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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反碰瓷指南在線閱讀 - 第15章

第15章

    程醒言含糊問:“你病好了嗎,你去哪了?”

    “我公司?!?/br>
    他彈射起身,正準(zhǔn)備要罵,但褚晏清說:“孟慶輝,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導(dǎo)演?公司有他話劇的vip票,在周日下午?!?/br>
    程醒言怎么都罵不出口了,先摸了摸褚晏清的頭發(fā)和肩背,隱約有層薄薄的潮氣,不能確定是冷汗還是雨水。

    “我一直在車上,沒有淋雨?!瘪谊糖迕佳蹚澠饋?,“醒了就先吃點東西,已經(jīng)買回來一陣了。”

    程醒言在餐桌邊找見印有熟悉logo的酒樓保溫袋,里邊幾只打包用塑料盒還殘余著熱鍋燒油的溫度,沒有見到被雨淋濕的痕跡。燒rou、鱔糊、腌篤鮮,都是他以前常點的菜品,但那家酒樓開在舊城區(qū),不論褚晏清從家中還是公司出發(fā),都不算順路。

    褚晏清這時從廚房出現(xiàn),將菜品從塑料盒盛入高矮不一的白色陶瓷里,留了兩雙碗筷。最后從廚房端出來的是兩碗熱粥,要說是他早上煮的那鍋潦草物也不太準(zhǔn)確,褚晏清另外添入了青菜和rou片。

    程醒言其實沒想留下吃午飯,話到喉間滾了滾,又咽了下去。他選擇先陪對方坐下。

    “這次也做了擺盤,你可以先拍一張?!?/br>
    褚晏清像上次一樣征求他的意見,但沒有再拿出不合時宜的禮物,所以午餐氣氛保持著平和。

    “行,那還是把你手機給我?!?/br>
    程醒言又打算順走對方放在桌邊的手機,褚晏清卻好像頓悟什么,先他一步收起來了。

    不等他疑問,褚晏清先解釋說:“你都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了,那要多給我發(fā)消息啊。照片你發(fā)給我就行?!薄谊糖鍎偼藷?,仍然提不起什么食欲,撿了幾口葷腥胃里就好像填滿鐵制秤砣,蠕動受阻,且陣陣鈍痛著。到午餐結(jié)束時菜品還剩不少,已失去拍照留念意義,被他潦草地堆積在一起,敷上保鮮膜放入冰箱冷藏,湊合能當(dāng)他的晚飯。

    褚晏清跟著程醒言走到玄關(guān),程醒言堅持拒絕他再送下樓,要求他好好休息。

    程醒言說:“你下午再測一次體溫。如果需要去醫(yī)院輸液,打電話聯(lián)系我。”

    “發(fā)燒有什么可輸液的,成年人還能燒死不成?!?/br>
    “而且你還淋雨了,你那骨頭只要淋雨肯定會疼?!?/br>
    “只有去醫(yī)院才能聯(lián)系你?那現(xiàn)在就去吧?!?/br>
    程醒言將他往屋里推,“不去就在家老實呆著,我又不是推銷醫(yī)院年卡的?!?/br>
    褚晏清覺得沒所謂,發(fā)燒又不是什么大事,脊柱炎本質(zhì)是免疫病,疼痛經(jīng)常伴隨莫名其妙的發(fā)燒。比較麻煩的是發(fā)燒暈倒,他不喜歡身體失控的感覺。而且他有幾次暈倒時砸傷過骨頭,傷處腫痛拖了很久都好不了。現(xiàn)在還遠(yuǎn)遠(yuǎn)夠不上。

    他倒不介意借此讓程醒言繼續(xù)履行承諾,對方說在他病好以前都不會走。但總是去醫(yī)院太掃興了,想必程醒言也覺得他煩。

    褚晏清問:“別總想著陪我去醫(yī)院了,你周末有沒有別的安排?”

    “回家睡覺?!?/br>
    “那就是沒有安排。明天會天晴,白天你可以出去找找拍攝靈感,更新一下攝影賬號,然后到點去看話劇?!?/br>
    褚晏清代替對方安排完畢,見程醒言神情糾結(jié),于是放低了語氣,“如果覺得我會打擾你,我也可以不去?!?/br>
    程醒言這才回答:“話劇是聯(lián)排票,你不去浪費資源?!?/br>
    褚晏清緊接著安排:“明早十點,拍攝就去新城公園那邊吧,有很多小貓。我會提前給你帶貓條,要搶貓誰都搶不過你。”

    程醒言表現(xiàn)得并不熱忱,仍然遲延許久才回答:“我知道你對我正在興頭上,不用做這些來證明了?!?/br>
    “你不感興趣那也可以不去,再找找其他地方……”

    程醒言打斷他,“但憑我對你的了解,你只是不想在任何事上失敗而已,包括把我撈到手。我覺得和你這種人復(fù)合很沒意義,誰知道你的興頭能不能維持得比上一次久。”

    褚晏清笑了笑,“不想去就拒絕,我又不會真把你吃了?!?/br>
    直到對方離去大半小時,褚晏清仍有些不知所措。

    他自以為今天分寸把握得不錯,完全沒提要確認(rèn)關(guān)系的事,程醒言也表現(xiàn)得還挺在乎他。褚晏清的確不能容忍失誤,強迫自己復(fù)盤了每個細(xì)節(jié),也沒想明白是哪里做錯,只能歸結(jié)于他以前做過相當(dāng)混蛋的事,程醒言早就不再信任他了。

    胃疼是情緒病,在他反復(fù)的自我折磨中好不到哪里去,從鈍痛變?yōu)閿Q緊的絞痛。褚晏清晚餐是用加熱的剩飯湊合,實在難以下咽,愣是分幾次也沒吃完程醒言早上煮的那鍋粥,只能隨其他食物一并處理掉。

    正如程醒言的預(yù)測,他當(dāng)晚又開始腿疼,膝骨遇上潮濕天氣,就好像手背的燙傷似的紅腫起來,病痛處看起來頗為駭人,稍稍一碰便有漲痛感直往脊椎上涌。普通止痛片屬于杯水車薪,發(fā)揮不了什么藥效。

    褚晏清嘗試過潦草的熱敷和按揉,沒見起什么作用,索性放棄了。

    周日迎來南方夏季常有的晴天,太陽光照經(jīng)過時烘干了空氣里的水分,也烘干骨頭里的,疼痛終于消停些許。

    褚晏清啟程去新城公園,到門口給程醒言傳了張對焦失敗的照片。

    膝骨還是承受不了身體的重量,他無法站立太久。考慮到程醒言很可能根本不會來,褚晏清先找了處長椅休息,緩慢揉了揉關(guān)節(jié)處的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