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也不見您買醉來著。 是怪我沒有買醉?他語氣之間有我不懂的嘲諷之意,還沒來得及反駁,便聽他道,那就開一瓶最貴的酒好了。 即使他如此肯開價,我卻踟躕著不敢去答應,若是旁的也就算了,面前的人到底所圖為何,我實在窺探不透,又輕易開價如此高昂的酒水,怕不是事后還要我去陪他做其他的事。雖然店里確有其他的女孩用這樣的手段留住客人,我卻不愿如此,念及此,我清了清嗓子,不再與他周旋,直白地問道,客官您,看上我什么了?我可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本,值得一擲千金。 他不作答,我便也低著頭用餐巾擦拭桌面,收拾著方才的殘局,良久才聽他道,你很像我曾經中意的人。 這樣嗎后來呢? 她離開了我。 我很抱歉。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請您不要太難過。 收起被酒水沾濕的餐巾,我松開了他的手,有些猶豫的問道,想聊聊嗎,有關她的事? 見他沉默不語,我又換了個話題,或者想聊聊別的,也行。 都可以。 好的。我伸手去示意侍者,理查德,一瓶。 希望一會他不會被和香檳一起送上來的天價賬單震驚,我一面往空置的酒杯里加滿冰塊,一面漫不經心的想著,沖著他揚起甜美的笑意。 來都來了,總要讓你接受點人生的教育才行。 然而我預想的事情卻沒有發(fā)生,走的時候他心平氣和的結了帳,又大方的留下了百分之二十的小費,塞進了我的手里,語氣平靜的說,我下次再來。 直到他走了,我才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錢袋,上次見這么好宰的肥羊,還是在醫(yī)館時候的宇智波鼬,怎么,這年頭賺錢變得這么容易了嗎?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問在一邊收拾的侍者,我沒做夢吧? 哈哈,你在說什么傻話。他從容不迫的從我手里抽出一張鈔票來,用極熱情的語氣道,下次他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我搖了搖頭,總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下意識的和他確認,剛才那人,你再同我描述一遍,長什么樣來著? 能長什么樣啊,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你是不是神經過敏啦? 有什么特征嗎? 平平無奇。 哦 好了,在這兒耽誤了太久,快去別的桌子吧,別因為這一單做的大,就消極怠工了。 咳咳,知道了。 我將錢袋收好,順著他的指引繼續(xù)去了其他的桌子,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疑慮。算了,也許等回去醒悟過來,就會一邊痛罵我,一邊發(fā)誓再也不來了。 然而隔了幾天,他又來了,我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一面心中詫異,一面照例調著酒,仿佛熟人一般同他打招呼,又見面了呀。 這次他倒是態(tài)度自然許多,接過我遞去的酒杯,意有所指地問,你的眼睛怎么了? 你說這個?我伸手拂過自己閉著的眼皮,語氣平淡,出了些意外。 什么意外? 想聽我的故事嗎?我笑了,那可是熟客才有的待遇。 要點酒嗎。他語氣篤定的說著,點你喜歡的吧。 嗯?我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請求,難道他不知道,陪酒女喜歡的,都是貴的嗎?終于明白自來也為什么每次去這種店都會被敲詐的身無分文了,我發(fā)散著思維,手上卻沒停下,伸手之前還沖他最后確認了一遍,我喜歡的都可以? 對,你喜歡的,都可以。 那就理查德,先開一瓶。我收回手,難免笑中帶了些許挑釁的意味,猜測他何時才能知難而退。 無妨。未曾想到他甚至是和顏悅色的補充道,如果不夠,再開。 這人腦子有大病! 一瓶酒喝光,我適時的結束了談話,雖然他要聽我的故事,但我卻也沒有義務同他如實相告,反正這燈紅酒綠的世界,說到底哪有真情。見我沉默下來,他言簡意賅地問道,還開嗎? 這一次我沒有第一時間回應,沉吟了一會兒,有些好笑地問他,你這人是真的,人傻錢多嘛? 我以為你喜歡。 我還是第一次見,連手都沒摸過,就花了這么多錢的客人。 你讓許多人摸過? 真是奇怪的問法,通常來說,不應該問,除了摸手還能做什么嗎? 還能做什么?他干巴巴的問道。 倒也我頓了頓,試探性地伸手按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不急不慌的心跳,就知道他比我想到更沉的住氣,便改口道,看你想做什么了。 你一直這樣嗎? 真是奇怪的問題,通常來說,不應該問,一會兒下班你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