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可真有這么巧嗎? 今日席間十?dāng)?shù)人,沒人換了奴才的,只有章延禮一人—— 他原并不知那小廝是章延禮身邊的奴才,只是方才見章延禮目光閃躲,似是心虛,才按在他身上,來套韓朗之的話。 誰知道,竟真叫他猜對了! 溫長玄面色倏爾陰沉。 韓朗之嚇了一跳:“你這是什么臉色?看著不像是要去道謝,倒像要吃人?!?/br> 吃人? 他殺人的心都有。 溫長玄摸了摸鼻尖兒,又一抬手,把一杯酒飲盡:“既然沒跟著來,那就算了,你替我跟章二郎說一聲,我就不去跟他道謝了,人也沒來,我鄭重其事的,反倒顯得奇怪,叫他知道這個事兒,回了家,賞了長墨,就行了?!?/br> 他去道謝,怕不是要把章延禮嚇破膽的。 只是見了他,章延禮就露出了馬腳來,他若提起長墨之事,章延禮那蠢貨再在席間出洋相,嚇破了膽,兩個姑娘的事兒,怕再叫他說漏嘴去。 這種事,當(dāng)然是要私下里,同章延禮,同章家,好好算算這筆賬的—— 韓朗之還沒來得及多說什么,溫長玄已經(jīng)背著手又往席上去。 他撓了撓后腦勺,嘀咕了兩句,沖著溫長玄背影搖了搖頭:“莫名其妙的,今兒這是怎么了?!?/br> 卻說溫長玄回了席間時,面上早看不出什么痕跡來。 陸景明看了他半天:“一無所獲?” 他愣怔須臾,揚唇笑了:“收獲頗豐?!?/br> 謝喻白心頭一動:“查到了?” 溫長玄點頭:“等回去再說?!?/br> 這里人多口雜,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 謝喻白和陸景明對視一眼,自顧自的吃酒,再不開口提這檔子事兒。 那頭韓朗之應(yīng)了溫長玄的話,去尋章延禮,說了些道謝一類的話。 可他也不知是為了什么,聽了那番話后,章延禮面色煞白,倒像是見了鬼似的,出神良久,連場面上的客氣都沒回,酒杯也被他隨手扔到一旁,而后匆匆就起了身,告了禮,說什么想起還有些別的事情要處置,帶了長煙,匆匆就離開了。 實在是奇怪。 韓朗之無奈,只好又去尋溫長玄。 等走近溫長玄他們那一桌,瞧著溫長玄倒與人有說有笑的,實在不像是有事瞞著的樣子,心下狐疑便更重。 溫長玄見了他,自然又往外挪兩步:“又來敬我的酒?” 他說不是,面色稍顯凝重:“我替你謝過,可章延禮聽了,跟撞了鬼似的,剛才說手頭還有別的事情,不能久留,這會兒大概已經(jīng)出府了?!?/br> 第252章 不得不走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這章延禮有賊心也該是有賊膽的,人都差點兒擄走了,現(xiàn)在被發(fā)現(xiàn)了,倒夾著尾巴做人了? 陸景明和謝喻白對視過一回,明白過來,溫長玄先前的那幾句話,實則是沖著章延禮。 感情這事兒,和章家二郎有關(guān)唄? 這會兒做賊心虛,先跑路了? 陸景明面沉如水,也不想叫韓朗之看出端倪,別開臉,同謝喻白說話去。 溫長玄噙著笑說了兩句敷衍的話,打發(fā)了韓朗之,旁的自然什么都沒同他說。 一場宴散的倒也快,反正沒人敢一味上來灌酒,大家都是客客氣氣的說話,客客氣氣的吃酒,約莫兩個時辰不到,就盡數(shù)散了去。 韓朗之要送他們出門,溫長玄推拒了一番,三人比肩而行,自顧自的離開了韓家別院。 等出了韓家別院的大門,四下里不見了來赴宴的郎君們,溫長玄臉色才黑下來。 陸景明側(cè)目看他:“章延禮?” 他嗯了聲:“我本來拿不準的,但見他目光閃躲,狀似心虛,才去套韓朗之的話,沒成想,果真是他?!?/br> 謝喻白瞇了眼:“你見著他身邊那個奴才了?” 溫長玄搖頭說沒有:“他換了個奴才,帶的不是上回那一個?!?/br> 說起這個,他又覺得章延禮這腦子……實在有些不大靈光。 今兒章延禮真把人帶來了,他認得出,但也未必就拿得住,真是長墨撞他的時候,順走他的玉佩。 可偏偏章延禮這么經(jīng)不住事兒,漏洞百出的,到處都是他露出來的馬腳。 從韓府別院回到謝府去,兩個姑娘難得的沒有照過來,現(xiàn)如今拿住了章延禮,接下來的事兒就得再仔細盤算。 于是三人也沒往后院去,徑直去了謝喻白的小書房中。 但人才剛進了門坐下來,話還沒說上兩句,外頭叩門聲又響起,且一聲比一聲顯出急促來。 謝喻白擰眉問了聲誰,就聽見明禮的聲音傳進來。 陸景明眉心一動,叫了聲進來。 眼看著雕花門被明禮從外頭推開來,他掖著手,面色凝重。 陸景明眉頭一攏:“怎么了?” 明禮想了想,近前去,附在陸景明耳邊,低語了幾句什么話。 陸景明越聽臉色越難看,等明禮回完了話,他肅冷著一把嗓子:“只跟章延禮往來過密?” 明禮點頭說是,下意識去看溫長玄和謝喻白。 陸景明擺手叫他出去,他也不好多說,又恭敬做禮退出去。 等人退出門外,溫長玄才開口問:“誰跟章延禮往來過密?” “林月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