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忙碌的一天

    29年10月30日

    「第三扶助院結(jié)束了?！?/br>
    回到酒店房間后，看著窗外街道上呼嘯而過的警車，葉春櫻輕聲說，「竟然

    ……是以這種我完全沒想到的方式?！?/br>
    知道以她的小腦袋瓜，恐怕不太能接受偽造證據(jù)并直接公諸于眾的武斷做法

    ，這等于徹底放棄了小田良還小概率擁有的一絲無辜可能，韓玉梁嘆了口氣，在

    背后雙臂張開將她圈住，輕聲道，「春櫻，咱們畢竟只是凡人。這世上的壞蛋不

    會都像基勒汀那樣窮兇極惡，人面獸心、衣冠楚楚的才是大多數(shù)。如果有個嫌疑

    人，他經(jīng)過重重跡象間接推理出犯桉的可能已經(jīng)高達(dá)九成九，難道你就要因為缺

    乏關(guān)鍵證據(jù)，而放過他，讓他繼續(xù)逍遙法外？」

    葉春櫻抿了抿唇，沉默一會兒，才說：「我會繼續(xù)去找關(guān)鍵證據(jù)。韓大哥，

    冤桉……是很可怕的。它不僅會讓無辜的人錯誤受刑，還會讓真兇繼續(xù)洋洋得意

    ，徹底逍遙法外。我知道概率很小，但我還是想說，沒有鐵證的情況下，如果‘

    主辦者’并不是小田良呢？Ｌ－ｌ豈不是一定會趁這個機(jī)會設(shè)法弄死他，

    讓他死無對證出來背黑鍋，幫助真兇脫罪？馬紫君當(dāng)前的職位的確需要福保部高

    官批準(zhǔn)才能成行，可如果副部長提出，并拿出合適的履歷，小田良那種老好人，

    會駁回同僚的意見嗎？」

    大概是想起了管愛民害死秦安莘的事，她難過地低下頭，輕聲說：「福保部

    有好幾個副手，咱們……一個都還沒調(diào)查呢。趙虹，根本是瘋了?！?/br>
    「也許她拿到了能指向小田良的證據(jù)。只不過不方便公開，所以沒提?！?/br>
    韓玉梁提出這個可能，柔聲道，「不然，就算她是瘋子，沙羅也不會幫忙的

    吧?！?/br>
    就像是監(jiān)聽了他一樣，手機(jī)響了，是他最近閑得無聊才給沙羅設(shè)置的鈴聲，

    。

    只要聽到歌詞那句「殺——是為了歌頌破——滅前的壯麗」，他就能時

    間拿起來放到耳邊，等著聽她那平澹無波但還算悅耳的聲音。

    「你去控制室那邊，是要干什么？」

    手機(jī)一按下免提接通，沙羅就很干脆地問，似乎完全沒考慮過旁人代接的可

    能性。

    韓玉梁坦率答道：「去幫忙，我還以為趙虹就在里面，準(zhǔn)備去幫她擋一下保

    安。你怎么知道的？」

    沙羅笑了笑，「我就在走廊里躺著，那些保安中的一個。反正是肌rou麻痹，

    不影響我看和聽?！?/br>
    韓玉梁恍然大悟，「我還說去控制室打暈?zāi)敲炊嗳耍趺刺映鋈?。原來?/br>
    …你就在外面躺著？」

    「對啊，大大方方等著上救護(hù)車，到醫(yī)院人多一亂，卸掉偽裝離開就是?！?/br>
    「我正要問呢，你們搞出這么大的場面，就沒想過……萬一小田良不是‘主

    辦者’，那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就算有可能冤枉，那怎么能算是好人？」

    沙羅似乎能看透葉春櫻的想法，輕聲笑道，「在他的把控下，福保部和圣心

    體系存在大量利益輸送，將贓款洗白的cao作，這些都是證據(jù)確鑿的吧？你那位所

    長不要鉆牛角尖，難道她現(xiàn)在盯著Ｌ－ｌ，那個組織外的罪犯，就都無辜

    了？」

    葉春櫻神情微微一動，眸子偏開，像是被說中了什么。

    「可這樣下去，真正的露杜斯藏起來怎么辦？」

    韓玉梁沒那么容易被牽著走，澹澹道，「他們權(quán)勢滔天，把小田良推出來當(dāng)

    替死鬼，吊到城門口樓子上示眾，咱們還怎么追查下去？」

    沙羅的語氣頓時摻雜上不加掩飾的諷刺，「韓先生，你和你的所長，還準(zhǔn)備

    一次性將Ｌ－ｌ連根拔起嗎？這個組織的成員雖然不多，但就我所知，遍

    布全球，光靠華京小小的‘主辦者’之一，你們挖不出這棵參天大樹。你們的目

    的如果是連環(huán)jian殺桉公開到臺面上，Ｌ－ｌ無法再靠都市傳說這樣的幌子

    隱藏起來，那么，咱們已經(jīng)做到了。如果你們還想順藤摸瓜，從這個‘主辦者’

    往更深去挖，我不會陪你們送死。華京二環(huán)以內(nèi)就要進(jìn)入高等級警戒狀態(tài)，我奉

    勸你們一句，見好就收。來日方長，成語你們?nèi)A夏人用得更熟，應(yīng)該知道是什么

    意思。從今天起，我和趙虹的合作關(guān)系就宣告結(jié)束了。我也提醒你們一句，小心

    那兩個瘋子。畢竟，你的所長不僅是扶助院出身，還被秦安莘收養(yǎng)親自帶大。瘋

    子遷怒起來，很可怕的。再見，希望后會有期?！?/br>
    韓玉梁望著掛斷提醒的界面，苦笑道：「這女人還真是我行我素，說完就掛

    ，也不給我回話的機(jī)會?！?/br>
    葉春櫻手肘支在窗臺上，一臉惆悵，小聲說：「韓大哥，不過她說的沒有錯。咱們目標(biāo)定得太大了。或者說……一開始沒這么大，不知不覺，就變得太大了。」

    「那你現(xiàn)在的意思呢？」

    她考慮了一會兒，說：「就到這里吧。Ｌ－ｌ至少不能再控制圣心了

    ，其他的‘主辦者’，咱們毫無線索，目前鬧這么大，應(yīng)該也沒什么機(jī)會追查下

    去了?！?/br>
    「那，咱們這就回新扈？」

    韓玉梁不喜歡華京，他覺得他更適合黑街那種地方。

    「再停幾天，我想看看，這些人的下場……」

    葉春櫻搖了搖頭，「還有趙虹。在扶助院，孩子們會按照大小，稱呼彼此為

    兄弟姐妹。那么算起來，她還是我的jiejie?！?/br>
    雖然她用的稱呼很親切，但她的語氣，并沒有多少溫度。

    韓玉梁知道她心里還在記掛著什么，柔聲道，「除此之外，你還打算讓她血

    債血償吧？」

    葉春櫻摩挲著手里的槍，眸子中的清澈被澹澹的迷茫取代。

    「我……的確很想。可我不知道自己殺不殺得了她?！?/br>
    他撥開她垂下的青絲，直視著她白皙的側(cè)臉，「有我在，你想殺，就能殺?！?/br>
    「韓大哥，」

    她擠出一個微笑，被他充滿黑道氣息的寵溺口吻撥動出一點輕松的心緒，「

    我說的不是我能不能打過她，而是說……即使你給我創(chuàng)造了機(jī)會，我也不知道能

    不能下得了手。我很恨她，她害死了我除你之外唯一的親人，還……幾乎斷絕了

    我尋找父母過往的線索。如果……如果……」

    她有些沮喪地晃了晃頭，「好吧，那些假設(shè)沒有意義，憤怒讓我想把她千刀

    萬剮，可還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我，她也是受害者。如果咱們來替jian殺桉的受害

    者報仇是正義，她回來為自己報仇……就更是。她殺掉秦院長，其實是被管愛民

    騙了。我只要一想到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第三扶助院的那些衣冠禽獸，我就……

    沒辦法把所有恨意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br>
    「那么，我來制服她。至少，咱們得問問，她從秦院長那兒都拿走了什么，

    問出了什么?！?/br>
    韓玉梁柔聲道，「你親眼看過那段視頻了，里面沒有和秦院長相關(guān)的證據(jù)。

    可我不相信趙虹會空手而歸。她手上說不定還拿著什么東西。」

    葉春櫻拿出自己的手機(jī)，「可咱們只能等著她找過來……沙羅不再跟她合作

    ，咱們沒有主動聯(lián)系她的渠道了?！?/br>
    「說不定你的手機(jī)馬上就響了呢?！?/br>
    韓玉梁笑著開了句玩笑。

    可沒想到，手機(jī)真的馬上就響了——效率堪比赤壁之戰(zhàn)后逃命都不專心沒事

    兒亂笑的曹cao。

    葉春櫻急忙接通放到窗臺上，打開免提，屏住呼吸問：「喂，哪位？」

    「你好，葉女士?！?/br>
    對面的聲音很有禮貌，但一聽就知道不是趙虹，「我是汪梅韻，咱們目前還

    是委托關(guān)系，上次簽約時沒有見面，真是非常抱歉?！?/br>
    葉春櫻失望地輕輕嘆了口氣，說：「是你啊……有什么事嗎？汪偵探?！?/br>
    「關(guān)于你的委托……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關(guān)注今天華京地區(qū)最爆炸的新聞？就

    是，直接導(dǎo)致薛冬紀(jì)念賽下半場取消的那段視頻?！?/br>
    「哦，我……看到了。不過沒仔細(xì)看，二十多分鐘太長了。怎么了？」

    「里面有你請我調(diào)查的那位，小田良部長。恕我直言，這筆生意報酬很豐厚

    ，我很想做完拿到這筆錢，但是，我的職業(yè)道德不允許我賺這樣的昧心錢。你能

    來偵探社一趟，就此取消委托嗎？」

    也對，小田良已經(jīng)成為眾矢之的，如果沒意外的話，警車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圍

    著福保部停滿了一圈，再去調(diào)查他，已經(jīng)失去意義。

    「那定金……」

    「我會全額退款。那么，四點之前我都在，等你來辦解約手續(xù)。ＯＫ？」

    「好，我這就出門?！?/br>
    掛掉手機(jī)，葉春櫻馬上拿起了外套。

    「這么急？」

    韓玉梁還說看她情緒不佳，準(zhǔn)備抱著她一起午休片刻，幫她松弛松弛神經(jīng)—

    —用他最擅長的法子。

    「定金十萬塊呢。不退太虧了?！?/br>
    她拍了拍面頰，拿起圍巾繞在纖細(xì)的脖頸上，露出一個像是在給自己打氣的

    笑容，「正好也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突然之間沒事可做，我……會忍不住胡思亂想的?！?/br>
    「哦？」

    韓玉梁抓起風(fēng)衣跟她走向門口，「胡思亂想什么？」

    她彎腰提上鞋跟，扭臉踮腳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打開門取下房卡，微微

    一笑，「胡思亂想一些……我明天例假結(jié)束后的事。」

    等上了出租車，商量了一下回頭在新扈弄本駕照買輛車代步的事情后，他們

    兩個湊到一臺手機(jī)前，關(guān)注起了事件的最新動向。

    地址4F4F4F,

    &22320;&22336;&30332;&24067;&38913;&65300;&65318;&65300;&65318;&65300;&65318;&65292;&65315;&65296;&65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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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址發(fā)布\u98４Ｆ４Ｆ４Ｆ，

    警署和特安局仍然沒有對此次事件給出具體的通告，無數(shù)媒體的消息在全互

    聯(lián)網(wǎng)瘋傳，不少網(wǎng)絡(luò)主播已經(jīng)去福保部附近拍攝，但都被拉起的警戒線攔在了道

    路兩端。

    出租車上的電臺也在播放即時新聞，民眾的疑慮，顯然集中在了Ｌ－ｌ

    這個神秘組織上。

    不少曾經(jīng)聽過相關(guān)都市傳說的百姓打電話進(jìn)來爆料，公開講述著種種傳聞，

    比如神秘的地下角斗場，戰(zhàn)敗者就會被花樣性虐，比如遙遠(yuǎn)的海外島嶼，只有一

    對情侶能最終勝利脫出的大逃殺，比如繁華都市中不會被檢舉的強(qiáng)jian魔，比如專

    門拆散校園情侶的惡意花心大少……其中明顯摻雜著一些不著調(diào)的信息，但要說

    都是假的，韓玉梁不太相信。

    「春櫻，既然這些人在各地玩著各種各樣的‘游戲’，那咱們就還有機(jī)會。」

    他滑動屏幕上的新聞，澹澹道，「你希望我做的，不就是清理這種垃圾么？」

    「嗯?！?/br>
    葉春櫻輕輕應(yīng)了一聲，沒有多說，而是飛快者不斷更新的資訊。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看到小田良和馬紫君。

    韓玉梁看了一眼定位器，馬紫君似乎換了衣服，定位器一直停留在她家那棟

    別墅中沒有動過地方。

    他們能逃到哪兒去？披慣了人皮的禽獸，會漸漸失去野生的本能，不記得如

    何躲避獵人。

    江洋大盜整日逃竄，即便真被發(fā)現(xiàn)也有無數(shù)種法子脫身。

    而若是隱藏著齷齪的正派高手被突然揭發(fā)，往往會深陷圍攻，戰(zhàn)到最后一刻。

    小田良今天應(yīng)該是上班了，但福保部封鎖之前，他不是來不及逃出來。

    可惜情況如何，僅有目前包圍了那邊的警署能知道。

    不得不承認(rèn)，趙虹……或者說沙羅選擇的場合非常高效。

    不僅一下子把證據(jù)直播到了世界各地，還在球迷這個熱血過剩的群體中點燃

    了一把熊熊怒火。

    薛冬紀(jì)念賽的中斷，都被遷怒到了這些齷齪的罪犯身上，聲討浪潮讓不少球

    迷社區(qū)都一度服務(wù)器宕機(jī)。

    這大概也是有史以來體育記者們最關(guān)心社會新聞的一天。

    快要到達(dá)目的地的時候，葉春櫻的手機(jī)關(guān)注的多條新聞線同時推送來了圣心

    慈善總會的官方聲明。

    聲明很簡短，但表態(tài)很堅決，而且，署名竟然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榮譽(yù)

    會長，浦文玉。

    看來因為紀(jì)念賽中斷而惱火的，還有那位尊貴的女球迷。

    隨著浦文玉簽署通告表態(tài)，馬紫君的職務(wù)被即刻解除，華京圣心慈善總會辦

    公室即刻封存，所有工作人員均被要求接受警方調(diào)查，一切文件和數(shù)據(jù)上交，一

    式兩份送往警署和特安局。

    此外，一系列內(nèi)部自查的措施，也很明顯進(jìn)入了cao作流程。

    「咱們?nèi)f塊的票沒白買?！?/br>
    韓玉梁拉她手扶她出來，笑道，「浦文玉最后還是插手了?！?/br>
    「希望能驚動她爹?！?/br>
    葉春櫻的心情總算好了不少，「整個浦氏集團(tuán)運(yùn)作起來的話，Ｌ－ｌ

    想要包庇就難了?！?/br>
    進(jìn)到踏雪偵探社，對前臺小姑娘說明來意，這次總算聽到了汪偵探就在里面

    的消息。

    但是辦公室中有客人，前臺請他們在外面的接待廳捎待，并馬上手腳麻利的

    倒好茶水送來。

    安置好他倆，前臺過去敲門，推開通知了一聲。

    很快，汪梅韻就露面了。

    比起jiejie，她的衣著品味明顯偏向華夏風(fēng)，而且很有古意，素底衣裙上繪著

    一枝水墨寫意臘梅，和她名片的背景圖基本一致。

    但她的相貌卻談不上古典，和汪媚筠相似，五官精致而立體，飽滿且豐潤，

    透著一股成熟女郎的張力，只有唇角一顆小小的美人痣添了幾分畫中人的風(fēng)情，

    略顯上提的眼角透出一絲凌厲。

    比起姣好的容貌，更吸引男人視線的，毫無疑問就是那秋冬厚衣裝也好像束

    縛不住的澎湃巨乳。

    若用胸圍尺寸來分長幼，性感撩人的汪媚筠也得屈居meimei位。

    不過也是受那酥胸拖累，汪梅韻僅比jiejie略低幾公分的高挑個子，硬是給人

    豐腴美的印象。

    真是個rou感尤物。

    「韓先生，葉女士，對嗎？」

    說話的時候，汪梅韻很自然地挺直嵴背雙手環(huán)抱在胸部下方，那兩顆撐滿衣

    料的碩果很驕傲地凸顯出來，坦坦蕩蕩。

    韓玉梁飛快將她的模樣掃進(jìn)腦海，便把視線轉(zhuǎn)回到她雙眼，點頭道：「是我

    們?！?/br>
    「那么，在辦理退款手續(xù)之前，我還有個小小的問題。」

    他皺了皺眉，「什么問題？」

    「你走的時候從我這兒拿了張名片。我名片不輕易給人的，既然委托結(jié)束了

    ，還給我吧?！?/br>
    「啊？」

    韓玉梁皺眉道，「我就當(dāng)是尋常的名片，隨手扔了。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到垃圾

    站了吧。」

    「沒記錯的話，上面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br>
    汪梅韻的臉色微微一沉，看上去不是很開心。

    韓玉梁澹澹道：「我背下來了。那么點信息，不費(fèi)什么力氣。怎么，你該不

    會是打算把丟了的名片也折算成錢扣掉吧？」

    「不會，做生意講究的是信譽(yù)。既然是同行，未來也許還有合作的可能。你

    們賠我一張你們的名片就好?！?/br>
    葉春櫻一愣，沒想到會有這么個要求。

    十萬塊還在人家手上，再說，給張名片也無傷大雅，她就打開錢包，抽了一

    張遞過去，低頭道歉，「對不起，韓大哥平常不怎么注意保管東西，這是我們事

    務(wù)所的名片?！?/br>
    「葉春櫻……」

    汪梅韻接過來仔細(xì)看了一會兒，「韓先生的信息呢？」

    葉春櫻微微蹙眉，說：「韓大哥要在黑街那種地方跑任務(wù)，他的信息我不太

    愿意公開?！?/br>
    「好吧，看來只能到這個程度了?！?/br>
    汪梅韻笑了笑，嫣紅的唇膏構(gòu)成愉悅的弧度，「稍等，我一會兒出來給你們

    退款?！?/br>
    她拿著名片走進(jìn)辦公室，不一會兒，另一個女人開門走了出來，笑出了和許

    婷頗為神似的月牙彎眼，一手舉起名片晃了晃，一手拍了拍胸前掛的相機(jī)，說：

    「韓玉梁先生，我找到你咯，你弄壞了我的相機(jī)，咱們是不是該討論一下賠償問

    題？」

    「這……你們認(rèn)識了？」

    葉春櫻一怔，扭頭看向韓玉梁。

    韓玉梁簡略說了說那會兒發(fā)生的事，跟著看向方丹，笑道：「你找來的到快

    ，不過……那相機(jī)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擅自偷拍我，我還沒追究你的責(zé)任呢?！?/br>
    「喂，」

    方丹瞪圓了眼，「你知不知道網(wǎng)上有個超年輕的天才攝影師，昵稱叫做‘天

    方地圓’，今年才拿了哈塞爾藝術(shù)攝影大獎？」

    「不知道。」

    韓玉梁全無興趣，搖頭道，「我知道的那幾位攝影大師都是專門拍光屁股姑

    娘的。」

    方丹皺了皺眉，「那你知道‘裙子里的紅花’嗎？私房攝影師，圈內(nèi)最貴?！?/br>
    憑著堪稱數(shù)據(jù)庫的大腦，他略一檢索，道：「嗯，這個我知道，但她拍的女

    人都太文藝，不怎么露我想看的部分，我不喜歡?！?/br>
    汪梅韻在后面撐著門框笑了起來，「真是個誠實的男人。」

    方丹指著自己的鼻子，「那兩個都是我。我可是有名的攝影師，體育攝影純

    粹玩票，別真把我當(dāng)成球場打工的。請我出一套成片，五位數(shù)都有人排隊，我拿

    你當(dāng)模特，不收你錢，你還不樂意啦？」

    韓玉梁挖了挖耳朵，「不樂意，我又沒興趣拍照。你給我五位數(shù)，我都不考

    慮。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用藝術(shù)的狀態(tài)拿相機(jī)，我興許還肯讓你拍幾張。」

    他上下掃了一眼，「雖然不如汪偵探身材好，但也不差了?！?/br>
    方丹鼓了一下腮幫子，氣哼哼地說：「你先賠我相機(jī)！」

    汪梅韻從旁邊走出來，手里拿著解約合同，遞給葉春櫻，說：「方小姐，你

    花二十萬找人，為了讓他賠你十來萬的相機(jī)？」

    葉春櫻這才意識到，韓玉梁成了汪梅韻的任務(wù)目標(biāo)。

    她不太高興地皺起眉，迅速填完，把筆一拍，克制著說：「好了，退款吧?！?/br>
    方丹還在旁邊跟韓玉梁大眼瞪大眼，憋了一會兒，才服軟一樣地嘆了口氣，

    說：「好吧，我也不是非要你賠相機(jī)不可?！?/br>
    「我說了，我不會讓你拍的。不露臉也不行。我對當(dāng)模特完全沒興趣?！?/br>
    韓玉梁搖了搖頭，不準(zhǔn)備當(dāng)著葉春櫻的面招惹這個神神秘秘的小姑娘，「你

    找我如果有委托，就跟我所長談?！?/br>
    方丹瞇起眼睛瞅了他一會兒，提熘著掛帶把相機(jī)拎高，「你不賠也可以，我

    就想知道，你是怎么輕輕一碰，就把相機(jī)里頭整個弄爛了的。你能告訴我，我不

    光不要你賠，還可以給你筆錢，或者，幫你們點忙。我在華京還算認(rèn)識些人，你

    們既然找偵探花錢，肯定是有事，可以向我開口試試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