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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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逸然聞言,也顧不得洛婉清,趕緊跟上謝恒,謝恒走了兩步,見洛婉清沒動,停步看她:“柳司使?” 洛婉清抬頭,謝恒瞟了一眼張逸然:“你的任務(wù),負責到底。” 監(jiān)察司每一個司使獨立跟進一個案子,就是從頭到尾。 她負責張逸然的安全,那自然得負責到底。 洛婉清明白這是謝恒讓她跟上,立刻道:“是?!?/br> 說著,洛婉清便跟上張逸然,同謝恒一起走到大道,隨后上了謝恒的馬車。 三人擠進馬車,謝恒見張逸然一直在忍耐,自己倒了杯茶,淡道:“張大人要問什么就問吧?” “今日劫持我的是何人?”張逸然一聽,立刻抬眼,看向謝恒,“監(jiān)察司為何派人跟著我?又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惜娘?!?/br> 謝恒喚了一聲洛婉清,洛婉清便知道這是讓她解釋,她立刻道:“此事由在下為張大人解釋吧。” 張逸然聞言,抬眸看她。 洛婉清平靜道:“在下柳惜娘,乃監(jiān)察司司使,當初考入監(jiān)察司時,與張大人曾有一面之緣?!?/br> “我知道。” “令姐張九然,乃風雨閣殺手,當年奉風雨閣之命,陷害秦氏一族謀逆,如今監(jiān)察司掌握證據(jù),令姐愿為證人,今日會在早朝大殿公審?!?/br> 聽到這話,張逸然猛地睜大了眼。 秦氏謀逆案,近日朝堂已經(jīng)談?wù)撨^許多次,他雖然只是在工部這種世外之地,但也聽同僚說起過,說這件事,怕是會和太子扯上關(guān)系。 只是他從未曾想,張九然,竟然是這中間的關(guān)鍵證人。 他的jiejie,沒有去名門大派,而是成為了一位殺手,做著誣陷他人、喪盡天良的勾當。 張逸然捏起拳頭,啞聲開口:“然后呢?” “您和您母親的身份,當年是風雨閣一手cao辦,我們怕風雨閣劫持你們做人質(zhì)要挾張九然,故而貼身保護?!?/br> “你讓我找我身份文書做什么?” 張逸然問得敏銳,洛婉清一頓,隨后實話實說:“為了銷毀您和張九然之間的關(guān)系,讓張九然不必再受牽制?!?/br> “我與她乃姐弟,”張逸然盯著洛婉清,“為何會是她的牽制?” 洛婉清察覺張逸然怒意,她沉默不言。 張逸然卻是懂了這里面的意思,他紅了眼眶:“因為怕影響我的前程?她覺得,她是殺手,會影響我的名譽,我的官路走不下去,所以我是她弟弟,這于她而言,是牽制?” “她……”洛婉清遲疑著,想起當初護國寺下,柳惜娘給她的信。 信里最后一句,她都在說這位弟弟,希望她日后能照顧他。 洛婉清垂下眼眸,實話實說,勸慰著張逸然:“她希望你過得好。” “用謊言來換嗎?!” 張逸然怒喝:“當初騙我們?nèi)ッT大派,如今騙世人我與她無關(guān),我張逸然何需如此?!我告訴你們,”張逸然拿起手中文書,認真道,“她是我jiejie,便永遠是我姐,我不覺得她是污點,亦不需要遮掩。她做過的事我同她一起認,她要扛的罪我陪她一起扛,大不了不做這個官!今日我若見她,我一定認她。” 洛婉清聞言動作微頓,她艱澀出聲:“你私下認她,有何不可呢?” “姑娘過過這種日子嗎?”張逸然冷聲詢問,面色帶怒。 不等洛婉清開口,張逸然便道:“改名換姓茍且偷生,像做賊一樣的時日,姑娘體會過嗎?我可以私下認她,但這對于我姐而言,便是在否認她的存在。對于我而言,若需要如此遮遮掩掩活著,倒不如坦坦蕩蕩死去。過去我是怕牽連她,但若如今只是牽連我,我有何不可?” 在場所有人沉默下來,洛婉清一時竟有些不知如何答話。 她覺得心上酸澀沉悶,但又帶了些隱隱的羨慕。 她突然羨慕張九然,有這么一個人,可以堂堂正正承認她的身份,義無反顧接納她的過去。 聽這些話,謝恒抬眸看她,見洛婉清垂著眼眸,她其實看不出什么情緒,但不知為何,他卻在那片刻,察覺一種壓抑著的難過彌漫開來。 他遲疑片刻,應(yīng)聲道:“好?!?/br> 兩人都不知道他說什么,抬眼看去,就見謝恒垂下眼眸,拉開卷宗,淡道:“想認就認,我們不拉你?!?/br> “那你們……”張逸然不傻,自然知道今日監(jiān)察司出動這么多人來這里,原因之一必定是為了從這里拿走能證明他的文書,他忍不住道,“不是白跑這一趟……”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敝x恒把卷宗一拉,淡道,“風雨閣舊怨,與你無關(guān)?!?/br> 聽到這話,張逸然神色舒緩幾分,恭敬道:“沒給二位添麻煩……” “麻煩?!?/br> 謝恒打斷他,張逸然臉色微僵,謝恒抬頭,認真道:“你很麻煩。” “公子……”洛婉清聽不下去,此次都是她主意,她硬著頭皮想要解釋,“其實此次……” “噤聲?!?/br> 謝恒直接開口,瞟了她一眼:“你的事,早朝后回去說?!?/br> 得了這話,洛婉清動作僵住。 謝恒想了想,終于道:“此事為何不提前同崔恒說?” 洛婉清沒想到謝恒會問這個,她遲疑著,終于開口:“我怕公子,看不到我的能力?!?/br> 謝恒一頓,他抬眸看向面前有些忐忑的女子。 對方認真道:“我怕活在崔恒羽翼之下?!?/br> 謝恒沒出聲,似是有些氣悶 過了許久,他扭過頭去,冷淡道:“知道了?!?/br> 第56章 ◎匹夫一怒,至少有三丈血濺◎ 說完這句,謝恒不再說話,洛婉清也不敢出聲。 馬車里安靜下來,只聽窗外車輪碾動之聲。 三人趕回宮城時,青崖已經(jīng)領(lǐng)著張九然等人進了宮中。 其他物證都被青崖帶著上殿,只有張九然和朱雀,被安排在大殿外等候。 張九然眼睛看不見,朱雀讓人給她上了一把椅子,張九然坐在椅子上,吹著涼風,聽著里面的聲音。 先是青崖將案情陳述了一遍,隨后就是秦玨的聲音響起來。 “草民秦玨,乃秦文宴之子。父親一生,忠君愛國,未嘗有半點僭越之心。不想前年六月,卻遭人陷害,秦氏滿門受冤,草民茍且偷生至今,只求為父伸冤。此乃我父血書,今日遞交圣上,還望圣上明鑒!” “秦玨也來了?” 張九然聽著秦玨的聲音,勾起唇角,似是懷念。 朱雀看她一眼,不由得皺起眉頭:“你還敢笑?他方才一直在,”朱雀瞟了大殿一眼,“我們都怕他激憤起來捅你,你倒是像沒事人一樣。” “他不會的?!?/br> 張九然搖頭,語氣溫和:“他一貫心軟?!?/br> “你……” “他今日穿了什么衣服?” 張九然詢問,朱雀一愣,隨后有些茫然回答:“白色?” “是了,今日他不會穿其他顏色。” 張九然點頭,側(cè)耳朝向大殿,吹著微風,認真聽著秦玨和里面人對峙。 “你說你家是遭人陷害?何人陷害?” “我曾救下一位女子,后察乃風雨閣殺手……” “風雨閣與你秦氏何愁何怨?” “那得問他們!” “你口說無憑……” “那就讓她進來!” 這話一出,大殿沉默下來。 張九然知道是該自己說話的時候了,便摸索著站起來。 過了片刻,太監(jiān)到殿外宣召,張九然便由侍女扶著,朱雀護送,慢慢走到大殿。 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路過了很多人,直到最后,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記得這個味道,在無數(shù)次擁抱,在許許多多徹夜糾纏的夜晚,她牢記于心。 她腳步頓住,侍女放開她,張九然便跪了下去,恭敬道:“民女張九然,見過陛下?!?/br> “張九然。”上方傳來李宗思索的聲音,“九,極之數(shù),姑娘取這個名字,倒是少見?!?/br> “不僅少見,還很熟悉,”太子李尚文的聲音傳來,他轉(zhuǎn)頭看向張九然,笑道,“前年的探花郎,好似叫張逸然?和這個名字,倒只是一字之差。咦,”李尚文環(huán)顧四周,似是疑惑,“張大人呢?今日怎么沒來?” 聽到這話,張九然動作一頓。 旁人聽不出什么,但張九然知道—— 這是警告。 他們在用張逸然警告她。 在場人沒人說話,李尚文看向工部:“張大人沒來?” “無關(guān)小事,先擱置一邊?!?/br> 李宗聽著李尚文東拉西扯,擺手示意他讓開。 李尚文行禮退開,便看李宗垂眸看向地上張九然,冷聲道:“張九然,秦玨指認,是你陷害他秦家謀逆,可是真?” “是?!?/br> 張九然毫不猶豫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