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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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是最好的時機(jī),溫禾安如今孤身一人,再過段時日,待她招兵買馬,可就沒這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送上門了,而且——溫流光看向那道仍然堅(jiān)守在原地的巨大鎖鏈,眸光閃爍不已。 她不是沒有防備。 這鎖鏈?zhǔn)亲逯惺フ咤懺斓撵`器,是她叩開第八感后的獎勵,它可以承受兩道巔峰九境的攻擊,溫禾安方才出手碰了一下,但想要解開這個,至少還要個頂級九境出手一次。 頂級九境,別說蘿州,整個九州掰著手指頭數(shù),都只有那些人。 誰會幫溫禾安? 陸嶼然嗎? 除非他真瘋了,徹底不顧巫山了。 想到這,溫流光即便知道這事絕不可能發(fā)生,仍是輕蔑一笑。 這樣倒更好了,巫山絕容不下溫禾安,屆時三家通緝,她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是必死無疑。 想到這,溫流光當(dāng)機(jī)立斷,不再猶豫,她在半空中一抬手,一直追隨著溫禾安離開的方向,朝身邊幾位長老發(fā)號施令:“你們四個,跟我去會會她。” 就算沒有這陣,她和四位九境同時圍擊,也夠?qū)睾贪脖迫胨篮?/br> 她看向剩下的兩位長老,下巴微抬,眼風(fēng)淋漓:“你們留下來守著,任何閑人擅入,直接斬殺?!?/br> 話音落下,溫流光如一尾在黑暗中肆意穿梭的雨燕,順著溫禾安的方向追擊,撕裂空氣的聲音如颶風(fēng)長嘯,經(jīng)久不絕,最終猛的闖入了一道擴(kuò)開的漣漪結(jié)界。 溫流光踩在結(jié)界中,環(huán)視四周,目光如雷電,牢牢釘在前方溫禾安的身上,紅唇一張,無情譏嘲:“婦人之仁?!?/br> 她很喜歡觀察溫禾安的表情,想看她氣急敗壞,當(dāng)下饒有興味地譏諷:“我都有點(diǎn)看不懂你的打算了。你是準(zhǔn)備把我們都?xì)⒘耍偃ゾ饶鞘€蠢貨,還是有別的幫手?” 說到最后,她一揚(yáng)長鞭,突然變臉,一字一句地道:“不管是哪種打算,只怕你都沒破局的實(shí)力?!?/br> 溫禾安亦冷冷回:“你來試試?!?/br> 溫流光本就不是來和她耍嘴皮子的,只聽話音落下后,她長鞭繞著腕骨一轉(zhuǎn),而后倏地一放,一聲清脆而空靈的“啪噠”聲,近乎響徹整座蘿州。 狂暴如堆雪的靈力盡數(shù)附著,只一息之間,鋪天蓋地的鞭影迎風(fēng)而漲,每道以百丈之勢驟烈掃蕩,殺氣有如實(shí)質(zhì),遙遙指定溫禾安,叫她無處遁形。 鞭影像龐大到足以占據(jù)天穹的觸手,遮天蔽日,猙獰扭動,以誓要將人寸寸絞殺的氣勢撲殺過來。 于此同時,四位九境長老也沒閑著,各自施展手段,從側(cè)面圍困她。只見結(jié)界中風(fēng)雪齊涌,月影倒映在一汪虛幻的滿漲湖水中,異象連連,威能莫測。 無數(shù)圍觀的人嘶的抽了口氣,面面相覷,神情復(fù)雜。 頂級九境全力一擊之下,尋常九境湊上去根本不夠看,更遑論他們這些同齡,卻只有七八境實(shí)力的人。他們實(shí)在是差得太遠(yuǎn),如天塹難以逾越,被這當(dāng)頭的幾位甩下 豈止一星半點(diǎn)。 溫禾安目光凝重,明爭暗斗百年,她質(zhì)疑溫流光的性格,看不順眼她的張揚(yáng)猖獗的行事作風(fēng),卻從未質(zhì)疑過她的實(shí)力。 面對這悍然一擊,她不敢大意,雙手飛速結(jié)印,結(jié)印速度快到rou眼難以完整捕捉所有細(xì)節(jié)。 隨著她的動作,一點(diǎn)熒光從她指尖透出來,起初光芒微弱,如星星之火,然而隨后,一輪明月從她身后浮現(xiàn)。 明月甫一出現(xiàn),光澤越聚越亮,不過一息之間,甚至透過了漣漪結(jié)界,將整個蘿州籠罩在內(nèi),每一條街道在這種皎光之下亮若白晝。 蘿州因此一片死寂。 明月與鞭影最終在無數(shù)道目光之下猛然相撞。 難以想象的聲響炸響在漣漪結(jié)界內(nèi),四位長老在這等攻勢下如折翅之鳥,橫飛數(shù)米,勉強(qiáng)在半空中止住身形,明月與鞭影同時消散,溫禾安往后退了四步,止住步伐。 溫流光如磐石巋然不動,俏臉上寒霜密布,眼底風(fēng)雨欲來。 只退四步。 她對此十分不滿意。 溫流光揮著鞭再次轟殺,四位長老緊隨其后,生死仇敵再次見面分外眼紅,根本沒有別的話可說,溫禾安見狀,舍棄了別的攻勢,以一雙如玉手掌加入戰(zhàn)局中心圈。 她的掌印很厲害,身法又獨(dú)特,挪動間神鬼莫測,時不時分幾掌分到四位長老身上,必是掌掌見血,必有悶哼聲響起。 她的大部分精力和攻勢都落到了溫流光身上,一刻鐘不到,兩人已暗中交手?jǐn)?shù)百下,每一次交鋒都驚心動魄,稍有不慎,就是負(fù)傷落敗,陷入被動的后果。 然而誰都能看出來,溫禾安有些落入下風(fēng)。 四位九境畢竟不是來看戲的。 他們也都成名已久,各有各的本事和絕招,這時候一個眼神對視,改變戰(zhàn)略,同時出手,合四人之力,甩出一道巨劍,斬向溫禾安纖薄得不堪一擊的后背。而與此同時,溫流光猛的發(fā)力,數(shù)百道鞭影凝為一道,重重落下。 許多人眼也不眨,屏住了呼吸。 溫禾安反手推掌,將那道巨劍打散,而后皺著眉應(yīng)對鞭影,只是終究慢了一點(diǎn)。她被余下的靈浪掃中,身形微頓,雙掌被削得皮開rou綻,鮮血汩汩。 溫流光見狀眼中光芒更甚,她的發(fā)辮被打散了,有一根被半道扯斷,上面纏著的彩色綢緞無聲飄落。 但這場搏擊中,溫禾安先受傷了。 戰(zhàn)斗和戰(zhàn)爭都是一樣的,講究的是個氣勢,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xiàn)在正是溫流光乘勝追擊的時候。 溫禾安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甚在意地甩了甩還沒止住的血,轉(zhuǎn)而在寒月的余暉中站直,看向一品春的方向。 溫流光意識到什么,跟著掃了一眼。 這一眼,眼瞳里就映入了火光沖天,信筒飄煙的一幕。 她捏著手里的軟鞭,瞳仁像貓一樣震縮了下,旋即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一品春確實(shí)出了意外。 在溫流光與溫禾安大戰(zhàn)之際,三道鬼魅般的人影閃出來,他們目的明確,直奔那被吊起的十二人。 被留下看押這群人的長老突遇這一幕,只是一驚,隨后立刻出手,從胸膛里擠出冷哼怒喝之音:“宵小之輩,果真上不得臺面,凈干這等不入流的偷襲之事?!?/br> “呱噪的老廢物,這么多年也沒長進(jìn)!” 月流二話沒說,輕輕松松舉著銀月彎刀向前砍殺,她身上自有一股萬事不怕的狠意,年輕氣盛,攻擊大開大闔,一時之間,竟真與那兩位九境纏斗在一起,一柄彎刀同時攔住了前赴后繼要趕去增援的執(zhí)事們。 兩位長老冷笑連連:“你以為憑你們兩個,能破開這鎖——” 話音才落,便聽那捆住十二人的巨石之后,傳來爆炸般的炸響,霎時地動山搖,那兩位不出手,只撈人的沉默人士用靈光罩住了那些受了刑罰,半死不活的人,而在余震之后,眾人只聽到一道清脆的聲音。 “咔噠。” ——是鎖鏈掉落在地的聲音。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等外面的兩位長老回過神,等里面隱藏的,號稱是家族派來的那兩位急急趕下來時,那兩位啞巴黑衣人已經(jīng)在原地開了空間裂隙,只是眨眼間,就卷著那十二位踏了進(jìn)去。 月流重重地哼了聲,在裂隙合攏的最后一刻還要提刀反斬三刀,唇齒相碰,看向他們時,眼神厭惡又平靜:“我最討厭自負(fù)愚蠢還不自知之人,我家姑娘也是?!?/br> 空間裂隙消失在眾人眼中。 剩下兩位長老面沉如水,他們面面相覷,仍是不可置信,聲音粗嘎滄桑:“方才……他們上哪找來的人!” 一位一直在樓里觀戰(zhàn)那邊,叩開了第八感年輕長老緊皺著眉打斷他們:“不是別人,是溫禾安的氣息?!?/br> 他無比篤定。 可若是如此,現(xiàn)在在和溫流光交手的又是誰? 不。 毋庸置疑,那才是真正的溫禾安,只有她能在溫流光手下周旋如此之久。 倏的,這位長老猛的甩袖,厲聲吩咐:“是銘印——快去支援少主!” 漣漪結(jié)界內(nèi)。 溫流光漠然收回視線,她眼皮抽動了幾下,手中紅鞭因?yàn)楦惺艿街魅吮q的怒意而不受控制地扭動,她任由這鞭子垂在地面上,只抬眼看溫禾安:“這又是你的什么手段?!?/br> 絕對不可能有頂級九境出手幫她。 “一群難堪大用的廢物,救走就救走了,我拿他們有什么用?!彼鸩奖平退奈恍顒荽l(fā)的長老配合著將溫禾安合圍起來,一字一句道:“將你逼出來,才是我的目的啊。” 溫禾安側(cè)首看著這一幕,臉上反而輕松很多,聽了溫流光的話,她頷首,竟還笑了下:“我知道?!?/br> 溫流光臉色徹底陰沉,周身氣勢更為可怖,掌中猩紅長鞭表面有液體開始流動,它像熔巖,悉數(shù)融化,而后一點(diǎn)點(diǎn)滲入她的肌膚。 一條彎曲盤旋的,半數(shù)身軀沉入熊熊火海中的紅色巨龍?jiān)谒砗舐冻鎏撚埃@道虛影睜眼時,仰頭尖嘯,獠牙森森,如此威勢之下,空氣變得濃稠,隱隱扭曲,好像承受不住這樣的攻勢。 她討厭眼前這人露出這種好像事事都在掌控之中的表情。 她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格如此,她從來也不配,一個當(dāng)過階下囚的棄子而已。 若說方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較量,現(xiàn)在就是化繁為簡,真正的生死之招,這才是屬于頂級九境最強(qiáng)的攻伐之力。 溫禾安溫和闔眼,渾身靈力往她受傷的雙掌上凝聚,因?yàn)殪`力太過龐大,她才受過傷的手掌因?yàn)殡y以承受而不斷地裂開,血rou翻卷,她不為所動,直至一只通體雪白,只有指頭大小的冰雪之蝶出現(xiàn),方才停手。 冰雪蝶輕輕振翅,停棲在她的指尖,纖塵不染,圣潔無比,溫?zé)岬孽r血沒法給它上色,鮮紅與純白的對撞來得更為極致,有種觸目驚心的美感。 但此刻結(jié)界內(nèi)的人,包括溫流光在內(nèi),沒人覺得它美。 因?yàn)檎l能感受到自它身上散發(fā)出來,絲毫不遜于火龍的氣勢與威壓,難以抵御。 溫禾安手指在半空中朝前送了送,像是在逗弄這只冰雪蝶一樣。她眼中是轟然下落的火龍,自己卻不甚在意,只是掃了眼四位長老和溫流光,輕聲問:“先前以多敵少,威風(fēng)耍夠了嗎?” 裝神弄鬼! 在火龍咆哮著俯沖之時,溫禾安終于將指尖的冰雪蝶送了上去,她垂下眼,根本不在意接下來會有的對撞,反而從袖子里摸出兩顆晶瑩剔透的靈珠,在掌中盤玩似的轉(zhuǎn)了一圈,而后猛的反手朝四位長老砸去一顆。 剩下一顆,她拋向了溫流光。 什么! 被這一擊抽干了大半力量的溫流光眼皮突然一跳,她感受到不比尋常的氣息,那顆 球里封藏著不遜于冰雪蝶的靈流之力。 她往身后一看。 一堵冰晶墻封死了她的后路。 只是眨眼間,真的只是眨眼間,冰雪蝶與火龍同時消散,化為了天穹上墜下的瓢潑大雨,甚至連驚天動地的對撞聲響也沒有。 而四名長老合力一擊,如何擋得過溫禾安巔峰時的最強(qiáng)殺招,猝不及防之下,他們連喊都沒能喊出來,就眼睛一翻,重傷跌落,當(dāng)場暈厥了兩個。 剩下兩個看著冰球與溫禾安同時朝著溫流光沖去,目眥欲裂,張口要喊,卻只“哇”地吐出一口血,氣息紊亂。 刺目的靈光將溫禾安兩人籠罩覆蓋。 直到一息后,她們的情形才又復(fù)現(xiàn)在眾人眼中。 九州聞名的“天都雙姝”還在扭打,是那種摒棄一切復(fù)雜招式,將靈力化作純rou、身力量,拳拳到rou的扭打。 不過誰都看得出來,局勢已經(jīng)發(fā)生逆轉(zhuǎn)。 原以為是三少主甕中捉鱉,卻不料是吃了一個巨大的,難以預(yù)料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