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收割(在中國)在線閱讀 - 第十一章芳澤

第十一章芳澤

    房間里的病床上臥著兩個女孩兒,門后三位男士翹首而立。這第三個人正是麥濤,他從辦公室悄悄穿行幾條通道,看到掛著“婦嬰科”牌子,推門而入。然而即便是麥濤,來到這里也是不敢造次。他小心翼翼地四下看看,目光和兩個大男人不期而遇,對方立刻側(cè)過頭移開了視線,麥濤則咧開嘴干巴巴地笑了兩下。他回身輕輕將大門掩好,假裝心不在焉地向診室里望望,恨不能望眼欲穿,看到內(nèi)部的情況。他一邊探頭探腦,一邊停下來不住的觀瞧那兩個男人,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注意的時候,就再次偷眼看看。

    或許那兩位男士,因為心里多少懷有愧疚,對于這位不知為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同輩中人,既有些羨慕,又有些自愧不如。麥濤明白這種感受,想平日里不論在外如何威風八面,到了這兒,你都得乖乖地等著,大氣不敢喘,還要為醫(yī)生護士接下來冷冰冰的訓(xùn)斥做好心理準備。沒辦法,誰叫自己惹了禍呢!麥濤也知道,大學里流行著這樣的說法,說是有些“三不”男人——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他立刻又想起以前哥們幾個說起的“三無”男人——沒錢、沒房、沒學歷!因而便會心一笑,恰好兩個男士不約而同地抬頭看他,都感覺這笑容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麥濤不知如何展開他的調(diào)查,只好挨著兩人坐在長椅上等待,硬闖怕是不行的,看看過會兒是不是出來個醫(yī)生護士什么的吧。他坐得近了,耳朵又好,便不免聽到里面女孩兒的談話。

    其中一個說:“你這是第幾次啦?”

    另一個略為有些緊張的聲音回答道:“第一次這,一次還不就夠受啦”

    “我是第三次啦???,這東西,習慣了就好?!?/br>
    “這怎么能習慣”

    “那可不是,一年來一回,不是習慣是什么?跟過年似的?”

    麥濤聽這話又是一笑,過年似的?有意思!你這說的是生孩子啊,還是打胎?。克约菏怯袀€在小醫(yī)院里干著活兒的哥們,因而每每去找那人玩兒的時候,總能碰見類似的事兒。因為對方是個醫(yī)生,約會遲到算是經(jīng)常的事兒,漸漸地麥濤就總?cè)ニt(yī)院門外等著;一來二去地和全部的護士大夫們混了個臉熟,人家便說“進來等吧,別總在外邊傻站著”;起初他還覺得不好意思,可后來發(fā)現(xiàn)那些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都一個個心懷坦蕩,他老人家還能說些什么?

    麥濤總覺得,這社會的經(jīng)濟水平突飛猛進了,精神文化的尋求就顯得有些跟不上趟兒——或者說,這也是必然結(jié)果,一切都像西方生活靠了攏,可總得有些人來管管這事兒不是?別的不說,打胎可是很傷身體的。

    如果不是一個護士出現(xiàn),并對著門外喊道:“122病房王小姐的家屬進來!”隨后看到笑意盎然的麥濤皺了皺眉,天知道他那亂七八糟的想法能持續(xù)到多久?

    一位男士應(yīng)聲而起,看得出來猶豫了一陣子,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大義凜然的勁頭。麥濤也跟著站了起來,張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護士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進去了。

    麥濤無奈地又要坐下,那護士放下表格又走出來了“你是新來的!”

    “啊,是,是啊?!?/br>
    “掛號了嗎?單子給我!”

    “??????”

    “你裝什么傻???”護士小姐一臉不屑,裝聾作啞的男人她見得多了“那你到這兒干嘛來啦?!”

    “呵呵,”麥濤捋捋卷發(fā),托出殺手锏“我是個警察。”

    卻不料這說法適得其反,護士上上下下把他大量一陣,再次不屑地哼了一聲“片兒警吧,怪不得呢?瞅著你就掛相!可到了這兒,我管你是誰?!不跟你說了,你女朋友呢?”

    麥濤的下巴垂落著,一會兒工夫又夸張地用手把它拖回去“我女朋友沒來。”

    “哎,你這人是不是胡攪蠻纏??!”護士當仁不讓。

    正在這工夫,陳芳也推門而入,拍拍麥濤肩膀“你怎么跟這兒呢?劉隊叫你?!?/br>
    “哦,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他隨后又轉(zhuǎn)身看那護士“記得王敏文嗎?”

    女孩兒聞聲臉色大變,一雙眼不再咄咄逼人,目光閃爍游離。麥濤抓住這機會,又說道:“我就是為她的案子來的,如果你想起了什么,可以告訴我,”他掏出名片,插在護士上衣口袋中,又轉(zhuǎn)而一笑“什么時候都可以?!倍蟛活櫾趫霰娙说捏@異,跟著陳芳魚貫而出

    還是那間混亂的居室內(nèi),破舊的雜志、報紙堆了一地,空酒瓶、易拉罐隨處可見——這會兒,又多了一些玻璃瓶的碎渣。

    沙發(fā)上,陰暗的角落里坐著個男人,嘴里叼著支煙,面容平和,額角微微有血液滲出。煙抽到一半的時候,他開了口“如果你平靜下來了,那就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

    對面沙發(fā)上的男人,痛苦地抖動著下唇,臉部奇異地扭動了幾下“對,對不起”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晃了起來“我,我,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br>
    “沒關(guān)系,”那人把半截香煙掐滅在左手黑色的手套上“唔,這一點小傷沒什么大不了的。對了,你不會在服用什么藥品吧?”

    “對只用一些醫(yī)院開出來的”

    “因為你老婆死了?”

    “是的他們說,我必須吃些鎮(zhèn)靜藥?!蹦腥苏f著顫巍巍從衣兜中掏出一支綠色的小瓶,擰了幾次瓶蓋都因為手部抖動沒能擰開。

    “給我吧。”那人伸出手。

    男人抬起頭,僵持半天,還是把小瓶子放在對方手里。

    “這東西會毀了你的記憶,摧殘你的精神,還是不要再吃了。”

    “啊,好,好的”

    “謝先生,”那人遞出香煙,送到前嘴巴老板嘴邊,又掏出火機,替他點著了“如果可以的話,繼續(xù)我們的話題吧。她是什么時候死的?”

    “半年前,被人殺了?!?/br>
    “具體怎么回事?”

    “我說不清楚,因為我那時不在場,”騰起的煙霧似乎叫老板多少回復(fù)了平靜“我真的不在場,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剛才扔那酒瓶,也沒想到我,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他說著,聲音愈發(fā)哽咽,差不多快要哭出來了。

    “我相信你!”那人笑了“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新的酒吧關(guān)門了吧?不然的話,我們該去喝一杯。”

    “你”老板詫異地抬起頭,目瞪口呆“你,想跟我喝一杯?!?/br>
    “很可惜不是么?在朋友的酒吧里小坐一會兒,不是很愜意的事兒嗎?”

    “你把我當作朋友?”

    “當然,我說過,我不是警察,而查清這案子,也可以早點兒把你從老婆的陰影中解脫出來,不是嗎?”

    “可”

    “沒什么可是啦,我只是希望了解你所知道的全部情況。記得我們剛才提起你原來的另一個服務(wù)員嗎?”

    “薛婷婷?”

    “是的,昨天夜里,她也死了?!?/br>
    “這,這怎么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另外,作為朋友,我擔心你也可能受到威脅,另外,我可以把自己的證件給你看看,請放心,我不是警察,更不是兇手,我與中國這兩年發(fā)生的事情毫無瓜葛。”

    男人接過護照,不由得更加驚異“你,你是美國人?”

    醫(yī)院辦公室門口,劉隊抓撓著短發(fā)“這些文件中,并沒有記錄參與的醫(yī)生和護士的名字,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全部檢驗?!?/br>
    “嗯?!丙湞c點頭,心里卻有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想法,但他同樣不敢完全否認其中含有有用信息的可能,因此沒接話茬。

    劉隊自然也看出了他的若有所思,便問道:“聽說你剛才去了婦嬰科。”

    “是啊,那兒有個姑娘似乎有點兒問題,也可能是她的我的身份一下不能接受造成的。沒關(guān)系,我給她留了名片,給她一個機會。不過我想,她并不太想要?!?/br>
    “這話什么意思?”

    “嗯,因為人的本性,”麥濤答非所問“很簡單。如果某人死了,所謂‘兔死狐悲’,我作為他身邊的人不可能沒有反應(yīng),問題是我的反應(yīng)到底是什么?悲痛固然是一方面,我可能還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假如他被人謀殺,我就會對謀殺的理由感到好奇,這是人之常情。又如果我能洞悉這個謀殺的理由,接下來該怎么辦呢?無非以下兩種可能,報告警方或假裝一無所知。王敏文作為第一被害者,死了兩周,可這個護士都沒有聯(lián)系警方,說明她或者不完全知道謀殺原因,或者知而不言。如果她真的知道,又不愿意說,則可能說明殺手存在于不遠處,便于對她觀察,她沒有必要得罪殺手;另一種解釋是,她知道理由,因此判斷自己不可能成為下一個襲擊目標。但是不管如何,那都是在之前假設(shè)成立的情況下,當然,我的直覺可能全錯了,她什么問題都沒有,劉隊您也不必聽我的,浪費物力人力,這件事,還是由我們來解決好了?!?/br>
    直覺是啊,直覺到了這個份兒上,也許直覺更有啟發(fā)性;劉隊注意到他說了“我們”也明白另一個人指的是艾蓮,雖然感到欣慰,卻不適合表露在臉上。

    “你的意思是,”劉隊躊躇半晌“沒必要打草驚蛇,對嗎?”

    “差不多吧,”麥濤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如果可能,我也不該再在這女孩兒面前露面了。這種角色扮演的工作,有個人最拿手?!?/br>
    那個人缺乏感情,雖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一視同仁,又對什么東西都無所謂;他不具備基本的感情接受底限,也就是說,比如某個人厭惡男性同性戀,你叫他扮演其中的一員,去調(diào)查“漁場”的內(nèi)幕,他就不可能完成任務(wù);而那個人則不然,一切的角色,他扮演起來,都只會按照原則去適應(yīng),不,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必要適應(yīng),只要愿意,他隨時都可以深入到任何形象之中。

    麥濤唯一的憂慮是,那個人——艾蓮,會不會贊同自己的觀點呢?

    這一天的更晚些時候,麥濤和艾蓮兩人走進一間靜吧。麥濤因為連日來的陰雨,有些感冒,不勝酒力,只要了紅茶;艾蓮則叫了“伏特加”——因為沒有很少有酒吧出賣“二鍋頭”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兩人有陣子并沒有說話,自顧自地喝著酒水,其間艾蓮借口去了一次洗手間,其實是口袋里的手機震了起來,他看到上面顯示了陳芳的號碼。掛斷電話后,他只發(fā)了一條短信,說“我和麥濤在一起?!?/br>
    從洗手間回來,麥濤放下杯子“有人打電話給你?”

    艾蓮吃了一驚,表面上不動聲色“為什么這么說?”

    “你忘了嗎?”麥濤拿起杯子把玩著,像是欣賞藝術(shù)品“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去洗手間的時間,我知道。你做每一件事,都嚴格遵循時間原則,睡覺、吃飯、排泄,無一不是。當然,如果在工作中,這件事情可以不去做。在我的記憶中,剛才并不是你去洗手間的時間?!?/br>
    “好像是的?!卑彶恢撊绾位卮穑似稹胺丶印币伙嫸M。

    “其實,我記得你這些事,是因為和另一個人形成了新明對比?!丙湞琅f不抬頭,視線鎖在杯子上。

    “誰啊?”

    “還記得嗎?大學時候那個新疆屁王!”

    “怎么忘得了呢?那家伙隨時隨處都會放屁,最可怕的是上課時候悄無聲息的那種,剛開學的時候,大家不熟悉,所有的女生都在看我!”

    兩人說起往事,輕松地大笑了一陣。

    艾蓮不想再掩飾“啊,剛才的電視是陳芳打來的?!彼鋈挥X得,有時候你越是想藏著掖著,秘密也就越是容易曝光。對于陳芳,一如對于其他的所有女性,他本身是沒有感覺的。隱瞞只是不希望引起麥濤的誤會而以。

    “哦?這我可沒猜到。不過話說回來,一個像你這么單純的人,他的思維方式,他的處世態(tài)度,應(yīng)該是一目了然的,可我總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br>
    艾蓮一陣緊張,這家伙在暗示什么?

    “可是后來,”麥濤繼續(xù)說“我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你的想法固然簡單,可常人,也包括我,卻總是按照我們的想法去理解你,所以愈加地猜不透了。”

    艾蓮如釋重負,還好,麥濤沒有察覺什么。

    “不過,你別在意,我剛才都是胡說八道的?!丙湞@句話叫艾蓮感到迷茫,難道說,他剛才是在詐我?

    “別誤會,兄弟。喂,小姐,再來一杯紅茶,還要瓶‘柯羅娜’,”麥濤嘆了口氣,又向后搖晃著腦袋“頸椎病,疼起來真他媽要命!我是說,我剛才在路上說的都是瞎話?!?/br>
    “謝謝,”艾蓮沖服務(wù)小姐點點頭“你是說,醫(yī)院護士那件事?”

    “對,我其實什么都沒看出來!我也不可能看出來!人藏在他的面具后面太久了,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在外面工作的時候是,回到家面對老婆、孩子,也是。他無法摘下自己的面具,我也沒有火眼金睛,怎么看得清楚?總有些老警察會說,當他看到某某人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是嫌疑犯。也許吧,經(jīng)驗,但我就不信,要是我殺了人,他也能看得出來!可我之所以跟劉隊說那些話,完全是因為直覺告訴我,婦嬰科會有問題,也許那個護士真的知道一些,也許什么都不知道,試試看吧?!?/br>
    “你不希望警察來審問?”

    “當然,審問個屁呀!人家什么都沒做,甚至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沒有任何證據(jù)來懷疑人家,那怎么審問?從哪兒開始?嗯,你能不能替我來做這件事?”

    “我?做什么?”

    “接觸那個護士,套取任何有用的情報,我總覺得對得起兄弟,那姑娘長得至少不毀眼睛。”

    艾蓮苦笑了一下,‘毀不毀眼睛倒無所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過,我也正想去看看的。哦,對了,今天下午凈聽你說了,忘了告訴你呢,我見到酒吧老板了?!?/br>
    “謝先生?”

    “對,他現(xiàn)在精神有些問題。但我覺得他說的都是實話,這里面有件事支持你的觀點?!?/br>
    “嗯?是什么?”麥濤一下子精神起來“快點兒說?!?/br>
    “謝先生和蕭影,也就是那個神秘合影中不斷出現(xiàn)的女孩兒,他們兩個有一腿?!?/br>
    “這是他告訴你的,你不會把他揍了一頓吧?要不然你頭上這傷是怎么來的?”

    “不是,我說了他情緒不太穩(wěn)定。等他平靜下來自己說的,我猜不出他為什么把這些告訴我,也許是他隱約這段偷情,和他老婆的死亡有關(guān)?!?/br>
    “他老婆死了?”麥濤警惕地眨眨眼,跟著一陣劇烈的咳嗽。

    “是的,是半年前的事兒。我們還是按時間的先后順序說吧。老板是在什么時候和蕭影發(fā)生關(guān)系的,具體日期他說不上來,反正應(yīng)該就是酒吧被拆除之后的那段時間。他也可能避重就輕,但我覺得偷情這種事沒什么必要,總之,按他的說法,是蕭影投懷送抱,他也就卻之不恭了?!?/br>
    “又一個‘三不男人’?!丙湞÷曕止玖艘痪?。

    “你說什么?”

    “不,沒什么,繼續(xù)。”

    “嗯,兩人的關(guān)系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

    “等一下,是不是因為她懷孕了?!?/br>
    “對,你說得不錯。蕭影懷孕了,這讓謝先生很是擔心,因為這段關(guān)系一直背著自己的老婆,而他也懼怕女孩兒會以這件事作為要挾,所以不自覺地疏遠了關(guān)系。奇怪的是,蕭穎似乎對此并不以為然,看出他的冷漠之后,也沒有再找上門來,也許薛婷婷說她有段時間經(jīng)常喝酒,就是這個原因?!?/br>
    “對,有可能,不過看來薛婷婷也沒說實話,她不是信誓旦旦說兩人沒有不正常關(guān)系嗎?”

    “沒準兒,可我認為最有可能是她確實不知道這件事,畢竟她白天找工作不在家,而兩人幽會的地點,也可能并非她們住的地方。我接著說,不久之后,謝先生新的酒吧開了也,或許出于歉疚的心理,覺得那女孩兒并沒有為難自己,而他的冷酷實在不盡人意,所以事后還是打電話給蕭影,希望她能回來,但對方斷然拒絕了?!?/br>
    “我覺得這沒什么道理吧,像他那種不負責任家伙!”

    “也許,但問題的關(guān)鍵不在這兒。不管在這件事上,他是不是撒了謊,總之,他自稱和蕭影在隨后的兩年里并沒有來往。而我按照他的說法,找到了新酒吧的兩個員工,他們也證實了并不認識照片上的女孩兒。當然,我找到那兩個人純屬偶然,因為新酒吧也關(guān)張了,原因是老板娘死了,老板深受打擊,已經(jīng)無心經(jīng)營下去了。從他半年自暴自棄的生活來看,估計他并非殺妻的兇手,即使老婆性格倔強,他可能對此有些不滿,但除掉了老婆,他理論上不該如此落魄。而我后來打電話詢問劉隊這件事,得到來自調(diào)查組的答復(fù)是,沒有任何證據(jù)指明謝先生有制造這起殺人案的嫌疑。甚至,所有的線索一致地將他排除在嫌犯名單之內(nèi)。關(guān)于案件的紀錄是這樣的,1998年底,就是圣誕節(jié)前夜,老板娘和幾位女性朋友聚會之后準備回家。因為餐館和住所的距離很近,她沒有打車,告別了朋友之后,一人獨自往家走。穿過一片低矮的平房區(qū),在巷子的盡頭,突然竄出個人,從后面勒住她的脖子,將其殺死,而后逃離現(xiàn)場。當時有位男性目擊人,看到了兇手的背影,認定是個男性,不過個子較小,大約1米6出頭,肯定不會到1米7。兇手回頭看了一眼就跑掉了,目擊者說當時光顧著看被害人了,沒有追蹤兇手。而那個時候,甚至警察趕到之后,謝先生都一直在和他的幾個哥們喝酒。在審訊過程中,他流露出的震驚和悲哀,在所有人眼里都不像是偽裝的。老板娘的死因當然是被絞殺,然而現(xiàn)場不具備任何搶劫或是性侵犯的痕跡。警方起初懷疑是老板買兇殺人,但也僅僅是懷疑,沒有任何線索,最后只能作罷,斷定為仇殺,沒有更多結(jié)論。”

    “是啊,情殺、仇殺、過失殺人,似乎永遠是老一套,”麥濤說幾句,就停下來咳嗽幾聲,弄得個面紅耳赤“照你這么說,老板殺妻的嫌疑確實很低,另外,同樣屬于絞殺,老板娘之死應(yīng)該是全部案件的開端。”

    “很有可能,”艾蓮要了第二瓶“柯羅娜”把上一瓶剩下的檸檬片放在嘴里咀嚼起來“雖然作案的手法有相似之處,但時間間隔太久,新的案件直到今天才牽扯出老板這條線索,所以警方也并沒有把半年前的案子列進這個系列?!?/br>
    “是啊可她為什么要先把老板娘干掉呢?在這起案子中,兇手襲擊護士的理由可能是醫(yī)療事故,比如說蕭穎懷孕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但這和老板娘有什么關(guān)系呢?當然了,老板娘可能在里面起到了某種作用,比如說她其實清楚老板和蕭影的關(guān)系,然后采用了某種手段,實施自己的報復(fù)”麥濤咳嗽得更加劇烈,一時間喘不上起來,憋得兩眼都淌出淚水。

    “瞧你這樣子,”艾蓮站起來,搶先付了帳“最好去醫(yī)院看看!”他一把攙起麥濤,走到酒吧門口。

    “算了,算了,沒什么大不了的!”麥濤的分辯很快被新一輪的咳嗽壓了回去。

    艾蓮并不理他,招手叫來一輛計程車,把麥濤塞了進去,自己則坐在前面“師傅,去北大醫(yī)院啊,等等,你的合同醫(yī)院是哪兒?”

    “你這家伙,還記得合同醫(yī)院的事兒???”麥濤笑聲里透著喘息“行了,別去醫(yī)院啦。送我回家,喝幾口水,吃兩片藥也就得了!”

    艾蓮無奈,只好吩咐司機調(diào)頭往回開。

    一路上,盡管嗓子不舒服,麥濤的話可是一直不斷。從他在大學當老師的無聊生活,又說到眼下這起案子,人的情緒不佳,牢sao自然也就多些。話題漸漸被引向了調(diào)查“我說,艾蓮,你可一定得答應(yīng)我,護士的事兒去查問一下。用你的方式咳咳誰也不會懷疑的,再說你又是美籍華人,誰想得到你跟中國警方的關(guān)系。最好來它個‘美男計’,反正你有的是個人魅力,把她弄得暈暈乎乎,躺你懷里還不有什么說什么!你這話是怎么說的,為了工作嘛!對了,這我倒是忘了,你一個大男人不可能跑到婦嬰科去你等我想想啊這么辦吧,找個女孩兒一起去嗯,就劉穎得了”

    “喂喂!”艾蓮打趣地插話道:“你瘋啦!我都二十七八的人,她才多大?人家看著不新鮮?。 薄斑@有什么的?這叫時尚!你跟美國呆了那么久,這還沒見過?等等,又不對了,你要是帶著劉穎去檢查,叫那護士碰上就不好勾搭了對了,你是華人,行,就說這是一老朋友的孩子,你來照顧一下,行,就這么著吧!”

    “什么這么著?。 卑忇僦?,從反光鏡里笑嘻嘻地看著他“我不干,這事兒你就甭管了,我有自己的辦法?!?/br>
    麥濤也笑了一陣,忽然變得十分嚴肅“兄弟,你知道嗎?隊里邊有些人對咱們的印象不怎么樣!”

    “沒有啊?!?/br>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你是看不出來的。不管是你還是我,反正都一樣,咱們是外行人,不論幫他們破了多少案子,都不能算是他們的一分子。也許,這輩子在他們面前,咱們都是用成績和魅力來說話,一帆風順還好,你辦錯了幾個案子,立馬就完蛋!誰他媽也不搭理你了!這事兒你還不明白,現(xiàn)在你回來了,這案子咱們可以自己調(diào)查,到時候給他們看看,省得有人老說咱們指手畫腳的。”

    麥濤說的事,艾蓮并非不明白,只是由于他感情淡漠,從來不肯深想,這會兒聽他這么說,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下面這話,我不說你肯定也清楚,這案子,尤其是對這護士的調(diào)查,她不可能一上來就對你實話實說,有些內(nèi)容可能也很是隱晦,你回頭跟我講講,咱們倆一塊兒分析分析?!?/br>
    艾蓮點頭稱是。車子很快開到了目的地,艾蓮扶著麥濤走進小區(qū)。

    “對了,我這兒有個錄音筆,sony的,小巧靈便,你穿件夾克,誰也看不來里面藏著這東西,錄了音回來”

    麥濤的話還沒說完,艾蓮口袋里的手機又震了起來,他擔心又是陳芳,便假裝沒有察覺,不去理會。

    “行啦兄弟,你跟我就別裝啦,震得我都聽見了!看看是誰,怠慢了別人總不是件好事?!?/br>
    艾蓮無奈,只得掏出手機察看,一邊解釋“要真是陳芳,你可別誤會我,我嗯?劉隊的來電?”

    兩人均是一愣,接聽后,話筒傳來劉隊急切的詢問“艾蓮,麥濤是不是跟你在一塊兒?我給他打了電話,他不在家,我又打手機,說是關(guān)機?!?/br>
    兩人相視一眼,麥濤也拿出手機“哦,還真是關(guān)機,看來沒電了?!?/br>
    “你們趕快過來吧,”劉隊不由分說,繼續(xù)說道“新的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了,用同樣的方式處理過!去運河與四環(huán)主路相切的橋邊,我會派人過去接你們!”說完,便掛斷電話。

    艾蓮一陣緊張,該不會,兇手又搶先了一步,把那護士也干掉了吧?!

    麥濤執(zhí)意要同去,艾蓮考慮到他的情況,堅持叫他回家休息。

    麥濤也沒有太固執(zhí),只說不需要艾蓮送他上樓,叫他還是盡快趕到現(xiàn)場。

    艾蓮走后,麥濤一個人走回樓道中,忽然想起忘記讓他拿上錄音筆,轉(zhuǎn)回去的時候,車子早已開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