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沉迷 第29節(jié)
“你有把自己當做謝家人嗎?” “你有把我當做你的太太嗎?” 幾乎是話跟著話,紅酒醇香飄入鼻尖,大概也有其作祟的沖動。 淺淺一輪呼吸,莫名焦灼的氣氛停在他冷靜的聲音中。 “有?!?/br> “我只有一個太太。” 虞清雨手指攥緊了餐桌上的方巾,她有些亂,大概是紅酒的后勁讓她無法聚神,但似乎一切又很清晰地擺在她面前。 “那你因為什么呢?”眼波蕩漾在胭脂色的紅霞中,水眸瀲滟,勾人心弦的瑰麗。 她輕笑了聲:“總不能是因為喜歡我吧?” 風似乎停了,樓下晃動的風鈴也停了,只有小巷中偶然路過的幾道人聲證明時間的流轉。 虞清雨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有些可笑,挽了挽額角碎發(fā),展顏一笑:“雖然我也覺得我確實花容月貌,討人喜歡。” 久久沒有得到他的回答,雖然她也從未想過會得到他的答案。 虞清雨咬了咬唇:“所以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你居然真的不近女色。”虞清雨思路跳得很快,直接跳進了死胡同里,她摩挲著下顎,試探地問道,“你不會是身體有什么毛病吧?” 謝柏彥還是那副所有情緒不達面上的模樣,他擋住了虞清雨試圖再次添酒的手。 “身體各項機能一切正常,每日規(guī)律飲食健身。若是太太不信,改日我會讓聞森把我的體檢報告發(fā)給你。” “不過——”話鋒一轉,“謝太太,是有什么特別癖好嗎?就這么喜歡把自己的先生往外推?” 瞬間惱羞成怒的虞清雨氣鼓鼓地瞪他:“謝柏彥,你不要以為我醉了就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可是有潔癖的人,你如果真的在外瞎搞,我會把你腿打斷的?!?/br> 已然醉了。 “酒量不好,還要貪杯?!敝x柏彥輕輕嘆了口氣,目光停在她蜜桃一般的頰面上。 似有似無的又落下一句:“小醉貓?!?/br> 虞清雨沒聽清,她有些數不清自己今天喝了多少杯,乍一站起時,還有些沒站穩(wěn)。 故而,她很理智氣壯地指揮始作俑者:“背我,我腿軟了?!?/br> 西裝外套輕輕披在她的肩上,微涼的指間輕輕刮過她的下顎,略帶深意:“那你乖一點?!?/br> 大概是未卜先知,虞清雨確實不太乖,她趴在他的背上,很多片段不斷浮現,她很熱情地與他分享往事。 “我還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我爬樹摔骨折了,還是我爸背著我上樓的?!?/br> 謝柏彥:“你不會是……”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庇萸逵旮緵]給他說話的機會,“只是我爸對我也還行吧,總比你好,只會欺負我。” 謝柏彥長長舒一口氣,雖然不能與小醉貓論長短,但她現在這副迷迷糊糊的樣子確實有些可愛。 “哪種欺負?生理上還是心理上的?!?/br> 虞清雨睜著一雙含水的眸子,幾分不可置信:“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跟我理論這個嗎?” “難道你精進國語,難道只為了和我吵架嗎?” “謝柏彥,你的這張嘴真的很適合修理一下哎?!?/br> 他只是說了一句,就有一連串連珠炮在等著他。 轎車停在兩個路口外,虞清雨很輕,背著她并不費力,只是背上的女人還惦記著剛剛小小的爭執(zhí),不安分地扭動著。 “謝柏彥,你真的一點都不乖?!?/br> 話音剛落,她已經掀開紅唇,俯身咬在他的頸側。 微微的刺痛后,是一個新鮮的齒痕。 她醉得迷糊,咬得不重,但那里似乎像燎了火,寸寸向下蔓延,燒不盡的熱度鼓噪著心房。 換了幾輪呼吸,謝柏彥方才沉沉壓下一句:“虞清雨,別鬧了?!?/br> 微微繃緊的音調,只有他自己察覺到的一樣。 她的紅唇水潤,還有一點酒香余味殘留,虞清雨歪了歪頭,楚楚動人的樣子,說出口的話也帶著幾分可憐:“你怎么不叫我bb了?” 任誰也看不出剛剛動嘴咬人的是她。 謝柏彥薄唇輕抿,清冽的音色緩緩溢出唇間:“bb,別鬧了?!?/br> 壓著隱晦的情緒。 可她依然不滿足:“你好兇啊,一點都不溫柔?!?/br> 謝柏彥真的很想把那句醉醺醺不允許進臥室那句話還給她。 可是哪有和醉鬼理論的道理。 只剩幾步路,他也懶得再與她計較了,步子邁得更快了些。 “喂?!眲偘察o了兩秒的虞清雨再次開口,“謝柏彥,你踩到井蓋了,會倒霉的?!?/br> “那怎么辦?”謝柏彥沒什么情緒地應道。 下一秒,清脆的聲響乍然響起。 他的腳步停住了。 一個不太用力的巴掌拍在他的臉上,瞬間起了紅印。 虞清雨迷茫的眼神短暫清明了一瞬:“老公,你的皮膚好容易出紅印???” 打在他手腕上的那次也是。 謝柏彥喉頭微滾,繃緊的青筋隱隱浮現,清冷氣息籠罩壓下。 他還未開口,紅唇再度貼了過來,輕輕落在他的頸側,上下微動的喉結上。 皓齒似有似無地刮過:“老公,你說糖果味是什么味道?” 那個更薄的超薄的糖果味。 第17章 chapter 17 當夜,謝柏彥第十七次推開貼上來的虞清雨的時候,額角處一突一突的錐痛。 他很想把“下次喝醉了不要進他的臥室”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虞清雨。 剛剛洗澡的時候,她便已經很不老實。 剛進了酒店,她踢開鞋子,便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水聲響了半個小時,謝柏彥不太放心去敲了敲浴室門。 回應他的是一聲很輕的氣音,混在淅瀝水聲中幾乎聽不清。 “謝柏彥,我沒帶睡衣?!?/br> 靜了兩秒,謝柏彥淺淺搖頭,低喟一聲,走進房間,打開屬于虞清雨的衣柜,翻找著她的睡衣。 行李是聞琳替她收拾的,幾件差不多款式的黑色絲綢睡裙,他分不清區(qū)別,只拿了件放在最角落的睡裙。 浴室開了半道縫隙,水汽氤氳透過,朦朦朧朧好像看不清細節(jié),可謝柏彥還是轉過了頭,修長指骨扶在門上,微微半闔上了些許角度。 “你的睡衣?!?/br> 一雙帶著水漬的手指慢吞吞伸了出來,水滴落在他的掌心,濺起簌簌電流,迅速周游全身。 深色很快聚在他的眸底,如同窗外黑色幕布般的夜空一般。 眉心微折,謝柏彥掩下眸中晦暗深色,壓下一點莫名咳音。 他還未轉身,面前的那道門忽地被打開。 虞清雨只著一身黑色的單薄睡裙就走了出來。 過于單薄的吊帶睡裙,腰間是鏤空的蕾絲,裙長很短,只將將遮到腿根,行走間明明暗暗若隱若現。 一抹淺淡的花木香從鼻間略過,謝柏彥在那道倩影經過時,已經半垂下眼簾。 不知視線該往哪兒送。 頸側那個紅色的齒痕,綿延的余痛似乎再度涌上。 “你就穿這個?”從喉間壓出的一道低啞聲線,意味不明。 “難道我睡覺要穿羽絨服?”虞清雨微微側過身,濕發(fā)上的水滴露在睡裙中,洇出道道濕痕,更貼合曲線的布料,她歪了歪頭,唇角也彎了彎,“而且這不是你找給我的嗎?” 裙角微微揚起,昳麗蹁躚。 謝柏彥清了清嗓子,再次別開了視線。 翌日,虞清雨如同往常一般準時起床,梳妝換衣時,看著凌亂的床鋪,瞳底劃過幾絲不解。 她的梳妝臺前放了一束鮮花,花瓣上還綴著露珠,空氣里似乎也纏繞著清新的花香。 鮮花總會給人帶來很多愉悅,虞清雨伸了個懶腰,神清意爽地坐在餐桌前。 謝柏彥大概是已經吃過早餐了,他正翻看著文件,神色間似乎幾分疲倦。 虞清雨不由多看了他幾眼,一向冷雋的面容上,眉眼微垂,帶出幾分懶倦慵散的意味。 聽到聲音,謝柏彥眸光極淡地掃過她的俏臉,與他寡淡的神情相對比的是她一身清爽。 似乎是睡了個好覺。 喝了兩口果汁,虞清雨摸著精致的下巴,問道:“你晚上做賊去了?” 俊美的一張冷面上幾乎掩飾不住的倦色。 薄涼的目光略過她翕合的紅唇,謝柏彥端起面前的英式紅茶,輕抿了口,嗓音潤透,緩緩開口:“或許可能是捉賊?!?/br> 虞清雨挑起眉頭,捉賊? 指尖輕點手中的玻璃杯,沒太聽懂他的語義:“法國雖然治安不太好,也不至于偷到頂級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吧?” 謝柏彥向后微仰,散漫靠進椅背里,眉眼間卸去幾分怠倦,薄唇淺勾:“忘記說了,是采花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