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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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禾安輕輕嘆息一聲,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不出意外,王庭是這樣打算的?!?/br> “他們這圖的什么?” 商淮跟著陸嶼然看過的世面不知幾何,不說絕頂聰明,也算得心思靈巧,八面玲瓏,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懂王庭的打算。 在知道王庭大肆搜集禁術時,他和所有聽到這事的人一樣,先入為主想到的是兩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圣者,對此堅定不移。現(xiàn)在聽到王庭大費周章,又是開探墟鏡血祭,又是動妖血拖走圣者,結(jié)果自家兩位圣者卻先死了,他們究竟在搞什么! “探墟鏡自現(xiàn)世之日起就被應證與帝主有關,你們巫山的長老也看過,確認了這件事,所有后續(xù)給出線索指向蘿州時,大家才都去了?!?/br> 溫禾安想得入神,手指在外頭颯動割裂的氣流中無意識撥動,娓娓道來:“王庭將它放在蘿州,是因為外島上有道禁術,魚龍混雜時最好混淆視聽,這是他們的慣用手段。后來提示無歸,他們在無歸中滴下妖血,一是要下傀線引出另一道禁術,二是知道你們兩個在,定會將此事解決并嚴令勒查,興師動眾下該知道消息的世家都會知道消息。這樣后面溫流光妖血事件一經(jīng)揭發(fā),所有人都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待,絕不姑息輕放?!?/br> “至于后面出來的帝主傳承,這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可更讓探墟鏡之名傳遍九州,無人再疑。” “所以啊。”凌枝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同時給自己的眼睛蒙上綢帶:“探墟鏡以蘿州全城做祭,天降異象,如果指定王庭的人為帝,從今以后,那人在許多人心中就是被認可的帝主?!?/br> “是?!?/br> “我們都想差了?!?/br> 溫禾安看著陸嶼然說:“昔日帝主稱帝,定都塘沽,幾十年前王庭與天都合作,定下名為塘沽的計劃,我以為是針對你,針對巫山的行動,現(xiàn)在想來并不如此。不論是想下在天都繼任者身上的妖血,還是耗費大量時間心力集成的禁術,目的只有一樣,玄機就在塘沽二字上?!?/br> 陸嶼然頷首,平視外界飛速流動的云靄:“從始至終,王庭求的不是長生,而是帝位?!?/br> 聽到這,唯一得知某件事內(nèi)情的商淮隱晦看他一眼,沒吭聲。 帝位,帝位現(xiàn)在可能落在任何一個人頭上。 就是沒可能再回巫山。 隔了一會,溫禾安以手支了支眉心:“我想不明白的是,王庭這是要推誰上位,王庭只剩一位圣者,他不再年輕,在圣者中不算有名,不曾為九州做出貢獻,他不行,江無雙也不行。他們費再多力氣,造勢造到天上去,也守不住這個位置?!?/br> 百姓信他們,此刻被坑得守在中心陣線的圣者們怎會信? 坐有神殿,千年如一日鎮(zhèn)守防線的巫山能甘心? 被王庭狠狠構陷的天都能咽下這口氣? 探墟鏡認主又如何,自身實力不夠,背后世家支撐不夠,一個靠層數(shù)不窮的齷齪手段跟“帝”攀上點邊的人,死得也可以悄無聲息。 沒等溫禾安想明白,鏡面又亮起來,趙巍 得知她們正往這邊趕,這才像嚼了顆定心丸,將城中情況一五一十道來 :【探墟鏡早前閃爍五色光澤,伴有祥云,到今日晌午,鏡前日晷中有血汩汩沁出,我府中灑掃親衛(wèi)見此情形,慌忙上報,我親自去看,卻見血已淌成了三五道渠流,血中有金粉?!?/br> 這段時間因探墟鏡祥云留下的修士不少,上次探墟鏡給了他們一個秘境,祥云乃上吉之兆,這次指不定又有什么好事。懷著這樣的想法,蘿州城人滿為患,而今一見鏡子淌血,心中惴惴,覺得蘿州怕是要出事了。 有敏銳些的,已經(jīng)麻利地收拾好了細軟行囊,準備離開。 事情就是從這里開始不對的。 他們出不去了! 先是修士們躁動起來,許多修為不太高的人都是來蘿州碰運氣的,可不想無緣無故的丟性命,他們用了各種辦法,不論按正規(guī)路子來,還是從山林小道走,亦或還有人跳到護城河中想游出去,皆無功而返。 一時人心惶惶。 像有一支無形的力量從外將整座城圈住,被圈住的人像遇見鬼打墻,無論如何也翻不出幕后之人的掌心。 這下誰都知道不對了。 很快,留在城中還算有出息的青年才俊與城主府都得到了消息,前頭那些人給親朋好友發(fā)消息,結(jié)果不論發(fā)什么,都如石沉大海,杳無回音。 趙巍行軍打仗多年,多奇怪的狀況都見過,當下心中也有數(shù),覺得是城中哪幫子弟在外惹了事,引來了哪方勢力不滿,他躍至半空,整肅衣冠,彬彬有禮朝外一拱手,聲音洪亮:“城中年輕的孩子多,遇事慌亂,尊駕抵蘿州,有何吩咐,可與趙某說,一切都好商量。” 毫無動靜。 圍困之勢依舊無解。 他命手下將士攻城也無事于補。 這是圣者的本事,他確信。 圣者悄無聲息地來,不說來意不和談,也不放人,這不是小事,更不是好事。 趙巍心中一沉,回府翻出自己常用的四方鏡,發(fā)現(xiàn)消息也發(fā)不出去,情急之下找出另一塊不常用的。說來是他心細,亂世中守城比打城難,尤其蘿州如今風頭盡出,他更覺不安,為了真正緊急關頭能得到及時援助,這塊四方鏡后嵌的不是靈石,而是仙晶,總算勉強能發(fā)出一條消息。 他第一個發(fā)給了溫禾安。 蘿州的天漸漸黑了下來,烏云如墨,閃電將天穹撕裂成無數(shù)片,像某只龐然巨物蟄伏的鱗爪放肆揮舞,各家門前都點上了燈,可沒一會就跟被吸干了禍源似的搖搖晃晃,微弱一線,此刻整座城池唯一的光亮就在城中心前。 探墟鏡所在的位置。 它流出紅色的血,源源不絕,已經(jīng)濕透了高臺,順著石板長街滴落下來,此刻又涌出鮮紅的光,那光驟亮,像極了黑暗中一只血紅的眼球,看這座城池時,透著濃烈的貪婪與惡意,且有越來越盛之趨勢。 任誰來看,都不會覺得這鏡子是神圣之物了。 這根本是駭人聽聞的邪祟! 他們被困在城中,無法與外界聯(lián)系,是成為了這東西的盤中餐!諸多世家子弟與散修都想通了這點,他們不顧一切地沖擊城外無形屏障,這種瘋狂的舉動驚動了原本瑟縮在家中的凡人,見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也是這般模樣,落在他們頭上的噩耗豈非更大。 蘿州城完全亂了,這種亂不可控制。 驀的,一道驚雷閃過,天穹撕開一道口子,大批大批著玄甲配刀劍的人涌入,隨后是身著清一色月白錦服,繡有統(tǒng)一圖騰花樣的修士,來人浩浩蕩蕩,半懸在空中,驚人的氣息凝結(jié),毫無顧忌地散發(fā)出來,逼得周圍百里雅雀無聲。 見過這圖騰的人面色凝重。 王庭。 而很快,又有一行人將至眾人視線中。兩位老態(tài)龍鐘,拄著竹節(jié)的老者當先,身邊有一位中年長相的男子負手而立,江無雙落后他們一步。 圣者稀缺,年輕時都搏慣了,成圣后反而沉淀了下來,又因帝主中心陣線的布置,世人只知哪家有圣者,有幾位,卻不知圣者長得何等模樣,更不曾見過三位一起出現(xiàn)。 這若是換做平時,或許還有膽大的敢上前行禮瞻拜,現(xiàn)在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卻都咽了下口水。 兩位老圣者端得一副慈悲相,無視所有嚎哭求跪,淡而平靜地開口:“到時間了,開始吧?!?/br> 隨著這一句話,蘿州城開始死人。 探墟鏡散發(fā)出朦朧的紅光,輕漫漫地撒出去,好似隔空抖落下一片薄若蟬翼的鮫紗,從城中心開始往外拓寬,凡人躲避不及,被光照到之后就被釘在原地,表情驚恐但無法動彈,很快渾身痙攣抽搐,眼球外凸,嘴角流涎,不過三五個呼吸間,人已悶悶倒地。 街道上霎時多了百余人的尸體,尚帶著熱氣,死不瞑目。 紅光像貪吃的嘴,停在哪,哪就遭殃。 濃重的血腥氣在空氣中彌散,令人作嘔。 許多人驚恐地躲避,探墟鏡也不急,依舊保持自己的章法和速度,蘿州就這么大,往哪跑?總歸跑不掉的。 趙巍紅了眼睛,他率部下結(jié)陣,直視半空中的圣人,深恨自己無權無勢,修為不夠,空有一腔勇氣,逼問都像螻蟻撼巨象:“你們這是要做什么!九州嚴令修士不可屠城,王庭是要與整個九州為敵嗎?!?/br> 天上下起雨來。 “今日之后,九州當以我王庭為尊。”其中一位老者很是和善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一擺衣袖,身邊另一位老者跟著作雙手呈拱狀,一個巨大的陣法在他們腳下升起,人群中有人眼皮重重跳起來,認出那可能是金銀粟的陣心。很快這個想法被印證,因為那位最沉默寡言的中年圣者伸手往后一抓,抓出兩位面色慘白的老者,一男一女。 他們是徐家曾經(jīng)的當家人,徐遠思的祖父祖母。 身后,仍有王庭兵士不斷進來,一輛輛巨大的囚車懸于空中,囚車上蒙有密實的白布,里面放置著外島的人,里面靜悄悄的,像裝著死物。 而紅光吞了一些人后,探墟鏡開始發(fā)生顯著變化。 它化作一輪碩大的圓月,虛高于高臺,吸了新鮮的血和性命,吐出來的卻是美妙的云彩,是拖著流光溢彩尾羽的鳳凰尾翼,也是碩大威嚴,盤旋又舒展,時而仰頭怒嘶,時而冷目而視的巨龍。 這些異象出現(xiàn)在蘿州城的空中,不過須臾,就鋪展出百千里,動人的吟唱弦樂悠悠蕩出很遠。 可想而知,若是吸足了東西,它會更為夸張。 趙巍高大的身體因高昂的怒意與寒意而顫抖起來,他取了自己的銀槍,握緊了隔空一擲,爆炸般的聲響沿途一路炸開,刺向探墟鏡。它像個優(yōu)雅到不緊不慢的食人者,低修為修士與凡人一起吞,修為到八境九境的是硬骨頭,它不愛吃,但不必擔心,自然會有人全殺了將rou送到它嘴邊。 銀槍在距鏡面三五十步的地方凝在空中,不得寸進,王庭大長老出手,陰惻惻盯著他,五指往空中一握,凝實的拳印猛襲而來。 王庭出了太多意外。 今日決不能再有意外。 所有人心中都憋著一團火,誰知道他們等這一日等了多久,百年來又因這個計劃失去了多少。 不成功,便成仁。 王庭那位稍年輕一些的圣者扯出徐家兩位老祖,一拍手,面無表情地道:“去祭金銀粟陣心吧。原本徐家的后輩們也該站在這里,但他們成功逃走了,能從云封之濱逃走的人不多,他們?nèi)绱擞谐鱿?,你們也可瞑目了?!?/br> 兩位老者早知自己是什么命運,滿目悲愴,灰敗不言。 人都貪生畏死,王庭圣者不想等他們磨嘰,當即牽緊空氣中無形的一根“繩”,徐家兩位立刻露出被扼住喉骨,掙扎窒息的表情??噹煹膽?zhàn)力終究太弱,又被折磨了這樣久,早不堪一擊,只待他們還剩一口氣時,圣者將繩索一挽,拉著兩人重重摔進陣心上。 血濺當場! 徐家人與金銀粟當真絕頂相配,有了兩位九境傀陣師鮮血的滋養(yǎng),陣心rou眼可見地亮起來,迎風暴漲,最終將整個蘿州都囊括進去。 趙巍也將死了,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領只有八境,王庭出手就是登峰造極的九境,動起真格來,他無還手之力。 在最后一刻,一只眉心描刻殷紅紋路的紙傀小鶴橫擊而來,它展翅遨游,悄無聲息洞穿了趙巍跟前的拳印,隨后配合從后至的冰霜薄刃一起,默契無比地反殺回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心神一震。 趙巍抬頭看去,見一行人從結(jié)界外踏進,為首幾位大家都認識,他尤為熟悉。此時有一人失魂落魄看著滿城鋪展開的金銀粟陣法,眼睛陡紅,呼吸破碎,憤恨悲傷到極致,他半跪在地面上,悲鳴聲壓抑:“——祖父,祖母!” 這人是徐遠思,瑯州與蘿州隔得近,他在得知消 息的第一時間就覺得不好,急慌慌在蘿州城外守著與溫禾安等人會和。 最終還是晚一步。 被收割的生命無力悲號,他們用一種不太得體的姿勢四面朝天仰在街道上,或屋舍中,且還有不少人還在死去。 陸嶼然和溫禾安的眼神同時冷下來,凌枝皺眉,李逾已經(jīng)舉起了弓箭,手指摩挲著烏弓弓骨。 江無雙這時才轉(zhuǎn)動了下眼珠,永州與泗水湖之事給他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劍骨不在,修為下跌,淪為笑柄,不得不用禁術維持著原樣。 得知家中禁術是一回事,自己用又是一回事。他還那樣年輕,生命才剛開始,完全沒到用禁術的年齡。 他面色蒼白,看著陸嶼然又看看溫禾安,譏嘲地擠出個惡意的笑容:“你們還是那樣不怕死,不過……來了也好,省得我日后一一去尋?!?/br> “無雙!” 當先的那位圣者平靜看過來,今日王庭傾巢而出,舉族之力,三位圣者都在,只要別的圣者不出現(xiàn),來再多人也無事于補。 如果能在這里殺了陸嶼然,對王庭而言,也是件好事,但這事不歸江無雙管,他是今日主角之一,是最為重要的存在:“去,跟著你兩位老祖走。” 兩位圣者跨步成線,朝探墟鏡走去,溫禾安心道不好,一只銘刻花紋的月光之鏈迅速掃過去,想先一步打算探墟鏡,停止吃人的動作。 其中一位圣者揭開了自身的封印,不再克制靈力,他手掌一橫,握住鏈條,讓它在掌中碎裂融化。 與此同時,他凝成天地間磅礴的氣,這股氣將南側(cè)十五座囚車拖動著呈巨大的圓弧狀包圍探墟鏡,而兩位圣者與江無雙不再管其他任何事,只從袖子里取出三個巴掌大的方形小盒子,盒子外陰氣森森,黑霧繚繞,甫一出現(xiàn),方圓十幾里溫度一直下跌。 只有至陰至邪之物才能引來這樣的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