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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174節(jié)

    現(xiàn)在被她這么一喊,扶額撐了撐額頭,又很快抬頭,走過去,問:“都解決了?”

    溫禾安含笑點頭,又朝羅青山和商淮道謝,羅青山也露出一個月以來最為真摯的笑,一邊擺手一邊認(rèn)真道:“女君言重了,太客氣了,您能出來,已經(jīng)是最大的好消息了,真的?!?/br>
    他終于能睡一個好覺了。

    商淮也道:“真的?!?/br>
    凌枝摸摸溫禾安的袖子,感受了下,說:“你現(xiàn)在好強(qiáng)啊。是不是到圣者了?”

    “不算?!睖睾贪蚕肓讼耄厮骸暗钦J(rèn)真打起來,好像也不怕圣者?!?/br>
    她看向陸嶼然。

    凌枝撇了撇嘴,但知道他們現(xiàn)在是有不少話要說,和如釋重負(fù)的李逾,羅青山和商淮一起走了,并說等明天來找她。

    他們一走,結(jié)界外恢復(fù)了安靜。

    溫禾安朝陸嶼然走過去,從她出現(xiàn)起,他的視線就落在她身上,眼中情緒壓抑熾烈,引而不發(fā)。

    這十五天里,他見過很多次,她踩著炫目的日光從結(jié)界中出來。陽光被云一遮,她就隨之消失。

    他啞聲喊她。

    溫禾安在他面前站定,水色長帶飄到他衣擺邊,她牽住他的袖子,又牽他的手,捉著冰涼的指尖劃過自己的臉頰,先應(yīng)了他一聲,聲音輕而柔軟,動聽得像是月亮在唱歌:“你看,臉上的疤好了?!?/br>
    被她虛虛扣住的手指動了動。

    溫禾安不停,又帶著他探進(jìn)濃密烏黑,自然散開的烏發(fā)中:“耳朵沒有了?!?/br>
    她踮起腳,將眼睛送到他眼前,明亮杏眼睜得圓,里頭漾起笑意,帶著眼尾也揚起小小的弧度,像和他說隱秘的悄悄話:“眼睛也不紅了?!?/br>
    “我答應(yīng)你的,好好回來了?!?/br>
    陸嶼然眼皮撩起又垂落,他像一柄時時保持出鞘狀態(tài)的銳利刀劍,殺意燎盛,此時才隨著她一句接一句的話歸于鞘中。

    他反扣著她的手,低眸粗暴地親她。

    溫禾安真正回到身邊后,陸嶼然才終于睡著了。

    她在身邊輕輕地翻他的袖子,又趴在身邊仔細(xì)看他的頸子,最后一看天色,輕手輕腳準(zhǔn)備起來,被他抓?。骸叭ツ摹!?/br>
    “去羅青山那拿藥膏?!彼弥父箟毫藟核i側(cè)依舊可怖的淤青齒痕,說:“這段時間,你是不是沒管自己,身上傷都還在。”

    陸嶼然失笑。

    人都快瘋了。

    哪顧得上這個。

    “很久沒有睡了是真的,再陪我躺一會?!?/br>
    “你睡?!睖睾贪灿檬终诹苏谒劬Γf:“馬上就回來了?!?/br>
    陸嶼然不放人,他清醒了點,坦然說:“你不在,我睡不著。”

    溫禾安與他對視,心軟得很快。

    但也沒睡多久,不到正午,院門口就有人拜訪,還不止一個,片刻功夫,就傳來幾人說話的聲音。

    兩人洗漱收拾好推門出去,果真見到齊整整的熟人,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或深或淺的笑容,商淮一高興,說今天午膳做頓慶功宴,凌枝坐在小秋千架上開始報菜名,羅青山終于攻克了妖血的難關(guān),感覺腰板都挺得直了些,也點了兩個菜。

    李逾招來溫禾安跟她說話,把那信拿出來興師問罪,一說這個,凌枝也揪出來一封,加入討伐的隊伍中。

    溫禾安只是笑,不還嘴,全盤接收。

    陸嶼然也不幫她,倚在一邊看,想起自己還有一封。

    倒是羅青山想到什么,跑過來解救溫禾安,叮囑她道:“女君,如今你才吞了妖血,但短時間內(nèi)最好不要動用它的力量,讓身體適應(yīng)一陣。貿(mào)然吸取大量妖力,若是心性疏漏,可能會出現(xiàn)反噬,不是大問題,但總歸難受的是自己?!?/br>
    知道這群人冒險慣了,不將這點小小的傷勢放在眼中,羅青山仍忍不住cao心,嘀咕勸說:“不為自己,您也為我們想想,萬一有個傷著碰著,公子又不給我和商淮好果子吃?!?/br>
    還有幕一和宿澄,這段時間偷偷摸摸都在問陸嶼然是怎么了,是要他們的命啊。

    陸嶼然不置可否。

    他沒覺得自己有苛待下屬的行為,但要溫禾安多愛護(hù)自己這話,聽著覺得沒問題。

    吃飯時,說到外面情勢,陸嶼然說過兩天要回巫山,溫禾安在聽到溫流光被指身懷妖血,現(xiàn)在正被一波波醫(yī)師輪流“照看”時,忍不住有些詫異,在聽到江召死時倒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陸嶼然坐在她身側(cè),聽到這個名字時偏頭看過來。

    見他這樣,大家都笑,連羅青山都忍不住跟商淮嘀咕,只有溫禾安面色如常,但看著他,最后忍不住也眨著眼睛勾勾唇,從桌下牽他的手。

    凌枝聽到他們要離開倒是沒覺得怎么,吃到一半反應(yīng)過來,抬頭對陸嶼然說:“你總得留個人給我吧,商淮不能走,他走了我怎么辦。”

    商淮挺直了背。

    “陰官家伺候你的人少了?”

    “那不一樣。”

    話說到這里,凌枝將筷子一放,才要和他講講道理“挾恩以報”,但話到嘴邊,先皺了眉,和陸嶼然對視一眼看向西南西北方,溫禾安也意識到了什么,睫毛上下動了動。

    凌枝和陸嶼然是感覺到了中心陣線的變故,溫禾安是感覺到了龐大紊亂的妖氣。

    商淮手中四方鏡開始瘋狂閃動,他看了幾眼,馬上站起來,撐著桌面說:“幕一就在陰官家門外要見你,外面出事了,情況很糟糕?!?/br>
    陸嶼然已經(jīng)感知到了這種糟糕,他站起來:“讓他進(jìn)來。”

    凌枝擺擺手示意陰官放人進(jìn)來,一刻鐘后,幕一大步走進(jìn)來,手里抓著一只徒勞拍動翅膀但沒一根羽毛掉下來的傀儡鳥。

    這鳥腳上綁著一個信筒,里面的紙條現(xiàn)在在幕一手中。

    他連禮都顧不得行,先將紙條遞給陸嶼然,氣沒緩勻就接著道:“公子,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守著云封之濱,日夜盯梢,出則殺,保證沒有任何人能帶著妖血離開,可就在半個時辰前,族中近溺海主支的地方開始有異動?!?/br>
    “在察覺到不對的第一時間,我們就查看了別的地方,同時收到許多家族的傳信,不止我們,凡是靠近溺海的地方都出現(xiàn)了同樣的情況?!?/br>
    “去晚了?!标憥Z然得出結(jié)論:“又或許從一開始,妖血就沒放在云封之濱主殿里?!?/br>
    “家主與大長老也是這樣說。”幕一接著道:“妖血下得猝不及防,來勢洶洶,半個時辰里就引動海水,在海面上形成了無數(shù)個海眼。海里妖氣千年沒有被引動過了,現(xiàn)在一遇上妖血,傾巢而出?,F(xiàn)在除了王庭那幾個,所有圣者都在中心陣線上守著了,我們的圣者也從云封之濱外圍趕回來了?!?/br>
    商淮知道王庭瘋,沒想到這么瘋,當(dāng)即氣笑了:“他們放妖血,還不守陣線,這是想讓別人替他們守?”

    “說對了。”

    溫禾安不由皺眉:“中心陣線上必須有那么多圣者才能抵御妖氣,王庭那三位一空,就需要從別的地方勻出頂上,他們這一招,是想拖住九州所有圣者

    。”

    “為了不打斷那兩位動用禁術(shù)延長壽命?”商淮覺得荒謬,舔了下唇,不知道是自己和王庭哪邊認(rèn)知出了問題:“不是,難道還有誰不知道?長生絕不可能,就算禁術(shù)都沒可能,天都早就得知王庭想用這種辦法,卻不伸手阻攔,是在等著看笑話??!”

    溫禾安陷入沉思。

    這是她一直疑惑的地方,就算是王庭病急亂投醫(yī),想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也不至于將事做絕。

    就算王庭兩位圣者都死了,他們家還有偌大的家業(yè)在,家族根基在,還有一位圣者撐著脊梁,怎么也不至于要魚死網(wǎng)破。

    不合常理的事情,一定有其真正解釋得通的理由。

    陸嶼然看向幕一:“一月前被王庭追殺至永州的那些長老呢,前天說他們有醒來的跡象了,醒了沒,都說了什么?!?/br>
    他們趁王庭內(nèi)亂深入王庭,被江無雙和江云升追殺成那樣,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別人不知道的事。

    “屬下就是來稟報這件事的?!蹦灰灰槐贝俚溃骸坝袃晌婚L老醒了,他們叫屬下趕緊告訴族內(nèi)與公子,王庭的妖血和禁術(shù)根本不是為了給兩位圣者續(xù)命!王庭的真正意圖還是塘沽計劃。”

    塘沽計劃究竟是什么,它最初讓溫禾安和陸嶼然接觸,又成為他們后來聯(lián)手的理由。溫禾安和陸嶼然都以為,這是針對巫山,針對他的行動,現(xiàn)在看起來,根本沒有那么簡單。

    陸嶼然將手里紙條遞給了溫禾安:“看看這個?!?/br>
    他沒問幕一這紙條是哪來的,因為落款已經(jīng)自報了家門。

    視線在“江召”二字上滑過,溫禾安展開看內(nèi)容。

    兩行字,寫字人當(dāng)時的狀態(tài)不算從容,因為有手抖,虛浮的情況,又好似在反復(fù)猶豫,尤其是落款,暈開一團(tuán)黑墨,最后仍決定留下姓名。

    【王庭最終計劃確定在蘿州實施,探墟鏡乃王庭所有之物,滿城血祭可開啟真正的探墟鏡,天降異象,糊弄眾生?!?/br>
    【兩滴妖血將放于溺海?!?/br>
    溫禾安在看到滿城血祭時瞳孔收縮,手指忍不住將紙條捏緊,深深吸了口氣。

    她撈起四方鏡,發(fā)現(xiàn)小一刻鐘前蘿州城城主趙巍給她發(fā)了消息:【蘿州危矣!盼馳援!】

    她和陸嶼然對視了一眼,眼底幽深。

    大概能猜到王庭究竟在做什么喪心病狂的打算了。

    “不惜一切,守好中心陣線。情況緊急時,去請鎮(zhèn)守九州防線上的圣者出來,就說是我的命令?!蔽咨剿奈皇フ?,對外一直稱是三位,是因還有一位負(fù)責(zé)著九州防線,只震懾異域王族,不管外界的紛爭。

    陸嶼然在前方洞開一道空間裂隙。

    凌枝已經(jīng)跺跺腳,將發(fā)辮綁了起來,不等溫禾安與陸嶼然開口,就道:“我知道,去蘿州打架是吧?!?/br>
    她是繼陸嶼然和溫禾安之后第一個稍微琢磨明白了整件事的。也不是別的什么,主要現(xiàn)在王庭三位圣者,大部分精銳以及手中幾道禁術(shù),還有該死的血祭探墟鏡。

    這股力量真的很強(qiáng)啊。

    但她轉(zhuǎn)念一想陸嶼然的實力在得到傳承后明顯又精進(jìn)了許多,若是不保留不壓制全部放出來,尤其是第八感全面爆發(fā),不知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和眼球。

    而且蘿州。

    那個地方,靠近歸墟,那段溺海分支一向活躍,里面妖氣相當(dāng)充盈。

    凌枝不由轉(zhuǎn)向溫禾安,他們這里,可是有位才吞吃了妖血的“妖骸之主”。

    溺?!彩顷幑俚闹鲌瞿亍?/br>
    第117章

    從淵澤之地到蘿州有段不短的距離, 走得慢些要兩三日,緊趕慢趕加上凌枝的空間術(shù)也得兩個時辰,在這期間, 幾人手中的四方鏡, 傳訊符的亮光沒有斷過。

    溫禾安看著手中鏡面出了會神,扭頭擔(dān)憂地看著陸嶼然:“圣者死時的靈浪將化作強(qiáng)橫的領(lǐng)域,兩道領(lǐng)域重疊,力量不容小覷,你的身體、”

    十五天并沒有完全恢復(fù)。

    羅青山才高興一點, 慶功宴才吃完沒一會呢,現(xiàn)在又愁眉苦臉起來, 耷拉著腦袋止不住地嘆氣。他身上有不少藥,但聽蘿州的狀況, 聯(lián)想而今驚心動魄的時局, 也不知夠不夠。

    陸嶼然低頭對她說沒事,看向羅青山, 后者沒有辦法, 早知道是這樣,從藥箱里翻出三個芙蓉色細(xì)頸長瓶遞過去。瓶子里裝著銀水, 水中浸泡著凝而不散的藥丸,見他見銀水倒在手掌中將十指涂了一遍,又將藥丸咽下, 羅青山忍不住語重心長地提醒:“這次事情結(jié)束后,公子一定要多休息,多調(diào)養(yǎng)?!?/br>
    凌枝看得眼熱, 她現(xiàn)在覺得陸嶼然還挺會用人的。頂尖的巫醫(yī)跟在身邊就是一種底氣,就算身體有點傷病, 也能在戰(zhàn)斗之前將狀態(tài)調(diào)動回來,事后幾個月的湯湯水水,什么虧空都能補回來。

    “等會。”商淮滿面驚疑地扭頭看溫禾安,問:“意思是,王庭兩位圣者會死在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