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沉迷 第103節(jié)
他的,還有她的。 鼻尖相抵,是灼熱的呼吸。 謝柏彥視線微微下垂,定在她紅霞鋪滿的面頰上,映在她瓷白的膚色上,仿佛雪地里一束海棠,富麗明艷。 染著霞色的眼皮輕顫,搖曳生姿。 交纏的鼻息很輕,卻在靜謐的房間中不斷放大,壓過一切聲音。 撥亂一池春水,虞清雨攥在他肩頭的指骨被他捏在手心,蜷緊的弧度被他一點點打開,汗?jié)竦臏囟日慈旧纤臍庀?向下覆在他的襯衫上。 溝壑分明,線條極好的肌理貼在她掌心。 升溫,灼燙,讓氣息在交互間漫上屬于另一個人的味道。 謝柏彥低頭淺啄她的唇角,清潤的聲線染上幾分啞意:“bb,好乖?!?/br> 像是蜻蜓點水,薄薄的翅羽沾染水痕,仿佛沉重地無力睜開,只余光略過他的面色,一閃而過的動情,與他清冷矜傲的面上格格不入。 呼吸亂了套,連聲音也打著顫。 淺淺錯開半寸距離,偷得片刻喘息,虞清雨抬眸望向他,水波瀲滟溢著清光,皓齒輕咬濕潤唇瓣,緩緩聚起一點神思。 她不安地扭動了些,聲音中充溢著嬌氣,軟軟擦過他的喉結,那里在她的視線中明顯地滾動了一瞬:“你的腰帶硌到我了?!?/br> 謝柏彥的動作一頓,嗓音也卷上了幾分沙啞,繾綣繞上她的耳尖:“喜歡腰帶?” 將她倏然縮緊的瞳孔微震納入眼簾,眸色幽深,唇角掛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指尖潮濕帶著一點水光,在她迷蒙的目光中,扯下領帶,柔順的面料劃過她的皮膚,透過綢緞料子后,是他興味盎然的眼神:“我以為你更喜歡領帶的?!?/br> 虞清雨卷翹的睫尖顫了下,似乎喉間所有水意也被心底的那團火燃盡,燒得她頭腦也同樣失了所有神思。 慌亂的拒絕在他眼里仿佛放慢的動作,被他輕易地捉回懷里。 眼底一片霧色,她張嘴就去咬抵過來的唇,牙齒淺淺留下一點印痕,便想抽離,卻被他準備地攫取紅潤的唇瓣,將那份旖旎繼續(xù)糾纏。 領帶和腰帶都懸在她面前,指尖似是帶著電流摩挲在纖薄的蝴蝶骨之上,翕合的肩胛骨震著一點顫動,似是催促著她做出選擇。 酒意和熱度一齊上頭,將她迷亂的神智攪得一塌糊涂。 在迷蒙中,虞清雨勉強提起一絲理智,抬手就將床邊兩件東西全都拂下床。 揚著頭,矜持又驕傲的曲線:“都不要,不然你連五分鐘也沒有?!?/br> 只是聲音輕軟,沒什么力道。 低低的笑音灑下,撲在她的頸上,將紅暈逐漸向下暈染。 顯然她也意識到這句威力不太夠,手掌撐著他的胸膛,嬌哼一聲:“我要在上面?!?/br> 謝柏彥由著她的動作,將她所有輕喘吐息吻住,眸光緊緊灼在她霧蒙蒙的眸子,那里的迷離逐漸沾染到他的眼中,染上更濃的色澤,壓在曈底,俱是晦暗不明的欲色。 聲線中染上濃重啞意,像是滾過沙礫的磁性:“喝了點酒,怎么感覺你底氣更足了些。” 虞清雨掀開薄紅眼皮,橫過去一眼。 她哪里有什么底氣,剛撐起的半分氣勢,在她昂揚下了戰(zhàn)術后似乎變得更弱了些,全然不受她掌控。 腳軟了,手也軟了,只剩嘴還硬著:“我可是一家之主?!?/br> “當然有底氣呢?!?/br>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提起一口氣要蓄力許久也勉強可以說完一句話。 虞清雨清晰地看見他眸底的暗色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更深了些,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洞,隱隱的危險感,卻誘人勘探一二,剛剛靠近幾步,就已經被緊緊吸入其中。 隱隱幾分不好的預感,虞清雨泠泠水潤的眸子輕眨:“你……不會想著以后每天都要灌醉我吧?” 揉了揉她微燙的面頰,指尖順著柔膩的皮膚向下,落在她的微鼓的唇珠上,輕輕捻磨過一點水光,很溫柔的力度:“那倒也沒什么必要,貪杯對身體不好?!?/br> 聲線緩緩壓低,將那句話壓在貼緊的唇齒間,“我可以犧牲一點我的體驗,更何況可以換新的了?!?/br> 只有兩個人可以聽清的聲音。 虞清雨扣在他肩上的指尖越來越緊,一點薄汗?jié)B過紅透的面頰,是迷亂的情亂。 “什么新的?” 謝柏彥捏著她的下巴,悠然轉向床頭那只抽屜。 不是次臥的那只,而是—— 主臥的那只抽屜。 一抽屜的方盒。 虞清雨因酒意和過度勞動,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然蘇醒。 伸了個懶腰,她是沒想到會在臥室里還能看到謝柏彥的身影。 他就坐在沙發(fā)前,膝蓋上放著電腦,帶著藍牙耳機,一邊聽著視頻會議匯報,一邊輕輕敲著鍵盤,不時視線望向床上的她。 一心二用。 揉了揉眼睛,虞清雨問:“你怎么不去上班?” 謝柏彥從容不迫地結束會議,關閉電腦,放在一側,緩步靠近,指尖帶去她眼角的一點印痕,溫聲回:“自然是要陪太太搬家。” “去我們的婚房?!?/br> 虞清雨一愣,想起昨晚自己喝多鬧著要搬家的事情。 任性又嬌蠻。 他倒也由著她。 “我累?!庇萸逵甏怪郑腙H著眼,不想動。 “你要賠償?!毖燮ぬ鸢敕?,懶洋洋瞧了眼他的表情。 “罰你給我做一天的苦力。”嘴角牽起一點笑意,虞清雨眼尾也跟著揚起,那里臥著的一顆紅痣,透過奪目鮮艷的色澤。 “my pleasure,princess.” 謝柏彥嘴角噙著一點溫淡笑意,抵過窗外煦暖冬陽。 如他所說,謝柏彥也確實沒有讓她動過手。 虞清雨坐在沙發(fā)上,晃悠著纖細小腿,漫不經心地咬著三明治,酒后沒什么胃口,她只想吃點清淡的。 看著昨晚的罪魁禍首,在她的指揮下忙得團團轉,虞清雨心里的郁氣終于散了。 腳尖踩在他的膝蓋上,虞清雨垂首望著正在整理衣物的謝柏彥,忽然問:“那件事情影響大嗎?” 昨天的那樁緋聞儼然成了一場網絡狂歡,只單單兩張照片也被各種引領了各種角度的討論熱潮。 聽說今日謝氏的股價還降了些。 謝柏彥沒想到她還在擔心這些,只是低頭將拖鞋套在她的腳上。 輕描淡寫地略過這一篇:“放心,但凡行得正坐得端,自然沒什么影響?!?/br> 他自創(chuàng)業(yè)起至今,大風大浪也算見過許多,各類輿論攻勢也遇到過,昨天的事對他來說自然無足輕重。 “那位女明星呢?”虞清雨看著熱搜上已經偏離的嘲諷不由皺起眉,已經演變成人身攻擊,“其實我覺得她也是突來橫禍?!?/br> 像是必須尋找一個出口去宣泄情緒一般,昨日的澄清剛一發(fā)出,攻擊對象就從謝柏彥虞清雨,又轉換到了那位女明星身上。 而照片里的另一位陳秘書,卻因為不露面沒名氣直接在整個事件中隱身了。 偏淡色的唇溢出一聲輕笑,謝柏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云淡風輕的調子:“太太關心的倒也多,怎么不關心一下你的先生,為了搬你珍惜又脆弱的古畫被刮傷的手?!?/br> 虞清雨眸光一閃,先落在他微紅的手背上,再三流連,才裝作震驚地做出表情,很是夸張地提高音量:“那我的畫沒事吧?” 手背被青色筋絡淺淺浮現,刻意繃起的力道,又在她的視線中默默隱下。 揪著她的心。 果然,下一秒,虞清雨就裝不下去了,捧起他的手,眼睛在那紅腫的傷患處根本移不開:“給你呼呼?!?/br> 又不放心,勉強撐起搖搖欲墜走一步晃三步的腿,想要去給他拿醫(yī)藥箱,剛邁開兩步,就被謝柏彥長臂一攬,勾回了懷里。 虞清雨眼波蕩起漣漪,握著他的手不讓他繼續(xù)收拾。 眼睫微垂,她其實也沒想那么復雜:“還不是因為我被罵得多了,所以看到其他女生被罵,避免不了的感同身受?!?/br> 驀地又想起什么,虞清雨彎唇笑起:“不過,我算是熬出頭了,只是她們還要繼續(xù)在這其中掙扎?!?/br> 掌心貼在她纖直的后頸處,謝柏彥有一搭沒一搭地揉捏著她的軟rou:“講講,你怎么就算是熬出頭了?” 虞清雨視線挪向他一張清雋淡漠面,端著是不漏聲色的矜然。 她抿了抿唇,故作驚訝:“外界不是盛傳我老公已經收購了整個港媒圈嗎?” 現在對待謝柏彥,虞清雨的真與假很明顯,是生怕他看不出來的那種裝模作樣。 謝柏彥掀眸,薄唇弧度清淺,語氣很是平靜:“謝太太,小道消息還是少看點?!?/br> 大概算是他們夫妻獨有的情趣。 雖然他確實收購了不少。 揉了揉她的發(fā)頂,謝柏彥自然不會拒絕虞清雨所有的要求:“我來安排,放心吧。” 剛剛搬進九龍?zhí)恋幕榉?,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虞清雨就被一通電話緊急叫走。 “我要回京城一趟?!?/br> 難得的周末休閑時間,原本謝柏彥說要帶她去騎馬,計劃卻突然被擱淺。 他望著她微亂的腳步,眼明手快地撈住她被地毯絆住的身形,耐心地問:“怎么了?” 虞清雨去衣帽間隨手拿了個行李箱,慌亂地收拾著行李,眉尖擰得很緊:“蘇姨排練的時候腿受傷了,剛剛做了檢查,可能情況不太好,大概要做個手術。” 舞蹈演員最重要的就是一雙腿,虞清雨曾經看過蘇倪腿上布滿的陳年老傷,貼著橫橫豎豎的肌rou貼。平時蘇倪只是云淡風輕地略過那些傷,可大大小小手術也做過不少。就像是在陳舊的零件上不斷修復,誰也不知道修復的盡頭是怎樣。 如今乍一聽蘇倪腿部受傷,虞清雨也忍不住的焦急。 “別急,我來安排航班,送你回去?!敝x柏彥捏了捏她的掌心,清潤的嗓音卷著所有安心而來。 虞清雨想說自己也可以,可是卻在他溫和的目光下靜靜舒緩了幾分燥意,默默點了頭。 謝柏彥確實安排得很好,剛下飛機就有車輛帶她前往醫(yī)院。 短短一小時內組建起的骨科專家會診小組,正對蘇倪的傷勢進行的會議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