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沒有?!?/br> “你——” 謝喻白咬牙切齒,卻也只是咬牙切齒:“我得罪你了?” 陸景明丟了個白眼過去。 得罪談不上,謝喻白還救了小姑娘,不管怎么說,他也算欠了謝喻白一個人情。 但是只要想想小姑娘住在他家里頭,他見了謝喻白,就渾身不舒服。 這事兒他雖說也是同意的,而且那天還是他幫著謝喻白說話,才叫他們先在謝府住下來的,可是過后,他就是看謝喻白不順眼。 偏偏這兩天,小姑娘對謝喻白又親厚的很。 回了家去吃飯,對著謝喻白,一口一個二公子,贊不絕口的。 他自知道謝喻白對林蘅的心意,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便不會覺得小姑娘對謝喻白有心。 然則總歸刺眼的很。 想想小姑娘從前防人之心那樣重,最初時,對他是個什么態(tài)度,現(xiàn)在對謝喻白又是什么態(tài)度? “與其這樣沒頭沒腦的查這個,不如查查那天跟長玄吃酒的那些人呢。” 陸景明又翻了翻眼皮:“再說了,就算一開始人家沒打算殺人滅口,現(xiàn)在動靜鬧的這么大,恐怕那小孩子也活不成了?!?/br> 這話有些責(zé)怪的意思。 謝喻白擰眉:“陸掌柜有這么多的好辦法,怎么不早說呢?反倒陪著我們,在客棧虛耗了兩日光陰?” 一開始的時候,陸景明是有些僥幸心理的。 但是從昨天開始,他就覺得,這事兒不大對了。 再說了…… 他沉了沉面色:“我以為你同知府衙門打過招呼?!?/br> 謝喻白瞇了眼去看他:“所以你一開始以為,我?guī)说娇蜅?,是個計,不是為了打草驚蛇,是為了引蛇出洞?” 陸景明想了想,就學(xué)著他先前那樣子去挑眉:“誰又能想到,才氣斐然,精明能干的謝二公子,竟會出如此下策,真的就是在打草驚蛇呢?” 謝喻白卻不吭聲了。 他不愿此時為林蘅的事驚動杭州知府,但一時也沒別的好辦法。 溫長玄想了兩日,也沒能想起來,那天席面上,到底有什么人是舉止怪異去接近他的。 他何嘗不知,這是最蠢笨的辦法。 謝喻白臉色也不好看。 陸景明有些訕訕的。 他也不是真的想嘲諷謝喻白,還不都是著急嘛,但要說叫他拉下臉再說幾句軟話,那更不可能。 兩個人彼此沉默,也彼此尷尬。 溫長玄黑著臉進門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么一副景象。 他略一怔:“你們這是……有事兒?” 他看看謝喻白,又看看陸景明,一臉茫然。 陸景明讓了讓座:“沒事?!?/br> 謝喻白橫了一眼過去,幾不可聞的冷哼一聲。 溫長玄正要坐下去,他聲音雖然不大,但正好鉆進了耳朵里。 于是他踢了踢陸景明:“得罪人了?” 陸景明一撇嘴,又去拿茶盞,也不接他的話茬。 謝喻白翻了個白眼:“你有線索了?” 溫長玄這才啊了聲:“突然想起來,那天席間,我多吃了兩杯酒后,覺著悶得慌,就想出門去透透氣,在門口撞上個人,像是誰家的長隨小廝?!?/br> 撞了個人? 謝喻白反手摸了摸鼻尖兒:“照說做奴才的,最有眼力見,不至于見了主子出門,還迎頭撞上去,而且那么多的奴才,怎么偏就是他撞上來了——誰家的小廝,想得起來嗎?” 溫長玄搖頭:“我本來也不認識他,臉生的很,但總歸不是韓家的。” 陸景明眼神一亮:“你去韓家打聽打聽?或者……你來做東,再擺一次席面,叫韓直把那天的人,再請來一次,你瞧瞧清楚,那是誰家的人,咱們也不至于再打草驚蛇一回?!?/br> 他咬重了打草驚蛇四個字,分明就是說給謝喻白聽的。 溫長玄也聽著這話別扭,太過刻意了些,于是他斂眉,話卻是沖著謝喻白問:“你得罪他了?” 開什么玩笑呢? 他得罪陸景明? 他什么都沒干,已經(jīng)被陸景明擠兌了半天了,還他得罪陸景明。 他不說話,溫長玄自個兒品了品,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不再提這茬。 橫豎他們倆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去,跟他又沒有關(guān)系。 “但是長安客棧動靜鬧得這么大,已經(jīng)把人驚動了,就怕設(shè)宴,人家不肯來?!?/br> “來或是不來,都不要緊?!敝x喻白沉聲把話接過來,“這種席面,一般不會有人無故推辭,況且你歙州溫家的面子,也總是要給三分的,這里頭還有韓家牽線,要真是有人不來,總有個說法的,你問清楚,咱們照樣心里有數(shù)的?!?/br> 所以說起來—— 謝喻白面色微變,挑釁的轉(zhuǎn)頭看向陸景明:“陸掌柜才智卓絕,怎么沒想出這樣的好辦法呢?照說,長玄就算沒想起來沖撞了他的那個小廝,陸掌柜也該能想到,再設(shè)一次宴,將他們請來,席間誰古怪,誰不對勁兒,長玄總能品出一二。 何況,還有我的,打草驚蛇。” · 謝宅,花廳。 謝喻白吩咐人在城中買了許多的花。 他自己是不愛這些的,但為著林蘅和溫桃蹊暫且住下來,他就多費了些心思。 如今已不是凌霄花期,不過杭州城中有巧匠,仍栽種培植的有凌霄花,只是價格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