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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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不大清楚,”女主人搖頭,“我就知道前五天你夫君幾乎都沒出門,一直在房間里,那些時日院子里來了幾個人,就在院子里煮藥,你夫君也就偶爾出來拿點藥,他開門時候我偷偷看,臉色難看得要命。后來你夫君出來,那些人就走了,你那時候似乎是醒的?我都聽見你哭了,喊得厲害得很?!?/br> 洛婉清面色一僵,女主人笑起來:“你夫君人極好的,天氣好的時候,還抱你出來曬太陽,我還見他給你梳頭發(fā)。你都睡了那么多日,身上還干凈得很,他必定照顧得很好。我還從沒見過這么細致的相公呢?!?/br> 洛婉清聽著,有些尷尬點頭:“啊,他人是挺好的。” 女主人見狀,招呼她:“多吃點兒,養(yǎng)養(yǎng)身體。那些山匪也太過分了,你一姑娘家……” 女主人說著,似覺說了些不該說的,站起身來:“我還煮了些菜,我去給你拿。” 等女主人走了,洛婉清吃著飯,便想明白秦玨倒也不是騙她。 她昏睡是七日,但是,真正塑骨、她清醒著哭喊的時間,就是其他時間了。 他倒也不是故意給她喂藥,只是過程她或許的確難捱,痛苦到她自己都沒了意識。 不知道自己在塑骨過程中到底做了什么丟人事,洛婉清感覺坐立難安。轉(zhuǎn)念一想,秦玨五日沒出門,那就意味著,他大概是重新整合骨頭就花了五日。 她自己是醫(yī)者,非常清楚知道,尋常人的脊椎,斷了人就廢了,哪里還有什么斷骨重塑的說法? 這些武林人士聽上去匪夷所思的做法,不過都是用一股真氣護著。 那時候她昏迷,能護著她的只有秦玨,連著五日用真氣如此精準cao控護著另一個人的骨頭,哪怕秦玨是頂尖高手,怕也吃不消。 她突然覺得自己那一聲謝謝有些太輕,若是東都再見…… 她當好好道謝。 想到東都,洛婉清笑起來,也沒再想雜七雜八的,趕緊吃了飯,便收拾了行囊,同主人家告別啟程。 秦玨給的都是好東西,她統(tǒng)統(tǒng)背在了身上,去東都僅剩十七日,她沒有路引,走不了官道,一路翻山越嶺,若是尋常速度,根本不可能趕到,她只能一路狂奔,每日連跑帶飛,日夜兼程。 為了節(jié)省時間,她不吃需要生火的東西,路過山野人家,她就順手打幾只鳥雀或者兔子,換一些干糧,或者就是吃果子。 這樣一連跑了十六天,她終于趕到了東都外不遠的山上,僅有一夜,她就可以抵達東都。 只是大傷初愈,她連日跋涉,又沒有好好進食,已經(jīng)累極了,走著走著,她就支撐不住,兩眼一翻,直接撲倒在地。 她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過于疲憊昏睡,還是昏迷。 等她一覺醒過來時,好像是下過一場大雨,天已大亮,她趴在林間枯葉堆上,周邊的清新的草香。 她撐著自己起身,抬眼看了看天色,一算時辰,不由得睜大了眼,趕緊爬起來,從懷中拿了些草藥,一面吃一面急著趕了出去。 她一面連飛帶跑,思索著現(xiàn)下最關(guān)鍵的問題,她到底要怎么進東都。 昨夜倒下前是黃昏,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清晨,也就是她睡了一夜。 本來她是想,按照之前的路程,她可以在天黑前到達東都,然后趁著夜色,飛到城墻上,從城墻直接躍過去。 但現(xiàn)在天已大亮,她根本沒趕到東都就算了,這樣的天色,她直接越墻而入,全城人怕都能看到。 直接躍城墻不行,另一個常規(guī)得辦法,就是偷一個身份文牒。 但根據(jù)當年她在東都居住的記憶,她記得東都出入和普通城市不一樣,普通城市依靠文牒即可,東都則需要核對文牒上的畫像和本人長相。 唯一能夠脫離限制的,只有官員女眷。 東都這地方,一塊磚掉下來,能砸死三個六品官,你很難預料自己為難的到底是當朝誰誰誰,所以一般守門的侍衛(wèi)對官員總是寬容許多。 所以現(xiàn)下,她最有可能混入東都的,只有一個辦法—— 劫一個官車,偽裝成官員女眷混進去。 而且她劫這個官不能太大,不然她劫不了也就罷了,還容易惹大禍。 當官、小官,這一系列條件限制下來,讓洛婉清一個頭比兩個大。 她一路狂奔到東都城外不遠處,就開始埋伏,等待著路過的馬車。 她不敢離都城太近,人太多不好下手,選了一條相對幽靜的道路,開始盯緊路過每一輛馬車。 有錢人出身的官員,乘坐的大多是自家馬車,但有一些科舉考上來的官員,家中錢財不多,若是長期出行,普遍會乘坐官府的馬車。這一類馬車有官府特有的標志,極易辨認,乘坐這種馬車的官員,普遍官職較低,沒有太大威脅。 只是這種官員很少遇到,洛婉清從中午等到下午,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她咬咬牙,正決定實在不行就偷個文牒試試運氣,要是不行她就硬闖的時候,一輛帶著官府印記的馬車終于出現(xiàn)在她視野。 那馬車不大不小,周邊跟著四個官差,慢慢悠悠行在山間。 洛婉清見狀,立刻警覺,彎腰行在林中靠近,隨后猛地一躍而出,抬手就點住兩個官兵! 前方官兵察覺,立刻拔刀回頭,只是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洛婉清又用刀柄甩中xue位,僵在原地。 隨即她就翻身上車,上車瞬間,車內(nèi)急急拔劍,只是砍人的明顯是個普通人,洛婉清一把抓住他的手,按著他的手就劍直接插了回去,冷聲道:“想活命就聽我的?!?/br> 被她按住手的青年聞聲抬頭,露出一張清俊的臉。 他穿著緋紅色官袍,官袍襯得他膚色格外白皙,一張帶著書生氣的臉上,五官清正,大致便是天下人心中最接近讀書人的模樣。 只是那雙眼睛總讓洛婉清覺得似曾相似,仔細看看,似乎和柳惜娘的眼型有些相像。 他冷冷盯著洛婉清,神色沒有絲毫畏懼,像是站在御書房前即將一頭撞死的臣子,冷聲叱責:“天子腳下,劫持官員,仗劍行兇,你不怕死嗎?” 這話罵的洛婉清有些懵,不明白這人哪里來的底氣,這種時候還敢訓她? 但她反應(yīng)得很快,倏地拔劍,抵在他脖子上,冷聲開口:“我是死囚,怕什么死?你聽我的,我保證你活?!?/br> “流匪宵小,休想逼我作亂?!?/br> 青年聞言,完全不為所動,雙手放在雙膝上,正襟危坐,平靜道:“我于死無懼?!?/br> 洛婉清一頓,沒想到碰到這種二愣子。 她也不可能真的殺了他,遲疑片刻后,她想了想,將劍尖一轉(zhuǎn),指向馬車外,淡道:“你不聽我的,那我先從門口那四人殺起,你不想活了,別人可還有妻兒老小。” 聽到這話,青年一愣,他似乎是做好了赴死的打算,卻沒想洛婉清首先砍的是別人。 洛婉清被他的反應(yīng)逗得有些想笑,她將劍架回青年脖子,商量著道:“別緊張,我是去考監(jiān)察司的死囚,路上本來可逃,但我想做官,專程回來,只是因為沒路引進不了城,所以想偽裝成你家女眷進個城。我無歹心,也不打算傷人,你若信不過我,等我進了城,你再報衙門抓捕我也不遲。” 青年聞言,神色微動,卻仍舊抿唇不言。 洛婉清繼續(xù)勸說道:“我知道你有氣節(jié),不與流匪為伍,但我觀你年紀不大,應(yīng)當還有父母親眷需要照顧,不為自己著想,也為家人想想?!?/br> 青年聽著,握著得拳頭放松幾分,似是想起誰來,垂下眼眸。 見他被自己說動,洛婉清高興起來,收了劍道:“那就這樣說定了,讓他們護送咱們進城。” 說著,洛婉清跳下馬車,解開了官差xue位,官差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立刻又回了馬車,取了把匕首,抵在青年腹間。 “大人!” 官差被解開xue位,立刻就向向上馬車,意圖救人。 青年察覺抵在腹間的匕刃,僵著聲道:“是我家女眷?!?/br> 這話開口,官差愣住,青年捏著拳頭,卻滴水不漏說起謊來:“我出行在外,她念我已久,開個玩笑罷了。重新啟程,不必管我?!?/br> 聽到這話,官差對視一眼,隨后便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應(yīng)聲重新啟程。 他們本也只是被派來保護官員,既然上司都有令,他們也沒必要去觸霉頭拼命。 洛婉清坐在馬車里,見情況安定下來,她放松不少,想到之后要假裝這人女眷,立刻道:“你先背過身去,我換身衣服。” 聽到這話,青年露又怒又驚,急道:“你不知廉……” 話沒說完,洛婉清便點了他的xue位,給他扭了過去。 青年聽見身后窸窸窣窣之聲,忍著氣閉上眼睛。 洛婉清換上之前秦玨給她買的女子衣衫,她沒有發(fā)簪,便干脆散披著頭發(fā),取了一面紗巾,遮住半邊臉。 但她眼角依舊有燙傷,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出異常。 她在馬車里翻來翻去,詢問道:“有沒有朱砂?” “抽屜里。” 青年似乎是用了極大的毅力在忍耐她。 洛婉清循著他的話翻出朱砂,拿出筆,隨后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鏡子,遲疑片刻后,她解了青年xue位,將他掰正過來。 青年緊閉著眼睛,洛婉清將筆塞到他手里,命令:“睜眼,幫我眼角畫朵花?!?/br> 青年握著筆,冷聲道:“我不會畫畫?!?/br> “拿外面人的血畫會畫嗎?”洛婉清看了一眼外面,嘲諷詢問。 青年憤怒睜眼:“你!” 洛婉清抬眼看著他,認真道:“少給我擺架子,我讓你畫就畫!” 青年似乎是被她氣急了,胸口劇烈起伏,許久后,他終于壓著聲道:“坐下!” 說著,他轉(zhuǎn)頭點了朱砂,抬眼看向洛婉清:“畫哪里?” “我眼角有傷,遮住它?!?/br> 洛婉清側(cè)過臉,指著傷疤命令,青年抿唇拿著畫筆,極快勾勒起來。 洛婉清感覺這人是氣狠了,她斜瞟他一眼,慢悠悠詢問:“你叫什么?當什么官?” 青年不說話,洛婉清威脅道:“外面的官差……” “工部員外郎,”青年終于還是開口,冷聲道,“張逸然。”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1】 某人:“我前腳和你說不要隨便和男人說話,你后腳就穿著我送的衣服裝上人家女眷了?!” 洛婉清:“嗯?你不只是說讓我不要輕信他人,讓別人對我好嗎?有不讓我和男人說話了?” 某人:“……” 洛婉清:“看,我對他超兇,刀都到他脖子上了。(驕傲)” 【小劇場·2】 張逸然:“我給姑娘臉上畫的梅花,謝司主看好看嗎?” 謝恒:“少給她臉上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詔獄走一趟?!?/br>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