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她是很喜歡林蘅的。 如果說林蘅和溫長洵有那么一絲可能,她都不會催著林蘅去考慮終身大事。 既然是沒有可能,那就快刀斬亂麻,省的到最后傷人傷己。 李清樂往身后的軟枕上又靠了靠:“你覺得,謝喻白怎么樣?” 第175章 被截胡了 說起謝喻白,林蘅便想起了那兩小壇子梨花釀。 喜歡釀酒,也是少見。 侍郎府的嫡公子,連喜好都這樣不尋常。 “表姐怎么突然說起他?” 林蘅也沒敢多想,沉默的久了,還不知李清樂要亂想些什么呢。 李清樂仍舊多看了她兩眼:“其實(shí)之前小趙氏還在家里住著的時(shí)候,跟婆母提起來杜錦歡跟謝喻白的婚事,那時(shí)候我就動過心思,只是沒敢說罷了?!?/br> 林蘅臉上驀的一紅。 表姐一天到晚cao的都是什么心呀! 上次她們還一起去了謝家別院,見到了謝喻白。 謝喻白送她的梨花釀,表姐也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李清樂笑著問他:“謝二公子不是還送了兩小壇子梨花釀給你?” 林蘅聲兒一頓:“是送了,不過是兩壇子酒,前些天廟會上偶遇謝二公子時(shí),他倒也說了,他喜歡釀酒,平日里也會拿來送朋友……” “你們萍水相逢,片面之緣,不對,謝家別院是初見,也算朋友?” 她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最叫人臉紅不已的話。 林蘅真的有點(diǎn)無奈了。 她今天到底為什么來溫家,來昌鶴院。 倒叫表姐有這許多的話等著她。 從生日宴相看郎君,到忠肅侯府認(rèn)親,再到謝喻白…… 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其實(shí)哪一件也沒離開她的婚事。 她自己是真的不著急的。 這種事情,不就是上天自有安排嗎?就像她跟溫長洵這樣,那再怎么著急,緣分不到,不是也沒用? 況且謝喻白那樣的人物…… 林蘅是膽子小的,一向又內(nèi)斂,她深以為,她是配不上謝喻白的。 于是她哂笑,大有自嘲意味:“表姐想了這么多,人家是侍郎府的公子,不過隨手送了兩壇子酒,又不值錢的東西,也該當(dāng)我多心亂想的嗎?” 李清樂面色一沉:“你又來了?!?/br> 其實(shí)林蘅剛到歙州不久,她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gè)事兒,也同她母親討論過。 照說林蘅容色不輸人,品行不輸人,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林家又富庶,她一個(gè)嫡出的女孩兒,說到底,出身又能差到哪里去? 可偏偏她說話做事幾乎滴水不漏。 那份兒周到背后,是令人心疼的小心和謹(jǐn)慎。 她妄自菲薄。 林蘅一直都看輕了自己的。 “你再這樣說話,我真要生氣了?!?/br> 她哎喲一聲,捂著肚子,像模像樣的。 林蘅心頭一緊,旋即反應(yīng)過來,一時(sh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怎么拿肚子里的孩子嚇唬人呢?” 李清樂再坐直起來:“不拿孩子嚇唬你,怕堵不上你的這張嘴?!?/br> 先前給她遞過去的桔子,為著她沒接,李清樂就放在了手邊兒,這會兒一抬手,又遞過去:“你替我嘗嘗怎么樣?!?/br> 林蘅這倒沒多想。 她不怎么喜歡吃桔子,不過李清樂有了身孕后嘴刁的厲害,過甜不吃,過酸不吃,便是這桔子,也是挑挑揀揀,總要挑了酸甜適中的,才能入了她的口。 這會兒照人和照月都不在,就她陪在身邊兒,當(dāng)然是她來做這個(gè)“苦力”,替李清樂嘗一嘗味道了。 林蘅慢條斯理的剝了桔子皮,掰下一瓣桔子,入口便是正好的,這才把手上余下的重遞回李清樂面前:“不過酸也不過甜,正正好?!?/br> 李清樂看看桔子,看看她,沒接。 林蘅小腦袋一歪:“表姐?” “你看,是酸的還是甜的,非得親口嘗過,才知道?!崩钋鍢诽?,把桔子接了,“你不嘗,怎么知道這里頭包著的,到底是甜還是苦呢?” 她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林蘅深吸口氣:“表姐,生日宴姑媽想怎么cao持,我都聽姑媽的,這樣總行了吧?” 李清樂露出滿意的笑容:“你肯聽話就最好了,不過謝喻白……” “謝二公子就快不要提了吧?”林蘅別開臉,“你也會說我與謝二公子不過片面之緣,哪里就扯到這上頭去?!?/br> 李清樂便有些不服氣了:“我又沒多說別的,只是問你,覺得謝喻白這人怎么樣,你到了也沒回答我呀?!?/br> 謝喻白是很有才名的。 年幼時(shí)在京中,她就有所耳聞。 那時(shí)候大家都還小,可謝侍郎府上的二公子出口成章,詩賦才華橫溢,誰又不知呢? 不過她心大,少打聽這些,再長大些,離開了京城,對謝喻白就更是知之甚少了。 林蘅抿唇說不知道:“既是片面之緣,如何知他為人如何?!?/br> “那廟會那天,人家不還幫了你?” 這樣緊追不舍的…… 林蘅一咬牙:“表姐,你要再說,我可走了?!?/br> 急了。 李清樂細(xì)想了想,是逼的有點(diǎn)兒急。 這丫頭現(xiàn)在心里還裝著長洵呢,跟她說別的郎君,她也聽不進(jìn)去,謝喻白那樣的,她估計(jì)也看不到眼里,問得多了,只是招她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