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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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劍。 那一劍朝著女子而去,銳不可擋,洛婉清趁機(jī)急奔而出。 李歸玉回眸一掃,瞬間回劍朝著洛婉清一甩! 只是劍風(fēng)依舊劃過女子脖頸,劃出一道血痕,女子咬牙抬頭,看見飛劍追著洛婉清而去,手中長刀一甩,在飛劍堪堪追上洛婉清瞬間,將劍身猛地砸落,和洛婉清一起沖了出去。 “打平了?!?/br> 女子先她一步,冷聲道:“下次再見殺你!” “尊姓大名?” 洛婉清一腳踢開一塊落石,猛地躲過身后襲來的李歸玉。 女子甩了一塊石頭砸向李歸玉,足尖一點離開。 “王韻之。” 女子聲音未消,人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 她最后一塊石頭將李歸玉阻了一下,也就是這片刻停頓,洛婉清直奔而出,李歸玉神色驟冷,追著洛婉清一路疾馳往外而去。 周邊到處都是爆炸聲,洛婉清躲避著落石,聽著身后李歸玉出聲:“柳惜娘!” 音落剎那,身后劍意暴漲,如潮水猛撲而來,洛婉清被劍意“轟”一下?lián)麸w出去,重重撞到地面。 她不敢停留,忍住口中腥氣,翻身就朝著前方繼續(xù)沖去。 李歸玉急追而來,她沖出大門,崩騰流水之聲響徹耳膜,她抬眼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風(fēng)雨閣的暗閣是建立在一條河道上方的半山之上,前方獨有一條長橋,一路銜接到對岸。 此刻正是清晨初起,細(xì)雨紛紛,林間煙霧未散,鳥雀無聲。 橋下大河水聲滾滾震天,與身后爆炸之聲交織,似是山崩地裂,天搖地晃。 洛婉清狂奔在長橋之上,奔逃于生死之際。 而此時,一位青年持傘而來,黑氅白衫,墨發(fā)如瀑,素白的手上掛著千機(jī)珠串,穩(wěn)穩(wěn)行于天地之間。 看見那青年,洛婉清瞬間亮了眼睛。 身后第二波劍意磅礴而來,洛婉清朝著青年狂奔而去,驚呼出聲:“公子!” 出聲瞬間,青年一手?jǐn)堖^她腰間,順著她的力道往后一側(cè),手中雨傘朝著李歸玉一旋而去。 雨傘上雨珠飛轉(zhuǎn),每一顆雨珠都帶了十成殺氣,叮鈴鈴沖撞到李歸玉劍上。 洛婉清聽得雨珠撞劍之聲,隨之抬眸。 雨滴落在青年眉間,似如一滴觀音淚,順著他的眉目而下,滑過他清冷的眉眼,墜入他衣衫鎖骨之中。 他生得極好,每一筆都精致如畫,濃烈的黑,素凈的白,整個人仿佛是融在山水之間,抬眸之時,天地顏色都寡淡下來。 洛婉清愣愣看著謝恒抬眼,好似看見山河卷簾。 直到雨傘重重墜落在地,洛婉清才驟然驚醒,她下意識回頭,卻被謝恒猛地按住頭逼回頭來。 洛婉清詫異抬眼,看見謝恒克制著情緒的眼睛,冷聲詢問:“還看?不要命了?” 謝恒離她離得很近,帶著和崔恒相似的冷香縈繞鼻尖,洛婉清反應(yīng)過來時,驚得猛地后退,隨后慌忙跪地,急道:“見過公子?!?/br> 見她驚慌模樣,謝恒扶她動作一頓。 他抿了抿唇,不由得道:“你怕什么?” 洛婉清不敢抬頭,她也不知。 她垂眸看著地面,只低著頭請罪:“卑職帶著張大人以身試險,未告知公子,卑職有罪?!?/br> 聽到這話,謝恒便來氣,但也知道現(xiàn)下不是和洛婉清置氣的時候。 他瞟了一眼已經(jīng)奔向林間的李歸玉,又看向前方正在不斷從暗閣中逃出來的司使。 這些司使使洛婉清調(diào)來的人,早他一步過來。 他們跟在李歸玉后面很遠(yuǎn),李歸玉先殺了守衛(wèi)進(jìn)去,他們才跟著強(qiáng)攻進(jìn)去。 不曾想,強(qiáng)行進(jìn)攻到第二層,用火藥炸開石門后,暗閣竟就開啟了自毀,好在方直方圓等人早清楚來暗閣的目的,趕緊進(jìn)去找到了藏書閣的位置,開始瘋狂搬著暗閣的文書。 這些司使都帶著文書出來,周邊亂得不可開交,洛婉清偷偷瞟了一眼身后,隨后聽謝恒抿唇道:“起吧,先去安置?!?/br> “是?!?/br> 洛婉清起身,繞過謝恒,想退回對面山上。 結(jié)果走了沒幾步,就用余光看見山腳下,張逸然踉蹌著從一個山洞爬了出來。 此刻到處都是滾石,張逸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雖然學(xué)了點拳腳功夫身體不錯,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也是極為艱辛。 洛婉清見狀,立刻翻身一躍而下,謝恒聽得身后聲響,回頭就見她躍下高橋,謝恒往前急奔了兩步,見到橋下她去的方向,他終于動怒,忍不住厲喝出聲:“柳惜娘!” 洛婉清落到地面,一把握住剛要摔倒的張逸然,聽到謝恒怒喝,驚詫回頭。 她從未見謝恒有這么明顯的情緒波動,想來是氣狠了,但她一下也反應(yīng)不過來,她做了什么讓謝恒動這么大怒? 她也來不及多想,挽了張逸然,足尖一點,便攀上山路,抓著他一路疾馳,朝著對面安全的山頭沖了過去。 謝恒見洛婉清安全,閉眼緩了緩情緒。 旁邊方圓上來,恭敬道:“司主,暗閣怕是要塌完了,現(xiàn)下怎么辦?” “里面的人全撤出來,沒必要為了幾張紙死人。封山,”謝恒抬眸看了一眼周邊逃竄的暗閣的人,冷聲道,“搜人?!?/br> “是。” 方圓應(yīng)聲。 謝恒一甩袖子,轉(zhuǎn)身朝著傷員安置的區(qū)域回頭走去。 洛婉清扛著張逸然,一路急奔,張逸然被她腦袋上的發(fā)簪戳得肚子疼,忍不住喚她:“姑娘……清清姑娘……慢些……” “到了。” 洛婉清足尖一點,躍到安置傷員的平臺,將張逸然往地上一甩,立刻指揮周邊大夫:“給他先看看?!?/br> 說著,洛婉清盤腿坐在地上,閉上眼睛開始打坐療傷。 方才李歸玉那一劍劍意太盛,沖得她五臟六腑到現(xiàn)在還在疼。 旁邊大夫過來給張逸然和洛婉清看了一下,確認(rèn)他們沒什么太大的傷勢,就去看其他傷員。 張逸然被簡單包扎,看洛婉清在打坐,也不敢打擾,便拿著方才從暗閣里拿出的匣子,坐到了一邊樹下。 周邊人忙來忙去,只有他一個人很安靜,他低頭打開匣子,看著匣子里的東西。 那些都是他當(dāng)初和他母親趙素芬上東都前的東西。 里面有他們過去的身份文書,他從小到大的金銀鎖,還有他在官府改名的文書。 那是很多年前,一個叫相思子的人幫他們做的。 那時候,他還叫張九閑,他父親新喪,jiejie病重,他和他娘每日都在街上乞討。 后來有一天,當(dāng)他和他娘去討飯,回頭時,就發(fā)現(xiàn)他jiejie不見了。 之后就來了那個叫相思子的人,他和他們說,張九然骨骼清奇,天資聰慧,被收入名門大派,日后前程無量。 但進(jìn)入這樣的大宗門,需要舍棄紅塵牽掛,問他們愿不愿意讓張九然上山,然后改名換姓,不要影響張九然前程。 有何不愿呢? 他們什么都給不了張九然,連救命買藥的錢都沒有,只能讓張九然離開。 離開時,母親安慰他,從此他jiejie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那時候他不懂,懵懵懂懂跟著相思子來到東都,找到了一位窮秀才,那個秀才母親病重,為了錢,他將他認(rèn)為義子,他和母親都改了名字,秀才對外宣稱是有了妻兒。 之后這位秀才母親很快病逝,沒過幾年,這位秀才也抑郁而終。 只留下了他母親,和叫張逸然的他。 秀才在那些年,倒是好好教導(dǎo)他讀書,認(rèn)字,他天賦極好,進(jìn)了書院,成為大儒文懷儒的弟子,之后科舉入仕,得文懷儒推薦,又成為了御史大夫門下學(xué)生。 他性情正直,但也不傻,慢慢就意識過來,當(dāng)年相思子那些話中漏洞。 什么名門正派,要讓他們改名換姓? 他們哪里是不影響張九然是前程?分明是…… 不要成為張九然的拖累。 他想過當(dāng)大官,想過去找張九然,可是他找不到。 后來他娘說,他jiejie偶爾會來看他們,來店里買東西,她看她過得很好。 張九然從來不點名自己身份,但趙素芬每次都看出來,每次都會努力多給她塞點額外贈品,還怕她知道。 聽說張九然過得好,他也放心。 可誰曾想呢,后來那個死囚來找他,用張九然要挾他幫忙。 想到那個死囚,張逸然低頭,看著手中文書,他蜷了蜷手指,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知道一定是張九然出了事。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就見謝恒站在洛婉清身側(cè)。 這位監(jiān)察司司主,張逸然認(rèn)識,他試圖起身,謝恒便似早已察覺他的動作,朝他抬手,做了個“?!钡淖藙荨?/br> 張逸然動作一頓,知道謝恒是讓他不要打擾,便又坐回去。 等了一會兒后,洛婉清調(diào)息好,她睜開眼睛,就感覺有人站在自己身側(cè),轉(zhuǎn)頭望去,她立刻翻身行禮:“公子。” “起吧?!?/br> 謝恒神色冷淡,見她無礙,他沒有理會她,轉(zhuǎn)身就走,領(lǐng)著洛婉清走到張逸然面前。 張逸然見兩人走來,起身行禮,恭敬道:“謝司主?!?/br> 遲疑片刻后,張逸然抿唇向洛婉清道:“清清司使?!?/br> “我……”洛婉清猶豫著,小聲道,“我其實叫柳惜娘。” 張逸然一愣,隨后睜大了眼,詫異出聲:“你是那個死囚?!” “現(xiàn)下不是了?!?/br> 謝恒冷淡解釋,轉(zhuǎn)身道:“走吧,先去上朝,我們路上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