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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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禾安立即意識到,這就是過去百年王庭成功搜集到的八道禁術(shù)中的三道,囚車?yán)镅b的是外島村民,他們還沒變成盒子,應(yīng)當(dāng)是還活著。 就在意識到這件事的一瞬,她出手了。凌厲詭異的步法使她急速靠近探墟鏡,陸嶼然和凌枝在這個時候也出手了,他們的目標(biāo)是那三個盒子,李逾拉弓,上箭,箭矢朝著探墟鏡迸發(fā)。 幾人配合可謂極為默契,不論是探墟鏡,還是禁術(shù),只有毀掉一個,王庭今日的計劃就廢了一半。 然而兩位圣者眼也不抬,他們盤坐在探墟鏡前,雙掌合十,將江無雙護在中間,身軀與神識同時冒出一簌簌冷白色的火焰,隨著這些火焰出現(xiàn),有那么一刻,天地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就連探墟鏡糊弄人的玄音妙象也靜悄悄橫亙在天際,舞動的幅度小了不少。 強大到不容人生出抗拒之心的威壓伴隨靈浪翻涌,溫禾安只得臨時打道折返,她身形柔韌如游魚般,屈折進退時拉出極有力量感的弧度,閃躲十幾步之后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畫面,目光冷得似要結(jié)冰。 圣者自燃是毀天滅地的手段,可以形成領(lǐng)域,此刻兩道領(lǐng)域重疊,只為防守,不為進攻,這就意味著幾乎沒可能打破這個屏障,除非三四位圣者同來。 探墟鏡被護在中間,更為囂張,紅光閃過,驚恐的尖叫時不時停留在一片地域,而它享受這種嚼人骨頭的美妙感覺。 空中異象已經(jīng)沖破烏云層,震撼宏大,幾座城池外的人仰頭便能見到各種祥瑞景象,已經(jīng)有不少人開始嚷嚷著帝主,磕頭跪拜。 “帝嗣?!蓖跬ツ俏皇フ哂L(fēng)而立,身上圣者氣息悉數(shù)釋放,腳下踩著經(jīng)過徐家血加持的金銀粟,他瞇著眼睛,眼神落在陸嶼然身上,玩味似的念著這兩個字,而后搖搖頭:“不過也是助我王庭登位的一塊基石罷了?!?/br> 陸嶼然拽了下溫禾安的手,眼下時局危險,他們并沒有小看王庭,但依舊低估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我對付他與金銀粟,你想辦法破圣者領(lǐng)域?!?/br> “好,讓他們幫你?!睖睾贪部粗溃骸澳阕⒁庖恍??!?/br> 一邊是圣者與金銀粟陣法,一防一守,相當(dāng)于兩位圣者,一旦殺起來,就是殊死搏斗。一邊是兩位圣者的領(lǐng)域,相對而言,它沒有很強的攻擊性,可這個東西不破,探墟鏡會將全城的人都吃光,外島的上前村民也會死在里面,王庭的計劃得以如愿以償。 她飛躍到領(lǐng)域之前。 先還打量陸嶼然的圣者看著溫禾安皺眉,就算心中知道不可能,但因此事太重要,無法容忍任何人搗亂,他隔空出手:“就是她,叫我族多位長老橫死?” “既然如此,今日她也該留下?!?/br> “你想得太多了。”陸嶼然皺眉,雷霆化作蛟龍,撕咬著以萬鈞絞殺之力撕毀那道攻擊,做完這些,他與圣者對視,眼神冷漠:“別碰她?!?/br> 他的修為在半圣,實際戰(zhàn)力更高一些,但始終差了一線,何況圣者還有金銀粟加身。 來之前,陸嶼然做了準(zhǔn)備,戴上了冰絲手套,他將巫山百技融會貫通,最有名的幾樣都修至絕巔。同齡人中除了十二花神像,幾無敵手,從無敗績。若是以拖延時間為目的,他有把握拖住圣者,可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不止是拖。 到處都在死人。 他沒準(zhǔn)備用雪眼了,修為壓制下,再強的招式都起不到大作用。 “退開?!彼聪蚶钣?,商淮,徐遠思等人,言簡意賅:“一個時辰內(nèi),殺光除圣者外所有的王庭人?!?/br> 商淮下意識睜大眼,如果不是不合時宜,真想張嘴“啊”一聲表達自己的疑惑。 是不是太看得起他們了。 不是每個人都跟他們一樣能越境戰(zhàn)斗的! 連李逾的臉都緊繃了下,王庭的人行事如臭水溝的老鼠,人人喊打,但實力是在的,那七位長老就都是九境巔峰的,以一當(dāng)十有些強人所難。 陸嶼然看向凌枝:“帶著他們,你沒問題吧?” “還成吧應(yīng)該,不會有很大的問題?!绷柚龖?yīng)了聲,她看不見,但感知更為敏銳,血水的腥味熏得她想吐:“誰不讓我好過,我也絕對不讓他們好過。” 她轉(zhuǎn)身引動歸墟之中的匿氣,毫不拖泥帶水地殺向王庭那一群道貌岸然的長老與執(zhí)事。 下一刻,陸嶼然放開了對自身所有的壓制,催動氣息一升再升,摘去了手套的兩只手一只攀上密密麻麻的雷紋,一只披上冷霜與月華,特殊的氣浪如潮涌般在蘿州城的上空鋪展,將血腥之氣略略掃蕩了一些。 無數(shù)人為之側(cè)目,面面相覷,不可置信。 就連王庭圣者 臉頰都抽動了下:“你、在戰(zhàn)場上晉圣者?!” 哪家九境沖擊圣者不是在長輩們重重保護之下,尋絕佳安全之地才敢放手一搏,從未見過膽子如此之大的,他將自己當(dāng)什么了,磨刀石? “好,好!”圣者拉下臉:“我很久沒有見到如此有膽識的年輕人了,你倒是比巫山那些老頭更有魄力一些,難怪能屢屢壞事?!?/br> 晉入圣者并不容易,身軀重塑,神識擴展,氣息摧毀再化為領(lǐng)域,考驗實力,考驗心性,也考驗時運。 圣者沒有給他緩沖的時間,壓著金銀粟與他近身過招,陸嶼然將渾身絕學(xué)一一施展,但身上仍然很快出現(xiàn)傷口,用了藥也還有少量血灑出來,有些傷口深可見骨。他不為所動,全力以赴,隨著交手,越來越強,越來越穩(wěn),修為節(jié)節(jié)攀升。 見狀,商淮提在空中的一顆心才稍微放下來,他咋舌,又很驚喜,忙里抽閑問凌枝:“不會就這么成功了吧。” “這有什么好稀奇的?!绷柚Σ挪淮篌@小怪,用匿氣攪碎了一個人的腦袋:“他們本來就半圣了,一直壓著覺得沒到時機突破罷了,又不是夠不到那個檻強行夠。我覺得,與其擔(dān)心陸嶼然,不如你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剛才我不來,就是你的腦袋開花了?!?/br> 商淮霎時閉嘴,專心攻向王庭之人。 情勢不對,圣者心中又出現(xiàn)那種隱隱約約不太好的預(yù)感,正當(dāng)他決定速戰(zhàn)速決時,卻感應(yīng)到城中方向又蕩出一陣氣浪,扭頭一看,見溫禾安一步步靠近領(lǐng)域,最終在咫尺之近的地方停下,白皙手掌貼在領(lǐng)域上。 人身上無形的氣立馬變了。 這意味著什么,他沒有哪刻比現(xiàn)在意識得更清楚,因為就在方才,他經(jīng)歷過一遍。 溫禾安在沖擊圣者??! 陸嶼然看清楚了那邊情形,一字一句冷然道:“原來,這就是你們的打算。” ——原來這就是你們的打算。 溫禾安心中也劃過這個念頭,她終于知道王庭百年來籌劃一件什么事了。 領(lǐng)域中,兩位圣者在生命的最后時刻,放出了三道禁術(shù),同時掀開囚車上的白布,以一種詭異的手勢無情地汲取他們的生機。 外島象征著潔凈,王庭便讓他們喝經(jīng)過處理的山泉水,虔誠供著山里神仙賜下的松靈果,不與外界聯(lián)系,好生養(yǎng)著他們,不讓他們驚恐,悲傷,絕望,讓他們恰當(dāng)?shù)乇3蛛y得的善良,所以他們端坐在囚車中,擠擠攘攘,可個個眼神迷離暈眩,臉色平靜,對外面的尸山血海毫無反應(yīng),到死都保持著一種安詳神情。 做這些時,兩位圣者施展了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次第八感。 江無雙旋即勾勾唇,道:“——生機之箭。” 兩位圣者的第八感一直備受關(guān)注,可以說,他們是最早選生命力為第八感的存在。一為“春”,二為“夏”,第八感出來時,領(lǐng)域內(nèi)長起蒼天大樹,郁郁青苔,滿墻懸掛的藤蔓和青翠欲滴的芭蕉叢,芳菲不絕,生生不息。 那是人間難得的盛景,叫人挪不開眼。 雖讓人摸不著頭腦,但人家確實因此活得比一般圣者久,久而久之,也就讓人無話可說。 可江無雙的第八感才被人披露時,無數(shù)人不解,溫禾安也曾詫異過,他有劍骨,是劍修,不選攻伐之術(shù),而選一個汲取龐大生命力才能瞬息爆發(fā)的第八感,這沒有道理。 今日一切得到了解釋。 江無雙要汲取的,哪是什么永,芮,凌州的生命力,王庭搜集禁術(shù),又哪是為了續(xù)命長生。 他們等的就是今日,兩位圣者釋放第八感,那是屬于圣者的最為強大的力量,而江無雙以生機之箭擷取,禁術(shù)逆天悖常理,它會將這兩位圣者之力轉(zhuǎn)接到江無雙身上。 人想永生,這不可能,可如果是在一切因果銜接得上的前提下留住一些東西,它能做到。 江無雙將成為九州之上最年輕,最強大的圣者。 而如何向世人解釋這種強大呢。 探墟鏡就是回答。 它是帝主之物,但早與帝主之力斷了聯(lián)系,王庭花了很大的代價讓它認主,也是為這一日來的時候,叫它大放異彩,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江無雙才是帝主選定的人,他得到了天授旨,也得到了帝源,事情如果順利的話,就連那些隱世世家也不會懷疑。 不甘心的只有巫山與天都。 王庭原來的計劃天衣無縫。 禁術(shù)有八道,他們要效果最好的八選六,而非現(xiàn)在的八選四,而如果一切進行得順利,妖血下到溫流光身上,天都就沒戲了,他們一身麻煩,繼任者也沒了,騰不出手管任何事。當(dāng)然,為了達成這一目的,他們前面吃了很多虧,也動了很多心思。 他們想方設(shè)法將溫禾安從天都內(nèi)部踢了出去,連兩位圣者命不久矣的消息都讓人放給了天都圣者,為的就是讓他們以為自己穩(wěn)cao勝券,放松警惕,等待著坐收漁翁之利。 至于巫山,巫山要壓著九州防線,要鎮(zhèn)著妖骸山脈,他們視帝主為信仰,再是不忿,也不會公然違背帝主的意思,迂腐愚忠,頑固不化,不足為慮。 當(dāng)然,王庭也不是完全沒有出手,塘沽計劃中就有各種刺殺是為陸嶼然制定的,他若是能死,那是最好。 只是中間出了太多差錯,到后面,幾乎走一步錯一步,結(jié)果不太理想。到今日,外面那些圣者是決計不會認這個帝主之位,天都也不會和他們善罷甘休,溫流光和陸嶼然都活著…… 但他們早無路可退了。 此事一成,王庭有兩位圣者,卻當(dāng)?shù)脛e人四位圣者,江無雙在九州之上橫著走,他擁有著這等權(quán)勢與實力,路不算平,但依然能帶著王庭邁向新的輝煌。 溫禾安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聽到骨頭嘎吱嘎吱作響的聲音,漸漸聽到許多別的聲音,她陷入成圣必經(jīng)的磨難中,卻見蘿州城中無數(shù)少男少女沖了出來,一部分留下讓平民后撤,撤到足夠遠的地方去,而更多的人涌過來,個個咬著牙捏著拳,臉上神情視死如歸。 他們好歹也是修士。 好歹也自詡名門正派。 好歹走到哪都被凡人稱一聲“小道長”與“仙人”。 他們沒有實力去幫陸嶼然,跟圣者對戰(zhàn)就是送死,也沒有勇氣跟溫禾安一樣,選擇已經(jīng)被年輕人奉作傳奇的“豐收”,但為了敲碎那層領(lǐng)域,阻止更多的人死去,中斷這喪心病狂的一切,還是能出一份力量的! 溫禾安身邊一位年輕男子擠走同伙,他將令牌塞給她,說:“我乃蒼閔山云游,與陸嶼然有些交集,算半個朋友,上次有幸在永州見識女郎的第八感,我很欽佩女郎,日后若有機會,一定盛情相邀,請女郎到我族中做客?!?/br> 溫禾安接下令牌,道:“多謝?!?/br> 云游將手掌落在領(lǐng)域之上,諸多人也如法炮制,得益于吞食妖血,她的修為本就接近圣者,捱過一陣疼痛后便覺渾身舒展,神識擴大,靈力威壓強了幾倍不止。 空中暴雨變作靈雨,迅疾地灑落下來,慶賀天地間又一位圣者的誕生。 可這不夠,這還不夠! 溫禾安在一墻之隔后看到了囚車中的聞梁,那個聰明的小少年,他瘦了很多,也是雙目眩眩,人事不省,他的meimei聞央是個很乖的女孩,半年來一直跟著月流修習(xí)術(shù)法,不曾倦怠,自己曾答應(yīng)過她,一定竭力救她的兄長。 她咬咬下唇,扭頭去看另半面天空上的陸嶼然。 他也已經(jīng)成圣,對招間越來越從容凌厲,但王庭那位圣者也非外強中干之輩,金銀粟展現(xiàn)出了絕佳的防御能力,陸嶼然的所有攻擊落在他身上,都會被先抹掉五成,應(yīng)對剩下五層綽綽有余。 眨眼間就已斗了上百招。 讓溫禾安心中不安的是,陸嶼然在流血。 而能致圣者于瞬息劣勢的第八感鎮(zhèn)噩,因為一些考量,他現(xiàn)在沒法開。這招抽取的靈力太多,開過之后,他沒辦法保證自己的狀態(tài),怕重傷之下的圣者狗急跳墻,讓復(fù)雜的局勢更復(fù)雜。 一分變動,就要多死成千上百人。 沒辦法再等了。 溫禾安緩緩閉上眼,眼前滑過許多畫面,百年來被妖化折磨的自己,死在瑯州的祖母,死在金銀粟下的徐家人,西陵瞿家的滿門慘案,以及眼前連雨水也沖不去的血水,囚車上一雙又一雙沒有生氣的眼睛,最后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的,是羅青山那句話。 “——貿(mào)然吸取大量妖力,若是心性疏漏,可能會出現(xiàn)反噬?!?/br> 可是。 她自己,她身邊所珍視所喜愛的一切都被這種東西折磨著,她多么想救他們,多么想救曾經(jīng)的自己。 她與妖血相克百年,在這條死路上跌了多少跟頭流過多少血,為了吞掉它,她甚至死過一次。 溫禾安睜開了眼睛。 她怎么會心性不堅,怎么會控不住它??! 就在她睜開眼的時候,從來以溫和純正揚名的靈之道驀然變得極端,無數(shù)人察覺到不對,怔怔看向站在領(lǐng)域最前面的女子,只一眼,瞳孔便懼怕的緊縮起來。 她穿一身白裙,到腳踝,烏發(fā)垂到腰際,本是溫婉大方,鵠峙鸞停,可發(fā)絲間冒出來的兩只耳朵,臉上一道蜿蜒曲折的疤痕生生破壞了這種氣質(zhì)。 整片歸墟海翻涌起來,海水掀起數(shù)十層樓高,數(shù)之不盡的純黑妖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匯聚而來,叫囂低語,狂暴邪惡,比禁術(shù)給人的感覺還要來得更為陰冷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