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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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直著腿往后退了幾步,緩緩坐下,心里眼里都是迷茫,胡思亂想過太子可能熬不到登基是一回事兒,儲君被廢卻是讓胤祺徹底茫然了,那未來誰會坐到那個位置上?直郡王嗎?汗阿瑪最看重的就是長子和嫡子,直郡王真的要上位了?那胤禩怎么辦?這會兒把九弟叫回來,讓他試著彌補(bǔ)一下關(guān)系?可人家老八看得上嗎? 胤禛有條不紊地安排了抓捕凌普的行動,不止要抓他下獄,汗阿瑪還指示抄家。同時,京中重要宗室、大臣的府邸都要派兵駐守,這個差事要交給隆科多,這也是汗阿瑪命令的。 胤祺看見胤禛站起來,聲音有些抖:“四哥要去哪兒?” 胤禛嚴(yán)肅道:“汗阿瑪有旨,禁止毓慶宮一干人等進(jìn)出,我要去傳達(dá)命令?!?/br> 胤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直接道:“我與四哥一同去。” 胤禛點(diǎn)頭,抬步離開,胤祺懵了,其實(shí)他也沒好到哪兒,往毓慶宮走的路上,胤禛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真切的疼痛告訴他這是真的,胤禛想不通,為什么會如此倉促地廢太子? 他留京兩個月沒有察覺有什么異常,汗阿瑪應(yīng)該沒有提前布置,剛剛隆科多被從床上拽過來也是不明所以,他還得先抽調(diào)侍衛(wèi)把各府圍起來才能再去城外提兵,然后用兵卒換下侍衛(wèi)們,而兵營絕對沒有異動。 胤禛快要走到毓慶宮時得出一個結(jié)論,汗阿瑪可能真是一時起意,老大堅(jiān)持不懈地攻訐和太子越來越放肆的言語,再加上十八阿哥的病逝和那一場爭吵就促使汗阿瑪做了這樣的決定,那直郡王呢? 胤禛不知道,他不清楚汗阿瑪對太子的憤怒有多深,也不清楚老大的表現(xiàn),雖然胤禛一直認(rèn)為汗阿瑪既縱容老大和太子對峙,也不喜直郡王的輕狂犯上,胤禛是覺得太子與直郡王綁到了一起,太子倒臺,直郡王也絕對會被汗阿瑪遷怒,但是行宮遠(yuǎn)離京城,驟然得知此事的胤禛分析不出更多了。 一番折騰下來,這會兒已經(jīng)是用早膳的時辰,石氏平靜地走近廳里,看到四貝勒與五貝勒帶著侍衛(wèi)站在那里,眼里閃過了然,默不作聲地坐下。 胤祺扭頭看向胤禛,他不知道該怎么說話。 胤禛只是照本宣科地背了一遍康熙送回來的有關(guān)太子的部分內(nèi)容。 石氏起身跪下磕頭:“兒臣謹(jǐn)遵圣旨。” 胤禛語氣平和:“還請將弘皙與弘晉帶回毓慶宮?!?/br> 石氏低頭:“煩勞四貝勒派侍衛(wèi)去上書房,毓慶宮的人不能出去。” 胤禛點(diǎn)頭,他來的時候就吩咐侍衛(wèi)去辦了,只是他希望太子妃配合,果然,如胤禛所想,太子妃恭敬且平靜。 三格格沖了進(jìn)來,石氏皺眉斥責(zé):“誰允許你不通傳就進(jìn)屋?出去!” 三格格淚流滿面:“額娘,我阿瑪他” 石氏喝道:“閉嘴,佛爾果春,你要懂得君臣尊卑!” 三格格不停擦眼淚,抽噎道:“四叔,五叔,那我們吃什么?” 胤禛面色不變,聲音卻溫和:“膳房會將飯菜送進(jìn)來,佛爾果春不必?fù)?dān)心。” 胤祺驚訝地看著胤禛的好聲好氣,太子都廢了! 胤禛靜靜地站在原地,太子廢了,二阿哥依然是汗阿瑪?shù)牡兆?,依然是汗阿瑪疼寵了那么多年的保成,所以胤禛刻意避開了對太子妃的稱呼,他不能再叫她太子妃娘娘,但是也不能直接稱呼她二嫂,胤禛寧愿汗阿瑪說他心軟,也不能讓汗阿瑪認(rèn)為他對太子的家眷無情。如此應(yīng)該無妨,他不是對太子心軟,只是出于兄弟情誼憐惜侄子侄女兒。 外面?zhèn)鱽硇鷩W聲,是弘皙和弘晉在叫四叔和五叔,他們知道昨兒誰留宿宮中。 胤禛往外走,他就是要安撫兩個侄子一句,怕他們出了事,這倆孩子都太傲。不僅如此,他還得去與三哥商量毓慶宮的待遇,決不能讓人傳他落井下石。 第115章 弘皙和弘晉被帶他們回來的侍衛(wèi)擋在了臺階下,胤祺跟著胤禛出來,走到跟前兒看清兩個孩子后暗自嘆息,這打擊真夠大的。 弘皙咬牙逼回眼淚,嗓子卻是啞的:“四叔,我阿瑪?shù)降自趺戳??一國儲君怎么能夠不明不白地就被廢除?” 弘晉泣不成聲,只是盯著胤禛,他比弘皙小兩歲,心性也要柔軟些。 胤禛語氣平緩:“弘皙,我遵旨辦事,毓慶宮不能進(jìn)也不能出,你和弘晉得暫時留在這里,聽?wèi){汗阿瑪吩咐?!?/br> 弘皙咬字清晰:“四叔,為什么?” 胤禛余光看到石氏走下臺階,往旁邊挪了幾步,石氏嚴(yán)厲道:“弘皙,你不依不饒是要違抗圣旨嗎?” 弘皙不甘示弱:“額娘,我們怎么能坐視阿瑪被冤?” 石氏擰眉:“你去年與堂弟打架,難道今天還想要對你的叔叔動手嗎?” 弘皙瞪大眼睛:“我只是為父盡孝,額娘為何妄加揣測?” 石氏不想再和弘皙耍嘴皮子,看向胤禛:“四貝勒盡管去忙,毓慶宮上下自然謹(jǐn)遵圣意。” 胤禛頷首,抬腳離開,弘皙比他想像的更不識趣,確實(shí)很肖父。 弘皙又喊了幾聲,胤禛和胤祺都沒再回頭,善意已經(jīng)表達(dá)過了,是弘皙認(rèn)不清他的身份變化。 侍衛(wèi)把守在各處,他們既擔(dān)負(fù)保護(hù)職責(zé),也對毓慶宮進(jìn)行監(jiān)視,但其實(shí)這里的宮人本身就是眼線。 石氏沒再看弘皙,緩步上了臺階,弘皙攥緊拳頭跟著進(jìn)屋,弘晉卻癱軟地坐在了臺階上,望著剛剛放亮的天,一個時辰前他還志得意滿??! 石氏穩(wěn)穩(wěn)地坐在椅子里,三格格小聲抽泣,以后可怎么辦??? 弘皙聲音嘶?。骸邦~娘,難道就那么輕易地放他們走嗎?” 石氏淡淡道:“四貝勒與我說了你阿瑪?shù)淖锩?,其中一條就是不友愛兄弟,你要不敬叔叔?” 弘皙不可置信:“您就信了嗎?” 石氏仔細(xì)打量了下弘皙,轉(zhuǎn)過臉不想再看他,她從弘皙的身上清楚地看到了廢太子,一樣的不通世情,還有他們自認(rèn)為的剛強(qiáng)。 三格格眼見弘皙還要說話,忍無可忍:“二哥!我們要吃飯的,汗瑪法不在京城,你難道要因?yàn)閹拙湟鈿庵院ξ覀儽豢链龁?!?/br> 弘皙憤怒道:“阿瑪都出事了,你在這里琢磨吃飯?你有半點(diǎn)兒孝心嗎?” 三格格冷笑:“我有!我對待姑姑們從來恭敬,和堂姐堂妹都相處和睦,我和額娘從來沒有給阿瑪添過半點(diǎn)兒麻煩,而你,將上書房變成了你的一言堂,弘皙,你敢認(rèn)真想誰待見你這個皇長孫嗎?” 弘皙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在上書房的事情用得著你多嘴嗎?阿瑪處處被人為難,我身為人子怎么能任由弘昱逍遙?你們是沒添過麻煩,但是對阿瑪有過幫助嗎?” 三格格抹了把眼淚,怨恨地盯著弘皙:“幫助?你也好意思說這個?你簡直就是個笑話!要不是你額娘把你生下來,石家人會對阿瑪敬而遠(yuǎn)之嗎?明明知道叔叔們的長子不想要摻和你與弘昱的事兒,卻非要仗著他們住宮里逼得人家傾向你。沒了阿瑪長子這個身份,你算個什么!” 弘皙?dú)獾脺喩戆l(fā)抖,抬腳就要過去,只是他馬上就被太監(jiān)擋下,石氏走到他面前,冷冷道:“你要是敢動三格格一下,我就敢把八貝勒請過來,弘皙,你自己掂量?!?/br> 弘皙看著嫡母從未有過的冷漠,喃喃道:“您也是這么想的嗎?” 石氏好笑道:“弘皙,何必自欺欺人?你拿直郡王妃刺激弘昱多少次了?那個你能想明白,我娘家的疏離你就不理解?” 弘皙很是難堪:“不過是幾句玩笑話而已?!?/br> 石氏神情淡漠:“弘皙你想清楚,你這么鬧是不遵圣旨,不是你以為的堅(jiān)強(qiáng)不屈,去后院看看你額娘吧,她應(yīng)該是被攔在屋子里了,這才是你的孝順?!?/br> 弘皙跌坐回椅子上,石氏摟著三格格坐下,弘晉走了進(jìn)來,眼睛瞪大:“額娘,他們要是欺負(fù)我們怎么辦?” 石氏沉默不語,太子總覺得他被人輕視,非要用那些個放肆的話彰顯自己的無所畏懼,但是他真的什么都不怕嗎? 太子被廢絕對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可京城特別寂靜,宮里同樣安靜,留京監(jiān)國的五人坐在一起,胤祉輕咳一聲:“咱們先說下毓慶宮的待遇吧。汗阿瑪沒有提及此事,但總歸得安排一下?!?/br> 一時無聲,胤禩抬頭:“既然汗阿瑪已然廢太子,毓慶宮的供應(yīng)照著皇子來就是。” 胤祉皺眉:“毓慶宮的宮人就比阿哥所要多,難道要撤出一部分人嗎?” 胤禩點(diǎn)頭:“一切當(dāng)然應(yīng)該按著規(guī)矩來,若是任由毓慶宮維持現(xiàn)狀,豈不是讓二嫂等人背上僭越之名?” 胤祺喉嚨動了動,對老八的義正言辭卻沒能說出反駁來。 胤祉躊躇:“那就得讓敬事房介入了,總不能派侍衛(wèi)去帶人,而且那些人也不能隨意回到內(nèi)務(wù)府,還得再找個關(guān)押的地方,哪里合適呢?” 胤禛淡淡道:“我認(rèn)為這些得聽?wèi){汗阿瑪處置?!?/br> 胤禩看向胤禛:“四哥,汗阿瑪讓我們穩(wěn)定宮中秩序,我們所做當(dāng)然都得按著宮規(guī)來,您也不必認(rèn)為這是苛待,只是依著二哥的皇子身份給待遇而已?!?/br> 胤禛語氣加重:“我只是覺得我們無權(quán)安排這些,毓慶宮是汗阿瑪特地為儲君而建,照你所說,是否需要讓弘皙他們搬離毓慶宮?” 胤禩啞然,這個問題他想到了,其實(shí)他覺得確實(shí)應(yīng)該讓廢太子的家眷住到阿哥所去,只不過這個動靜好像太大了,但是待遇是一定要削減的。 胤祉眨眨眼:“這樣吧,住處和宮人先不動,每日的飲食按著皇子身份來?!?/br> 胤禩擰眉:“按著皇子身份,就供應(yīng)不了那么多的宮人,難道還額外再送進(jìn)去一些?不倫不類!” 胤祉真的拿不定主意,他覺得太子都廢了,這些事情含糊過去就得,甚至他們都不該討論,任由底下人見機(jī)行事就好,偏偏老四和老八都不依。 胤祺舉棋不定,贊同老八好像稍有些翻臉無情,但是廢掉太子的明明是汗阿瑪,他們遵從他老人家的命令應(yīng)該不錯吧?總不能太子都廢了,他的家眷卻依然享受從前的待遇,這確實(shí)不倫不類?。?/br> 胤祐低著頭,任由老八折騰唄,反正還有老三這個兄長頂著,老三對太子可一直尊敬,四哥這么干多吃力不討好??! 胤禛不急不緩:“如果要按著宮規(guī)來,那么就得都照著做,否則就維持現(xiàn)狀,請汗阿瑪拿主意。” 胤禩不悅道:“廢太子畢竟在毓慶宮住了多年,阿哥所要整理出來也得時日,先從日常供應(yīng)著手調(diào)整無可厚非,倘若什么都不改,汗阿瑪?shù)氖ブ疾痪统闪丝照???/br> 胤禛只是說:“我們聯(lián)名上奏,請汗阿瑪下令,往返很快的,八弟不要這么著急?!?/br> 胤禩懷疑道:“四哥是覺得廢太子冤枉嗎?” 胤禛依然平靜:“汗阿瑪送來的御旨上沒有提及毓慶宮待遇,我不敢擅自做主?!?/br> 胤禩垂下眼簾,老四簡直是冥頑不化,為了一個廢太子與直郡王作對,他不要前程了嗎? 胤祉抿抿唇:“就依四弟所言,我們聯(lián)名寫一份折子。”沒辦法了,老四太強(qiáng)硬,他們不能拋開他下令,那顯得太無情。 這件事情處理完,五個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重要的大臣都被關(guān)在了府里,他們也不可能親自去各部衙門處理政事,只能在這里等待新的旨意。 很快,康熙躺著進(jìn)了京城,迎駕的胤禛等人只見到了氣色極佳的直郡王。 裝著胤礽的馬車直接進(jìn)了咸安宮,這是康熙吩咐胤禛整理出的宮苑,而胤祥直接被押送到了宗人府。 胤禔大步流星地往乾清宮去,胤祉等人安靜地跟在他的后面,守門的太監(jiān)老早就把梁九功請了出來。 胤禔一臉擔(dān)心:“我汗阿瑪怎么樣了?還頭痛嗎?你快去稟報,我要見汗阿瑪?!?/br> 梁九功客氣道:“直郡王,皇上準(zhǔn)備歇息一會兒,您先回府吧?!?/br> 胤禔擰起眉頭:“你這答非所問,是不是我汗阿瑪真的很難受???這可不行啊,汗阿瑪已經(jīng)年老,這些日子總也睡不好,這必須得請?zhí)t(yī),我怎能放心回府呢?” 梁九功好聲好氣:“直郡王,太醫(yī)已經(jīng)在里面了,您安心回去吧?!?/br> 胤禔皺眉:“你再去稟報一下,我總得看到汗阿瑪才能安心?!?/br> 梁九功被噎得沒話說,直郡王從前待他很客氣,這段時間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吩咐越來越多,真是人要往火坑里跳怎么攔都攔不住,梁九功不用思考前朝,就能知道直郡王快要倒霉了。 胤禩幫腔:“梁公公,汗阿瑪肯定是想見大哥的,這會兒太醫(yī)約莫也診過脈了,還是讓大哥進(jìn)去吧?!?/br> 梁九功無奈至極:“奴才得去請問皇上?!?/br> 胤禛靜靜地看著直郡王,他很確定了。直郡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自詡為儲君,就是不知道他要如何替自己爭到太子的位子。 康熙允許了他們的覲見,眾人行禮之后,胤禔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康熙:“汗阿瑪,您何必因?yàn)橐粋€不孝之子如此傷心?胤礽沒心沒肺,絲毫不顧及您的身體,可我卻是生怕您心情不虞,兒臣不回府了,兒臣要留在這里照顧您?!?/br> 康熙瞇著眼睛:“朕用不著你伺候,趕緊走?!?/br> 胤禔皺眉:“汗阿瑪,您一閑著就要抹眼淚,兒臣知道您老是惦記胤礽,可是他不想著您啊!您自己知道的,早二十年他對您生病就無動于衷,這回十八弟病逝,兒臣都心酸極了,他胤礽依然自顧自地喝酒,連看都不看一眼,枉十五弟那般親近他,他就是全無人性,您再為他難過,如何對得起十八弟?” 康熙往床邊兒挪了挪,盯著胤禔:“你對朕有孝心嗎?明知道朕心痛十八,你還要頻頻提及!” 胤禔沉痛地嘆了口氣:“汗阿瑪,兒臣知道您因?yàn)槭说鼙妒芗灏荆瑑撼贾皇窍胍獎衲畔?,胤礽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您再如此,十八弟走得也不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