事兒,如果查明有的官兒確實日子窘迫,你就從國庫批些銀子給他們?!?/br> 胤祉嘴唇蠕動,瞪大眼睛,又猛地意識到這是御前,趕緊低頭,康熙聽不到回復(fù),奇怪地看向胤祉:“朕與你說話呢,你怎么了?” 胤祉捏緊了袖子里的手,腦子極速轉(zhuǎn)動,扯出一個笑來抬起頭:“汗阿瑪,兒臣覺得您說得對,只是兒臣是這么想的,兒臣之前光讓汗阿瑪cao心了,如今汗阿瑪吩咐差事,兒臣想盡善盡美地辦好,您能不能容許兒臣一些時間,兒臣要查一查?!?/br> 康熙納悶兒道:“你要查什么?都是官員與你借錢,他們自會把情況說明,你到時候酌情給他們批些銀子就好,都是家世清白的人才能當(dāng)官兒,他們又愛惜羽毛,自然不肯說些謊話由別人恥笑,騙國庫的銀子他們還不敢。朕這是體恤臣下,他們受了朕的銀子過了難關(guān)自然就會感恩戴德,不會再拿百姓的救命糧,本身國庫就是為了安撫天下,如此兩全其美。” 胤祉聽明白了,汗阿瑪就沒打算把銀子要回來,可他絕不干這事兒,這根本就是往火坑里跳,而且絕對爬不出來。 胤祉為難道:“汗阿瑪,兒臣是這么想的,您看啊,這個婚喪嫁娶最是費銀子,如果有的官員需要銀子來干這事兒,那兒臣是給他辦六桌酒席的錢呢,還是給他十桌酒席的銀子?還有那辦喪事,兒臣是給他批什么木頭的壽材呢?這些都得讓兒臣去調(diào)查一下才能知道?!?/br> 康熙皺眉:“國庫的銀子還算豐厚吧?” 胤祉認(rèn)真道:“那也不能讓大官和小官借一樣的銀子,婚喪嫁娶本身就是按著地位來的,兒臣不能給小官辦大規(guī)?;檠绲你y子,人家就沒有那么多的客人,豈非是讓人為難?好像是把人家置于騙國庫銀子的不義之地?” 康熙抿了下唇:“你就是怕有人騙銀子吧?” 胤祉低聲道:“要是兒臣把銀子都借空了,蒙古再有人叛亂,您沒錢整備軍隊,朝臣們會把兒臣撕了的?!?/br> 康熙瞪向胤祉:“你會說吉利的嗎?朕發(fā)現(xiàn)讓你管銀子就是個錯誤,你是屬貔貅的,一分錢都不想給,才去戶部沒多久,這一臉為難和馬奇那些人哭窮的樣子一模一樣?!?/br> 胤祉委屈道:“汗阿瑪,兒臣這兩年過得多難受您都知道啊,您仁慈寬厚兒臣明白,兒臣與您說一個妙招兒。” 康熙詫異了一下,胤祉還能有妙招兒?半信半疑問:“什么招兒?。俊?/br> 胤祉雙眼亮晶晶:“汗阿瑪,兒臣聽四弟說內(nèi)務(wù)府最近在給九meimei辦嫁妝,兒臣仿佛記得幾個姐妹的嫁妝都挺豐厚,榮憲jiejie和端靜jiejie還有恪靖meimei她們帶的金銀珠寶那么多,您讓內(nèi)務(wù)府給大臣們借銀子吧?” 康熙被胤祉氣得喉嚨哽住了,突然猛烈咳嗽起來,梁九功趕忙端茶過去,然后給康熙順氣,心里對三貝勒服氣極了,怪不得能把自己的郡王帽子丟了呢?內(nèi)務(wù)府那是皇上自己的小金庫,外臣連過問都不行,每到年底,所有衙門交財政計劃,而內(nèi)務(wù)府可根本不用向外朝匯報自己賺了多少錢。 胤祉手足無措,滿臉擔(dān)心,康熙被胤祉一臉的不明所以氣得胸口疼,是真的痛!他無力地擺手,胤祉還要問:“汗阿瑪,您覺得呢?這可特別能顯示咱皇家的大氣與善待臣下!” 康熙實在不想看胤祉了,摸著胸口扭過頭:“朕得想想,你先回戶部忙吧!”他不太想直接和兒子說他不愿意借內(nèi)務(wù)府的銀子,這有些丟臉。 胤祉看著汗阿瑪有氣無力的樣子,滿眼擔(dān)心的退出了屋子,回了戶部值房就踱步個不停,這可怎么辦啊? 按他汗阿瑪那種做法,銀子會不會借空胤祉不知道,他是肯定要被放在火上烤得,這京城的官員站隊者甚多,真讓汗阿瑪傳達了這個旨意,他這個三貝勒身在戶部,那得被多少人盯著呢? 要是有官員對借的銀子不滿意,在老大或太子跟前兒進讒言,讓他倆合起伙來對付他,兩個人沒一人愿意拉他一把,他去年丟了個帽子,今年會不會丟命?不是不可能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而且胤祉這還都不太敢想太子和索額圖會怎么要求他呢?萬一不讓他借銀子給老大老八那邊的人,那他到底是聽還是不聽呢?不聽的話,太子又要冷待他了,聽的話,老大收拾他,太子會為他出頭嗎?胤祉可是知道太子待他遠不如從前。 胤祉停下腳步,他如果現(xiàn)在請求離開戶部,汗阿瑪一定會覺得他不聽話不孝順,畢竟他剛剛在那兒左右為難的時候汗阿瑪都很不耐煩,而且汗阿瑪還未必答應(yīng),剛剛調(diào)換過衙門再調(diào),汗阿瑪會覺得他多事。 胤祉握了下拳頭,看了看時辰,他要去趟內(nèi)務(wù)府找總管哈雅爾圖聊聊,正好兒他得去問下哈雅爾圖,給他姑娘的奶娘選好了嗎? 董鄂氏正月十八生了個女孩兒,身子不太好,老是哭鬧,胤祉想要兩個溫柔的乳母哄哄女兒,雖然他是昨天下午才告訴哈雅爾圖,但這不妨礙他今天再去問問,畢竟他著急嘛!然后再順道告訴哈雅爾圖汗阿瑪打算讓內(nèi)務(wù)府給大臣們借銀子。 胤祉一邊走一邊盤算,最好聊天的時候挑個人多的地方,讓汗阿瑪來不及攔截消息,讓這則傳聞迅速傳播。胤祉有些淡淡的愧疚,但是隨即就被他晃腦袋晃走了,反正汗阿瑪也覺得他傻,再傻一傻也無妨。 而且剛剛汗阿瑪也沒說不讓他與外人提,他就算閑聊說出口也只能說他缺心眼子,汗阿瑪畢竟是他親爹,不可能拿他一個傻兒子怎么樣的。比起汗阿瑪,胤祉更害怕得罪太子和直郡王,這倆個他可都惹不起,只能暗暗盼著他們倒霉。 胤祉心里暗自嘆氣,他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人,但是這也是他無奈之舉啊,希望汗阿瑪體諒吧! 一則消息在下值前傳遍了各衙門,也傳到了乾清宮,梁九功躡手躡腳地進來,康熙正看著地方官員送的請安折子,瞥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兒?。俊?/br> 梁九功語氣平和:“回皇上的話,內(nèi)務(wù)府總管請求覲見?!?/br> 康熙淡淡道:“有說什么事兒嗎?” 梁九功盡量平穩(wěn)道:“哈大人說,他聽說您要讓內(nèi)務(wù)府借銀子給前朝大臣,特來請您收回成命。” 康熙猛地抬頭:“你說什么?” 梁九功一字不落地重復(fù)了哈雅爾圖的意思,康熙的大腦空白,表情呆滯,木訥道:“去把哈雅爾圖叫來?!?/br> 哈雅爾圖進來就跪下訴說:“啟稟皇上,三貝勒最初與臣提及此事,臣不相信,內(nèi)務(wù)府豈能與外朝聯(lián)系,可消息被更多人知道,他們都溜過來問臣這是不是真的,臣請皇上收回成命,內(nèi)務(wù)府所得銀兩俱為皇室所用,實在擠不出銀子贈予外朝?!?/br> 康熙從牙縫里擠出話:“你說得有理,是朕考慮不周了,你回去告訴眾人,官員自有俸祿,那些銀子不夠他們?nèi)粘K鑶??朕看足以衣食無憂了,何以想出如此荒唐之言論?告誡他們,安心當(dāng)差。” 哈雅爾圖正要說這是三貝勒說的,康熙怒喝道:“你沒聽懂嗎?朕吩咐你遲疑什么?” 哈雅爾圖趕忙磕頭:“臣領(lǐng)旨?!?/br> 康熙指著梁九功:“你跟著他去,告誡眾人,前有陜西種子銀被貪,已經(jīng)是膽大包天,如今竟然敢肖想內(nèi)務(wù)府,下一步是不是要去搬國庫了?讓他們安分守己。” 梁九功躬身領(lǐng)命,帶著哈雅爾圖出去,康熙咬牙切齒但又滿眼懷疑,老三是他親兒子嗎?他怎么發(fā)現(xiàn)胤祉的腦袋這么不靈光呢? 康熙靠在椅子上發(fā)愁,這下可怎么辦?國庫是再不能提了,康熙丟不起那臉,他絕對不允許別人暗地里罵他舍不得自己銀子卻能舍得國庫銀子。 康熙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老大和太子都在江南撈銀子用來拉攏官員,他這個皇帝總不能叫忠心他的臣子們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吧?可惜全被胤祉這個愣子攪和亂了。 曹寅還算有用,那只好拿李家開刀了,順便震懾一下江南那些個紙醉金迷的官兒,反正李煦在蘇州織造上撈的銀子本來也就是貪污所得,理應(yīng)上繳內(nèi)庫,到時候康熙把銀子當(dāng)成賞賜發(fā)下去,效果更好。 康熙冷笑,這個李煦不老實,后宮的王庶妃就是他獻上來的,本來就是因為是曹寅的妻兄才爬上來的,還想著把手伸到后宮里,且看他到底有沒有恭順之心。這還能順便斬斷太子和直郡王伸到江南的手,康熙原本打算下半年再忙這個,提前也可以。 康熙愉悅地去用晚膳了,敲打一下李煦,順便警告一下曹寅,他怎么記得老大在外頭置辦了一個外室,好像就是從江南來的,曹寅得清楚他沒有下注的資格! 第87章 胤禛從工部回來家,進了屋子沒找到泰芬珠和虎寶,換了身便衣就往花園去,果然看見娘倆在那兒徘徊。 泰芬珠瞧見胤禛過來,拍拍虎寶的小肩膀,引得他回頭看,“額娘,看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