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桃小蹊覺得應該是炕不夠熱吧,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準備上山砍柴去。 家里沒了勞動力,這些事就得她親歷親為,不過這好像和以前沒啥區(qū)別,原主以前也砍柴。 但她有這個想法,不代表她有這個能力,哪里有柴、怎么捆、扛不扛得動哪一個都不好說。 早上煮粥的時候,桃小蹊就開始發(fā)愁了,空間倒是有藥草,總不能把藥材拔來燒火,她怕被雷劈。 貝貝看娘不說話,跑過去拉了拉她的衣角,娘,鍋里冒泡泡了。 桃小蹊回神,趕忙把鍋蓋掀開,把米下了下去。 一把不夠,再來一把,還是覺得不夠,又來了一小撮,這總不會稀湯寡水了吧,待會她可是要干苦力活的。 這天早上,貝貝吃上了有史以來最為濃稠的粥,小嘴周邊一圈白胡子,嘴都糊住了。并且還有花生米下粥呢。 孫婆子呢,端著碗嗷嗷地往嘴里扒拉,吃得不亦樂乎,連碗底都舔干凈了。要是擱往常,這粥她是吃不下去的,太敗家了。 娘,今天過年了嗎?貝貝仰著腦袋開心又警惕地看她娘。 為什么這么問呢?桃小蹊不解。 今天有這么多好吃的呀。貝貝天真地說道。 這算什么,等著吧,過年的時候咱不僅吃上rou,還有魚,還有大白米飯呢。 哇,貝貝想要過年。小丫頭歡呼雀躍,恨不得馬上就要過年。 桃小蹊看了,多多少少有些動容。 貝貝,待會娘去砍柴,你在家看家能不能行? 娘,我也想去。貝貝搖著頭。 山上路不好走,娘顧不著你。 我自己會顧好自己,就像以前一樣。 像以前一樣?以前你娘,娘帶你去砍柴?桃小蹊一時說快了嘴。 娘忘記了嗎?娘怕貝貝留在家被爹爹打,每次出門都把貝貝帶在身邊的。貝貝解釋道。 孫旺財這個狗東西真是作孽啊,這么小的娃,還是親生的怎么下得去手。 現在不會了,不會再有人打你了,你在家等我回來。桃小蹊摸摸貝貝的頭叮囑道。 那好吧。貝貝不大明白,但是不想惹娘生氣。 乖啊,我很快就回來的,你在家?guī)臀铱粗切┧幉模瑒e讓風吹跑嘍。 好!貝貝被賦予新的使命,開心地笑了起來。 至于孫婆子,她現在比誰都自由閑在,餓了回來吃,吃飽了就出去逛,沒人管,桃小蹊也不愿意管。 柴刀、繩子都拿好了,桃小蹊又挽起了頭發(fā),扎起了褲腳,那樣式是有了,只是心里發(fā)慌,她還挺怕遇到蛇蟲啥的,好在這寒冬臘月,蛇老大們應該都去冬眠了吧,可是萬一遇到豺狼虎豹不是更可怕? 這樣一想,桃小蹊就不想去了,但柴屋已經空了,要是今天再不弄些柴回來,她非得凍死不可,做飯的柴也不夠了,看來還得餓死。 生死抉擇面前,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選擇,也不在乎桃小蹊,她就出發(fā)了。 一連幾天都是陰沉沉的天,這雪要下不下的樣子,著實讓桃小蹊心里惱火。她不喜歡下雪,從上一世就不喜歡,那死寂沉沉的天地間像是巨大的太平間,所有的生物都失去了氣息,一樣變得死氣沉沉。閨蜜說她天生反骨,哪有人不喜歡下雪的。她只是呵呵,總不能你們喜歡,我就要強迫自己也喜歡吧?桃小蹊如此反駁。 可謂一股清流。 在村口,有不少爺們在那嘮嗑,桃小蹊瞥了一眼,全是男人,一個女人沒見著。 那些爺們見是桃小蹊過來了,有的笑了笑,也有的用玩味的眼神看著她。 老孫家算是被這個兒媳婦整日他(慘)了。有人說。 平日里也看不大出來,旺財媳婦能有這樣的膽量。還有人說道。 要不說最毒婦人心,這話沒錯。更有人說。 老黃,以后對媳婦可要好點,保不齊哪天就成了武大郎,哈哈哈 桃小蹊拿著柴刀從他們跟前走過,一點沒露怯,反而停下來笑著回應道,各位大哥大爺倒是還有心情在這閑諞傳(聊天),孫旺財進去前可跟我說了不少咱饅頭村的那些個風流人的風流事,我得好好回憶回憶,下次去給旺財送飯的時候,看要不要順道就給公安同志一并坦白了。 哎呀呀,要下雪了,我得回了。 老黃,等等我啊,我也走。 幾個大老爺們一哄作鳥獸散,桃小蹊落得個耳根清凈。 就在她以為都走了的時候,一個聲音傳過來:你倒是有膽量的。語氣里略帶玩味。 桃小蹊轉身一看,那槐樹后面走出來個人,正是梁衡聲。 你這人咋走路沒聲的,嚇死人。 以你的膽量哪能嚇得著你。梁衡聲笑笑,是一番苦笑。 怎么,你是怪我壞了你的姻緣?桃小蹊饒有趣味地看著他。 梁衡聲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還沒正式交往,哪里來的姻緣,你言之過重了。 那你有什么好遺憾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