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豬人面怪
那人似乎受了驚嚇,縮回到洞中。葉不二向上看了看:“不可能吧,這里怎么可能有人?” “這座山里以前好像有幾個村莊吧?”白小舟說“會不會是幸存者?” 葉不二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加快了腳步。爬到那山洞口,里面黑漆漆的,勉強夠一個人通過。里面?zhèn)鱽砑毿〉膵雰嚎蘼?,葉不二奇道:“難道里面還有個嬰兒?” “那更得救人了?!?/br> 二人走進去,用手電筒往里照了照,看見那人躲在一塊大石后面,只露出一張臉。 “你是附近的村民嗎?”白小舟走過去“沒事了,我們來救你,在哭的是你的孩子嗎?他還好吧,有沒有生病?” “小舟,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比~不二在身后嚅嚅道。 他話音未落,那人便走了出來,然后,白小舟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那不是人,它只是長了一張人臉,卻是豬的身體,渾身黑黃,只有一條尾巴是紅的,猩紅。這怪物一張嘴,從口中吐出嬰兒的哭聲,惟妙惟肖。 白小舟猛地抽了口冷氣,大聲喊道:“快跑!”同時,那豬身人面的怪物也動了,以極快的速度朝二人撲過來。二人拔腿就往外跑,洞口近在咫尺,葉不二往前一撲便跳了出去,白小舟一個沒剎住,也跟著跳了出去。 外面,是萬丈深淵。 她向下墜去,那一聲慘叫還沒叫得出口,右手腕一緊,身子便猛然一停,懸在半空。驚魂未定的她往上看,葉不二攀在峭壁上,一只手死死抓著她:“小舟,你沒事吧?” “我沒事?!彼齽傄煽跉?,忽然看到那豬身人面的怪物站在洞口邊沿朝自己猛揮爪子,與她不過幾寸的距離,眼看著就要被抓到。 “不二,快,快往上爬!”她連忙催促,葉不二咬著牙,左手和雙腳在懸崖上攀爬,看起來略微有些吃力。越爬越高,那怪物還在原地跳躍吼叫,似乎很不甘心。 好不容易爬到山頂,兩人都累得滿身大汗。 “那是合窳?!卑仔≈鄞謿庹f“我在山海經(jīng)里看到過,是上古時代吃人的怪物?!?/br> “我聽說過合窳,不過它們不是在上古時代就已經(jīng)滅絕了嗎?”葉不二上氣不接下氣,白小舟思酌一陣說道:“別忘了,剛剛有一座上古遺跡現(xiàn)世,說不定那些當(dāng)年被地震帶到地下的怪物,也跟著出來了。” “不可能吧?它們能活這么久?” “也不是不可能,以前曾有過類似的報道,考古隊打開一座古墓,從墓中跳出一只已經(jīng)滅絕很多年的蛤蟆。很多動物在沒有氧氣的情況下可以呈假死狀態(tài),沉睡千年,一旦呼吸到氧氣就會蘇醒?!闭f到這里,她忽然看到葉不二的左手,五個指甲破了三個,鮮血淋漓。 她連忙拿出紗布給他包扎,愧疚地說:“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連累你”“沒關(guān)系?!比~不二憨憨地笑道“這不算什么,只要你沒事就好了,反正一點兒都不疼?!?/br> 眼圈紅了,白小舟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你這樣是沒辦法爬山的了,好在路不遠,先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們找條好走的路過去吧。” 月滿空山,山林中萬籟俱寂,連蛇蟲飛鳥的聲音都沒有,簡直像一座死域。兩人支起了帳篷,鉆進睡袋,累了一天,頭一沾枕便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帳篷外忽然響起細碎的腳步聲,葉不二猛然驚醒,豎起耳朵四下聽了聽。 “小舟?!彼屏送粕磉叺呐ⅰ靶≈?,外面好像有人?!?/br> 白小舟睡得跟死豬一樣,怎么都叫不醒,他不得不拿起防身的西瓜刀,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天上的那一輪新月大如彎鉤,泛著淡淡的紅色,新月的同時又是紅月,正是陰氣大盛,陽氣衰減之時,各路蟄伏的妖魔鬼怪,都要出來了。 一叢低矮的灌木叢中沙沙輕響,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肌rou緊繃,死死抓著西瓜刀大聲問:“誰?” 沒有人回答,他鼓起勇氣,快步?jīng)_過去,用西瓜刀扒開草叢,眼睛驀然睜大。 白小舟睡得迷迷糊糊,總覺得誰在叫她,好容易醒過來,有氣無力地問:“不二,你在叫我?” 一轉(zhuǎn)頭,卻看到一個空蕩蕩的睡袋。 她的瞌睡立刻飛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發(fā)現(xiàn)放在身邊防身的西瓜刀也不見了,心頭立刻涼了半截。鉆出睡袋,四周一片死寂。 “不二?”她低聲喊,沒有人回答“不二,快出來,別嚇我?!?/br> 身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她迅速轉(zhuǎn)身,一把掐住來人的喉嚨。那人嚇了一跳:“小舟,是我?!?/br> “不二?你到哪里去了,嚇?biāo)牢伊恕!?/br> “小舟,我找到了一戶幸存者?!比~不二興沖沖地回過頭去,對身后那灌木叢說:“出來吧?!?/br> 一個衣著整潔的小男孩跑了出來,睜著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看著她。白小舟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他似乎有些害怕,往葉不二身后躲。 “你叫什么?”白小舟問。 “孫浩?!毙∧泻⑶忧拥卣f。葉不二一臉高興:“他的家就在山頭的那一邊,我們把他送回去吧,還可以去討杯熱水喝?!?/br> 白小舟看了小男孩一陣,點了頭。三人翻過山頭,看見一座小平房立在山坳間,窗戶里還亮著燈。孫浩撒歡兒跑回去,將門拍得震天響:“爺爺,我回來了?!?/br> 等了許久,門終于開了一條縫兒,露出一張蒼老的臉:“回來啦?三更半夜的,以后別再出去溜達了,很危險。這兩位是?” “你好,我們是路過的,”白小舟很有禮貌地說“不知道能不能借宿?” 老頭將兩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你們是來驢行的吧?來,進來坐。” 屋子里很干凈,一點兒都不像剛剛經(jīng)歷過地震。老頭很熱情,又是端茶又是遞水,葉不二拿起水杯正要喝,卻被白小舟偷偷踢了一腳:“老人家,你們家就你和孫浩兩個人???” 老頭拿出一根煙桿,點上葉子煙,悠哉游哉地抽煙:“兒子兒媳都出去打工去了,孫浩也大了,明年該出去上小學(xué)了吧。唉,到時候就我一個老頭子了?!?/br> “老人家,這常羊山里有沒有什么恐怖的傳說???”白小舟問,老頭子磕了磕煙桿問:“你們這些城里人啊,就喜歡聽這些鬼故事。咱們這塊的確有些傳說,刑天爺爺,你們知道吧?” “知道,神話里那個沒有頭的神仙。” “傳說上古時代,刑天爺爺和黃帝爺爺在我們這常羊山里大戰(zhàn),后來刑天爺爺敗了,被砍掉了頭,他的肚子上長出了五官,蟄伏在咱們山里,等著有一天能夠重新上天庭,打敗黃帝爺爺。我的爺爺跟我說過,絕對不能往常羊山人頭峰那邊去,刑天爺爺就在那里,他會砍掉所有闖進去的人的腦袋,安在自己的脖子上。”頓了頓,他睜大眼睛“你們不是要去人頭峰吧?” “聽說那邊有個遺跡”葉不二說到一半,又被白小舟偷偷踢了一腳。少女笑嘻嘻地說:“我們就隨便問問,人頭峰那么高,我們哪里翻得過去啊。” “不去就好,多危險吶?!崩先它c頭“如果真要去,千萬不能吃那邊的任何東西,記得啊,任何東西都不能吃?!彼酒鹕怼澳銈冏吡艘惶煲怖哿税桑坪瓢?,帶他們?nèi)バ菹??!?/br> 孫浩把二人帶到一間干凈的房間,白小舟拿出睡袋,鉆了進去。葉不二有些奇怪:“這里有床有被子,你還用什么睡袋啊?” “山里冷,這樣暖和嘛。”白小舟逼著他也睡了睡袋,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下,就這么一覺到天明。日上三竿的時候,葉不二醒了,睜開眼,他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明晃晃的天空。 他猛然坐起,舉目四望,看到的全是碎石和雜草。 奇怪,他昨晚不是睡在孫浩家里嗎?怎么到這里來了? “你醒啦?”白小舟坐在旁邊的巖石上,遞了一袋壓縮餅干給他:“吃點東西,我們好上路?!?/br> “這是哪兒?”葉不二撓了撓頭,不明所以地問“孫浩爺孫倆呢?” 白小舟看了他一眼,嘆息道:“這里就是他們的家?!?/br> 葉不二看了看四周:“房子在哪里?” “在地下。地震的時候,就已經(jīng)塌了?!?/br> 葉不二這才明白其中的道理,臉色頓時大變,嘴巴張得老大,閉都閉不上:“你,你的意思是他們是” 白小舟似乎看到了什么,從巖石上跳下來,扒開幾個小石塊,將一件東西撿了起來。 一根煙桿。 白小舟看著上面斑駁的血跡,臉色有些黯然:“孫浩始終沒能到城里去上小學(xué)。”葉不二眼睛有些酸,吸了吸鼻子,怪不得小舟昨晚不許他喝孫老頭給的水,原來她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二人將煙斗埋在灌木叢下面,繼續(xù)往人頭峰的方向走。葉不二疑惑地問:“既然你一早就看出來了,為什么還要跟他去?” “他們沒有惡意的,只是災(zāi)難來得太快,連他們自己都沒注意到而已。孫老太爺在這里住了幾十年,一定知道些什么?!?/br> 有這個膽量跟“他”打聽消息,不愧是小舟。葉不二暗暗想,真是越來越有龍老師范兒了。 “不過,好像他也沒說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嘛。” “不,他昨晚說的話,對我們來說有無上的價值?!卑仔≈圬Q起食指,得意地說“他說,人頭峰里的任何東西都不能吃?!?/br> 葉不二臉上的表情忽然凝固了,盯著白小舟的身后。白小舟正要回頭,葉不二立刻將她抱起,跳下旁邊的峭壁,懸在峭壁之上。 “發(fā)生什么事了?”白小舟用口型問。 葉不二朝她搖了搖頭,不到五分鐘,便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幾個高大的男人穿著迷彩服,在極為陡峭的山路間快步走過。 “咔嗒”葉不二左腳所踏的幾塊石頭崩裂,向下滾落。那幾個男人大驚:“有人!”沖到懸崖邊,向下張望良久,只看見深不見底的深淵。 “邢隊,你太緊張了?!逼渲幸粋€說“地震過后,這里恐怕只剩下蟲了?!?/br> “司空,小心駛得萬年船,就算不是人,也有可能是別的東西?!辈弊由嫌袀€子彈疤痕的中年男人冷著臉說“走吧,天黑之前一定要到達遺跡?!?/br> 眾人遠去,懸崖上所生長的一叢灌木中鉆出兩個人來。 “好險,差一點兒就被發(fā)現(xiàn)了。”葉不二爬上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白小舟覺得有些奇怪:“你有沒有注意到,剛才那個叫司空的人叫那個中年男人‘邢隊’?難道他們是警察?” “警察到這里來干什么?就算來搶險救災(zāi),也是軍隊來吧?” “總之我們一定要小心?!卑仔≈壅f“見機行事。” 走了整整五個小時的山路,終于看到了人頭峰。峰如其名,那座山峰從遠處看,就像一顆人頭,眉眼五官無所不有。 “按照地圖顯示,翻過這座山峰,就是遺跡了。”葉不二指著那顆“人頭”說。 人頭峰非常陡峭,比別處危險十倍不止,那幾個穿迷彩服的男人帶著專業(yè)登山工具,攀巖而上,有沙石不斷從他們身邊滾落,他們卻毫不畏懼。盡管為了躲避他們,讓白小舟繞了遠路,卻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勇氣和毅力。 攀上人頭峰,山谷中的情形一目了然。一座古老的城池遺跡靜靜地躺在那里,四周都是懸崖峭壁?;蛟S是因為完全沉入地底的緣故,這處遺跡保存得十分完好,尚有數(shù)十間房屋未倒,不過那看起來像宮殿的地方倒是倒得十分徹底,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 人頭峰上有一處泉眼,流淌下去,形成一條小河,繞城而過。地圖顯示這里是沒有河的,想必是因為地震的緣故。 迷彩服一行在山頂休息吃飯,那個叫司空的年輕人到泉眼邊打水,葉不二想起孫老人說的話,有些擔(dān)心,撿起一塊石頭,振臂一扔,正好打在司空面前的水面上。司空一驚,拔出手槍,朝葉不二所在的位置走過來。 兩人躲在峰頂?shù)臉鋮仓校c他們相距甚遠,原本以為不會被發(fā)現(xiàn),哪里知道葉不二見義勇為,暴露了行藏,急得白小舟額頭冒汗。后面就是懸崖,無任何可遮擋之處,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忽然間,頭頂響起翅膀撲棱聲,白小舟抬起頭,看見一只大鳥俯沖下來,撲向司空。司空大驚,一邊躲避飛鳥一邊胡亂開槍。聽到槍聲,邢隊沖過來,拔出92式9毫米手槍,只開了一槍,大鳥慘號一聲,在空中掙扎亂飛,最后跌落在地。 “媽的,哪里來的鳥,真他媽倒霉!”司空臉上被鳥爪抓出幾道口子,上身所穿的灰色背心也被扯壞,他怒氣沖沖地將衣服脫下來丟到一邊,然后朝那只鳥狠狠踢了一腳。 另一個隊員叫道:“邢隊,這鳥長了一張人臉!” 邢隊神色一變,將那只大鳥提起來。它和水鴨子一樣大小,白色腦袋很小,卻長了一張人臉,五官怪異,身體下長了三只腳,每個爪子都很鋒利。 “司徒,你看的書多,說說這究竟是什么怪物?!毙详爞?cè)過臉去問一個年輕隊員,他似乎是混血兒,高鼻深目,有些高加索人特征。 “是瞿如?!蹦莻€叫司徒的人說“山海經(jīng)中記載:‘東五百里,曰禱過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犀、兕,多象。有鳥焉,其狀如櫠白首,三足,人面,其名曰瞿如,其鳴自號也?!@是神話傳說中的上古怪鳥?!?/br> “果然不出上邊所料,這次地震,震出了很多幺蛾子?!毙详牥养B放進塑料袋里密封“司空,這個你拿著,帶回去交給國家生物研究所研究。” 國家生物研究所?白小舟和葉不二互望一眼,他們果然是警察。 他們到這里來干什么? “大家都休息好了吧。”邢隊環(huán)視眾人“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下山谷?!?/br> 下山的路比上山還要艱難,眾人纏著鐵索,攀巖而下。白小舟和葉不二打算等天黑之后再動身,時值傍晚,夕陽西下,陽光如金,將整座山谷都籠罩在一片金色之中。 “這里的夕陽真美?!比~不二感嘆。白小舟哪里有心思欣賞景色,只盼著太陽趕快下山。 “小舟,那是什么?”葉不二突然指著太陽的方向,白小舟舉目望去,余暉之中現(xiàn)出一群黑色的小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是瞿如!”白小舟驚道“怎么會有這么多!” 數(shù)只白鳥飛來,以迅雷之勢撲向掛在懸崖上的眾人,峭壁之上響起驚叫聲和槍聲,暗灰色的羽毛四處飛舞。葉不二想也不想就要往下沖,被白小舟一把拉?。骸澳阋墒裁矗俊?/br> “當(dāng)然是救人。” “你下去不僅無法救人,還得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上。”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白小舟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急得來回踱步。葉不二向下張望,見其中一個隊員被瞿如啄去了眼睛,滿臉是血,慘叫不止,一咬牙,縱身沖了下去。 “不二!”白小舟覺得腦袋一下子炸了,瘋了,這小子瘋了! 怎么辦?一定要想到辦法救他,一定要。 瞿如有沒有什么弱點,仔細想,山海經(jīng)里有沒有提到它的天敵。那段的原文是什么樣的? 東五百里,曰禱過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犀、兕,多象。有鳥焉,其狀如鵁而白首,三足,人面,其名曰瞿如,其鳴自號也。泿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其中有虎蛟,其狀魚身而蛇尾,其聲如鴛鴦,食者不腫,可以已痔。 對了,虎蛟,它與瞿如生活在同一個地方,而鳥又是吃魚的,莫非虎蛟是瞿如的食物嗎?不管了,一定要試一試。 她從衣帶里掏出寫好的符紙,撕成虎蛟的模樣,口中念念有詞,然后用火點燃,用力扔出去:“拜托了!一定要奏效!” 飛舞的紙灰在半空中幻化成魚的模樣,俯沖進瞿如之中。飛鳥們仿佛看見了至寶,眼睛都綠了,不再攻擊眾人,反而爭先恐后捕捉虎蛟。虎蛟在空中飄浮,宛如游于水中,朝遠處而去,瞿如們也跟隨其后,直到完全消失在蒼穹之中。 奏效了。 白小舟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消耗殆盡,一屁股坐下來,衣服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 “小舟?!比~不二爬上來,他臉上被抓了一道,正汩汩地往外冒血“小舟,那條魚是你做的吧?太棒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別問那些了,你還活著就好。”白小舟為他止血“那條魚只是幻術(shù),跟龍老師學(xué)的,瞿如發(fā)現(xiàn)被騙之后說不定會回來,咱們還是趕快下山谷的好。” 瞿如雖然被擊退,但更大的難題擺在二人面前。當(dāng)二人踏上山谷的土地時,幾把92式9毫米手槍齊刷刷地指著他們的腦袋。 “你們是誰?”邢隊冷冰冰地問。 “你們又是誰?”白小舟反問。 邢隊沒有回答她,反而繼續(xù)提問:“你們到這里來干什么?” “你們又到這里來干什么?” 司空上前一步,用槍抵著她的額頭:“說,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