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有空嗎? 當然,對多金又溫柔的主顧,我一向有空。 他的心跳在我的手心里快了兩分,我自顧自地笑起來,理查德,再點一瓶,如何? 他仿佛是頓了一下,語氣沉下去,你就是為了這個,才 真是奇怪的問題,你對一個陪酒女,還有什么別的期待? 你叫,什么名字? 嗯?介紹的侍者總該同他講過我頓了頓,反應過來,他是問我的真名,那可是非常熟悉的熟客,才能知道的秘密。 還不夠熟悉嗎,我們。他意有所指的敲了敲桌面,兩瓶最高價的香檳,抵得過普通人家大半年的開支了。我笑了,原來也并非如此不在意錢財,只是之前裝傻充愣來著。我抬手示意了點單,在香檳被端上來的時候,突兀地問道,我看不見,你能,讓我摸一下樣貌嗎? 可以。 我湊近了,伸手去摸他的臉,劍眉星目,鼻梁直挺,看來侍者說真的不錯,是俊俏的樣貌,我又猶豫著去摸他的頭發(fā),意外的摸到了松散的馬尾,居然也是長發(fā)。有些猶豫的停下來動作,他卻抓住我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將親未親,指尖觸碰到他的呼吸,我耳邊一熱,飛快的抽回了手,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掩飾一般胡說八道起來,他們都說你比常人俊俏,我看倒也只是平平無奇罷了。 是嗎?他仿佛是心情不錯的樣子,反正你看不見。 是啊,反正我看不見。 我順著他說著無意義的話,又倒了兩杯酒,他卻按下了我的手,被他的體溫包裹,我有些不自在,說起了其他的話,下次你再來的話,就告訴你。 什么? 我的真名。 好。 第56章 【喝湯藥的人四】 再次去店里的時候,鼬得到了熱情的接待,以他花的錢來說倒也是合理,只是安排他坐下后,侍者帶來的卻并非前日的人,他挑了挑眉,還未問出口,就聽對方解釋道,我知道您中意的是她,但前幾日她辭職了。 辭職?鼬倒是未曾想到這點,開口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您上次來過之后,第二日便走了。 她去了哪里? 我看您大可不必如此,做這行的,流轉(zhuǎn)的快,您看還有其他中意的人,都可以 沒等他說完,鼬便釋放出壓力,未曾見識過這般情景,侍者幾乎是要哭出來一般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見他沒有突破口,鼬心煩意亂的走出了夜店,在華燈初上的街頭靜靜佇立。騙了他的錢就跑,可真是毫不留情的家伙,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她有這般能耐。他慢慢地想著,大概是在他面前偽裝偏多,低眉順眼的多了,倒是讓他信以為真。 雖然斷了線索,鼬卻也不急,他是忍者中的佼佼者,想在他眼下消失,以她的水準總是勉強了。稍作打聽他便找到了蹤跡,追尋而去,不出一日便鎖定了她的位置,無非是換了個住處罷了。他默不作聲的望著不遠處摸索著上樓的小久,即使到如此地步,她依舊要這般逞強,目不視物又獨自生活的艱辛,鼬雖然未經(jīng)歷過,但多少在瞳術使用過度的時候,也感受過一二。 他站在街頭望著,過了一會兒便在二樓的走廊望見她的身影,穿過長長的過道,她在一扇門前停下,摸索著用鑰匙開了門,不一會兒又出現(xiàn)在廚房的窗戶里,似乎是歸置了采買的食材,再后來便走進屋去,他便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之前以為離開了他,便能安穩(wěn)度日,他才放了手,如今看來,真是大錯特錯的決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依舊是這般艱辛,受了這樣的傷害,又做了那樣的工作,才勉強能夠度日。一想起她前兩次眉目精致的調(diào)笑,鼬就難以抑制的去猜測,她莫非真的如同他所說,做過那些營業(yè)之外的事。 鼬慢慢捏緊了拳頭,抬起腳步走上前去,站在緊閉的房門外踟躕著,卻見方才緊閉的門從里面又打開了。目不視物的小久沒能注意到他的存在,自顧自的走出來鎖好了門,又捏著導盲杖走了出去,鼬便收斂了氣息跟上,見她一路打聽著往前走,最后停在了郵局的門口,居然是要寄信。鼬聽她猶豫地問,有沒有可以代她抄錄的人,好在不識字的平民偶爾也需要這樣的服務,她被引到一處桌旁,確認了有人在抄寫,她便開口說道,請幫我寫一封信,鹿丸親啟,自上次見面后 她說的很慢,大概說了說近況,提到已經(jīng)辭去目前的工作時,鼬詫異的挑了挑眉,又在結(jié)尾聽她壓低了聲音,添上兩句rou麻的話,便匆匆結(jié)束了講述。等了一會,她又遞過去一張紙條,大概是地址信息,再后來付了錢,收拾好東西,便轉(zhuǎn)身往回走了。 鼬不聲不響的跟上,臨行前頗為在意的望了一眼那封被放在籃子里的信件,回憶起她曾說過的話,大概是寄給她口中的心上人的吧。意識到這點,他垂著眼,心中升起幾分荒謬的感覺。 原以為她是為了拒絕他胡說罷了,沒想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