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扔進(jìn)河里的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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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臨行前,宋兆奎得仙人指教,有幸上山求學(xué)的事便已經(jīng)傳開了,那日清晨,兩府上下皆來送行,宋兆奎與父母叩拜再三,這才同侯燃離開。 侯燃牽著余立,見他眼含熱淚地望著盛大的送別場面,不免嘆了口氣,行不過百步,將他抱在懷里,說的是“腿傷未愈,大哥抱你走一段”。 侯燃謝絕了宋家送的車馬,堅(jiān)持幾人步行而去,宋夫人問日后哪里能送信,他只是含糊其辭,宋兆奎問去往何處,他也閉口不答。幾人輕裝簡行,跟著侯燃出發(fā)了。 侯燃有心讓他們識不清方向,帶著兩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直行到東海海岸,折返后又尋了些偏僻少人的山路,直繞得自己快辨認(rèn)不出去路,才堪堪往家里趕。與他同行的兩人也皆聰慧,看他神態(tài)舉止便知他動機(jī),有怨不敢言。 幾人行了一月,風(fēng)餐露宿,侯燃有心教他們功法,那兩位皆練得體格強(qiáng)健、行動如風(fēng),倒是侯燃,一路上心緒紛亂,又不比他們有內(nèi)力護(hù)體,幾次濕身夜行、口吞生rou,已是有些病態(tài)了。 余立感念他埋葬母親,倒是對他多有照顧,宋兆奎卻是越走對他越是怨恨。兩人行路上幾乎不言語,宋兆奎每日只央他多說秘籍,對他咳嗽冒汗的事全不過問。 侯燃見此,暗自思量,要尋個巧法子叫他日后聽話才行。 一日行至無名小河旁,余立見侯燃面色實(shí)在蒼白,便出聲要休息接水,侯燃看著宋兆奎點(diǎn)頭,自己才松了口氣,氣喘吁吁地癱坐在地上。 這時日頭正盛,冬日的天氣卻漸漸涼了下來,侯燃頭暈?zāi)X脹,看見天上黃燦燦的太陽,倒覺得暖和,便將兩腿一撇,仰臥在石子路上。宋兆奎走過來,將手放在他額頭上,故作冷漠的臉上也不免露出幾分憂慮。 “你發(fā)燒了。”宋兆奎把他上身扶起,將行囊中的水壺倒出水來給他喝,侯燃喝了兩口,粗喘著自己坐起來,以手撐頭,看著不遠(yuǎn)處的河水發(fā)呆。 “你還知道我們要去哪嗎?”宋兆奎有些惱怒地叫著,“別是把我們繞暈了,你又死了,叫我有家不能回。” 侯燃有些耳鳴,他身上冒著虛汗,遠(yuǎn)遠(yuǎn)看著河水上的波光,被宋兆奎晃了一下,那波光便擠擠攘攘地占滿了他的視線。侯燃抓著他的手,掙扎著站起來。 “那是誰?”侯燃有些腿軟,半靠在宋兆奎的身上,他直直盯著河道,伸出一只手指指向?qū)γ婧影渡险局娜恕?/br> 是個男人,是侯燃下山前就見過的男人,那人說,他是侯亭的丈夫,是他的父親。那人現(xiàn)在就站在河岸邊,懷里抱著什么東西。侯燃看不清他的五官,卻無端覺得就是那個男人。 “是有個人,”余立走近了來拉著他的手,說道,“他懷里抱著個孩子,倒像是在看你。” 說話間,侯燃眼見男人走上前一步,在上游對岸朝他舉起手,將抱著的東西兀地扔進(jìn)了水里??粗娜私泽@呼一聲,唯有侯燃眼看著河水帶著嬰孩沖向下游,便萬事不顧,猛地跳進(jìn)冰水里,抓住那孩子的襁褓,帶著他游到了對岸。 “父親!”侯燃半跪在河畔的石子路上,咳嗽著甩掉臉上的水,再睜眼時,早看不見那人了。他粗喘著顫抖,低下頭,看著懷里的嬰孩發(fā)愣。那孩子受了寒,已經(jīng)不哭了,臉上是幾乎和他一樣的蒼白。侯燃將他攬?jiān)趹牙?,但他身上也是一片濕寒,兩相擠弄,冰水嘩嘩地從布料里流出來。 “大哥……” 侯燃再抬頭時,余立被宋兆奎帶著過了岸,伸手將他上身抱住,那人皮膚上不斷涌出熱浪,不多時,已經(jīng)將他身上烘干。侯燃顫抖了一下,將手伸進(jìn)襁褓,在嬰孩的脖頸上按壓,不覺喜出望外。 “快也將他烘干,他摸著根骨不凡,既然相遇,不能錯過!”侯燃將尚且滴著水的襁褓抬起,對著面前踏水而來的兩人大笑,“世間竟有這樣奇遇,真是天不亡我侯家?!?/br> “大哥……”余立看著那個嬰孩,卻后退了一步,“你不是已經(jīng)選中我了嗎?何必再有呢……” 宋兆奎聞言嘲諷地笑了一聲,與余立對視,伸腿踹了他一腳。 水珠仍在點(diǎn)滴掉落,侯燃看著那個嬰孩,眼見他臉色發(fā)青,摸著更加寒冷,心中萬分焦急,他茫然無措地流下淚來,自己骨頭里泛著冷氣,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余立那張稍顯溫潤的臉立刻皺了起來,他接過嬰孩,將他烘干后即刻扔還給了侯燃。 侯燃滿意地笑了,他抱著孩子站起身,被日光曬得暖洋洋。母親臨終時只字未提那個男人,也不知他為何扔下個孩子給他,侯燃跳下水時只有一股沖動,覺得這個孩子是他活著的唯一血親。 “以后你就叫侯蘭,做我的孩子?!焙钊紲厝岬乜粗鴭牒?,滿懷期望地轉(zhuǎn)頭望著兩個他要帶上山的男孩,“我會把一切都給你們。” 宋兆奎打量了他兩眼,譏諷道:“別事兒還沒做成,你人先沒了,我們找個客棧休息一下吧?!?/br> “不必,那座山便是我家,我領(lǐng)你們?nèi)??!焙钊汲爝呉恢福人灾阋^續(xù)走。 “把孩子給余立!”宋兆奎一把抓住了侯燃的肩,“我背著你!” “那可不行,我會把他扔掉的?!庇嗔⒆呱锨埃焓直阋舆^侯蘭。侯燃與他對視,眼中盡是防備。侯燃并不相信余立,也就沒有將可以疾行的功法教給他,便是害怕他逃走。 侯燃低頭咽下口中苦水,將孩子抱的更緊了。宋兆奎見狀,對著余立大罵起來,不多時,兩人又扭打在了一起。兩人里,侯燃多給宋兆奎傳授心法、卦術(shù),對余立卻更多地給予武功、格斗術(shù),兩廂比較下,即便宋兆奎身高體壯,與半大的余立周旋還是頗為費(fèi)勁。 宋兆奎將余立推開后,也覺察出自己越發(fā)劣勢的狀況,他滿臉惱怒地轉(zhuǎn)頭瞪著侯燃,冷笑著收了手,抱臂站在他身后,不再言語。 “走吧,我們快要到了。”侯燃冷漠地看著他們,十分憂心山莊的未來。他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讓自己咳嗽時染病給侯蘭。 直走了一日,侯燃才終于到了山莊,途中他吐了口血,宋兆奎才終于看不下去,幫他抱著侯蘭。余立像是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樂了一整個月的臉拉了下來,他皺眉打量著侯燃,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侯燃扶著山門口的石像,抬頭便看見身披素縞、神情肅穆的冠季長高高地站在山門口,他們隔著山門對視,皆以為對方陌生的可怕。 “這是哪位?為什么站在那里?”宋兆奎抱著孩子走近,侯蘭不知為何哭了起來,他眼見便嫌棄了,急急忙忙想要還給侯燃。 宛季長好奇地瞥了侯燃身旁的幾個人一眼,一步步走下階梯,將侯燃一把攬?jiān)趹牙铩Kh飛的麻布發(fā)帶甩在侯燃臉上,遮住了他的眼。 “興之,我兄長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