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可不就這么便宜?”溫桃蹊笑著揶揄她,“打今兒個起,jiejie就只有享福的命了,可不就是要坐享其成,凡事都叫我們?nèi)ao勞,為你把什么都做好的?!?/br> 兩個姑娘說著笑著,陸景明只把賬本接過來:“我再謄抄一份帶出去,尋了人,花些銀子,買個心安,保管他不會把這賬冊上所記之物說出去一件,林姑娘便放寬了心,在家里等消息吧?!?/br> 他說完了,才轉(zhuǎn)而去看溫桃蹊:“你好好陪著林姑娘,我去問完了價,還要籌林姑娘的銀子,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明禮也得跟我去跑腿兒,林家若是再來人,你可不要強出頭,一概不要見她們就是了,記住沒?” 溫桃蹊說知道,連連擺手打發(fā)他去,分明嫌他啰嗦,可無論是他,還是林蘅,都看得分明,小姑娘眼底是得意,是歡愉,還有些甜蜜。 陸景明拿了東西出了涼亭走遠了去。 林蘅拉著她又坐下:“你別總這樣子。” 溫桃蹊知她說什么,撇了撇嘴,嘟囔著:“我看他挺高興的?!?/br> 小性兒使多了,怕人厭煩,可溫桃蹊卻覺得,她且不算十分無理取鬧的,更不是整日作妖的,要是陸景明連這點兒小性兒都受不住,那還談什么真心呢? 況且她又不是一味的使性子,跟他不講道理。 他遇上事兒,她也是很著急的呀。 林蘅在這上頭沒什么經(jīng)驗,可總是要勸兩句:“陸掌柜對你還要怎么好呀?我這個旁觀者瞧著,都覺得羨慕。他那樣的人,這些年,在外頭談生意,是他說一不二,人家看他臉色,到了你跟前,你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你做錯了事,他連句重話也不敢說,還得哄著你勸,偏還得不了你一個好臉兒?!?/br> 她無奈搖頭,拍了拍溫桃蹊手背:“你可仔細把人給惹急了,有你后悔的?!?/br> 溫桃蹊心下一沉,面上卻不顯:“我如何惹急他?原就是他上趕著來煩我……” 她唔了聲,倒乖覺,見林蘅臉色都有些難看,也知自己一時嘴快說錯了話,忙改口:“也不是那個意思……反正我如今覺得,他挺樂在其中的,況且我知道分寸的,jiejie不要替我擔心這個,總不會真惹急了他去。那林家香料案子,先前牽扯到他,我也著實為他著急了一場的呀。” 她既不聽,多勸便也就無益了的。 不過這兩個人之間如何相處,大抵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一個外人,可能的確體會不到他二人之間的微妙感情吧。 林蘅短嘆:“想想我過去的十五年,竟是活了個稀里糊涂?!?/br> 這話一時觸動到溫桃蹊內(nèi)心最深處的柔軟。 前世的她,又何嘗不是活了個稀里糊涂呢? 不過是人活這一世,總有走錯了路的時候罷了。 她是幸運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眼下的林蘅,也是幸運的,能及時止損,從林家那個烏糟的大染缸里,及時抽身出來。 溫桃蹊笑著開解她:“有什么糊涂不糊涂,人家不總說,人生在世,難得糊涂嗎?況且如今也都好了,總不至于糊涂一輩子。等過了這段時間,咱們就走,或是回歙州,或是jiejie想去哪里,我陪你去走走看看,年前咱們一道回歙州,你不肯認齊六郎,今年過年就在我家,我家里可熱鬧了,反正怎么樣都是好的?!?/br>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可溫桃蹊還是更希望,林蘅能不要太過于為難她自己,放下心結(jié),接納齊明遠這個兄長。 她是能把林蘅帶回溫家,也能叫母親認她做干女兒,但難道將來出嫁,就以溫家干姑娘的身份出門嗎?終究名不正,言不順的。 還有梁氏和四哥…… 梁氏若知林蘅有齊明遠為兄,徐月如為嫂,便是林蘅不認,那齊明遠那樣上趕著討好,梁氏一定有別的盤算。 她思來想去,四哥與她雖是兄妹之情,該最親厚,但要說配林蘅,還是謝喻白更合適些。 至少謝喻白是真正能夠為林蘅遮風擋雨的。 她這樣想著,外頭小丫頭神色匆匆而來,低聲回了連翹什么話,丫頭掖著手進了亭中,站定住,臉色亦難看:“姑娘,張夫人帶著林家大姑娘和三姑娘過來,在咱們府門口等著,說……說……” 她支支吾吾,溫桃蹊眼皮一掀,聲音泠然:“說什么?” “說林姑娘如今攀了高枝兒,卻也不該忘了十幾年的母女情分與姊妹之情,幾次三番的來,卻見都不肯見,到底如今是齊大人的胞妹了,便再瞧不起她們這等小門小戶的出身……” 溫桃蹊拍案而起:“真是個混賬老婆!” 第281章 這是我的地界兒 剛開始的時候,林放來了一趟,說是要接了林蘅家去住,第二日一塊兒去家廟給老夫人請安,叫陸景明給擋回去了,只說兩個姑娘不在家,留著他幫忙看家,等林蘅回來,再打發(fā)人回林府去告訴。 他把著門不讓進,林放到底是個男人,總不好硬闖,便訕訕的回了家,那一整日,也沒等到往林府回話的丫頭。 到了第二日,林放就不來了,叫林薰帶著林縈來,說是好些天也沒見林蘅了,心里頭想她想的厲害。 這女孩兒們上門來,自是不好叫陸景明去攔人,偏偏溫桃蹊打心眼兒里看不上林家姊妹兩個,從前看在林蘅的面子上,對林家人多少總要客氣一些,現(xiàn)如今林蘅都不算他林家的女兒了,她才不管什么林薰林縈的,便只叫白翹和連翹出門去,把人攔在門口不許進,又打發(fā)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