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回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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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兩個孩子越走越遠,男子轉(zhuǎn)回身,走進布衣店。 店老板見來了人,趕忙迎上來:“公子,要選什么料子的,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下?!?/br> 男子微微一笑,“要一款素色的?!?/br> “公子看這款如何,這款式是最新的,這尺寸簡直就是為公子量身定做的?!钡昀习搴芸斓谋銖谋姸嗖剂现羞x了一款,推薦給男子。 男子點點頭,“就它吧,能給我備筆墨嗎?” 店主一愣,要筆墨作甚?想歸想,還是乖乖的拿了出來。 男子拿起筆,將衣服鋪到案板上,隨手畫了起來。 店主看他在衣服上畫畫,忽然想起了什么,湊上前道:“公子可是知道八年前在這里做過畫的那位姑娘?” 男子執(zhí)筆的手一頓,轉(zhuǎn)頭看向店主。 “呀,您可不就是當年那位在這里向那位姑娘買衣服的公子嗎?!?/br> 男子不語,店主繼續(xù)說道:“八年前我還是個新進店的小學(xué)徒,那時候剛好看到你們在衣服上畫畫和買衣服的那一幕。 五年前,您是不是也來過小店?那時候您還詢問過關(guān)于有沒有人在這里畫過畫的問題。” 男子無意識的點點頭,是問過的。 “那時候的店老板,也就是我現(xiàn)在的老丈人一時糊涂忘記了那件事,后來我提醒他后,他還出去追過你,只可惜你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br> 男子一陣感動:“勞煩費心了?!?/br> “不知道公子可否找到那位姑娘了?” 男子搖搖頭,付了銀兩,拿著衣服離開了。 店主看著這多出的銀兩,內(nèi)心又是一陣欣喜,這可是白賺的銀兩。 男子抱著衣服,心中一陣彷徨。 沒錯,這人就是景月寒。 小婷,我回來了,可是,卻沒有勇氣去見你,沒有勇氣面對你。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曾那樣傷害了你。 明明愛很清晰,卻只能接受分離,我只剩下了思念的權(quán)利。 說好要放棄,偏偏卻一遍遍想起你,原來,愛早已融入呼吸,存在心底,無法抹去。 雖然很努力練習(xí)忘記你,但我的心卻還沒答應(yīng)放棄你。 如果我現(xiàn)在回到你的身邊,你還能接受我嗎? 我真的沒有勇氣。 傍晚,景月寒一個人沿著護城河走著,風輕輕揚起,發(fā)隨風翻飛。 一個月前,韻兒也是在這樣一個星空滿天的夜晚讓他走的。 “寒,你還是不喜歡我對嗎?”韻兒站在星空下,身后偏偏竹林映出她的凄苦。 景月寒搖頭,淡淡笑:“不,我很喜歡你。” “那你為什么不肯娶我。” “韻兒,我對你的感情跟阿鶴對你的感情是一樣的,像是meimei一樣。 我喜歡你,非常的喜歡你,像阿鶴一樣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可是韻兒,喜歡不是愛,喜歡可以讓我護你一輩子,但卻不能相守一輩子?!?/br> “果然,你還是沒有愛上我,還是無法把我當成一個女人來對待?!表崈旱皖^淚流滿面。 兩人靜默了好一會兒,韻兒抬眼望向天空,淡淡的說道:“寒哥哥,我決定要放你走了?!?/br> 景月寒一愣,轉(zhuǎn)頭看向韻兒,不可思議的這句話,居然是從韻兒口中說出的。 “其實,我早在一年前便該放手的,但是我總覺得只要我不放手,那么,總有一天你都會愛上我的。 寒哥哥,我錯了,現(xiàn)在我才知道,你的心對于你的妻子來說是柔云,而對我來說卻是頑石。 雖說你狠心的放棄了她,可是在你的心中卻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失憶的你也好,恢復(fù)記憶的你也好,心中從來就沒有為我留下過任何位置。 直到現(xiàn)在我還清楚的記得你妻子來半城尋你時,失憶的你第一次看到她時那充滿柔情的目光。 其實,我真的很希望能夠從你身上分得她的一半,可惜,似乎不管我怎么做,都只能停留在這個位置了。” “韻兒,其實你可以不必這么做的,我不會離開的,不管愛或者不愛,我都會信守承諾留在這里的,你放心吧?!?/br> “寒,你知道嗎,有的時候,善良也是一種罪。 如果你不是那么善良,如果你能狠心的將我推開,推得越遠越好,那么說不定,我早就對你死心了?!?/br> “對不起,韻兒,讓你傷心了,是我考慮不周?!?/br> “看你,總是把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害我之前想好的推脫之詞都給忘光了?!?/br> 景月寒低頭,哭笑不得。 韻兒抹干淚,走到景月寒身邊,依偎到他的懷抱中,緊緊地抱住了他: “寒哥哥,你走吧,我要你走,我想讓你走。如果你不走,那么我便只能一直望著你的背影。 走不進你的心里,也無法從自己的心里走出來。 就像哥哥說的,這是給你一個機會,也是給我自己一個重新活過的機會。 我還年輕,不想一生只望著一個男人的背影活下去。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忘記當年你妻子離開這里時她臉上那絕望的表情。 我想即使你真的愛上了我,每當想起那張面孔時,也都會讓我覺得很難過的。 果然啊,踩在別人的身上搶來的愛,是不會幸福的。也幸好,你并沒有愛上我。 那這四年對她來說也就不算是不公平了,她沒有你陪在身邊雖然會寂寞,可是我把你強留在身邊,也算是一種自我折磨?!?/br> 景月寒低頭微微一笑。 “寒哥哥,其實,難過的時候,你不必非要微笑。 我們都不是圣人,想哭的時候哭,想笑的時候笑,這才是人?!?/br> 景月寒依舊微笑著點點頭。 “寒哥哥,我已經(jīng)霸占了你太久,人生能夠有幾個四年?答應(yīng)我,離開吧,好嗎?” 景月寒低頭,想了片刻將韻兒從他的懷中扶正,看向她:“韻兒,你長大了,謝謝你能為我著想,我答應(yīng)你,我會離開這里,謝謝你,給自己自由,也給了我自由?!?/br> 重新呼吸到大央城的空氣,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已經(jīng)有多久了,整整五年了,他回來了,可是一切都已經(jīng)改變了,再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世界和那些人。(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