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殘垣斷壁
書迷正在閱讀:無上邪尊、北冥神劍、[綜武俠] 水系魔法師穿武俠、[綜武俠] 女主只想做第一、三人行(1V2)、【校園】所有人都喜歡大小姐怎么辦?、云巔之戀(姐弟)、烽火歲月、噬魂之香(古言NP)、桃運兵王
她只抬眸怒視著他,氣呼呼喊著,“司卿然!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個超級變態(tài)死冥君1 變態(tài)?司卿然對這陌生的詞匯只是怔了一怔,旋即大步向前,不再理會她。 任由她喊了一路,直到嗓子都有些沙啞了,卻并沒半個人影敢出來管一管冥君的家務(wù)事。 待她覺得周遭暖意襲人時,連忙抬眸去看,原來早已他早已將她抱進(jìn)了忘川殿中。 “噗通”一聲過后,便是離鳳梧凄慘的哀嚎聲,“嗚嗚!司卿然!你有本事直接摔死我算了!反正我如今和忘川河畔那些孤魂野鬼也沒什么區(qū)別,不過是個寄人籬下,手無縛雞之力,可憐巴巴的小神鳳罷了。君父……君父您在哪兒呢?您快來把鳳兒帶走吧!與其被這變……唔唔……” 她正捂著屁股歪在榻上,哭的梨花帶雨時,忽覺眼前一陣眩暈,幽幽冷香中他冰涼濕軟的唇覆了上來,輕輕舔舐著她眼角的淚珠。 任她瞪大了眼眸,似木頭一般傻愣著,司卿然只貼在她的耳畔,以低沉綿柔的嗓音輕聲說道:“還真哭了?看你平素一張利嘴,半點不饒人,如今總不是因著被我小小懲戒一番就哭鼻子了吧?” 他的話,讓她回過神來,一雙手如搗蒜一般不停地拍打著他的后背,想要將他推開,可憑她如何費力,也是徒勞。 “快放開我,司卿然!你憑什么懲戒我?我又不是你的冥使,我又沒犯錯,為何要……” 剩下的話,都被他冰冷的唇堵在了嘴里,化作低柔的嘆息聲,在溫暖的宮室里徘徊。 她的身子僵硬,帶著些許的顫抖,對于他的舉動,不再抗拒,卻也不知如何應(yīng)對。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窘迫與不安,他驀地抬起頭來,鳳眸微垂,凝望著懷中的人兒。 如玉般的面頰顯出一抹潮紅,呼吸之聲也逐漸加劇,因著緊張眼眸微微瞇著,密長卷翹的睫毛隨著她的呼吸顫動著,仿佛林間飛舞的彩蝶一般,每一次閃動都觸動著他的心。 “鳳兒,你真美?!彼馁澝?,讓她的面頰愈加緋紅,眼睫顫動時,他握住她纖腰的手倏爾一緊,讓她的身子緊貼著她,隨后霸道的氣息順著面頰欺上了她微啟的唇,輕柔的**著,靈活的舌尖在她的唇齒間游移,趁她依然在呆滯間長驅(qū)直入,糾纏不休。 在他的唇剛一落下時,她曾想要逃離,卻在觸碰上那抹幽冷的濕涼后,瞬間淪陷。 她內(nèi)心深處,竟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有些期待。 良久,他惶然起身,就在她以為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時,卻又驀然低首在她額間落下淺淺一吻,而后終于放開她的身子,邪魅輕笑,道:“乖乖在此歇息,我去去就來。” 言罷,不等她反應(yīng),便已起身而去。 離鳳梧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手指輕撫著那猶帶著他氣息的地方,失神良久。直到“吱呀”一聲響后,殿門隨著他的離去而緊閉,她才逐漸緩過神來。 她竟忘了,她如今已是這幽冥國的君后,他司卿然明媒正娶的妻子。雖然當(dāng)日與他行禮成婚之人并非是她,可這樁婚事卻是人盡皆知的。 如此想來,方才他所謂的懲戒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吧?!離鳳梧抬眸環(huán)視著偌大的宮室,裊裊余香環(huán)繞,卻徒留自己一人,心里頓然生出一股孤寂與失落。 歪倒在云被中,枕著他留下的冷香,緩緩沉入夢鄉(xiāng),竟是一夜安枕到天明。 翌日天方蒙蒙亮?xí)r,司卿然才帶著一身的寒氣從殿外歸來。 不忍將她從睡夢中吵醒,司卿然只是靜靜地坐著榻邊,凝望著她絕美的睡顏時,心下陡然一動,想起那日在天界時,天君問他的話。 “卿然,你可知魔君殘月逃脫之事?” …… 殘月,乃萬惡之源,世人稱為魔君,統(tǒng)領(lǐng)魔界數(shù)萬魔族。 如今,卻是因他一時之怒,自火獄逃脫,雖派出去的冥使尚未有任何回音,但他心底早已隱隱覺得,離映天與神鳳族人失蹤之事與魔君決然脫不了干系。 榻間的人兒忽地轉(zhuǎn)身,輕聲呢喃了一句,“君父……”打斷了他的思緒,眸底陰郁之色漸起,心中想著,若神鳳族之事當(dāng)真是殘月所為,他便是幫兇。 到那時,他又該如何面對她。 他正蹙眉沉思時,榻上的人兒已然醒轉(zhuǎn),抬手輕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瞅著他,啞著嗓子道:“你這是才起來,還是剛回來了呢?怎么這樣憔悴,可是政事纏身,沒處理妥當(dāng)嗎?” 他卻并未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抬袖將桌上的仙露拂了過來,又將她從榻間緩緩扶起,隨后將仙露送到她唇邊,道:“看看你這嗓子,快將這仙露飲了吧。一會還有很遠(yuǎn)的路要走,如你這般耽誤了行程可不要怨我?!?/br> 離鳳梧聞言眸色一亮,遮不住的欣喜之色,“這就要出發(fā)了嗎?我還以為你國中事務(wù)繁忙,我身子又這般不濟(jì),定要等上好幾日才能成行呢。” 司卿然看她神色大好,連連點頭,“是是是!你乖乖喝了這仙露,你我這就出發(fā)。” 離鳳梧再未言語,接過他手中的玉盅,仰首一口便將仙露都喝了干凈,末了便往外蹭了蹭,急匆匆下地穿鞋。 等他們一路風(fēng)塵仆仆趕到赤炎時,已近戌時。 赤炎國,神澈宮。 殘骸,廢墟,枯敗,毫無一絲生氣。 昔日金碧輝煌,雕梁畫棟的神澈宮,如今儼然破敗不堪,偶有幾聲寒鴉沉鳴,更添幾許凄涼與悲寂。 與碧水遙遙相望的赤炎國,因著當(dāng)年神鳳族人的棲息,方能繁榮千年不敗。 赤炎國民十萬,都是普通凡人,皆仰仗神鳳族以及玉虛山頂?shù)难嘴`泉庇佑,自幼修習(xí)仙法,比之碧水的凡人要長壽康健許多。 如今玉虛山頂?shù)难嘴`泉早已干涸,神澈宮一夕被滅,曾經(jīng)庇佑他們的神鳳族人悉數(shù)不知所蹤。國中一時衰敗不堪,許多修仙之人已然半途而廢,重入輪回苦道。 神澈宮的廢墟中,離鳳梧一襲素白長裙站在冥君身側(cè),淡綠眼眸死死盯著那道早已破敗不堪,瞧不出原本面目的木板出神。 隱約瞧見木板上依稀能見的紋路,在日光下閃爍著耀眼的金黃,她心下一怔,眼底驀然波光粼粼,“旋木金門……水月閣?” 她一聲低呼,神色若驚,定定的看著眼前這片破敗的院墻。 滿地落葉,樓閣盡毀,墻垣傾塌,四處都是火吻留下的痕跡,道道黑印,觸目驚心。 這是她昔日的寢閣,水月閣。 她記得那日離開時,院子里尚是杏花飛舞,淡香四溢。 現(xiàn)如今,卻已是殘木斷枝,枯朽不知原貌。 微風(fēng)過時,依稀只覺耳畔尚有清歌銀鈴般的笑語聲,眼前似有君父充滿愛憐的俊臉,明黃色的衣袍,長身而立。 往事一幕幕,如潮水一般涌入腦際,甚至還有許多陌生的場景,陌生的人和事隨之闖進(jìn)了她的腦海,她緩緩搖頭,那些人和事又隨之消散了。 想要再次凝神去想時,卻是任她如何努力,再也無法記起。 或許那是屬于真正的鳳梧公主所有的記憶,她雖承了她的身子,亦歷經(jīng)浴火之苦,方才得以重生,卻并不擁有她所有的記憶。 遑論以往如何,如今她卻是活生生的存在于這世間,將那個對她愛護(hù)備至的離映天當(dāng)作她真正的父親,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要尋到他的蹤跡,確認(rèn)他無恙,方能一解她當(dāng)日逃婚離去時,內(nèi)心深處的愧疚之情。 這神澈宮中的安寧,這赤炎國內(nèi)的安泰,如今已成鏡花水月,再也無法觸摸。 繁華好似就在眼前,可她抬眸時所見,卻依舊只有觸目的殘敗與令人心寒的孤寂。 耳畔響起冥君略顯低沉的嗓音,將她重又拉回到這令人不忍直視的廢墟中。 “這里我早已命人一一查探過,并沒有神鳳族人的蹤跡?!彼厩淙皇掌鹆艘回灥男镑戎裆H為嚴(yán)肅。 事發(fā)后,他曾命長使宿遷前來查看過,宮中被滅殺者皆是凡人,雖然這些凡人都修習(xí)仙法,卻畢竟多是血rou之軀,即便有個別人修得半仙之體,也都未能幸免。 “你曾說過,神澈宮如今只剩殘魂遍地,這其中可有一個叫做清歌的侍女在?”離鳳梧紅著眼眶,回過身來,怔怔地等著他的回答。 他是冥君,自可堪透陰陽之道,看見她所不能看見的幽魂,想必清歌便在其中。 想起清歌時,她心底的悲傷愈發(fā)重了幾分。 那樣一個伶俐貼心的丫頭,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沒了性命,若早知將她留在宮中會有此一劫,還不如當(dāng)日求了君父將她一同帶離赤炎的好。 聞言,冥君卻是眸底一暗,沉默良久,方才輕聲嘆息道:“此地曾經(jīng)過一場血戰(zhàn),宮中凡人悉數(shù)身死,且死后魂魄受損,不能凝聚成形,雖有冥使前來收魂,但那些魂魄早就殘破不全,想要尋出清歌來,也不是一件易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