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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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流光連連咳血,幾乎是在被動防守,辮子全部散了,一只手臂被齊根扭斷了,露出森白的骨茬,眼下和唇畔都有淤青,雙目猩紅欲滴,氣息萎靡。 溫禾安摁著她的腦袋往結(jié)界地面上砸,她很少有這么狠的時候,卻總是被溫流光激出心中所有兇勁。她聲音有點啞,在雨中顯得無比危險,一字一句往溫流光的痛處戳:“你以為今日勝券在握?以為我被你算計一次還會有第二次?” 她隨意地抓起溫流光的發(fā)絲,一掌壓在她胸膛前,又折了根肋骨,逼出她鼻腔里的兩道血?。骸坝X得今日計劃天衣無縫?想不通哪里出了問題?以為沒人會幫我?” “我準(zhǔn)時現(xiàn)身,又不肯在陣中與你對戰(zhàn),轉(zhuǎn)身就跑,你雖然遲疑,但一慣自負(fù)矜傲慣了,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必然會追過來。只要你過來,一品春就失守了?!?/br> “祖母的訓(xùn)話,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br> 她狠狠捏著溫流光的下巴,幾乎要把她的下頜骨捏得粉碎,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盯著她扭曲的神情嗤笑:“滿城人都看著呢,你蠢不蠢啊,溫流光?!?/br> 一百年的對手,溫流光倚仗著族內(nèi)支持肆意橫行,她未必了解溫禾安,可溫禾安卻對她了如指掌。 她知道什么樣的話最能刺激到這位三少主。 話音落下。 被她捏住的下頜開始在指節(jié)中咯咯顫抖,溫流光的眼神森寒至極,已經(jīng)隱隱有變幻色澤的跡象。 她自出生以來,何時、何時如此屈辱過! 溫流光被刺激得近乎神智失守,渾身氣勢奇異的節(jié)節(jié)攀升,就在她遏制不住將要解開某種桎梏時,卻不期然對上了溫禾安的視線,她在電光石火間意識到了一件事。 ——溫禾安最開始明明不敵,明明在那邊順利劫走人質(zhì)時就能退走,她偏沒走。 ——和她想要將溫禾安引出來的目的一樣。 ——溫禾安也在等她暴露第八感。 蘿州城內(nèi)這么多雙眼睛,眾口悠悠。 陸嶼然和江無雙也都在,第八感一旦暴露,她連封口令都沒法下! 溫流光睫毛飛快顫動,最終死死捏著拳頭,狠狠一閉眼,和著滿口鮮血將那口氣生生咽下,再猛地發(fā)力將溫禾安摜倒,臉頰上又挨了一拳。 身后終于傳來長老們的獵空殺意。 溫禾安頗感可惜,她甩開溫流光,站了起來。 和溫流光一樣,方才的冰雪蝶也抽干了她大半靈力,乏力的后遺癥很快就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天都的援兵到了,她是時候要退走了。 她煩躁地劃開空間裂隙,平復(fù)體內(nèi)翻涌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么。 她左臉那一塊又開始隱隱發(fā)癢發(fā)熱——明明兩天前印記才消。 溫禾安才踏進空間裂隙里,就見溫流光猛地?fù)淞松蟻恚谒直成狭粝挛宓郎羁梢姽堑淖ズ?。她披頭散發(fā),目光惡毒得要將她千刀萬剮,卻拼著體內(nèi)最后一股勁,貼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宛若泣血。 “你以為家主出事,只是我一個人的意思嗎?嗯?” 迎著溫禾安震顫的目光,溫流光終于出了些扳回一城的惡氣,裂開的唇翕動,又說了句讓溫禾安渾身僵住,不得不在意的話:“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究竟給你下了什么毒嗎?!” 她極盡惡劣:“你猜猜看?” 她不管了。 什么做沒做過,是不是溫禾安從小一直污蔑她,往她身上潑一盆盆的臟水也都顧不上了,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她要刺激瘋溫禾安! 這個晚上,誰也甭想好過! 空間裂隙合攏消散,漣漪結(jié)界破開,天都的長老們齊齊奔過來,架起溫流光。 城東的庭院里,彎月如鉤,夜闌更深。 溫禾安出門后,陸嶼然將商淮和羅青山挨個敲醒,讓他們上樓睡。一上樓,才知道,不是在各自房間里睡,是在陸嶼然的書房里睡。 書房里有敞開的窗子,能清楚看到一品春那個方向的動靜。 商淮癱成一團,捂臉虛弱地呻、吟,早知如此,還不如就讓他在下面睡。 椅子還是椅子,不是柔軟的床。 這除了從樓上換到了樓下。 還有何區(qū)別! 連軸轉(zhuǎn)了三四天,片刻未歇,陸嶼然也累,不論身體還是精神,遠(yuǎn)比身邊橫躺著的兩個更疲乏。此時靠在椅子上,眼睛一閉,深重的困意不管不顧襲來。 他算了算時間,指節(jié)微曲,敲了敲商淮癱成泥的椅邊。 商淮茶勁一旦上來,會稍微清醒一會。 但顯然不是這時候。 商淮無意識哼哼了聲,問:“做什么?” “我瞇一會?!标憥Z然撫了下喉嚨,嗓音透出壓不住的困倦啞意:“亥時五刻把我叫起來?!?/br> 商淮哀嚎:“我求你。陸嶼然,你看在我全家都盡心盡力替你辦事的份上,你饒了我——” 陸嶼然打斷他,言簡意賅開出條件:“五十萬靈石?!?/br> 商淮微頓,稍微清醒一點了,他估摸著自己的后勁也差不多那時候上來,跟他確認(rèn)條件:“只是叫你起來,不是接著干活?” 陸嶼然已經(jīng)閉上眼睛,十分冷淡地嗯了一聲。 實際上,也沒到亥時五刻。 他腦袋里有根弦一直尖銳地繃著,隨著時間臨近,困意愣是被生生壓下去。 陸嶼然在某一刻難以忍受地睜開眼睛,眼睛里浮現(xiàn)出因為熬得太狠而陸續(xù)加深的血絲,膚色更為蒼白,他脊背靠著椅背,掌心攏了下,又松開。 他看了下時間,唇線抿得極直,周身氣勢極冷。 良久,他狠狠摁著眉骨,無聲較勁之后,終于妥協(xié)了似的,又閉了下眼。 等拽開椅子,站到窗前時,陸嶼然自己都被自己氣得仰頭笑了下,喉嚨無聲震動。 這個時候,還只到亥時四刻。 亥時五刻,商淮憑借頑強的壓制力勉強醒來時,發(fā)現(xiàn)巫山清癯無雙,謫仙般的帝嗣正靠在窗邊,掌中捧著茶盞,眼睫長垂,孤拔勁瘦的身軀在屋里拉出一道極具力量感的影子。 他懷疑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 不是要瞇一會,讓他叫起來? 半晌,商淮朝陸嶼然的背影無聲比了個手勢,心服口服。 陸嶼然連轉(zhuǎn)幾天居然可以不用休息,不愧是被神殿選中的人。 他可以直接成仙。 真牛逼。 第41章 短短兩刻, 蘿州城內(nèi)翹首以盼了好幾日的“閑散”修士目光悉數(shù)匯聚在一品春與漣漪結(jié)界中,面對一波三折的反轉(zhuǎn),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直到溫禾安在空間裂隙中消散身影, 窗臺前無數(shù)人仍是心神震顫, 久久難以回神。 不止年輕一輩,有些鬢發(fā)皆白,歸隱許久,這次只當(dāng)帶年輕人見見世面的老人也都凝住視線,唏噓感慨。再回身看自家不爭氣, 只顧著看輸贏,算賭注, 看戲一般上躥下跳的小崽子,忍不住一巴掌拍下去, 好叫他們放清醒點。 當(dāng)然, 不需要長輩提醒,從始至終都在凝神思索的人也有不少。 他們透過夜空, 看的不是博弈的輸贏, 而是溫禾安和溫流光的招數(shù),計算著那種真正動起手來, 欲要毀天滅地, 覆蓋波及整個蘿州的恐怖動靜之后蘊藏的可怕力量。 可以說,這場匆匆結(jié)束的戰(zhàn)斗, 打醒了一些平日沾沾自喜,自以為有點本事在身上,覺得自己與那幾位三大世家培養(yǎng)出來的核心苗子也無甚差別的人。 不怪他們?nèi)缡且詾? 實在是他們沒見過這幾位動真格出手過,他們平日里奉行的都是王不見王的準(zhǔn)則。就連被九州年輕修士奉為實力標(biāo)桿的九州風(fēng)云會, 他們也是各自登頂,跟商量好了的一樣,去年你去,今年我來,有來有回,有商有量。 因而。 ——知道他們強,但沒想到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 好半晌,有人摸了摸手臂上爬起的雞皮疙瘩,眉毛耷拉著,喃喃道:“她們還沒用第八感……整個蘿州都快被毀了?!?/br> 王庭的酒樓里,山榮輕手輕腳取了件大氅,要給窗邊身形單薄瘦削的男子披上,才到身邊,就被只蒼白透骨的手揮退制止了,他頓了頓,不由得勸:“公子——” 江召握拳低而壓抑地咳了幾聲,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半晌,他終于稍一抬眼,又看向一品春的方向,那邊的動靜已經(jīng)完全止歇下來,該結(jié)束的都結(jié)束了。 燭光搖曳,滴蠟即凝,江召于此時難得褪去眉眼間揮之不去的陰郁戾氣,清雋五官的優(yōu)越讓他即刻恢復(fù)了從前的一兩分干凈氣質(zhì)。搭在窗欞邊的手指緊了緊,他只皺著眉慢慢吐出一句話,嗓音微澀:“……她受傷了。” 那種極致對撞下轟出的傷勢,不養(yǎng)個一段時日,好不了。 山榮眉頭皺得比他家公子更緊。 照他說,既然已經(jīng)離開天都了,溫禾安這個人,就提都不必再提了。 可他家公子跟魔怔了似的,誰也猜不透他的想法,除了家族吩咐下來要做的事,其余每一件私下里做的事,都圍著溫禾安這個人轉(zhuǎn),不能說,更不能勸。 山榮心里像是梗了塊要命的石頭,他低垂著眉,許久之后,才聽江召實打?qū)嵉囊痪漭p嘲,像煙在耳邊轉(zhuǎn)瞬即逝:“我有時候都覺得她根本不曾與我接近過,銘印這樣的東西,我竟、一無所知?!?/br> 銘印里的力量龐大,分明是溫禾安近兩年才拓印上去的,而銘印這東西,一旦拓印,必定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可在他們感情最好,關(guān)系最融洽和諧之時,她都從未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過任何異常。 如今一想。 究竟是怕他擔(dān)心才隱瞞,還是……她根本就沒真正相信過他。 仔細(xì)想想,在一起的那兩年,不論什么時候,除了偶爾情緒上的一點疲憊,溫禾安在他跟前是幾乎完美,無懈可擊的。 可是人怎會沒有弱點。 江召孑然而立,陷入死一般的寂然之中,門外有腳步聲噠噠響起,最終停在房門前,有人伸手叩了叩門。 山榮接收到江召的視線,放下手中的大氅出去了,一會后,他匆匆折返,朝著江召拱手,眉宇間全是凝重震撼之色,低聲道:“公子,才得到的消息,巫山突然動手,強攻了永,芮,凌三州?!?/br> “少主讓您即刻去三樓?!?/br> 江召動作一頓,黝黑的眼仁轉(zhuǎn)了半圈,他直起身,一字一頓問:“什么?” 山榮垂著頭,硬著頭皮也沒敢重復(fù)一遍,任由詭異的死寂籠罩房間,須臾,燃燒的蠟燭搖晃一下,燈芯燒著燒著,發(fā)出“啪”的一聲,拉回了江召的思緒。 他的臉色變得分外難看。 熱鬧散盡的一品春,此時烏云遮蔽,風(fēng)雨欲來。 三樓那扇被強行擴開了,像正門一般沉重恢弘的銅環(huán)木門前,六七境小執(zhí)事們跪了一地,脊背彎得像是被沉甸甸果實壓得搖搖欲折的老樹,稍有些地位的大執(zhí)事和長老們也都在門口守著,豎著耳朵聽里面的動靜,很是惴惴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