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47.最后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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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文。加里,綽號“小丑”職業(yè)“鎖匠”他最后一次看到是在3月19日的下午,據(jù)說他在接了個電話后就消失了,自此再沒有露過面。 由于職業(yè)關系,阿爾文神出鬼沒,沒有固定的朋友,只是不定期地會聯(lián)系他的中間人接生意。中間人在兩個男人手槍指頭的情況下承認,21號有一個顧客來找鎖匠,但是,他已經(jīng)無法聯(lián)絡到阿爾文了。在別人看來,這當然不能說明,阿爾文就是被面具殺死的那具水尸。不過,沃勒和那加做到了心中有數(shù),阿爾文的情況也符合面具挑選“幫手”的原則,他跟迪亞特一樣,沒有親人,沒有固定的交友圈子,即使被殺也不會有人去警局認尸。 沃勒斷定阿爾文就是打開自己診所大門的人,也是他潛入安東尼先生家里打電話的,再加上一個大膽的假設,馬克水果店玻璃上的血字也是他留下的。 從中間人嘴里撬出的另一個消息更為有趣,阿爾文不但是一名出色的鎖匠,還是一個有殺人搶劫前科的人。如果面具邀請他參加自己的部分游戲,比如說在玻璃上寫字引起眾人的恐懼,想必他也會欣然同意吧。 沃勒同時了解了麥瓦老板的秘密,這一直以來令他困擾的問題漸漸顯得清晰了。麥瓦找觀察者跟蹤自己并不是懷疑自己就是兇手,而是他注意到了一個不合理的地方。可以說,這是由于面具的疏忽導致的。殺手設計了很精致的計劃,卻偏偏忘記了咖啡館老板的存在。 當時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意外,麥瓦老板出于什么原因中間下車了。他走進了過道,至于原因,也許是想找個地方小便吧。他聽到了什么,兩個人的談話聲,他很好奇,走過去看看。殺手和鎖匠也許沒有說什么,總之麥瓦走了過去,他看見了什么。大概是其中一人進入了沃勒診所,但是,這個人卻不是賽斯。沃勒。 這沒有什么可奇怪的,因為在那時候,老板還不認識沃勒醫(yī)生,也不知道那是一個中國人的診所,他從小過道里退了出來,他可能又看見了迪亞特(這當然并不是一定的),那個時候,瑪莎應該正在平行大街往這邊走來。開始下雨了,老板趕緊跑回去開車回了家,也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里。 但是第二天,薩姆蘭警官找到了他,這引起了他的懷疑。沃勒現(xiàn)在還不能猜出是什么引起了他的懷疑。但麥瓦老板真的懷疑了,他先是派出觀察者追蹤沃勒,為什么要這么做,沃勒猜想是老板需要知道誰才是這家心理診所真正的主人,如果麥瓦的假設是正確的,他馬上聯(lián)想到昨夜?jié)撊朐\所的人一定和這起命案有聯(lián)系,然后他開始深入調(diào)查,直到他發(fā)現(xiàn)了雨夜里的那個男人就是面具殺手,他開始敲詐,等等,為什么要敲詐面具,他可能很有錢嗎?麥瓦敲詐多少錢呢? 水尸的問題仍然得不到答案——如果沃勒能夠早一點兒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的話,也許就能避免后來發(fā)生的慘劇 3月30日下午3:30分,卡洛斯心緒不寧,明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殺手留下的暗示,卻又無法確認他的身份。艾利的死顯然和殺手有關,但是,為什么?不可能簡簡單單是因為他發(fā)表了一些紙牌研究的文章吧。 卡洛斯忽然想起薩姆蘭曾經(jīng)問過瑪莎,艾利是不是有通信的習慣,為什么要問這個,薩姆蘭憑直覺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問題了嗎?艾利沒有寫信的習慣,會不會是電子郵件呢?他整天坐在電腦前面打文章,電視節(jié)目也不是很關心,會不會可能使用電子郵件呢?值得試一試。 卡萊爾的閨房里就有一臺電腦,倒是很方便??逅柜R上撥通了瑪莎的手機,這個號碼早已爛熟于心了。 得到了艾利的電子郵件后,卡洛斯開始熟練的敲擊鍵盤。輸入了郵箱地址和密碼。主頁打開了,除了一些垃圾郵件以外,里面有一封主題為“犯罪心理學”的郵件,署名為佚名??逅裹c擊郵件,開始打開,進度停在了50%,屏幕上顯示“請輸入打開郵件的密碼”卡洛斯一驚。密,還要密碼?5,4,3,2,1郵件被關閉了。 卡洛斯擦擦額頭,他馬上想到,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艾利自己安裝的密碼還是殺手后來設置的,至少不是隨便誰都能看到的。他又撥打電話。第一個是給瑪莎的,她不知此事。第二個電話打給大學時的同學,是專攻網(wǎng)絡犯罪的。對方表示,一旦打開了郵件立刻通知他。 暫時無事可做,卡洛斯打算去外面散散心。他從樓梯上走下來,腳忽然絆到了什么,差一點兒滾下去。卡洛斯低頭一看,原來是樓板的一塊破損了,一截釘子露了出來。 卡萊爾外出購物去了,卡洛斯撓撓頭,從儲物室里翻出了錘子、長釘木條等,又回到了樓梯口。他先是把破損的樓板拆了下來,把找出的新木條削好??逅贡瘧K流浪的少年時代倒是造就了他的好手藝,什么活兒都能勝任得了。卡洛斯歪著腦袋目測接合長度,把木板對好,取下嘴里銜著的長釘,斜插進去,一下,兩下,三下他不動了,他手舉著錘子定住了。什么地方不對勁,有什么地方不對!他想著,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白色的叔叔,我夠不著那個糖罐。”小埃迪從他的屋子跑出來“叔叔,你舉著錘子干什么?” 卡洛斯一愣“啊,沒什么,在釘樓板,”他一邊說話一邊一錘子砸在了手上。釘子從木板里斜刺出來,卡洛斯顧不得手上的疼痛,直勾勾地看著釘子。 “你知道警官敏銳的直覺還包括什么嗎?”卡洛斯想起剛到波特蘭與薩姆蘭合辦的第一起案件,那時候,他們正在勘查尸體,薩姆蘭突然這樣問他。 “不,你說說看?!笨逅箵u搖頭。 “現(xiàn)在你不要回頭,我們在看到尸體后,徑直走過來檢驗,但在那之前,我們環(huán)視了這房間好幾秒。你能不能告訴我,在屋門正對著的左面角落有什么?” “呃,我記得有一個立式空調(diào),啊,還有,還有,在它的邊上有一棵我不知道叫什么的綠色植物,好,好像就是這些了?!?/br> “很不錯,”薩姆蘭咧嘴笑了“這能力因人而異,有的人總是一進屋就開始觀察,然后迅速記下大多數(shù)物品,另一些人則辦不到。雖然我們以后可以反復觀察現(xiàn)場,可是有很多情境則只能看到一次,之后要么被破壞了,要么消失了。同樣,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問題,那時候,我們也可能沒有意識到。不久以后證人被人殺死了。我們和他的那次談話情境永遠不會重現(xiàn),或者,他活著但是忘記了,我們也忘記了。有些案子就因為這個而無法破解。卡洛斯,你要記住,時間是最讓人們無奈的事物。我很高興能和你一起工作,卡洛斯,你是前一類人,不常見到的前一類人,即使你現(xiàn)在還不夠強,也沒有關系,當你選擇警察這一職業(yè),你就要不斷鍛煉這種能力?!?/br> 事后卡洛斯回頭看,發(fā)現(xiàn)他最初只注意到了最顯眼的兩件東西,立式空調(diào)的右邊還有一個噴水的小水壺和一個骯臟的被人丟棄的小小布公仔。薩姆蘭記下了一切卻沒有炫耀,這讓一直以來以敏銳觀察力自居的卡洛斯感到很是慚愧,于是,薩姆蘭警官成了卡洛斯自他的養(yǎng)父之后唯一崇拜的人。 現(xiàn)在長釘時間再次重現(xiàn)長釘,是的,艾利身上的長釘出現(xiàn)的時間不對勁。是的,為什么那個人之后會這么說,這不合邏輯,還有,麥瓦老板在那個時候令人摸不著頭腦的那句話,原來如此 薩姆蘭警官找到瓊斯,請他再次回憶第五具水尸上還有沒有奇怪的地方。瓊斯坐在那里冥思苦想了很久,還是沒能想到什么。 薩姆蘭講出了他的懷疑,尸體被刻意的下半身浸水,一定是有意義的。瓊斯解釋說,那可能是為了讓尸體死亡時間的判斷造成誤差。尸體經(jīng)過了放置(應該是車后面的儲物箱),又被浸在水里那么久,內(nèi)臟也被魚吃掉了一部分(下體的開口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普通的法醫(yī)檢查根本派不上用場。還是高爾夫做的昆蟲學檢驗推斷出相近的時間段。高爾夫也再次保證,他作出的結(jié)論是有合理的科學依據(jù)的,他又說起了檢驗方法。薩姆蘭并非聽不進去,更不是懷疑專家的檢驗,只是他感到很莫名,一種難以理解的莫名。 “薩姆,我猜你一直在想的是,那根從喉嚨刺出來大頭針吧?!杯偹惯f了一支煙過來“我一直依賴以為我的工作是神圣的,雖然也會令我難受,但是,看看現(xiàn)在警局里烏煙瘴氣的樣子,我覺得也就沒有必要禁欲了,來,一起抽上一支吧,高爾夫,你也來一支吧。” “是,是啊?!眱蓚€人異口同音。 “如果按照這個推斷下去的話,小埃迪看到的那個寫血字的人應該是鎖匠,而坐在車子里面的才是殺手本人,之所以埃迪說他是個女人,可能是因為他戴著假發(fā),從后面開起來就像是個喂,你不能再喝了。”沃勒一把從那加手里搶過了酒瓶“今天這是第幾瓶了!” “喝酒怎么了?你難道還限制我喝酒!”那加的臉漲得通紅,她的眼神在沃勒的臉上來回游離,她突然抱住了他“我,我看見你越來越接近真相,好擔心” “沒事的,我是不會有麻煩的,別哭了”沃勒想不出還有什么能安慰她的話,他只能輕輕抱著她,抱著她 “我,”那加哭了“我不想拆散你們,只是,你,你就像我哥哥,我不愿意離開你,更不想你會有麻煩?!?/br> 下午5:40一個身著警服的年輕男人坐在電腦前面“劈劈啪啪”手指飛快地敲打鍵盤,邊上扔了幾個啤酒的空罐子。他罵了一句,不時停下來,他可不傻,如果對方有設置的話,每一次密碼鍵入的失敗都可能使對方接到報警。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了,他毀掉這封郵件的時間綽綽有余(這還是好的,假設他有意改動的話才是真正的麻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終于郵件打開了,警官盯著上面短短的一句話“youaretooclever?。阏媸翘斆髁耍备械教涿盍?。不過,他還是馬上撥了卡洛斯的電話 “親愛的,你吃好了,親愛的?”卡萊爾用勺子把兒,敲敲卡洛斯的手背“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啊,啊,沒什么,”卡洛斯怔了一下“我是想一會兒出去散散心!?/pgt; “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就在附近,一個小時就回來,你不用總把心放在我的身上,小埃迪會吃醋的?!?/br> “說的也是,”卡萊爾站起來在他額上深深一吻“早點兒回來,我們” 卡洛斯笑得有點兒苦澀,他要出去,但不是去散心。他想也許不應該一個人去那里,他也許該叫上薩姆蘭或是沃勒,但是,他的想法過于瘋狂,而且毫無證據(jù),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殺手,那么他也沒有讓他們跟著他冒險的理由。 卡洛斯啊,卡洛斯,你是一個自私的男人,你一心都放在了工作上,你忘記了卡萊爾和小埃迪! 養(yǎng)父教會了他很多的東西,所以,卡洛斯并沒有在猩紅地毯上逗留多久,就輕輕轉(zhuǎn)開了房門。他是那么的小心,沒有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這個觀察者曾經(jīng)來到的房間,陰暗而靜謐。大紅的窗簾穿透過月光,更令這里彌漫著恐怖的氣氛??逅沟男呐K“噗嗵噗嗵”地跳,要冷靜,卡洛斯,你要冷靜 觀察者并沒有碰這個房間除了電話的其他東西,觀察者唯一的失敗在于他的細心。他已經(jīng)問過小姐這里的分機號,但他還是不放心 卡洛斯可不一樣,他是來這里尋找證據(jù)的。他環(huán)顧四周,他的視線落在左手邊上的矮柜上。他蹲在它前面,那上面有一個小小的暗鎖,這沒什么了不起的。他從口袋里輕輕掏出一小串鑰匙,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門外有一只手搭在把手上,同樣沒有發(fā)出聲音。 卡洛斯小心翼翼地拉開柜門,他心跳到了嗓子眼兒。他只是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那里面有一張臉在盯著他看,不,那不是一個人,它沒有眼睛,只是一張臉空氣剎那被凝聚,卡洛斯眨了下眼,接著又是一下,他的手伸向懷里,掏出了袖珍相機,打算拍下它 “呵呵,卡洛斯警官,沒想到你是第一個真正接近我的人,我為你的勇敢而驕傲,不過,再見了,警官?!?/br> 一只黑洞洞的槍口頂住卡洛斯的頭,他看清了對方的臉,是的,就是這個家伙,就是 卡洛斯晃了晃,他想說什么,他什么也說不出來。他想說什么 男人笑著吹了一口硝煙,如果,卡洛斯警官,如果你當時拿出的是手槍,鹿死誰手就不好講了。他從柜子里取出那張人臉,把它蒙在自己的臉上,哈哈,卡洛斯警官,你看看,看看我啊,我是一個女人,我是女人??! 卡洛斯什么也看不見了,他的眼睛逐漸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陰翳,他什么也看不見了??逅贡犞拇笱劬?,那雙眼睛不再有神,不再充滿陽光,他只是大大的睜開著??逅沟淖煲矎埖么蟠蟮模瑳]人知道他要說什么,沒有人能知道他要說什么 卡洛斯啊,卡洛斯,你是一個自私的男人,你一心都放在了工作上,你忘記了卡萊爾和小埃迪! “你知道嗎?卡萊爾,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