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失控,男疾男戶(h)
遠在異鄉(xiāng)的查茜茵,某日在單位午休時,被同事看到她與一個中老年男人交談。 在那之前,同齡人中,十個男的只有一個追她,還有兩個殺豬盤主動搞曖昧;在那之后,八個追她,而從始至終沒動靜的兩個人,家里從政從商,都是獨生子。 看不上她。 那個男人給她送了點禮物,還有水果和零食,都是她和裴芷愛吃的,被人看到了,以為是她的父親。 尖酸刻薄厭女的女性主任也對她一改往常,天天好臉色,造她黃謠壞心眼子多的嬌妻太子媽女性同事也尷尬了,想騙色錢財被拆穿把戲而破防的窮rou絲鳳凰男更跳腳破防了,只是不明著整她而是在背地里說閑話,那張嘴就好像舔過被當成rou便器十幾個人使用過的把他拉出來的親生父親一般的可怖無底洞肛門一樣的惡臭難聞。 幾類人湊在一起得出結論——新人不好壓榨了,也不好拿她當性資源賣人情了,更不好開始吸她血吃她絕戶了。 害怕得罪她。 離開裴芷的這段時間,她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有委屈也不會傾訴,就怕姐妹兒也擔心干著急。大學同學來干過類似的,回學校后啥也不說,畢業(yè)后立刻出國留學,等再見面就是婚禮,爸了個根的丈夫是建模臉,混血帥哥,一年給她幾百萬刀花花,也沒有逼她傳宗接代的想法,家庭和睦,幸福美滿。 婚禮上,新娘哭著向她吐露:“木日一你記住,你這個專業(yè),你要么從政要么經(jīng)商,你要造福百姓,無論是考公務員考事業(yè)單位,三支一扶也好,教書育人也好,你記住你什么都不用記住,大學生你年輕你倒霉攤上初生上級你板逼被人當驢使!” 她明白了。 原來自己這么倒霉。 托裴芷的福,現(xiàn)在不倒霉了。 那男人兩鬢斑白,rou眼可見的衰老,告訴她,讓裴芷回家。 讓裴芷回家,是爸爸錯了。 這一好消息,查茜茵迫不及待給裴芷打電話,要不是因為來不及跑回去和她見面,必須親自親口告訴她。 父女重歸于好,她也會為此高興吧? 可她連打三個電話,都沒撥通。 裴芷和宋亭道在電玩城抓娃娃,又是大包小包,滿載而歸。 宋亭道已經(jīng)主動出擊很多次了,這一次約她出來玩,在一家不算高級的高級餐廳,像模像樣的燭光晚餐,其實就是一家普通的環(huán)境好的西餐廳,沒有什么客人,播放悠揚的古典鋼琴曲。 裴芷穿著何湛延給她買的裙子,鏡面綁帶式的高跟鞋,好貴呢這一身加起來要上千塊,平時從未穿出來過,拿到手了,第一次就是和宋亭道出來玩,去逛各種小展。 他們坐在二樓的落地窗前,位置好,可以俯瞰一整條街。正是晚高峰,金黃燈光與各色車燈在陸地上組成一條流動的璀璨光河,天空陰惻惻的,遠方落日仿佛溶解在灰藍積云中,今夜又要下雨。 餐廳玻璃投射進的明光,他們置身于燈海,吃完了飯,宋亭道從桌下摸出一把玫瑰花,起立,跪地。 人生,突然冒出來的觀眾,就像是鍵盤上的復制粘貼鍵帽壞了,剛才還空空蕩蕩的,現(xiàn)在人滿為患,門庭若市。 她的大腦空了,她的思緒混亂。 沒人在意她的想法,他們只會拍手帶節(jié)奏大喊“在一起”的催命咒語。 直到宋亭道靠近她,單膝跪地,親吻她的手,吻過她手上的戒指。 無名指上,那顆碩大的寶石,殘留他的唇溫。 被冒犯,被性sao擾,人們這場戲也看到了,起哄,然后一哄而散,繼續(xù)回到應有的軌道上各司其職。 不是說人生沒有那么多觀眾的嗎? 何湛延開車走的樓下這條馬路,冥冥之中,行車時不僅要觀察左右倒車鏡,還要看對向來車和路況。就這么一觀察,眼睛就飛到路邊二樓西餐廳了,看到裴芷被人親。 怎么認出來的?裴芷身上的衣服是他買的,搶的三販大全套,撞衫的可能微乎其微,連海鮮市場上出租也搞不定的大全套?。∨彳凭尤淮┲@身衣服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吃飯。 何湛延怒火攻心,一個猛打頭開轉(zhuǎn)向燈虛線變道,轟著油門進右轉(zhuǎn)道,進了杠不停車位堵著門,保安出來敲這奧迪A3的車窗說先生這里不樣停車,他打開門推開保安就沖進餐廳,門口的迎賓員話都沒說完,人就上了樓,一前一后,你追我趕。 他第一次直面宋亭道。 何湛延一拳揮在他臉上,宋亭道暈乎乎還沒站穩(wěn),接連一腳正踢蹬,定制的漆皮正裝鞋鞋頭釘了鐵,人直接一屁股墩地上,踹這一腳估計肋骨能斷。 何湛延又騎在宋亭道身上,往死里揍他,頃刻間血沫四濺,看著嚇人,其實一點也不輕,牙齒嗆進喉嚨又咳出來,血水一灘,染紅施暴者的拳。 “你個小三!勾引我對象!死綠茶你怎么不去賣屁股!還大學生呢!你真不要臉!” 宋亭道的朋友們見狀,上去拉人,為好兄弟出頭,結果還沒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傷害,何湛延一打三,忙里還踹地上的宋亭道幾腳,還是剛才的保安大爺拽開的人,最后還是服務員們報了警,一行人去協(xié)商調(diào)解。 一個學藝術的窮小子,能有什么手段。 自行協(xié)商,何湛延甩了他十五萬醫(yī)藥費,肋骨沒斷,不僅夠他補牙的,他要是想整容提提顏值也夠用了。剩下被揍的三個人一人五萬,保安大爺兩條硬中華。 “byd再勾引我媳婦,我讓你比今天還慘!” 這是裴芷第一次來何湛延的家,小別墅帶小院和車庫,還帶個地下室,裝修風格復古典雅,色調(diào)溫馨,是她的理想型。 他獨居。 他養(yǎng)了兩只貓,一只純黑的,眸色金黃,肚子格外大,應該是懷孕了。 另一只是白色的,身上有深色條紋,頭埋在黑貓的身上,體格不小,窩在貓窩里,閉著眼睛,瞇著一條縫仿佛在笑。這只“白貓”頭圓圓的,沒有耳朵,似乎是個畸形兒。 此刻,裴芷忐忑不安地坐在皮質(zhì)沙發(fā)上,盡可能保持冷靜,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緊張感卻讓她無時無刻如坐針氈。 “什么時候開始的?” 那些娃娃,被他一股腦全倒地上,泄憤一般,不然砸的就是裴芷了。 “多少次了?我問你這種事背著我干多少次了?你挺能耐??!給我戴這么大一頂綠帽子!你說你倆是朋友,朋友能天天早安晚安還能親一起嗎?” 裴芷心里清楚,這事兒自己不占理。生存還是死亡?比起不是自己的,她更樂意后者。這么想來又認為自己沒錯,本來就沒錯啊她錯哪了?單身女子心地善良長得好看被人表白有錯嗎? “好好好!你不說話?你別告訴我你和他約是被逼的!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我們不是一對兒嗎?你沒有告訴過那個綠茶嗎?這次是親你,下次你倆是不是就滾床上去了!” 怒發(fā)沖冠,何湛延正在氣頭上,委屈怨恨,恨不得親手撕了宋亭道。 緊張,裴芷手心都冒汗,想辯解什么,又什么什么都說不出來,因為她對宋亭道說自己是單身,對方隱隱約約明白她有一個哥哥?而對于何湛延的存在她絲毫沒有提及。 “我們……我和你,哪來的男女朋友?”裴芷下定決心,說這話時,何湛延在喝水?!拔覀儚奈丛谝黄疬^,是你主動睡的我,你從沒說過你單身。你說我們是什么關系,那我告訴你了,我是妓女,你是嫖客,就這種關系。如果那天不是你,是別人,我也會和別人睡的。何湛延,我已經(jīng)沒有過去那么喜歡你了,人都是會變的?!?/br> 啪! 玻璃杯摔在她腳邊,支離破碎的殘片飛濺,劃傷她的腳,留下一道輕微的紅線。 杯中水,在空中飛舞,留下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自由落體,潑在裴芷的衣裙上。 幾乎是同時,何湛延撲過去,把她摁倒在沙發(fā)上,騎在她的大腿上,掐住她的脖頸。 家里的兩只貓,被這巨大的碎裂聲響嚇了一跳,黑貓喵喵叫,白的那只咕咕叫,還不忘蹭黑貓安慰它。 “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你嘴里還有真話嗎?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頃刻間的窒息,如洶涌潮水襲來,她反抗,用力扳開何湛延的手掌,踹他,可雙腿無法動彈,情急之下,她甩過去一耳光。 姬袖上的香水味,是宋亭道的,拂過何湛延的臉,陌生而富有侵略性的氣味,如同黑魔法控制生長的嗜人荊棘,在國王的領土上生根。 國王是暴君。 何湛延甩回去,比她更用力。 裴芷的臉側,立刻殷紅一片,她的眼中有淚光。 “你就這么想賣?是我不能滿足你嗎?你要錢我都能給你,還是你說?” “你喜歡他?你喜歡那個窮綠茶?” 掐住她的臉,讓她正視自己。 “我喜歡誰,你不最清楚嗎?” “你說我們是什么關系?你和我,頂多比我和他更曖昧,你把我當成什么?你的私人物品?別做夢了!我告訴你在你之前我還接過別人!我就是一個公共的……” “別說了!你別說了!”是他不想聽,不論真話假話,他只當氣話。 “我偏說!你的床技是我睡過的人里最差的!你的幾把也是最小的!” 脾氣上來,何湛延臉面掛不住,連拖帶拽,把裴芷拉進臥室,臥室在二樓,她的裙子長,往上邁步基本步步都踩。 臥室門邊擺著ins風玻璃花瓶,里面插著幾支香檳玫瑰,花冠大,開的甚好。 故技重施,這一次,她掙脫一只手,抓住花瓶。 何湛延ptsd上頭,緊急避險,伸腿就把裴芷掃地上,花瓶里有水,和那些花兒一樣,全部倒裴芷的身上。 他的床頭有鏤空的欄桿裝飾,掛著一對手銬鎖鏈,似乎為這一天很久之前做的準備。把她橫抱,不顧她的掙扎,扔在床上,沒有想象中的硬,甚至還彈了起來。 一邊一個,束縛住她,可以調(diào)節(jié)長度,選擇不同的姿勢。 解開她的罩裙,掀開她的單裙。 然后自己踩了鞋子,脫褲子上床。 事到如今,裴芷神情自若,平淡如水,知道他要干什么,索性主動分開雙腿。 褪下,彈出,對準,進攻。 裴芷大笑,近乎癲狂的笑。 掩蓋疼痛,疼到她流淚,進入的一瞬間便流了淚。 說話故意氣他,何湛延也沖動,偏要證明。 “我說了……你的床技特別差!”裴芷倒吸一口涼氣,眼尾抽動,瞠目怒視,“你根本不會做……你就像一條發(fā)情的狗。” 他捅到一半,就難以進入,沒有你儂我儂的前戲,干澀的甬道遲早會受傷。 靈光一閃,家里還有藥。 上次的效果,在裴芷身上完美展現(xiàn),也是為了她所購買的,癡如醉,爽如死。 “我會不會做,你爽了不就得了?” 喂給她吃,是上次劑量的雙倍。她偏頭拒絕服用,何湛延強硬掐住她的下巴,口對口喂進去。 “你要是不想進醫(yī)院就給我咽下去!” 也不知道他從什么渠道搞來的藥,正規(guī)催情副作用小,對大腦神經(jīng)基本沒有損害。 盯著他看,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軟弱,徒留燃燒的火:“你要和我做恨嗎?” “我恨你,可我更愛你?!?/br> 喉頭滾動,咽下的不知是藥,還有理智。 腦海中一片混沌,她墜入黑白不明的晦暗世界,她看到天地不分的紅月正當空,腳下是赤焰腥土,道路兩旁生長的是不連貫的血rou之,殘肢碎發(fā)、以及尸骸臟器。 她看到那些死者,蜷縮在每一個白骨十字架上,都是被她殺害的人。 眼中的血淚,沖出爬滿蛆蟲的眼球。 拖著各形各色的軀體,向她逼迫。 是尋仇嗎?是審判嗎? 裴芷想仔細分辨它們的臉。 每一張臉,都是見過的,每一張臉,都被她展示中指。 而后周遭燃起火焰,在灼燒的赤紅火海中,血月墜地,咸腥的黑色浪潮寒冷刺骨,淹沒她全身。 海內(nèi)燃燒著熒熒幽火,她看到何湛延,從火中來,燒焦的骨架,徒留那張姣好的面容。 “我們,不能重新開始嗎?” 她向下墜落,旋轉(zhuǎn)、旋轉(zhuǎn),沉入最深的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