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3 ̄)
女賓的宴席設在東廊之側(cè),皆用雕花低幾置于錦墊之上,四周鋪陳織錦毯,周圍芍藥花叢簇擁,雅致非常。 蘇婉與葉程相鄰而坐,案上珍饈美饌陳列,玉碟珊瑚盞間,蜜餞細軟,瓊脂如玉,令人口齒生香。 一旁置有果釀,每盞都用碧玉杯盛裝,酒色澄澈,醇香撲鼻。 席間玩起了行酒令。起初蘇婉只端坐一旁靜觀,偶爾以淺笑回應,然眾人興致正濃,互相笑鬧之間推杯換盞,葉忻然幾番拉她入局,她才舉盞入席。 蘇婉起初還小心克制,飲得不多,只覺果釀清甜無比,入口香氣馥郁,待酒令環(huán)環(huán)而進,眾人一時斗趣,不知不覺間,蘇婉便多飲了幾杯,方覺微微醉意上涌。 葉忻然見她面頰暈紅,眼波微漾,不由笑道:“jiejie可是醉了?果釀雖淡,也禁不得多飲?!?/br> 蘇婉低聲笑道:“不過略覺頭昏,并無大礙?!闭f罷,又有人行酒令至她處,蘇婉不愿掃興,只得勉力應對,未免又多飲了幾杯。 酒意漸濃,蘇婉臉頰染上一抹桃紅,雙眸水潤,笑聲里多了些許懶散。 程舒儀見狀,掩口笑道:“婉兒,莫要貪杯,小心醉倒,叫我們扶都扶不動。” 蘇婉含笑搖頭,語氣中略帶嬌嗔:“姊姊當我酒量淺了不成?這一點酒,如何醉得了我?” 然而不消多久,果釀的酒勁緩緩涌上,蘇婉已然靠在一旁的扶榻上不再作聲,眼中霧氣氤氳,似醒似醉。 今日與蕭府眾女眷同行,迎夏與藏冬未在身旁,葉忻然與程婉儀只得扶住她,邊輕聲喚著,邊半扶半勸地將她引出前廳。 兩人笑中帶著無奈,葉忻然嗔道:“早知如此,jiejie該少飲幾杯才好,如今倒教我們扶得手酸!” 方到庭門外,恰逢男眷散席,葉浩然正從廊下行來,見狀便快步上前,滿是擔憂之色道:“婉meimei這是怎么了?” 葉忻然見狀,揚手攔住他,沒好氣道:“好哥哥,你莫管閑事。jiejie不過是多飲了些酒,歇歇便好,不勞你費心!” 葉浩然似未聽見,仍欲上前攙扶,然而未及動手,另一道身影已然大步而來。 “蘇婉?”眾人轉(zhuǎn)頭,竟見蕭允弘不知何時已立在一旁,眉頭微皺,目光緊緊落在蘇婉身上。 程婉儀忙道:“婉兒貪杯多飲,稍稍醉了,現(xiàn)下不大清醒?!?/br> 蕭允弘聞言,神色微緩,卻并未多言,徑直上前,將蘇婉從兩人手中接過,動作利落地將她打橫抱起。 懷中的蘇婉因醉意微微掙動,嘴里模糊地喃喃幾句,卻不曾睜眼,頭卻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他肩上。 “多謝兩位?!笔捲屎氤谅暤溃D(zhuǎn)身便向門外走去,徒留三人面面相覷。 馬車在尚書府門外等候多時,蕭允弘抱著蘇婉步伐穩(wěn)健,走至車旁,吩咐仆從掀開車簾。 他原欲將她放在車內(nèi)軟座上,卻見她醉得雙目半合,身子微微傾斜,方一放手便東倒西歪,竟難以坐穩(wěn)。他皺了皺眉,干脆重新將她抱至懷中,靠在自己胸前,以免她再度歪倒。 車輪緩緩碾過石路,遠離喧囂的宴席。車廂內(nèi)安靜下來,只有車轂聲與外頭的蟲鳴交織。 蕭允弘低頭看著懷中的蘇婉,臉頰因醉酒而暈染一層淺紅,長睫半垂,唇瓣微啟,呼吸輕緩,似夢中仍帶著笑意。 她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軟軟地挨著,呼吸綿長,竟顯得前所未有的乖順。 他看著她,腦海中又浮現(xiàn)宴席上她與葉浩然親近交談的場景,方才那聲“婉meimei”至今盤旋耳際,教他心中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煩悶,低聲問道:“今日怎如此開心?可是見到你那情夫了?” 此言本是無心,倒是自己都未察覺的酸意。 話音方落,懷中的蘇婉似是聽到了,眼皮動了動,口齒含糊地嘟囔道:“什么情夫……” 蕭允弘聞言一愣,竟不知為何心中更添煩躁,又有些按捺不住。 他俯身靠近,故意低聲追問:“既不是你的情夫,那他一口一個‘婉meimei’叫得如此親熱。他是哥哥,那我又是誰?” 他本以為蘇婉半醉之中不會應答,誰知她眼睫動了動,緩緩吐出兩個音節(jié):“夫……君。” 聲音軟糯而低,聽在耳中竟教人心頭一震。 蕭允弘微微俯身,語氣卻不自覺柔和了些:“既喚我夫君,為何不見你掛念半分?倒與旁人談笑甚歡?!?/br> 蘇婉卻像沒聽清他的問話似的,眉心輕輕一蹙,仿佛下意識地答道:“哪有…新婚夜掐著我脖子,還甩臉離去的夫君……”說罷,似是將這份委屈借著醉意盡數(shù)吐露,語氣帶著埋怨。 蕭允弘聞言,只覺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一般,既是懊悔,又覺難安。 他沉默片刻,腦海中回想起成婚當夜的情景,自己一時失控,竟做出那等舉動。 如今想來,蘇婉不過是個年方及笄的女兒家,又怎會知曉父兄間的謀算?自己那般行徑,確實過了。 思及此,蕭允弘垂眸,他低聲喃喃:“是我錯怪你了?!?/br> 這些日子蕭允弘在渭南駐守,趙晟每隔兩日送來她的動向,她不是在府中與親眷來往,就是與程舒儀打理府內(nèi)事務,偶爾出門不過是采買物件,行事端莊守禮。 他雖然對三皇子之事稍有介懷,也知其素來名聲不佳,喜好輕浮,京中多少貴女因與他稍有瓜葛而聲名受損。他不信蘇婉會與那樣的人糾纏,卻又無法完全釋懷,心中始終存著疑慮。 至于她對旁人的態(tài)度,他今日也看得分明,無甚特殊。 醉后的她褪去了白日的端莊與小心翼翼,眉目間盡是無辜的柔軟。 他伸手輕輕將她額前散亂的發(fā)絲撥到耳后,蘇婉便不自覺往他懷中蹭了蹭,尋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 她這一動,衣襟松散,半截酥胸露出,瑩白如玉,在月光下晃了蕭允弘的目光。他身子一僵,喉間微微滾動,目光直直盯著懷中人,片刻后移開,卻不知該往何處看。 蘇婉身上醉香襲人,軟軟地依偎在他懷里,胸口微微起伏,竟教他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他生平初次體會到“溫香軟玉在懷”是什么滋味。平日對她的冷言相向,此刻竟不知怎地全然消散,只覺燥欲難當,心中竟生出慌亂。 車廂外,月光灑在山間小路,夜風帶著絲絲涼意,卻抵不過車廂內(nèi)愈發(fā)升騰的溫度。 目光再移到她微啟的雙唇,唇色嫣然如桃花初綻。蕭允弘一時情難自禁,喉間滾了滾,理智與情感仿佛交戰(zhàn),卻終究沒能戰(zhàn)勝那一瞬間的沖動。 他低下頭,靠近她,呼吸幾乎與她交迭。 “婉婉……”他低聲喚她,像是在夢中自語,聲音中夾雜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隱忍與渴求,大手仍緊緊摟著她的腰,那處柔軟透過手掌傳來微妙的觸感。 蘇婉抬眼看他,眼神仍是迷離未清,但那一瞬間,她的眸光如水,映出他的臉。 仿佛被這一眼打破了最后的堅持,終究緩緩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輕輕而后舔舐起柔軟的唇瓣,嘗到口中還帶著果酒的清香。 蘇婉沒有推開,反而雙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衣襟,像是沉溺在他的氣息中無法自拔。 “婉婉,”他聲音低啞:“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蘇婉閉著眼睛,低低地“嗯”了一聲,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淺笑,像是對他的話毫不在意。 蕭允弘輕嘆一聲,仿佛被她這一舉動徹底俘虜。他一手托著她的后頸,另一手緩緩扶住她的腰,巧舌中鉆進又濕又熱的口中,兩人的唇瓣便緊貼纏綿著。 蕭允弘肆無忌憚地索取起來,熱吻的水漬聲在狹小的車廂中回蕩著,蘇婉被迫使著仰起雪白的脖頸,下意識迎合著他的吻。 蕭允弘還想渴望攫掠更多,一面親著,一面探上衣襟,令兩團瑩白簌地跳出束縛。大掌渴盼著揉捏起來,沉迷于這驚人的柔軟,又用兩指輕捻頂端的紅梅。 他不知覺間已放過蘇婉的雙唇,頭沉得更低,忘情地吸吮起嫩乳。體內(nèi)的血液的炙熱都奔涌至兩跨之間,那物什已硬得發(fā)疼。 蘇婉不知何時微微睜開了眼,迷離的眸光落在他臉上,像是感知到什么般輕聲嘟囔:“夫君,你做什么……” 蕭允弘這才離了她的豐盈,喉間緊了緊,面上卻故作平靜,聲音低沉道:“什么也沒做。你醉了,好好歇著?!?/br> 蘇婉似信非信,閉上眼睛繼續(xù)靠在他懷里,嘴角仍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