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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鐵血偵探在線閱讀 - 第六章謀殺

第六章謀殺

    聽證會的一切內(nèi)容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聽證會是在資料室的一間會議室里舉行,由檢察官親自主持。既然舍邁克特別小組的所有組成人員都是正式的副檢察官,我不禁會猜想他們之間一定會有激烈的利益之爭。然而,與我的想象恰恰相反,事實(shí)證明,他們相當(dāng)“團(tuán)結(jié)”竟然會一個鼻孔出氣。

    舍邁克掩蓋得非常出色,竟然沒有人問我奈蒂受傷的經(jīng)過。正在住院的蘭格在他的書面證詞中已經(jīng)把事情的“經(jīng)過”描述得非常詳盡了。米勒在強(qiáng)調(diào)自己以前的那些言論的同時,還照應(yīng)了蘭格的“故事”檢察官問我的問題,僅限于打在奈蒂身上的那關(guān)鍵的一槍,就這樣給奈蒂事件備了案。

    瓦克——拉塞爾大樓的那間辦公室里的其他目擊者也出席了這次審問,他們中也沒有人被問到奈蒂受傷的詳細(xì)經(jīng)過,相反的,他們講的主要是弗蘭克赫特的死亡經(jīng)過。波拉姆說,赫特非常恐慌,因?yàn)樗麕е鰢淖o(hù)照,他害怕被警察搜身搜去??吓粮昙{則說,赫特抓住一個機(jī)會,企圖從安全出口逃跑,卻正趕上我走進(jìn)來,他驚慌失措,這時,有人扔給他一把槍,他惶恐地扣動了板機(jī),我就開槍打死了他。沒有人知道是誰扔給他的槍,也沒一個人追究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大概奈蒂也為此做了些安排吧!我開始慶幸審問前和奈蒂有過簡短的談話,他和舍邁克都沒有難為我。

    聽證會就像事先安排好的那樣結(jié)束了,但由于證人們是陸陸續(xù)續(xù)到來的,所以聽證會十點(diǎn)半才開始,等到審問結(jié)束時,我已錯過了和珍妮一起進(jìn)午餐的時間。下午兩點(diǎn)左右,我往她的辦公室打電話,為讓她白等了一個中午而表示歉意。

    她說:“聽證會進(jìn)展得順利嗎了”她的聲音聽起來只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不高興。

    “是的,很順利。我出來時心情十分不錯,真想洗個澡?!?/br>
    她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說:“我這兒有浴室。”

    “好極了。”得到她這樣的回答,我簡直興奮極了。

    珍妮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二十五歲,體重五十一公斤,金色的秀發(fā)像起伏的波浪,一雙褐色的脈脈含情的大眼睛聰明伶俐。自從三年前我們談到要結(jié)婚以來,她幾乎每周都給我一次和她發(fā)生親密關(guān)系的機(jī)會。去年,我送給了她一枚鉆戒。我和她之間的惟一問題是我不能確定自己對她的喜歡是不是愛,我也不知道這個對我們來說是不是重要。

    我神秘地說:“我要對你做些補(bǔ)償?!?/br>
    她帶著威脅的口吻說:“我知道你會那樣做的。”

    “今天晚上怎么樣?我們可以去豪華一點(diǎn)兒的餐廳?!?/br>
    “我今天會工作得很晚,如果你想來,那就在我辦公室外等我,九點(diǎn)半左右。我做三明治給你吃?!?/br>
    “好吧,那明天晚上,去貝斯馬克餐廳?!蔽亿s緊提出新的建議。

    “我要去伯高夫,那才夠貴呢!”她撒嬌地說道。

    “我們?nèi)ヘ愃柜R克過一個特別的夜晚,我有點(diǎn)兒事要告訴你。”

    真的是很特別,我還沒告訴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我辭職了。

    她說:“內(nèi)特,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什么?”

    “我看了今天的報(bào)紙,在一篇關(guān)于槍殺案的連載文章的注腳部分刊登的?!彼龓е唤z安慰的語氣緩緩說道。

    “我我本想自己告訴你的,現(xiàn)在你”“今天晚上,你可以親口告訴我。其實(shí),對于你的辭職,我并不生氣。如果你叔叔能再給你安排一個工作,那就再好不過了?!彼噲D盡量使我不感到窘迫。

    但珍妮喜歡根據(jù)自己的愿望草率地下結(jié)論,這有時使我更加窘迫。

    我只好說:“今天晚上,咱們好好談?wù)??!?/br>
    “好的,我愛你,內(nèi)特?!?/br>
    她的聲音很大,一點(diǎn)兒也不在乎別人會不會聽見。

    “我也愛你,珍妮?!?/br>
    那天下午,我從亞當(dāng)斯旅館搬到邦尼給我準(zhǔn)備的辦公室。邦尼早已為我安排好了,一進(jìn)門就能看到靠右側(cè)的墻邊立著一個棕色的大櫥柜,那是一張折疊床,櫥柜底部的抽屜里放著床單和毯子。那是一張雙人床,邦尼對我蠻有信心的嘛!我躺上去,伸了伸腰,它沒有珍妮的床舒服,但比我在亞當(dāng)斯旅館的那張可要強(qiáng)多了。

    盥洗室不很寬敞,但已足夠我放三套衣服的了。我另外還有一個書箱和一些破爛兒,正好能放到盥洗室上面的架子上,我可以把衣箱放在地板上。

    還有一個問題:我怎么才能讓這個房子不像住處,而更像辦公室呢?我可不愿意讓未來的顧客注意到我的辦公室里有梳妝用品和折疊床,那樣,他們會就此推斷,這是個窮偵探的辦公室兼住所,那一定會對我的生意很不利。這件事確實(shí)讓人頭疼。

    我對折疊床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但我能把梳妝用品藏起來,我需要找一個大的多功能抽屜,把梳妝用品和一些衣服放在一個個小抽屜里。我想,我應(yīng)該把內(nèi)褲放在帶“u”字母的底部抽屜里。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有些滑稽,放棄當(dāng)警察,離開了一種罪惡的生活以后,我竟然在想這些東西。當(dāng)我坐在桌沿上嘲笑自己的時候,我注意到了桌上的電話。

    那是一部黑色燭臺式的電話,旁邊放著一個新版的芝加哥市電話薄。我那扁鼻子的“小mama”——邦尼,想得可真周到?。∩系郾S铀?!

    我坐到椅子上,給道維斯銀行的路易叔叔打電話。雖然我們不怎么親密,但是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這些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兒,我想我應(yīng)該和他談?wù)?,也許他還能幫我買兩個批發(fā)價的檔案箱。

    我通過了三個秘書,才找到他。

    他擔(dān)憂地問:“內(nèi)特,你好嗎?”今天是星期三,而槍殺發(fā)生在星期一,我真的不記得他到亞當(dāng)斯旅館找過我,并表達(dá)過他的關(guān)心。

    “我很好,今天的聽證會證實(shí),我完全是無罪的?!?/br>
    “當(dāng)然無罪,你應(yīng)該得到一枚獎?wù)隆!甭芬资迨寮拥卣f。

    “我和米勒、蘭格每個人都得到了政府的許多贊賞,我想得不得獎?wù)率且粯拥?。”我平靜地說。

    “你應(yīng)該受到嘉獎?!?/br>
    “不,你知道,我已經(jīng)辭職了?!?/br>
    “我知道,我知道?!?/br>
    “你也是在報(bào)紙上看到的嗎?”

    “我聽說的?!?/br>
    誰告訴路易叔叔的呢?

    他突然說:“內(nèi)特,內(nèi)森?!?/br>
    一定是有什么事,否則他還會像剛才那樣叫我。

    “路易叔叔,有什么事?”

    “我明天能和你一起吃午餐嗎?”

    “當(dāng)然,誰請客?”

    “當(dāng)然是你有錢的叔叔啦,你能來嗎?”他的語氣很客氣。

    “能來,在哪兒?”

    “圣赫伯特餐廳?!?/br>
    “棒極了!由我富有的叔叔付帳,我還從來沒去過那兒呢!”

    “那么,明天中午提前一點(diǎn)兒到那兒。”

    他的話讓我不太明白。

    “提前一點(diǎn)兒?好的,你是主人,你是我惟一有錢的親戚?!?/br>
    “內(nèi)特,穿得漂亮些?!?/br>
    他為什么這樣說呢?好像這頓飯并不那么簡單,但我還是爽快地答應(yīng)著。

    “我會穿干干凈凈的西裝?!?/br>
    “我會喜歡的,我們不是單獨(dú)進(jìn)餐?!?/br>
    “喔?”

    “有個人要見你。”

    原來我的猜測是有道理的。

    “誰要見我?”

    “道維斯先生?!?/br>
    “噢,是這樣,是羅斯福還是將軍?”

    “將軍。”

    我甚至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你不是開玩笑吧?”

    “不是。”叔叔一本正經(jīng)地說。

    “芝加哥最大的銀行家要見我?前任美國副總統(tǒng)要見一名離了職的小警察?”我無論如何無法相信那是真的。

    “是的?!?/br>
    “為什么?”我雖然很激動但還是很迷惑。

    “明天中午你能來嗎,內(nèi)森?”

    又叫內(nèi)森了。

    “當(dāng)然,也許咱們還有可能敲道維斯先生一頓?!?/br>
    “內(nèi)森,準(zhǔn)時到。”他嚴(yán)肅地說。

    掛上電話后,我足足坐在那兒想了十分鐘,可還是想不明白。舍邁克和奈蒂要見我是一回事,道維斯要見我卻是另一回事了,我怎么也想不通這是為什么。

    我忘了問檔案箱的事。

    大約六點(diǎn)鐘,我走到街上,發(fā)現(xiàn)等待我的又是一個寒冷的夜晚。天很陰,下著小雨,人行道上濕漉漉的,只有高架鐵路橋下面的伯內(nèi)恩大街是干燥的。一輛汽車從伯利服裝店門前急馳而過。我從邦尼那兒走到拐角的一家飯店門前,那是一座白色的建筑,黑色的招牌上豎寫著幾個白色的字,在霓虹外框的照射下清晰可見:賓揚(yáng)飯店。這幾個字下面寫著“餐廳”二字。這兒的東西不便宜,但也不怎么貴,他們的食物很好吃,既然錯過了午餐,我一定要來點(diǎn)兒比火腿更好的東西。

    盡管我饑腸轆轆,但我真的付不起。我辭職后不得不動用儲蓄,那是父親留給我的一點(diǎn)兒遺產(chǎn)和我自己存起來準(zhǔn)備和珍妮結(jié)婚時買房子用的一點(diǎn)兒錢。

    在乘火車去北部珍妮的公寓前,我有一小時的空閑時間,于是我去了瞎豬酒店。邦尼也在那兒,面前擺著一個空啤酒杯,他看到我,驚訝地站了起來。

    我很不好意思,他為我做了那么多,我該說些什么才能表達(dá)我的心情呢?

    我?guī)е屑さ奈⑿Γ瑓s說:“買那么大一張床,你這個沒有腦子的家伙?!?/br>
    他興高采烈地說:“去死吧!”

    “我下午打電話給你,可你不在?!?/br>
    “我坐火車去了大公園。我通常都是上午出去,今天下午皮安和溫茨堅(jiān)持讓我去處理一些事。”

    “原來你有事兒要辦,但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把那張大折疊床換了。你知道,你忘記給我弄個檔案箱了?!?/br>
    他聳聳肩說:“他們明天會送來的?!?/br>
    “你在開玩笑嗎?”

    他說沒有。

    我說:“我希望你知道,我會報(bào)答你的?!?/br>
    邦尼點(diǎn)點(diǎn)頭說:“很好?!?/br>
    “你應(yīng)該矜持一點(diǎn)兒?!?/br>
    “我才沒那么高雅呢!”

    巴迪從柜臺后走過來,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帶著諷刺的口吻說:“黑勒,你的電話,你的一個政府官員朋友?!?/br>
    我到柜臺后面接電話。

    我說:“艾略特,有什么事?”

    “內(nèi)特,你有空嗎?”

    我看看表,半小時后有和珍妮的約會。

    “艾略特,很重要嗎?”

    “我想你會感興趣的。”

    他聲音壓得很低,一定很重要。

    “好吧,你能來接我嗎?”

    “是的。我在交通大廈,我盡量在五分鐘內(nèi)趕到?!?/br>
    “很好,顯然你知道我在哪兒,想停下喝杯酒嗎?”

    “不,謝謝你,內(nèi)特?!彼α?,他喜歡裝作沒有幽默感的樣子,但實(shí)際上他很有幽默感。

    “你應(yīng)該用你那輛前面有個大鏟犁的卡車接我,你只要把大鏟犁伸過來,就能輕而易舉地把我接過去了。”

    他大聲地笑了起來,說:“我還是只按喇叭,似乎更容易些?!?/br>
    “你很會別出心裁?!闭f著,我掛上了電話。

    我打電話給珍妮,告訴她我會遲到,可她還沒到家。

    我回到座位上。

    邦尼問:“內(nèi)斯要干什么?”

    “他沒說,聽上去很緊急,不管去哪兒,我們都得去。自從混亂發(fā)生以來,我一直沒機(jī)會跟他談一談。我看到報(bào)紙上說,槍殺事件發(fā)生的當(dāng)天,他和另一個禁酒機(jī)構(gòu)的官員審問了被拘留的肯帕戈納和波拉姆等人。我知道,他同這事也有關(guān)系,我本來打算打電話問問他,但我對此并不了解?!?/br>
    事實(shí)上,我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躲避他,我今天本來不該去見他,但他是芝加哥為數(shù)不多的正直的政府官員中的一個,我很喜歡他,尊敬他,直到我想出解決的辦法前,我還不知道是否要告訴他真相?,F(xiàn)在,我和舍邁克玩著欺騙的游戲,我還是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私下告訴他真相。

    艾略特畢竟是卡朋的一個心腹大患。最初的禁酒小組很腐敗,一九二八年財(cái)政部對這個組織進(jìn)行了清理和整頓。一九二九年從芝加哥大學(xué)畢業(yè)沒幾年的二十六歲的艾略特,被選為主要負(fù)責(zé)人。為了尋找正直誠實(shí)的人,他清理了小組的個人檔案,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在芝加哥三百多名禁酒人員中幾乎沒有他要找的人,還有九個不能觸動的人,盡管他們都有不同程度的腐敗行為。艾略特因此任用了一些他的人,這些人一般都很年輕,三十幾歲或三十歲以下,他們從事著各行各業(yè),其中有化妝專家、卡車司機(jī)、酒店侍者等。他們嚴(yán)厲地懲治那些非法釀酒和販酒的商販,取得了很大的成績,同時也引起了卡朋的注意,因?yàn)樗麄円阉鸭俗銐虻淖C據(jù)指控卡朋。

    但是,奈蒂說得很對,艾略特對輿論很軟弱,他的行之有效的舉措和各種努力都在與新聞界的戰(zhàn)斗中付之東流了。因此,艾略特和他那精明強(qiáng)干的小組也不再期望能清除卡朋幫了,他們失去希望的原因首先是財(cái)政大臣弗蘭克威爾森和警界的許多人都在幫助卡朋逃稅;其次,是因?yàn)榭ㄅ髱偷幕顒尤匀缓懿薄?/br>
    五分鐘以后,我聽到了艾略特的汽車?yán)嚷?,我讓邦尼繼續(xù)給珍妮打電話,一定要找到她,然后我就出去了,鉆進(jìn)了艾略特的黑色福特轎車。

    艾略特開動了汽車,這時,我把上衣脫了下來。

    “長官,哪兒著火了?”我問他。

    他用眼睛的余光瞥了我一眼,然后忍著笑說:“你的老舞廳。”

    他看上去很有氣質(zhì),即使是坐在方向盤前,他都顯得既謹(jǐn)慎又放松。如果有人這樣描述某個人:純正的挪威血統(tǒng),滿面紅光,鼻梁上有一些雀斑,一米八十多的大個兒,肩寬背闊,一副典型北歐人的健碩的身板,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艾略特內(nèi)斯。他是個年輕的政府高級官員,只有二十九歲。他穿著一件褐色的駱駝毛大衣,里面是一套熨燙平整的灰白色西裝,我們倆中間的椅子上放著他的帽子。

    艾略特突然問我:“你聽說過奈迪克這個人嗎?”

    “沒有。”

    “他因涉嫌兩宗搶劫案而受到追捕:一宗是搶劫鞋店,另一宗是搶劫銀行。”

    “怎么樣?”

    “市長的特別小組就要逮住他了,十分鐘后我們很可能撞見他們?!?/br>
    “市長的特別小組?米勒他們?”我還是不太明白。

    艾略特看著我說:“你猜中了?!?/br>
    現(xiàn)在,我們的車來到了克拉克大街,正穿過德爾伯恩車站,很快上了第十二條街。這是一個十分黑暗的夜晚,車站里只有火車進(jìn)進(jìn)出出。

    “我們?nèi)ツ膬???/br>
    “公園旅店一四房間,它在”

    “我知道它在哪兒?!?/br>
    那個地方離我父親過去的書店只有五、六個街區(qū)遠(yuǎn),挨著舍邁克住的議會賓館,是中產(chǎn)階級的猶太人居住區(qū)。

    米勒和蘭格都住在那兒。

    艾略特說:“一年前,在調(diào)查鞋店搶劫案中,米勒和蘭格遭遇了奈迪克,把他逼得無路可走,但他們被奈迪克打倒了,并被繳了武器,還當(dāng)了一個多小時的俘虜?!?/br>
    我點(diǎn)頭說:“我想起來了?!?/br>
    艾略特接著說:“這件事使他們倆一直感到屈辱。還有個謠言,只是謠言而已,說米勒和奈迪克的妻子是情人,那時是她帶米勒他們找到奈迪克的?!?/br>
    “那么,她站在誰的一邊?是她丈夫還是米勒?”我問。

    艾略特聳聳肩,說:“我不知道,我想她更像是墻頭草?!?/br>
    “為他們倆?”

    他又聳聳肩“這只是謠言,前天你們那件事發(fā)生以后,我已經(jīng)在辦公室聽過他們的報(bào)告了,我想你會發(fā)現(xiàn)米勒的進(jìn)一步行動非常有趣?!?/br>
    “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和你有關(guān)系。我的理由是銀行搶劫案,但事實(shí)上,奈迪克還與一些禁酒事件有關(guān)系?!?/br>
    “你是說他販酒?”

    這次他笑了,看了我一眼,說:“我只是聽說的。”

    我搖了搖頭,也笑了。我很了解艾略特的心事,市長的特別小組如今搶了他的風(fēng)頭,因?yàn)?,如果警察不殺奈蒂,艾略特?nèi)斯就會動手干掉他,米勒和蘭格制造了艾略特一直渴望造成的新聞熱,看看奈蒂槍殺事件發(fā)生后他的表現(xiàn),就可以看出他對米勒、蘭格他們的態(tài)度了。他借題發(fā)揮,大做了許多文章。

    當(dāng)艾略特開著車在街道上穿行時,他對我說:“那么聽證會的結(jié)果令你很滿意啰?!?/br>
    我回答說:“是的,完全無罪?!?/br>
    “聽著,”他安靜地說“你不必告訴我都發(fā)生了什么,我是說在瓦克——拉塞爾大樓發(fā)生的一切,你不必做任何解釋,我對你的任何解釋都不感興趣?!?/br>
    我什么都沒說。

    他繼續(xù)補(bǔ)充道“你上繳的警徽已是最充分的解釋了。”

    于是,我把全部真相告訴了他,以及我和舍邁克的交易,和奈蒂的談話,但我把奈蒂說他的話漏掉了。

    “艾略特,這些都是沒有記錄的?!蔽蚁蛩忉屨f。

    他點(diǎn)點(diǎn)頭,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的精神不集中,我們的車差點(diǎn)兒撞上一輛大卡車。

    過了一會兒,他說:“放棄特別小組很需要勇氣,那是個薪水很不薄的活兒,暗中的津貼更是相當(dāng)豐厚,但我很高興你辭了職雖然在警察局里少了一個值得我信任的人,但社會保住了一個正直的人?!?/br>
    我說:“作為一名芝加哥警察,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是誠實(shí)、正直的,我為此而奮斗了十年?!?/br>
    “我為此奮斗了三十年。刑事研究室對奈蒂要吃下去的那張紙的破譯結(jié)果你看到了嗎?”

    在報(bào)紙上都登了。

    我說:“是的,像一張食品單‘把比利叫晚餐’‘土豆’我想它是他寫給自己看的?!?/br>
    艾略特嚴(yán)肅地說:“局長說它是黑社會的密碼?!?/br>
    我懷疑地正視著他,我們都笑了起來。

    我說:“奈蒂活了過來,舍邁克他們一定會寢食難安的?!?/br>
    “沒錯,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他問。

    “沒看?!?/br>
    “舍邁克發(fā)表演說,要把黑社會的人都趕出芝加哥?!彼nD了一下,說“然后他逃到佛羅里達(dá)去了?!?/br>
    我們駛過商業(yè)區(qū),再有兩個街區(qū)就到了。

    艾略特突然認(rèn)真地說:“關(guān)于那個被你打死的家伙我知道那使你困擾不已,我殺過自己人,我想我了解你的感情,不想再殺任何人,甚至任何動物。內(nèi)特,別把這放在心上。我真高興你又成了自由人?!?/br>
    公園旅店就在前面了,我們能看到它藍(lán)色和紅色的霓虹牌匾閃爍的燈光,那是街區(qū)中間一座很顯眼的建筑。

    在車行到離旅店只有半街區(qū)遠(yuǎn)的時候,艾略特又說:“我愿意幫你成為一名私家偵探,你知道,我曾在一家信貸公司當(dāng)過調(diào)查員,我想,我能幫上點(diǎn)兒忙?!?/br>
    我們下了車,朝前門走去,我讓他停下來,看著他那雙灰色的、略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我說:“有人說,當(dāng)一個人得到一個好朋友時,他就變得富有起來了。你和邦尼使我變成了富翁?!?/br>
    他笑了,然后朝旅店的門口看了看,說:“咱們?nèi)タ纯词虚L的人在干些什么吧!”

    穿過簡陋的大廳,我們來到服務(wù)臺,服務(wù)臺后面有個梳著披肩發(fā),穿著紫白兩色花長裙的婦女,她四十五歲左右,帶著一臉疲憊的神色。

    她問:“你們也是警察嗎?”

    艾略特點(diǎn)點(diǎn)頭,把證件給她看,她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

    她聲音顫抖地說:“那個胖警察像個匪徒似的用槍逼著我,把我?guī)У綐窍?。”說著,纂緊了拳頭。她拿腔作調(diào)地表達(dá)自己的憤怒,像個家庭婦女。

    艾略特問:“怎么回事?”

    “他們要見朗格先生,一共有五個警察,我告訴他們朗格先生在三六一號房間,帶著厚厚的眼鏡的那個胖子讓其他人上樓,說他要留下來看著我,以防我給朗格先生報(bào)信,然后他就用槍逼著我。”

    我看見艾略特的臉上迅速地閃過一種充滿厭惡的表情。

    他問:“他們還在上面嗎?”

    “是的,有一個警察下來說他們找到了朗格,然后他們就都上去了?!?/br>
    “有多長時間了?”

    “你們進(jìn)來前沒幾分鐘,警官。”老板娘一五一十地說著。

    我們乘電梯來到三樓,一個穿著褐色衣服的人站在走廊里,拿著槍看著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孩。那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三十多歲,穿著一條藍(lán)白格的長裙;小男孩大約十二歲,穿著一件藍(lán)紅條紋的毛衣,看上去像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他迷惑不解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看看警察,又看看他mama,他的mama神色恍惚地站在那兒。

    我們剛剛走近他們,就聽到屋里傳出了槍聲。

    他們?nèi)齻€同時跳了起來。

    那女人突然由冷靜轉(zhuǎn)為瘋狂,她大聲尖叫:“不!”那個警察抓住她,企圖控制她的情緒。那男孩嚇壞了,緊緊地抱住了她的mama。

    看見我們走過來,那個警察用槍指著艾略特說:“你們是干什么的?”

    艾略特給他看看自己的證件,然后指著三六一房間說:“我是艾略特內(nèi)斯,我要進(jìn)這個房間?!蹦莻€警察雖沒說要阻止我們,但我懷疑他也沒有這個膽量。

    艾略特收好證件,掏出手槍,推開了三六一號的房門。

    較遠(yuǎn)處的窗前,有一個人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他旁邊有一把椅子和開著一個抽屜的梳妝臺。梳妝臺上放著一棵兩英尺高的小型圣誕樹,底座是由鐵絲纏著綠色木頭制成的,這棵圣誕樹看上去好像是自己家制做的。躺在地上的人背部中了三槍,鮮血直流,傷得很重,必死無疑了。

    米勒手里拿著槍站在那個人身旁,槍筒還冒著幽靈似的煙。

    其他兩個便衣警察一看到我們進(jìn)來,就馬上走到我們身邊。我以前沒見過他們,他們是兩個身材不高的胖子,一個有胡子,一個沒胡子。有胡子的站在門口,沒胡子的站在左邊的雙人床附近,他們都靜靜地看著我們。

    米勒瞪大眼睛,驚奇地說:“內(nèi)斯,黑勒!你們來干什么?”

    艾略特俯身把地上的人翻過來,看了看,對我說:“是奈迪克,我想他還有呼吸,但就快斷氣了?!比缓笏纯措娫挋C(jī)旁的警察,說“叫救護(hù)車,快點(diǎn)!”

    我們能聽到他用壓低的聲音讓服務(wù)臺接最近的西奈山醫(yī)院。

    艾略特站起來,仍呆在尸體旁,問:“米勒,這是怎么回事?”

    “內(nèi)斯,你無權(quán)過問?!?/br>
    “只要我想過問,我就有權(quán),你聽懂了嗎?這個人因涉嫌幾宗政府要案正被通緝,米勒,怎么回事?”

    米勒把槍放在梳妝臺上,那把槍在圣誕樹下很像是一件禮物,惟一的圣誕禮物,只是有些恐怖。米勒指指開著的抽屜,里面有一把點(diǎn)三八式小手槍。

    米勒說:“他去拿槍,我不得不開火?!彼駛€演技很差的演員。

    艾略特說:“往背上打三槍,能要了一個人的命。”

    米勒繼續(xù)說:“我們沖進(jìn)來,堵住嫌疑犯奈迪克的出路,我讓人把他的妻子和孩子帶了出去。但在我讀逮捕令的時候,他把逮捕令搶過去撕了?!闭f著,他指了指奈迪克附近撕成兩半的逮捕令。

    我輕蔑地反問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想吃了它呢?”

    米勒有些臉紅,說:“你沒有發(fā)言權(quán),黑勒,閉嘴?!?/br>
    艾略特問:“然后呢?”

    “他坐在梳妝臺旁,突然打開抽屜,想去拿手槍,我不想冒險,就開了火,然后他就倒下了?!?/br>
    艾略特轉(zhuǎn)身問我旁邊的警察:“為什么你沒阻止奈迪克?”

    他做了一個無能為力的手勢,說:“我離他太遠(yuǎn)?!?/br>
    另一個警察已經(jīng)打完了電話,艾略特問他說:“那你呢?你為什么沒在奈迪克拿槍時阻止他?”

    “我從床這邊跳了過去,但是米勒,他——已經(jīng)開槍了。”

    艾略特生氣地看著米勒,說:“咱們到走廊談?wù)劙?!”然后,他用一個手指指指一個警察,又指了指另一個,說“你們倆留在這兒,別讓你們的嫌疑犯逃跑了?!?/br>
    我們來到走廊時,那個女人被警察抓著一只胳膊,她哀求道:“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艾略特看了看她,問道:“你是奈迪克夫人嗎?”

    女人低下頭,輕聲說:“我是朗格夫人?!?/br>
    米勒插嘴道:“奈迪克是以朗格的名字登記的?!?/br>
    艾略特又問了一遍:“你是奈迪克夫人,對嗎?”

    她看著地板,點(diǎn)了點(diǎn)頭?!八懒?,是嗎?”

    她一直低著頭看著地板,沒有要求進(jìn)去和她的丈夫在一起。這時,男孩開始大哭,但沒人安慰他。

    有幾個房客打開門,探出頭來,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艾略特嚴(yán)厲地朝他們大吼道:“這是警察的事——干你們自己的事去吧!”門隨即都被關(guān)上了。

    艾略特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迫使米勒一直往后退,直到靠到墻上為止。他問:“你認(rèn)為你殺的人該死?”

    米勒點(diǎn)頭承認(rèn)“一個賊,我討厭賊,奈迪克就是一個賊。”

    “以前你見過奈迪克沒有?”

    “沒見過?!?/br>
    “他以前沒有用槍對準(zhǔn)你或你的搭檔蘭格嗎?”艾略特追問道。

    “沒有,那那是謠傳,沒人能”米勒吞吞吐吐而且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

    米勒咽了一口唾沫,說:“沒人能證明那是真的?!?/br>
    “我明白了,你們都很賣命,首先你們要干掉奈蒂,現(xiàn)在輪到奈迪克了,下一個是誰?”艾略特窮追不舍。

    “內(nèi)斯,我們只是在執(zhí)行公務(wù)?!泵桌諢o可奈何了。

    艾略特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靠近他說:“聽我說,你這個狗娘養(yǎng)的殺人狂,我對你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你總是濫用職權(quán),濫殺無辜,我會打垮你的,明白嗎?”

    米勒沉默不語,但他在顫抖。

    艾略特轉(zhuǎn)身走開了,然后他轉(zhuǎn)過頭去看著米勒,說:“你以為你的好朋友舍邁克還能幫你掩蓋多久?你知道,紐伯利愿意出一萬五千美元買奈蒂的人頭;而且奈迪克的妻子不是你的情人,我請你吃圣誕大餐?!?/br>
    米勒開始使勁兒地眨巴眼睛。

    艾略特補(bǔ)充道:“喔,順便說一句,黑勒今晚不在這兒,你們不必找他麻煩,他完全是無辜的,只是因?yàn)榕銮珊臀以谝黄稹N視嬖V你的人,你也要告訴他們這一點(diǎn)。市民記不得看到了多少警察,明白嗎?”然后他轉(zhuǎn)身對我說“你還有什么要補(bǔ)充的嗎?”

    我說:“艾略特,給我一分鐘,我要和他單獨(dú)談?wù)??!?/br>
    艾略持點(diǎn)點(diǎn)頭,走開了。

    米勒看著我,試圖嘲笑我,卻碰了一鼻子灰。

    他說:“我討厭你什么都想?yún)⑴c?!?/br>
    “你想讓我?guī)湍阕瞿切┛蓯u的勾當(dāng),但你找錯人了?!?/br>
    “你為什么把內(nèi)斯帶到這兒來?”

    “從第一天起內(nèi)斯就參與了這件事,但是沒關(guān)系。米勒,紐伯利出一萬五千美元要奈蒂的命,你和蘭格應(yīng)該告訴我。”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么?!?/br>
    “咱們假設(shè)一下,如果奈蒂當(dāng)時死了或現(xiàn)在死了,我希望得到我的那份錢——五千美元。代我問候蘭格,告訴他在手指痊愈以前忍著點(diǎn)疼?!?/br>
    “黑勒,你墮落了?!?/br>
    “是的,為什么不呢?像你這樣的獵手,下一個對象是誰?給你一點(diǎn)兒忠告:我不知道你和奈迪克的女人是什么關(guān)系,但我想她不想你殺死她的丈夫,我希望你能使她和你口徑一致。米勒,你才剛剛使接近你的人卷入你的計(jì)劃,咱們法庭上見?!?/br>
    我把他留在那兒,讓他自己好好想想,然后,我到出口找到了艾略特。

    他說:“你下樓,回家去吧!救護(hù)車和記者隨時會到,你不需要制造新聞?!?/br>
    我向他咧嘴一笑,說:“別告訴我艾略特內(nèi)斯會幫他們掩蓋真相?!?/br>
    他微微一笑,很心不在焉的樣子,他會被今天看到的事弄病的。

    他說:“市長真的把匪徒安置到警界了。”

    然后他推開門,讓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