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伍-宗門秘辛 y e lu 8 .c o m
第二天洛白苒起了個大早,她一個人在庭院里練習(xí)昨日學(xué)到的劍法,直到滿頭大汗蹲下來休息時才注意到一旁也許已經(jīng)看了她很久的虞暮。 “為何起得這般早?” 說話間他遞過來一塊迭放整齊的手帕。 洛白苒接過手帕擦了擦額角的汗,禮貌答謝道:“抱歉師尊,是我打擾到你休息了嗎?我只是怕今天的課業(yè)難度提高我會跟不上,所以起得比較早……” 語畢,洛白苒觀察著男人的神色,可他依舊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活人微死感。 問她的這句話是譴責(zé)?還是關(guān)心?后者會不會顯得她比較自戀…… 虞暮搖了搖頭,他瞥向別的地方說:“為師從不休憩,無需在意打擾到我?!?/br> 洛白苒驚訝抬眉,心想修為高就是任性啊,居然連人類本能都能克服,那高修為的人是不是可以將這段別人用來休息的時間都拿來卷生卷死了? 洛白苒不斷發(fā)散思維,差點沒聽到虞暮和她說的話。 “若我未曾記錯,今日是你入宗第三日?” “是的,師尊?!?/br> 聞言虞暮垂眸平淡道:“那今日午時應(yīng)是有宗門會議,為師需前往山下議事堂?!?/br> 洛白苒點頭,剛想問那她今天該練什么,那男人便接著說:“你也同我一道,新入門的弟子也有集體會議?!?/br> 洛白苒心下了然,開學(xué)典禮嘛,她懂的,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講廢話環(huán)節(jié)嘛。 離午時還有段時間,也沒什么要交代的了,虞暮就繼續(xù)旁觀洛白苒練劍,在她姿勢不太標(biāo)準(zhǔn)或有疑問時又上前指點一二。 像洛白苒說過的那樣,練劍時的時間過得飛快,加上虞暮又交給了她新的一招半式,她沉迷其中轉(zhuǎn)眼便到了午時。 午時用過飯后,洛白苒便隨著虞暮下山去了。 “是宗主!”二人前腳步入廣場,后腳便傳來窸窸窣窣的小聲議論??锤嗪脮偷剑篽 u anh ao r. “宗主身邊的就是他的親傳弟子嗎?” “聽說是的!” “啊——果然宗主的弟子同宗主那樣是天人之姿呢……” 聲音不大,洛白苒也就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零星幾個字,她側(cè)過頭去看自家?guī)熥鸬膫?cè)顏 發(fā)現(xiàn)他表情無甚變化。 唔,她要不要也裝一下呢。 “肅靜——!!” 一道嚴肅凌厲的聲音先行破空而至,后腳一位身著黯色玄衣的女子腳踩長劍到來。 那女子朝洛白苒這邊走了過來,她先是朝虞暮作揖喊了聲“宗主”,抬起頭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身旁的少女。在她對少女進行審視時,少女也在觀察她。 滿頭烏青外的兩鬢處白發(fā)被整齊梳在腦后,與其他頭發(fā)盤成一個單髻用一支木質(zhì)簪子固定。 她的眼睛不大卻很是有神,目光炯炯給人能夠洞察一切之感,要不是看到眼角和唇邊的紋路,洛白苒怕是覺得此人年歲不會很大了。 虞暮主動為二人互相介紹:“這位是戒律長老楚闊辛。” “楚長老好——我是洛白苒。”洛白苒連忙向面前穩(wěn)重嚴肅的女人問好 楚長老眉梢一挑,抿唇道:“這位便是你定下的親傳弟子?不改了?” 虞暮輕輕打了個“嗯”。 楚長老眼神在洛白苒與虞暮間轉(zhuǎn)了轉(zhuǎn),最后妥協(xié)般嘆了口氣說:“罷了,你自己看著辦吧?!?/br> 洛白苒大氣都不敢出,她總覺得這位楚長老是不是不太喜歡自己,看她的眼神透著莫名的古怪。 楚長老又與虞暮說了幾句宗門內(nèi)部事宜,期間并沒有避著洛白苒,少女自覺十分尷尬,站在一旁聽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后那中年女人只同她說了一句“資質(zhì)尚可,好好修煉莫辜負了宗門的期待”便匆匆離開。 “楚長老不太喜歡妖族,你無需在意?!?/br> “哦?!甭灏总坌南朐趺吹侥膫€世界都有種族歧視,又聽男人繼續(xù)道:“議會快要開始了,你同我來?!?/br> …… “呵……宗主你莫不是忘了宗主的親傳弟子就是宗門未來的下一任宗主?還是說,這位小姑娘就是宗主大人找的接班人?” 洛白苒站在虞暮位置后方眼睛盯著腳尖,尷尬得手心直冒汗,來之前怎么沒人說過宗主親傳弟子未來是要接管整個宗門的啊啊啊——?。?/br> 半刻鐘之前,洛白苒還以為她也和其他內(nèi)門弟子一樣只需要在廣場上就行,直到虞暮將她領(lǐng)到那簡約質(zhì)樸的大廳里與前些日子見過的長老們大眼瞪小眼,她才知道親傳弟子需要跟其他長老和他們的親傳弟子一起開會。 且在幾位長老交流聲越來越刺耳時,洛白苒方才從彎來繞去的對話中提取到了關(guān)鍵信息。 也就是那句“宗主的親傳弟子就是宗門未來的下一任宗主”。 而這位咄咄逼人語帶戲謔的長老,不正是前些日子看到的那位器峰長老嗎。 虞暮面帶不悅地看向器峰長老:“秦安長老,慎言。” 在場的都是老熟人,自打「那件事」發(fā)生后,虞暮大多時候皆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樣,看他這情緒外泄的樣子,估摸著是真生氣了。 藥峰長老想出言緩和一下氣氛卻被秦安長老的弟弟陣峰長老秦寧無情打斷攪起了渾水,他從位置上站起來一邊踱步一邊說:“jiejie,你這就多慮了,你莫不是忘了……” 穿著精致華貴的男人繞到虞暮身后,手不安分地搭到他的肩上:“我們宗主大人之前可不是逢人就否認自己是寒瀟宗宗主嗎?他這位作為前宗主留下的遺孤,誒,也就是前任宗主的親傳弟子,居然說自己不是宗主!” “呵,那豈不是也不覺得自己的親傳弟子是未來的宗門接班人了?”秦安不懷好意地接話。 秦寧笑著走回自己位置坐下,望向虞暮眼里的嘲諷快要溢出來:“畢竟…我們宗主大人確實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呀?” “要不是當(dāng)年……” “夠了!” 鬧劇之初就一直黑著臉沉默的劍峰長老終于疾言厲色地打斷了這二人的話,她大聲道:“孩子們還在場,你們這樣像話嗎!” 這時洛白苒才注意到與她一樣站在各位長老身后的親傳弟子都是與她差不多的站立不安。除了那個叫戚什么的來著,就是劍峰白長老的親傳弟子,只有他好像什么都沒聽到看到,始終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 意識到作為長輩的丟臉失控,秦家姐弟聞言悻悻閉上嘴。 洛白苒看向虞暮的背影有些擔(dān)憂,剛剛她清楚地看到在陣峰長老說到“遺孤”二字時自己師尊放在扶手上的手攥緊手背青筋暴起,她嚇了一跳,當(dāng)時顧不上太多急忙低聲喊了句“師尊”,男人這才緩緩松開手。 她不清楚這兩姐弟唱的什么雙簧,雖然不知是何目的,但大概知道他們是在故意激怒虞暮,這么做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嗎? 白若筠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她朝在場的幾位親傳弟子說道:“各位孩子,長老們目前有要事想談,麻煩你們先回各峰等等好嗎?” 洛白苒是最后一個出去的,她臨出門時又看了幾眼虞暮,不知為何她覺著男人目前的狀況似乎十分不妙,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在門關(guān)上之前,白長老追了出來。 “白長老,您有什么事嗎?” 白若筠欲言又止,最后只道:“白苒,這幾日可有什么要緊事?” “并無?!?/br> “那可有打算去完成宗門任務(wù),放心,不會很危險?!?/br> 洛白苒思考片刻,她覺得不是很危險的話她正好可以去驗收一下這幾日的聯(lián)系成果便答應(yīng)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