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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春色在線閱讀 - 第442章

第442章

    他還有臉要這些東西給林蘅添嫁妝嗎?

    “你的鋪子,你弟弟meimei的產(chǎn)業(yè),你不愿意給她,我不逼你?!绷种绝櫟降姿闪丝?,“可她真要嫁人,你總不想叫她覺得自己是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更不想叫侍郎府或是謝喻白覺得,林家并不看重她吧?”

    林家看不看重她,謝喻白早就知道。

    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而且謝喻白知道林蘅從小是怎么長大的,將來也不會高看林家一眼。

    做這樣子,自欺欺人罷了。

    真做出一派兄妹和睦的樣子,才叫謝喻白覺得可笑吧?

    但他懶得跟父親說了。

    林舟撐著膝蓋,緩緩站起身。

    跪的久了,雙膝又疼又麻,起身的時候,打了個擺。

    林志鴻就站在旁邊,上手扶了一把。

    林舟不動聲色的抽出手:“她要從林家出門,我們做兄姊的,自然不會冷眼看著,父親盡管放心就是了?!?/br>
    “將來她的嫁妝……”

    林舟冷笑,越發(fā)退幾步,離他遠(yuǎn)遠(yuǎn)地:“祖母喜歡她,祖母的東西,我們兄妹也不敢妄想,祖母要給她多少,我們更不敢過問。至于父親——

    林家一切,都是父親的,父親便是把整個林家給她陪嫁,我們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至于母親那里……”

    他抬眼看,果然看見了自己父親眼底的緊張。

    這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為了一個私生女,在同他一個二十出頭的人,打太極,耍心眼。

    這哪里還有一家人的樣子?

    林舟心灰意冷,失望至極:“十幾年都忍氣吞聲過來了,母親也沒糊涂到打自己的臉,林家嫡女出嫁,該是什么陪嫁,她就會得到什么。如果她真的要嫁謝喻白,進(jìn)侍郎府,我也會規(guī)勸母親,多給她添些嫁妝,不至于寒酸?!?/br>
    林志鴻一口氣沒舒完呢,林舟陰陽怪氣的又叫了一聲父親。

    他下意識看過去,就見林舟面上噙著淡淡的笑意,盯著他看:“父親滿意了嗎?”

    有那么一瞬間,林志鴻渾身一寒。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父子兩個今天的談話,其實算是不歡而散。

    林舟不能理解他,更不愿意體諒他。

    這個隔閡,一直都在。

    流慶閣那里撇開不提,張氏和他別扭了半輩子,林放和林薰是沒心沒肺的性子,從來沒有這許多心思,至多刁難刁難林蘅。

    只有林舟……

    這個大兒子,心思深沉,是連他也很難摸得清底的。

    今天,他才算是徹底明白。

    從林蘅回到林家的那天起,林舟就恨上了。

    不單單是恨綿遙和林蘅,還有他。

    林舟看他不說話,做了個禮,再不多說一句話,一路退,直到退出他的書房,轉(zhuǎn)身離去,頭也不回,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林志鴻。

    林志鴻一瞬間蒼老下去似的。

    他盯著門口方向,看了很久,很久。

    他忍不住去想林舟說的那些話。

    他只愛自己嗎?

    這十幾年來,他全都做錯了嗎?

    不,他只是愛綿遙,他做錯了什么?

    林志鴻合眸,手撫上面前的小盒子:“綿遙,我是愛你的?!?/br>
    第246章 洗手作羹湯

    長安客棧這兩日一直沒能消停,連帶著生意都慘淡了許多,可是客棧里,上到東家,下到小廝伙計,竟還都能面露春光,一派喜氣,實在是有趣得緊。

    卻原來,自從那日溫桃蹊與林蘅在此處險些出事之后,溫長玄與謝喻白等三人又匆匆商議過,之后兩日,天天帶著城里的小乞丐,到長安客棧中叫那日在柜上的伙計來認(rèn),竟是要將定下客??头康男∑蜇ふ页鰜淼募軇荨?/br>
    這已經(jīng)過去整整兩天了,城里的小乞丐被辨認(rèn)的,沒有兩百,也有一百八,三人卻仍舊沒有放棄。

    謝喻白和陸景明兩個人就坐在客棧的一樓大堂中,因來來往往來帶著小乞丐進(jìn)門,這大堂之中便幾乎沒有客人,除了早幾日便已經(jīng)下榻的客人之外,長安客棧這兩天也沒再有生意上門了。

    不過謝喻白和陸景明出手都大方的很,那天找上門來時,一人一錠金子,往柜上一撂,那小伙計眼神發(fā)亮,立時就回了掌柜去,自然又驚動了客棧東家。

    后來還是溫長玄把金子收回去,自己又出了錢,又堵了兩個人的嘴。

    這會兒陸景明手里捏著個白瓷小盞,又見小伙計搖頭,他一聳肩,側(cè)目去看謝喻白:“這就是你相處的辦法?”

    謝喻白挑眉:“你有什么意見?”

    陸景明嗤一聲:“這么找下去,找到猴年馬月,便不說這個——”

    他把茶盞又放回去:“人家是傻子嗎?事情辦砸了,還把人留著?殺人滅口,沒聽說過?我這陪著你在客棧里,也耗了兩天了,你瞧著有任何進(jìn)展了?”

    這個人……

    謝喻白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毛病。

    每回溫長玄要是在,他說話還中聽些,溫長玄要不在,他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然后每天還要跟著他們一起回家,像是賴在他們家不走似的,當(dāng)著溫桃蹊的面前,又是另一番做派。

    腦子有病。

    謝喻白一忍再忍,點了點桌案:“陸掌柜有什么高見,不妨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