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窈窕淑女
“他不在山里?!?/br> “那在哪兒?” “此乃天機(jī),不可泄露?!?/br> 白小舟拽住他的胡子,惡狠狠地說:“不說我就把你的胡子一根根拔掉!” “喂喂,小姑娘,不要以為你是君上的外孫女我就不敢打你!”土地怒氣沖沖地吼“君上命小神來交給你一件東西。” “什么東西?” 土地從懷里掏出一只錦囊:“拿著這個,不到生命危險的關(guān)鍵時刻,不要打開。” 白小舟猛地坐起,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一場夢。 “小舟,你終于醒了?!敝祚磩P遞了一杯茶給她,那茶水黑黝黝的,彌漫著濃郁的中藥味兒:“這是什么?” “老師給你調(diào)的藥,你差點兒就被吸走魂魄了。” 白小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研究所里。龍初夏和秦哲銘坐在桌子旁一邊喝酒一邊悠哉游哉地看書。瞿思齊罩著口罩,拿著一只殺蟲劑樣的罐子在屋子里噴東西,也不知道噴的是什么,有一種淡淡的蘭花味兒。 “我們什么時候回來的?”她急切地抓住朱翊凱的手“司馬老大呢?解藥呢?” “別著急?!敝祚磩P按住她的肩膀,輕聲說“回來已經(jīng)一天了,一直沒有老大的消息,老師讓我們不要擔(dān)心。至于解藥,你以為思齊在噴的是什么呢?” 白小舟松了口氣:“研究會那邊呢?擺平了嗎?” “小舟,恭喜你,你剛進(jìn)社沒多久就可以見到大名鼎鼎的楚先生了?!宾乃箭R忽然取下口罩,長出了一口氣“噴完了。” “楚先生?” “凝華學(xué)園名譽(yù)校長,咱們研究所的最大的boss。當(dāng)年就是他力主重建051。”秦哲銘說“龍老師已經(jīng)將這幾天發(fā)生的事都向他做了匯報,他說他會跟研究會高層商談,讓我們不要出研究所大門一步,一旦有了結(jié)果,他會親自來告訴我們?!?/br> 話音未落“咔噠”一聲,大門發(fā)出一聲輕響,然后無聲無息地開了。 “說曹cao,曹cao到?!?/br> 白小舟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走進(jìn)來的那個人,他比她想象的還要年輕,也就二十六七歲吧,身材高大,長得非常英俊,氣度非凡。他在桌旁坐下,仿佛將普通的塑料凳子都坐成了皇座。 “他就是楚先生?”白小舟拉了拉朱翊凱的袖子。朱翊凱輕聲道:“他叫楚云飛,以前凝華學(xué)園的名譽(yù)校長和研究所最大的boss都是他父親,一年前由他全權(quán)接管。” “楚先生,您父親身體可好?”龍初夏微笑著問候。楚云飛笑道:“他老家人身體好得很,和我媽一起到馬爾代夫度假去了?!?/br> “他老家人身體果然硬朗。”龍初夏繼續(xù)寒暄“尊夫人身體可好?” “颯兒懷孕了?!?/br> “恭喜,弄璋還是弄瓦?” 楚云飛眼角閃過一絲擔(dān)憂:“現(xiàn)在還不知道。言歸正傳吧,這次的事我已經(jīng)問過研究會了,也與更高層談過。更高層并不知情,是研究會幾個大佬自作主張,為了免責(zé),他們甚至都沒向更高層報告此事?,F(xiàn)在,那幾位大佬已經(jīng)提前退休了,由我暫代會長一職?!?/br> “恭喜?!?/br> “沒什么好恭喜的?!背骑w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我對權(quán)力有所眷戀,就不會在這里了。不過,那些士兵的事兒,你們打算怎么解決?” 白小舟忍不住插嘴問:“他們怎么了?” 楚云飛抬起頭來看了看她,似乎有些驚訝:“你是” “她叫白小舟,是我的學(xué)生?!鳖D了頓,龍初夏又意味深長地說“也是衛(wèi)先生的外孫女?!?/br> 楚云飛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那些士兵在森林里昏迷了三天三夜,現(xiàn)在終于醒了,不過他們都失憶了,好幾個精神還有些錯亂。” “錯亂是暫時的,幾個月就能痊愈?!卑仔≈勰闷鹱郎系钠【破浚嗔艘豢诰啤安贿^這個失憶嘛,恐怕治不好了。至于是誰做的,我可不知道,我們幾個也沒這能耐?!彼D(zhuǎn)過頭去問其他幾個人:“你們知道嗎?” 四個人一齊搖頭。 “你看,我們都不知道?!?/br> 楚云飛的身子往前微微一傾:“聽說那天晚上天空中出現(xiàn)了龍?” “龍?世上哪里有龍?”龍初夏聳了聳肩,回過頭去問“你看到龍了嗎?” 四人繼續(xù)搖頭。 “好吧,算你狠,死無對證?!背骑w似乎也沒想過要深究“這次的事情就這么算了,不過,解藥和配方必須上交,你們也需要做嚴(yán)格的檢查?!?/br> “可以?!饼埑跸幕卮鸬煤芨纱?,朝秦哲銘點了點頭。秦哲銘有些不甘,卻也沒有多說什么,拿了一份文件和一份樣本給他。他打了個響指,隨即便有一群身穿防化服的人帶著各種儀器進(jìn)來:“不用緊張,他們只是給你們做個身體檢查罷了?!?/br> 真夸張,白小舟翻了個白眼。身體檢查很徹底也很順利,結(jié)束后楚云飛又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你們可以各自回家休息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龍初夏點上一根煙,悠哉游哉地走出門。白小舟心想,莫不是去找司馬老大吧。 話說,司馬老大竟然是龍,是龍也就罷了,還能吸人魂魄?古籍中記載的龍能吸人魂魄嗎?莫非他是變異品種? “思齊,凱子,你們對司馬老大到底了解多少?”她側(cè)過頭去,卻看見瞿思齊和朱翊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秦哲銘活動了一下筋骨:“剛才體檢的時候就睡著了,你昏迷的時候他們倆也沒睡上一場好覺?!?/br> 白小舟心中一熱,走過去扶起朱翊凱。秦哲銘好奇道:“你要干嗎?” “扶床上去,你快來幫忙?!?/br> “喂,那張床是我的!” “床那么大,你也可以過來一起睡啊?!?/br> “惡心,我還是去找我的美人兒們好了?!?/br> 白小舟將二人扶上床,為他們蓋上被子。做完了一切,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好像缺了點兒什么。 缺了點什么呢? 心頭一道靈光閃過,她恍然大悟:葉不二哪里去了? 夜色朦朧,山野寂靜,松濤陣陣,一切都祥和安寧,仿佛幾天之前所發(fā)生的那些都不過是場夢境。 龍初夏扒開一堆藤蔓植物,峭壁之上現(xiàn)出一個半人高的大洞。她貓腰鉆進(jìn)去,里面空間極大,各種鐘乳石雪白晶瑩,宛如冰雪世界,是西南地區(qū)典型的溶洞。 粗重的喘息聲在洞xue里回蕩,她循著聲音找過去,看見司馬凡提跪在地上,佝僂著身子,抱著雙臂,全身不住地顫抖。 龍初夏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胳膊,結(jié)虬的肌rou上生著一層鱗片。司馬凡提像受了炮烙一般跳了起來,他瞳孔泛著紅光,目光兇狠。 “司馬” 司馬凡提撲過來,將她壓倒在地,按著她的肩膀求歡。龍初夏抬手一掌打在他的人迎xue,他低呼一聲,往后退了幾步,抱著自己的頭,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我知道這不是你本意?!饼埑跸恼f“不必道歉。” 酉陽雜俎中記載,龍性最yin,故與牛交,則生麟(麒麟);與豕交,則生象;與馬交,則生龍馬(駒);即婦人遇之,亦有為其所污者。嶺南人有善致雨者,幕少女于空中,驅(qū)龍使起,龍見女即回翔欲合,其人復(fù)以法禁,使不得近,少焉,雨已沾足矣。 “如果,如果當(dāng)時我不吃那東西就好了?!彼抉R凡提似乎很痛苦,渾身抖如篩糠,手臂上、胸口上、大腿上都生出一大團(tuán)白色的鱗片。 “別怕?!饼埑跸奶鹚南掳汀拔铱梢詭湍恪!?/br> 她湊到他面前,微微張開嘴,一股白色霧氣從他的口中溢出來,被她緩緩吸進(jìn)去,他身上的鱗片一片片褪去,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已完好如初。 “這,這”司馬凡提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已經(jīng)吃掉了聚集在你身體里的龍氣,可以暫時保你平安?!饼埑跸挠行?dān)憂地望著他“不過,你體內(nèi)的龍魂還在,如果下次再次驅(qū)動它,你的身體恐怕會不堪負(fù)荷,被它所吞噬?!?/br> “我知道?!彼抉R凡提捂著額頭“如果不是迫不得已” 龍初夏嘆了口氣:“走吧,大家都很擔(dān)心你?!?/br> 司馬凡提跟在她身后,望著她的背影。他認(rèn)識她已經(jīng)四年了,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四年來,她似乎沒有任何改變,身材窈窕,長發(fā)披肩,身上總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剛才受龍氣驅(qū)使,碰觸她時所感受到的體溫還留在手心,他的臉不由得開始發(fā)燙。 “你多大了?”龍初夏忽然側(cè)過頭來問他,讓他猝不及防:“呃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二十七歲的大男人,看到女人竟然會臉紅?!饼埑跸囊荒槺梢摹澳悴粫€是處男吧?” 司馬凡提立馬變成了一只立正站好的番茄:“我沒談過戀愛。” “二十七歲還沒談過戀愛,你果然是難得一見的極品純潔男啊?!饼埑跸某戳斯词种浮斑^來?!?/br> 司馬凡提后退一步,激動地?fù)u頭:“我,我不是隨便的人?!?/br> 龍初夏怒道:“你媽的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肩膀上有只水蛭!” 司馬凡提側(cè)過頭看了看,肩膀后面果然趴著一只水蛭,吸飽了血,漲得老大。龍初夏掏出打火機(jī),用火苗在它身上掃了掃,它立刻蜷成一團(tuán)跌落。司馬凡提一低頭就能聞到她頭發(fā)上所散發(fā)出來的香味,不禁心神蕩漾。 “初夏,我”話還沒說完,龍初夏忽然抬起頭,吻上了他的唇。他的胸口像被重重?fù)袅艘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這不會是你的初吻吧?”龍初夏促狹地一笑,司馬凡提臉飛紅霞:“我” “好了,走吧,再不走天都要亮了?!?/br> 司馬凡提撫摸自己的唇,覺得死都值了。 瞿思齊伸了個懶腰,醒了過來。這一覺睡得很香,他覺得很愜意,翻了個身,打算再賴會兒床,卻一眼看見朱翊凱那張熟睡的臉。 呆了半秒,一聲尖銳的慘叫劃破蒼穹,坐在桌旁托著腮打盹的白小舟嚇了一跳,一個沒坐穩(wěn),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她不滿地吼“想嚇?biāo)赖???/br> “我,我怎么會跟他睡在一起?”瞿思齊指著朱翊凱的鼻子。凱子被他吵醒,睜著惺忪的眼,一臉不爽。 “昨晚你倆都睡著了,我就把你們都送上床咯,總不能讓你們在椅子上睡一晚吧?”白小舟無辜地聳了聳肩膀。 “你還不如讓我睡地上!”瞿思齊激動地跳下來“為什么要讓我和這討厭鬼睡?” 朱翊凱被他吼得耳朵痛:“你以為我想跟你睡?你那一身汗臭,我要去洗一萬遍澡?!?/br> “你們倆都是男人,這么講究干什么?”白小舟不滿地說“斤斤計較,跟娘們兒似的。我就把你們放一起了怎的?打我一頓嗎?” “你要補(bǔ)償我!” “怎么補(bǔ)償?” “為了彌補(bǔ)我受傷的心靈?!宾乃箭R抓住她的手,殷切地盼望著“小舟,請我吃早飯吧?!?/br> “沒出息?!敝祚磩P毫不留情地嘲諷“小舟,走,別理這個瘋子,我?guī)闳コ院诎哺袼刮骼渑E拧!?/br> “一大早吃什么牛排???小心消化不良?!宾乃箭R連忙擋在二人之間“小舟,我們?nèi)コ杂蜅l豆?jié){吧。” “你就不怕地溝油嗎?” “你們在說相聲嗎?”白小舟扶著額頭頭疼極了“都別想著吃了,我問你們,誰知道不二哪里去了?” 兩人面面相覷。 誰都不知道葉不二哪里去了。 “咔噠”門忽然開了,一個人提著行李走進(jìn)來說:“你們都在???” 三人看著他足足愣了半分鐘:“葉不二?” “呃有什么事嗎?”葉不二被三人的表情嚇到,瞿思齊沖過去,狠狠拍了拍他的肩:“你死哪里去了?” “家里出了點事兒,我回家去了。”葉不二茫然地說“龍老師不在,我只給學(xué)校遞了假條。怎么?出什么事兒了嗎?” 三人松了口氣,不約而同地說:“果然傻人有傻福,你真幸運(yùn)?!?/br> 葉不二如墜霧中。 一輛普通的bmw在盤山公路上行駛,銀白色的車身在陽光下彌漫著淡淡的光。 “小少爺,這次精神病院之行好玩嗎?”開車的司機(jī)抬起頭看了看后視鏡里的少年,那少年望著窗外,嘴角微微挑起一道若有似無的笑容。 “不虛此行?!鄙倌暾f“我還見到了那個人?!?/br> “誰呢?” “大哥的未婚妻。”少年抱著雙臂,饒有興味地笑“她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呢?!?/br> “能得到您的稱贊,真是不容易啊。”司機(jī)說“夏兮少爺?!?/br> 樹影婆娑,新月如鉤。 山林之中有一座孤立的別墅,屋內(nèi)沒有開燈,萬籟俱寂。一隊全副武裝的特警來到屋外,神情緊張。 隊長朝自己的下屬比了個手勢,一腳踢開大門,闖了進(jìn)去。 屋內(nèi)很暗,空氣里充滿著一股腐朽的味道,特警們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和雷鳴般的心跳。 隊長以手勢告訴隊員,分為兩隊,一隊搜索樓上,一隊搜索底樓。隊長親自帶隊,剛一踏上二樓的樓道,便聽到一聲極低極沉的嗚咽。 眾人一驚,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端好了槍,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間房。房門沒有關(guān),隊長緩緩?fù)崎_門,借著窗外清冷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 特警沖進(jìn)去,用槍對著他:“站起來,把手放在腦后!” 那個人聽話地緩緩站起,手中拿著一根棒球棍,緩緩地轉(zhuǎn)過身。 特警們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槍聲驚破長空,幾只飛鳥從黑夜中騰空而起,撲棱棱沖進(jìn)蒼穹。 再無聲息。 天氣晴朗,秋高氣爽,正是約會的好時節(jié)。秦哲銘黑著一張臉,蹺著二郎腿,坐在研究所里看報紙。半個小時前,他接到老大的電話,把他從名模艾麗的床上挖了起來,自然心中十分不爽。 “說什么十萬火急,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鼻卣茔懞莺莸氐馈叭绻屛野l(fā)現(xiàn)只是芝麻綠豆的案子,司馬老大,就算你是我老大,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話還沒說完,門“嘭”的一聲被撞開了,司馬凡提領(lǐng)著兩個人闖了進(jìn)來。那二人抬著個擔(dān)架,擔(dān)架上放著一個裹尸袋。秦哲銘將報紙一扔:“這是誰的尸體?” 抬尸體的人不說話,面無表情地將袋子放在解剖臺上,然后魚貫而出,消失無蹤。 “老大,你表情怎么這么難看?” 司馬凡提朝裹尸袋點了點下巴:“你看看就知道了?!?/br> 秦哲銘倒是一時來了興趣:“真奇了啊,你什么沒見過啊,怎么今天怕成這樣?也罷,我就來看看,這是具什么尸體。” 他拉開拉鏈,當(dāng)看清里面的東西時,瞳孔驀然一縮,大驚失色,差點兒一屁股坐到解剖臺下去。 “不,這不可能?!彼@得雙眼圓睜“這不可能是真的!” 法醫(yī)系的解剖課總是最不受歡迎的課程,雖然學(xué)生都希望能多看尸體,增加動手能力,但每一次解剖都是對他們正常心靈的荼毒。 白小舟卻好像對尸體完全免疫,這次四五個同學(xué)分到了一具男尸。一路解剖下來都很順利,直到解剖刀來到男尸的某物前,幾個男同學(xué)都顫抖了一下。她說:“解剖臺有些寬,這樣不好觀察,割下來研究吧。” 這個提議得到了同組另一個女同學(xué)的同意,兩人說干就干。 白小舟仔細(xì)觀察后說:“這個人生前很有可能患有前列腺疾病,是縱欲過度吧?你們說呢?”她抬起頭,卻看見男同學(xué)們站在角落里,臉上露出物傷其類的表情,瑟瑟發(fā)抖。 “你們干什么?”她不明白地問“尸體很珍貴的,不要錯過了好機(jī)會啊?!?/br> “不,不用了,我們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行。”男生們勉強(qiáng)露出一絲笑容,心里卻暗暗道:“不愧是法醫(yī)系的怪胎,這外號實在是精辟。” “隔那么遠(yuǎn),能看清細(xì)節(jié)嗎?”白小舟聳了聳肩,也沒有多想,繼續(xù)研究。忽然聽門外有人喊道:“白小舟,有人找?!?/br> “讓他等一下,我把課上完就出去?!痹捨凑f完,一個人就快速走了進(jìn)來:“小舟,有急事,快跟我走。”突然,他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手中的東西:“小,小舟,這是什么?” “從尸體上割下來的?!卑仔≈蹖⒛澄镄⌒牡胤呕厝ァ皠P子,什么急事?” 朱翊凱額頭開始冒汗,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孩比他想象的還要彪悍。“老大急令,讓我們趕快去研究所一趟?!?/br> 白小舟還是第一次聽到急令這個詞,莫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她連忙洗手換衣,和朱翊凱一起回到研究所,解剖室里擠滿了人,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出了什么事?”白小舟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龍初夏朝解剖臺上一指:“來看看吧,你的世界觀會崩潰?!?/br> 解剖臺上躺著一具男尸,尸體胸口有幾個彈孔,沒有頭。但奇怪的是脖子處并不是血淋淋的斷口,而是長著皮膚,包得好好的,就像它從一生來就沒有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