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8破鏡,連枝共冢
宋亭道母胎solo19年,莫名其妙被扣上一頂“爛黃瓜”的帽子,原來是人以群分,室友和舞蹈專業(yè)的女孩子關(guān)系不清不楚,校園八卦墻上開撕渣男渣女,這場熱鬧裴芷也持續(xù)觀看。 他追求裴芷是一時興起,這段時間的交流下來,覺得女方家庭還不錯,眼尖虧賊賭一把,還真賭對了,當(dāng)然為人更不錯。 “jiejie~那人平時都不回宿舍,我和他只是住一間屋子而已啊~jiejie,我不認識那群跳舞的,每天除了畫畫就是畫畫~” “jiejie~我知道一點小瓜哦~她們十個里面有六個都傍上大款……不過不保真哦,有肯定是有的,甚至都互換著來。不信我?guī)憧础?/br> 裴芷在收到那條消息后,氣得好幾天沒理過宋亭道。 罵他是渣男,是爛黃瓜。 雖然倆人沒在一起,但是宋亭道單方面追求裴芷,被這種爛人死纏爛打,誰能好受? 留言者自曝認識何湛延和宋亭道,還專門提一句后者心術(shù)不正不是好貨,私生活混亂還騎驢找馬。 廢話!裴芷能感受到宋亭道對她自己的態(tài)度,這男的是不是好東西她能不知道?當(dāng)然留言者也不是好東西,話里帶著威脅,雖然不知道圖什么,只是罵了宋亭道一通,真奇怪。 真奇怪,居然管她叫“裴小姐”。 裴芷的身份證上,姓名是三個字。 她也不姓裴。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第一次在酒吧糊弄何湛延說自己姓裴,即使后來拆穿了這個把戲,不過瞞著也沒什么必要了。畢竟何湛延在酒店登陸裴芷的身份信息之前,已經(jīng)很多次震驚了。 哇!她居然不和她爸爸一個姓! 軟件網(wǎng)頁上的昵稱是“ONLY查小姐的菟絲花”,粉絲叫她“OO”,音譯打出來就是“哦哦”,一般這樣稱呼她沒問題,也有少數(shù)人叫她“查小姐”。 當(dāng)然,只有宋亭道一直認為她叫“裴芷”。 所以顯而易見,留言者嘛…… 可能是嫉妒? 她上學(xué)的時候,和室友討論過愛情方面的話題。比如追求crush的同時又有人追自己,對前者戀愛腦是百分之百,對后者則是百分之百的防備。除非前者沒追到手,后者見縫插針,把對前者的愛全部轉(zhuǎn)移到后者身上。 有一說一,宋亭道說話是真好聽,比何湛延能提供的情緒價值還要多。 送給她一副畫。 蛾眉皓齒,有她的神韻。 裴芷和宋亭道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 誤會解除,他帶著她出去玩。 何湛延工作忙,接客戶談生意,連軸轉(zhuǎn)累成老牛,終于休息了想著去見裴芷,在商業(yè)區(qū)找熟悉的花店,整點儀式感的花束,新來的大學(xué)生兼職三番五次告誡他千萬不要選擇滿天星,問就是丑,女生不會喜歡。 推薦香檳玫瑰。 娃娃店新來了幾架娃娃機,新的娃娃吸引很多帶著孩子的客人,大多都是女性。 娃娃是穿著lo裙的兔子,顏色不一,幾個女孩子抱著,聚在一起原來是湊齊了所有的顏色。 真好看,真漂亮,真可愛。 阿芷一定喜歡。 他抱著花束,也吸引店里其他顧客的目光,紛紛羨慕,是哪個女生會收到? 他在尋找那臺娃娃機。 阿芷一定會喜歡的。 阿芷當(dāng)然喜歡。 因為阿芷正和小綠茶在那臺娃娃機前推著小車抓娃娃。 何湛延駐足,時間仿佛停止,周遭嘈雜的環(huán)境,此時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嫉妒,惱怒,羞愧,撼動心臟,電擊一般的痛感,連眼前視野都模糊。 他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落荒而逃。 跑到在查茜茵家門口,未入夜,下了小雨。 起風(fēng)了。 把花護在西裝外套下,自己被淋濕。 直到裴芷回了家。 他的發(fā)梢粘在一起,往下滴水,垂到他濃密的睫毛上,晶瑩剔透的分不清是雨還是淚,眼圈確實紅紅的。 又像一條淋濕的狗,搖尾乞憐。 裴芷撐著傘,拎著一兜子和宋亭道抓的娃娃,從他身邊走過,面無表情,甚至冷漠。 僅僅瞥了他一眼,就像陌生人。 走幾步,折回來。 “???你怎么來了?”她連忙跑過去,“也不打個電話?” “我在路上看到了花店,想送給你……” “哎呀別說了快進來整感冒了你就老實了!” 在查茜茵家,何湛延脫了衣服,披著毯子,自己擦頭發(fā)。 他額頭燙燙的,是燒起來了。 打了個噴嚏,然后腿軟,裴芷看到他站不穩(wěn),也不知是演的還是真的,攙扶著他去自己的床上。 為他準備熱水,用的一次性紙杯。 讓他趁熱喝,燙手,還燙嘴。 何湛延的頭發(fā)不算短,后面有點長,全部梳到腦后,勉強可以扎一個小揪揪。 注重衛(wèi)生的男人,頭發(fā)上殘存一絲玫瑰花香味。 他頭疼,蓋著她的被子。 看著裴芷和查茜茵的合照。 聽她講,查茜茵努力考上了某某地的稅務(wù)局還是財政局,單位管住宿,一舉上岸,再也不用被父母逼著去考教資當(dāng)老師了。 聽她講,查茜茵人多么好多么有能力多么漂亮多么善良,自己開了酒館盈虧平衡,但是有編制了只能把店鋪轉(zhuǎn)讓。 聽她講,查茜茵是獨生女。 聽她講,你一定很喜歡查茜茵吧?因為我電燈泡讓你沒泡成人家?所以你利用我來接近她,可惜沒有用,她已經(jīng)不住在這了,你和她也不會見面了。 裴芷發(fā)燒的那天,何湛延專門來看她。 那一刻,她想,如果非要在姐妹和男人之間選一個,她一定會選查茜茵。 她再愛何湛延,也比不上和查茜茵的情誼。 這個邏輯就像曾經(jīng)包養(yǎng)XX勞斯,她隔著電子屏幕,欣賞那個“無頭男人”的身體,心里卻悵惘這樣的主播怎么只捧了一個?然后轉(zhuǎn)頭向查茜茵推薦XX勞斯,告訴自家姐妹兒這個男的賊帶勁!好東西一起看。查茜茵卻告訴她要是長得帥早就露臉了,不過身體看看還是挺爽的。 理不清,還是理不清。 她對何湛延真的是愛嗎? 或許長此以往,喜歡的男人都是同一個類型,可奶可狼。 “阿芷,你腦子燒壞了?我對查茜茵從來沒有過想法。” “我看上的是你。” 何湛延抓住她的手,完全覆上,她的手真小。 裴芷的心亂了。 “阿芷,所以你為什么打我?” 一根尖銳的針,刺入冰封的記憶之海,刻骨銘心的痛,滾滾上游之水一瀉千里,凌汛的浮冰涌上陸地。 “我以為你想泡查茜茵……在廁所,我洗臉,看到你和你身邊的人說話……你說我裝,你說我是礙事的電燈泡所以就一直灌我,你還說我是妓女?!?/br> 無言,沉默,何湛延閉上眼睛。 他皺著眉,又睜開眼睛,伸手扶額:“就這?” 藏不住的笑,忍俊不禁。 裴芷點頭。 “我說的是你嗎?我說的是查茜茵?!?/br> “那你為什么灌我?” “我灌的是她!我嫌她電燈泡,我給她倒的全讓你搶著喝了。她喝醉了我就有理由帶你倆去我家了?!?/br> “去你家?你還想雙飛啊你個初生!” “她睡覺,我就可以和你單獨在一起,我房子蠻大的,游戲機里有新游戲喔!” 又是沉默。 “對不起……” 看著他額頭上的傷疤,雖然不明顯,當(dāng)然是得益于好的大夫好的技術(shù)。 “那你還是初生!你憑什么罵查茜茵!我當(dāng)初要是知道你罵的是查茜茵,在廁所里我就揍你了!還有!你知不知道我當(dāng)時才多大!你多大我多大!你個初生!” “好好好,我是我是,”何湛延看著她,滿眼是寵溺,“我是初生,你也知道你多大啊,你知不知道十四歲性同意十八歲防沉迷啊?” 裴芷起身,拿走空的紙杯,再回來,抱著藥箱。 “阿芷,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裴芷還在甩溫度計,準備為他測體溫。 “什么?”她狐疑。 “你過來?!焙握垦訑[手,“我悄悄告訴你?!?/br> 裴芷左顧右盼,查茜茵不會在家里設(shè)置攝像頭,更何況這屋里就倆人,但還是害怕。 她湊過去,距離不夠,只能趴在何湛延的身上。 隔著被子,也能感受到下面的溫度。 “阿芷,其實我是XX勞斯,是你oc的中之人,我還留著你送給我的亞克力小立牌,那我送給你的不織布掛件呢?你還留著嗎?” 裴芷在何湛延自曝身份掉馬后,就奪門而出。 她在查茜茵的臥室里,獨自坐著,獨自思考,想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天黑。 手心里還在生汗。 何湛延都燒迷糊睡了一覺了。 她也沒回過屋,真幾把尷尬啊! 要不是因為何湛延發(fā)著燒,外面下著雨,家里一把傘,lo裙兔子娃娃還沒擺,他送的花還沒插,剛點的外賣還沒送到…… 她不知道怎么面對何湛延。 敲門聲響起,開門聲,關(guān)門聲。 何湛延拿了外賣進屋,看她點的兩人份,一份自己吃,另一份留給他,是專門給他買的……粥? 裴芷也推門出來,和在餐桌前沒穿衣服的何湛延撞上。 雖然不知道,何湛延在自己家里是不是也是如此?但是在這兒,的確有夠放肆的。 “你給我把衩子穿上!”她捂著眼睛,透過指縫偷看,話語間沒有指責(zé),“你要臉嗎?這不是我家!” “那在你家可以嗎?” 前幾天剛剃過,現(xiàn)在又雜草叢生,他網(wǎng)購了一個脫毛儀還沒收到貨,生長的過程,那滋味是真不好受。 叮當(dāng)叮當(dāng),邊走邊甩,春光無限,給裴芷看得血脈僨張。 “你不燒了?”裴芷發(fā)問。 以為要趕他走,又故作媚態(tài),嬌弱無力的樣子,甚至還咳嗽幾聲。 “行了你回屋躺著吧?!迸彳茻o奈,把飯帶進臥室。 何湛延滾回床上穿衩子,蓋被子也不好好蓋,專門露出大包,似乎在勾引裴芷。 靠在四個枕頭上,眼神迷離,“阿芷~喂我?!?/br> 裴芷坐在床邊,用勺子盛了粥,吹了一口降溫,端到他嘴邊。 朱唇微啟。 他的手,放在裴芷的大腿上,細細摩挲。 “燙~” 無名指上,戒指閃亮。 和前幾天看到的,似乎不是同一枚。 “喝啊狗日的!矯情什么矯情!”裴芷塞完勺子里的粥,直接端起碗準備往他嘴里灌。 何湛延嗆到直咳嗽。 戒指冰涼,他的手guntang。 粥也guntang。 “咳咳嘔——yue!你謀殺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