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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真正的怨種在線閱讀 - 第12章到家啦

第12章到家啦

    宛季長得了秘籍便當(dāng)真帶兵離開了,他臨行前盯著那幾張紙的癡狂樣子讓宋兆奎心有余悸,更是不自覺地離侯燃遠了些。

    “大哥,他怎敢侮辱你至此?”余立站在山門口,憤恨不平地說著。

    “身為一個乞丐,你不曾受人冷眼嗎?”侯燃扶著門框,憂愁地遠望著下山的恪山寨家兵。

    “人能辱我,不能辱你!大哥既然要我,你的名譽大過我的性命?!?/br>
    侯燃看著走近的余立,訝然于他憤怒的反應(yīng)。侯燃摸了摸他氣得發(fā)抖的臉蛋,問道,“如此,剛才為何一言不發(fā)?”

    余立指著不遠處的宋兆奎,說道,“我連他都打不過,怎么救你呢?”

    宋兆奎看著兩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惶恐地抱著侯蘭,說,“我們該進山莊了吧?都在此處徘徊半日了?!?/br>
    侯燃點了點頭,看著日暮下逐漸模糊不清的山路,惆悵地笑了。山門距離山莊正門還有九百五十七級臺階,他們?nèi)珱]摸到山莊的門口就被奪去了一卷心法,還給宛季長留了話柄,今日尚且這樣狼狽,日后還不知怎樣呢。

    “那日后你勤加修煉,你保護我?!焙钊既套『韲抵须y耐的癢意,拍了拍他的背。三人一起爬階梯,宋兆奎總要先他們幾步,又不得不停下來等待。

    爬上山階,侯燃看著熟悉的紅門綠瓦、白墻古樹,心中終于是放下了心,山莊無事,那從頭再來也便有了希望。

    進了山莊,侯燃安排家人喂侯蘭吃飯,為宋兆奎和余立選了住處,自己則步履蹣跚、一步一咳地去祭拜母親。

    侯家祠堂被燒毀了大半,只有近幾輩的先祖還留有牌位,侯燃盯著嶄新的牌位,想著山下河道邊扔掉侯蘭的男人,只嘆血rou之親亦能冷血至此。

    “母親,祖父,我侯燃遵從教導(dǎo),定將侯家功法傳于后人,你們……可以安息?!?/br>
    侯燃點燃三根香,看著白煙裊裊,心里便十分平靜:他與祖宗雖非親生,卻有一樣傳承,他認真教導(dǎo)余立和宋兆奎,兩人也便如侯家親生一樣,定不會辜負了他的心。

    侯燃在此叩拜良久,才回賬房查看情況。

    據(jù)家人來報,侯燃出去的一月有余的時間里,恪山寨便數(shù)次借著替侯亭準(zhǔn)備喪葬的名義,派人搜查山莊各處,這次更是帶兵上山,將幾處書閣、暗室搜刮殆盡,索性本家秘籍藏本皆已焚毀,那些人幾次三番來鬧,無非找到些房契地契,這些他們又看不上,次次罵罵咧咧、敗興而歸。

    “少爺放心,那些稀有的古董字畫、瓷器漆器,我們都保存在山中暗道里,當(dāng)初夫人也不曾動過,他們便是將看見的都打砸搶干凈了,也不會傷了我們的根本,更何況,那位也并沒有如此粗魯……”近侍韓衛(wèi)將賬本拿來給他,指著畫上紅線的幾處,說明哪些東西被損毀了。

    “若他們再來,我也毫無還手之力?!焙钊甲猿暗乩湫χ瑢⒑窈竦馁~本合上。

    韓衛(wèi)盯著他看,久到侯燃覺得不自在,那人才開了口,“少爺,你很像你母親,我是說……你很漂亮。”

    侯燃聞言,對他怒目而視,顫抖著在桌上重重敲打了幾下。韓衛(wèi)見他惱怒,急忙退后幾步,跪在地上,繼續(xù)解釋道,“我是說,屬下是說,除了被燒毀的秘籍卷軸,那宛三并沒有多看重我家的東西,他與少爺交好,有什么是不能談的呢?聽聞……夫人在時,那姓宛的不是……”

    “你讓我去賣屁股?”侯燃咳嗽了兩聲,怒道。

    “不不不,只是給他些臉面,說些好話,那便好了。就比如,我喜歡從前夫人的侍女長蓮,她喜歡什么,我便送什么,她不用回報我,只是給我個好臉,我自然想入非非,其實到頭來,等她下山嫁人,我才恍然大悟,這些年送出去的東西、為她做的事,沒一樣是她求著我做的,但是,我還是做了,且毫無怨言?!?/br>
    “那就是賣笑了?”侯燃想了想,譏諷地笑道。

    “少爺不必生氣,眼下家家不好過,您上山時應(yīng)當(dāng)也看見山下的光景了,這方圓百里,除了恪山寨的管轄里還有街區(qū)和市井,再往外,那就是朝廷的屬地了?!?/br>
    “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韓衛(wèi)聞言,無奈地閉了嘴,他握了握腰間的配劍,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侯燃沉默著坐了一會兒,起身吹滅桌上的油燈。他誓要重振山莊,這樣委曲求全、賣弄皮相的事,他可不屑做,再說了,那兩個費盡金銀才弄上山的徒弟,尤其是宋兆奎,豈能讓他們什么都不干地待著,白白嬌慣了身子?這樣想著,侯燃便要去客房里催促兩人練功。

    他站起身,身上的披肩便掉了下來,滿眼的白光和晃動的視野讓他重又坐了回去。侯燃閉眼呻吟了兩聲,耳鳴拌著頭痛一齊沖擊著他的意識,他雙手撐著桌案,兀地暈厥過去。

    余立說了幾句好話,便被山莊的侍衛(wèi)帶去了侯燃的臥房,他歡喜地尋了那人宅院的東院,等了許久不見他來,只當(dāng)是侯燃身份尊貴,有許多要事要處理,雖然擔(dān)心他的身體,但更害怕被侯燃的家人厭惡,想著那人在自己家總不能被怠慢,所以梳洗一番,便消停地入睡了。

    另一邊,宋兆奎卻睡不著,他不喜歡被侯燃帶上山,更對今天的事心有余悸,宛季長拍在他臉上的手掌帶著勁風(fēng),過了這樣長的時間也不曾叫他忘記劃過臉頰的寒意。想到日后侯燃還叫他面對這樣的事,這么瘋的人,他便恐懼得不敢閉上眼睛。

    宋兆奎躺了一會兒,猛地從床上爬起來,想著合該再練一練侯燃教給他的功法,免得睡夢里有人害他性命。他推開門,看著庭院里月光籠罩的地板,聽著微風(fēng)吹過門窗的些微響聲,想起這里并不是他的家,沒來由地恐懼起來,急急忙忙關(guān)了門,跑進被窩里痛哭,心中埋怨:為什么今日他受了這么多刺激,侯燃不來陪他睡覺?

    “我兒如此欣喜?是為了什么?”宛偉彬便要解衣入睡時,聽下人說三公子回來了,便強打精神去看看情況。出了院門,大老遠看見幾百人拿著火把走進來,宛寨主也不免嚇了一跳,還以為山賊勝了宛季長,又連夜打上山寨來了,直到宛季長跪在他面前,寨主才松了口氣。

    “父親,侯燃回來了,他終于向我妥協(xié)了!”宛季長站起來,神采奕奕地大笑著,招呼家兵快些回去歇息。

    “侯燃?算了吧,我的兒,他也是個難弄的硬骨頭,如今冠明死了,我的心也涼了,還是給你找個美嬌娘,安生點過日子吧?!被鸸庋谟诚拢饌ケ蚩粗V狂的神情,隱隱有些擔(dān)憂。

    宛季長沉默著看他,伸手在胸膛上按了按,那里有一塊折迭好的汗巾子,里面有個只要他想,永遠都能知道侯燃行蹤的方法。

    “父親,這都是為了侯家功法,眼看著絕世秘籍就在十幾里外我卻不能得到,兒子實在不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