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奪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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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雪吟曾在心猿意馬時被賀蘭玨入侵過一次識海,至今還記得那種靈魂戰(zhàn)栗的感覺,她那時意識薄弱,修為又低于賀蘭玨,賀蘭玨的探入輕而易舉。 賀蘭玨不同,明心劍宗修劍先修心,本就比一般人意志堅定,要讓賀蘭玨同意進入他的識海,尤其是剛得罪他的情況下,說是難如登天都不為過。 簡言之說賀蘭玨發(fā)現(xiàn)被欺騙后非常生氣,鄭雪吟愣是磨蹭到第二日早上才敢去見他。 淡金色的符文漂浮在空中,凝結(jié)出一個弧形的光圈,賀蘭玨曲起一條腿,慵懶而倦怠倚著山壁而坐,整個人被金光籠罩著,如悠然自若地沐浴著日光。 他的一只手垂在身側(cè),一只手搭在膝上,兩條同樣由符文組成的鏈子從他寬大的袖擺中延伸而出,鄭雪吟進來的時候,他抬起赤金色的雙眸,透過額前垂下的碎發(fā),陰惻惻地看了她一眼。 鄭雪吟腳底冒起一股寒意,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驅(qū)使著她生出轉(zhuǎn)頭就跑的沖動。 她沒有跑。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七日的時間,已經(jīng)被她浪費掉一天。 鄭雪吟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拎著食盒踏進陣中,撩起裙擺,盤腿在賀蘭玨對面坐下:“阿玨,我連夜采花煉制了些蜜露,又香又甜還不膩,你嘗嘗。” 蜜露用酒壺盛著,鄭雪吟取出一只翡翠盞,將蜜露倒入,遞到賀蘭玨跟前。 賀蘭玨的兩丸瞳孔淬著赤金光暈,如某種毒蛇冰冷的豎瞳,幽幽地將她盯著。 鄭雪吟在他的凝睇下,仿佛全身的衣裙都被他剝光,赤|身裸|體地暴露在他肆無忌憚的審視中。 “真的很好喝,不騙你。”鄭雪吟托著翡翠盞的手舉得有些發(fā)酸。 “雪吟,你想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會有什么下場嗎?”賀蘭玨笑了。 那樣云淡風輕的口氣,令鄭雪吟像是吞了口薄荷,整個胸腔回蕩著一股涼意。 賀蘭玨低頭,就著她舉杯的姿勢,飲下盞中蜜露。 “我就說很甜嘛?!编嵮┮骱雎缘羲尫懦鰜淼奈kU信號,展顏一笑,將要收回手時,被他箍住了手腕。 他的指腹繞著她腕間的骨骼打轉(zhuǎn),讓人聯(lián)想到黏膩的蛇纏住自己的獵物,緩緩收緊的力道,令鄭雪吟感到不適。 “你捏疼我了?!?/br> 賀蘭玨冷笑:“你以為簡言之能困得了我?guī)兹?,雪吟,你是在下一步爛棋,放了我,現(xiàn)在認錯還來得及?!?/br>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病了,我和簡言之是在幫你治病,你乖乖的,馬上就好了?!编嵮┮鲝堥_雙臂,將他抱入懷中,抵在他耳畔輕聲說,“從前是我不好,對你做了些過分的事,以后我都會好好陪在你身邊,再也不會辜負你了?!?/br> 賀蘭玨那些直白的敵意和殺氣,在鄭雪吟的這個擁抱下,倏忽散了個干凈。 “你不回家了?”一句輕聲的呢喃,如驚雷在鄭雪吟的耳畔炸開。 鄭雪吟企圖在他的眼神中找出蛛絲馬跡,證明是自己猜錯了。 然而,賀蘭玨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想的與他說的是一樣的。 這個世界的鄭雪吟哪有家。 哪怕鄭雪吟視極樂宗為家,極樂宗已成為一片廢土,還怎么回家。 賀蘭玨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句“回家”,他說的回家,是指鄭雪吟的來處。 “你都知道了?”鄭雪吟心頭震動。 這不難推測,林墨白和戚語桐他們都是賀蘭玨的階下囚,當初鄭雪吟為自保,認了“奪舍”這個說法,林墨白和戚語桐不會出賣她,不代表這個秘密永遠不會暴露在天光下。 奪舍在這個世界非同小可,鄭雪吟無力去追究賀蘭玨是從何得知這件事,她至今都平安無事,說明一個問題,是賀蘭玨替她掃除了一切隱患。 從前的賀蘭玨劍下不斬冤魂,入魔的賀蘭玨未必如此,鄭雪吟心里咯噔一下:“那些知情人……” “我抹掉了他們的記憶?!?/br> 奪他人軀殼者,當誅滅神魂,被褫奪rou身的那個人,賀蘭玨甚至還欠她一條命。 賀蘭玨知道自己錯了。 愛上鄭雪吟,還執(zhí)迷不悟,本就是個錯誤,他無法抹除錯誤的本身,只能循著錯誤的步調(diào)繼續(xù)走下去。 一步錯,步步錯。 從云俏到那個名叫婉兒的爐鼎,包括林墨白、戚語桐、高仙玉,凡是知曉鄭雪吟奪舍的,都被賀蘭玨用了禁術,抹除了這段記憶。 不徇私的賀蘭玨,這輩子的私心都用在了鄭雪吟的身上。 “我并非有意奪舍,哎呀,解釋不清了,我這個情況很特殊,奪舍這個說法不能放在我身上?!编嵮┮髦薄?/br> “我知道。”賀蘭玨溫柔地接了她的話。 鄭雪吟先是一愣,繼而明白了賀蘭玨的意思。 其實很好理解的,如果鄭雪吟是主動奪舍,不會執(zhí)著于“回家”二字,從種種跡象來看,鄭雪吟是被迫寄居在這具身體里。 并非主觀,尚情有可原。 “我的經(jīng)歷對你來說可能有點離譜,為防止我騙你,不如你自己來看?!编嵮┮鞴蜃逼鹕碜?,將他的腦袋按下來,與自己額頭相抵。 在靈力的催動下,兩人識海交融,賀蘭玨的意識化作一縷輕煙,探入了她的內(nèi)心世界。 大片的霧如江海涌動,賀蘭玨被一股力道推著,穿過薄霧,來到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高聳的摩天大樓,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狂按喇叭的小轎車,熙熙攘攘的人群…… 繁華、喧囂、擁擠、忙碌,所見所聞,顛覆了賀蘭玨的認知。 “這便是我的來處?!编嵮┮鞯穆曇粼谫R蘭玨身后響起。 她穿著賀蘭玨從未見過的怪異服飾,薄薄的一片紗,剪裁成緊貼腰線的款式,寬大的裙擺及至膝下,胳膊、鎖骨和小腿,大片的肌膚都露在外面,比極樂宗的女修穿的還要暴露。 眼前這個影像應該是鄭雪吟的本體。 奇怪的是,鄭雪吟的本體與鄭雪吟寄居的身體有著相同的容貌,細微的差別在于寄居的那具身體被他精心調(diào)養(yǎng)著,膚色更為細膩柔和。 不止鄭雪吟這樣穿,街頭來來往往的女郎,有很多和鄭雪吟穿的一樣,在賀蘭玨看來極為不體面的披頭散發(fā),在這個世界里成為一種約定俗成的時尚。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這里。”鄭雪吟掌中出現(xiàn)一本書,說話間,靈光托舉著那本書,飛落在賀蘭玨的掌中。 “這是?” “你可以理解為……你們的命書?!?/br> 賀蘭玨翻閱著那本書。 兩個世界的文字出自同一體系,這些簡體字并不妨礙他看懂書本里的這個故事。 命書中的賀蘭玨注定要在鄭雪吟的手中死上一回,這是他的劫數(shù),唯有如此,方能勘破大道,坐地飛升。 “在我進入你的世界前,這些文字就是你們的本體,命書中記載的鄭雪吟脫胎于我,我只有扮演著她,沿著命書為她鋪設好的軌跡走到終結(jié)才可以回家。變故出在你身上,阿玨,是你掙脫命書,留住了我?!?/br> 賀蘭玨的目光反復描摹著那些文字。這些真相如同一碗陳年烈酒,猝不及防灼了他的心口。 “現(xiàn)在,讓我看看你的內(nèi)心世界吧?!编嵮┮骺觳阶叩劫R蘭玨的面前,踮起腳尖,將自己的額頭抵上他的眉心。 賀蘭玨的識海里一片深不見底的大海,鄭雪吟被這片海水包裹,像塊沉重的烙鐵,不斷往下墜。 海水擠壓著她的胸腔,褫奪了她自由呼吸的權力,她拼命地劃動著雙臂,想要掙脫海水的束縛,卻始終改變不了下沉的命運。 她放棄了,任由自己落到海底,墜入少年的懷中。 那是被鄭雪吟推進海底的賀蘭玨。 彼時的他未及弱冠,眉眼間仍有幾分少時的青澀,一別三年,鄭雪吟貪婪地凝視著他舊時的眉眼。 少年肌膚慘白如紙,濃墨似的長發(fā)隨著海水的流動而舞動,就這樣安靜地沉眠在無盡的黑暗里,摒棄了所有與他無關的喧囂。 鄭雪吟眼角一酸,涌出的淚被海水吞噬。 海水忽然快速流動起來,感覺到自己快要被帶往其他地方,鄭雪吟伸出雙手抱住少年的身體。 她緊閉著嘴唇,一口氣憋到極致,胸腔內(nèi)逐漸泛起難以忍受的刺痛。 在她再也忍受不了之際,少年睜開清冽的雙目,扣住她的腰,將她按進自己的懷里,微涼的唇堵住她的唇瓣,往她口中渡了口綿長的新鮮空氣。 伴隨著而來的是咸澀的海腥味,鄭雪吟掙扎著,被他抓住雙手。 那具比尸體還要冷的身體,成為禁錮她的牢籠,而當鄭雪吟放棄掙扎以后,他變得溫柔起來,輾轉(zhuǎn)碾磨著她的唇,直到她胸腔內(nèi)有充盈的靈氣,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她。 鄭雪吟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在海底自由呼吸了,但她不能張唇,張唇就會倒灌進海水,被迫閉起的唇有很多話想問,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賀蘭玨向上游動著,鄭雪吟害怕被拋棄在這里,抓住他右手垂下的指尖,眼神里堆滿祈求。 賀蘭玨垂眸看了她一眼,終是握住她的手,像條靈活的魚,帶著她在海底游弋著。 他們進入了一個用珊瑚和珍珠裝飾的山洞,山洞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貝殼做的床,上面躺著個人身魚尾的少年。 少年似乎是死去了,胸腔毫無起伏,臉色比蠟還白,許多同他一樣人身魚尾的鮫人將他圍著,臉上覆滿哀慟的神情。 他們是在哀悼那死去的少年。 牽著鄭雪吟的賀蘭玨,不知何時并肩躺在少年的身側(cè),為首的年長鮫人用匕首劃開鮫人少年的身體,取出縈繞著幽藍光芒的鮫珠,放進賀蘭玨的胸膛。 鮫珠融入賀蘭玨的身體,賀蘭玨活了過來。 所以,是賀蘭玨欺騙了鄭雪吟。 他并沒有吞噬過什么魚怪。 他是真的死去了一回,依靠著一名鮫人少年的鮫珠才得以重生。 他成了半個鮫人。 鄭雪吟想起他置辦的別院里有個大的池子,很有可能賀蘭玨剛回來那段時間,每天夜里都會悄悄化出魚尾去水中嬉水,這是魚的本能。 她又想到自己絕食時提出吃烤魚他古怪的反應。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那些鮫人順著賀蘭玨的視線望過來,一擁而上,抓住了鄭雪吟。 鄭雪吟被他們推到了岸上,舉目四望,沒有人類的蹤跡,這是一座孤獨的海島。 極有可能是賀蘭玨說的那座海島。 他們將鄭雪吟按坐在一塊礁石上,四周鋪滿貝殼和珍珠,女鮫人提著籃子,采來鮮花,花瓣都撒落在鄭雪吟身上。 碩大的銀月倒映在碧藍的海面上。 賀蘭玨從海底游上來,坐在礁石上,將鄭雪吟摟進懷中。 他的眼瞳變作碧綠色,雙腿被銀色的魚尾取代,脖子、胳膊、手背都長出了冰冷堅硬的鱗片。 成群的鮫人手牽著手,繞著他們轉(zhuǎn)圈,口中發(fā)出悅耳的吟唱,應該是在進行著什么儀式。 儀式進行到結(jié)尾,賀蘭玨開始解鄭雪吟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