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作者:白芥子) 第52節(jié)
梁瑾自傅逢朝身上坐起身,抓了一把地上的雪扔他臉上。 傅逢朝忽然笑起來,是那種有些愉快的笑,久違了的。他呈大字型癱在雪地里,喘著氣沒動。 梁瑾看著他這樣,心頭也松下,抹開傅逢朝的臉上的雪點到他鼻尖上,趴下去以舌尖舔去。 有些癢,傅逢朝由著梁瑾,視線緊鎖住他沒有移開眼。 “不玩了?!绷鸿胱饋?,又被傅逢朝一把拉回去,跌坐他大腿上時聽到他加重的呼吸,微微挑了挑眉。 感知到的形狀并非梁瑾的錯覺,除了第一天來這里那場粗暴的懲罰,之后這幾天他們都沒有做過,并非梁瑾不想,是傅逢朝不愿意。 他還以為傅逢朝真的對他沒興趣了,原來不是,這會兒在這種境況下倒是挺精神抖擻。 梁瑾揪緊了傅逢朝的衣領(lǐng),嗓子有些?。骸澳阍谧鍪裁??” 傅逢朝很坦然,迎視他的眼睛:“你在做什么我就在做什么。” 梁瑾故意裝傻,坐在傅逢朝身上前后慢慢蹭動了一下,明顯感覺到他的氣息又重了些,這個人也并未掩飾。 梁瑾“呵”了聲,被傅逢朝按住腰:“別動。” 他故意刺道:“傅少,這冰天雪地的,你可真有興致?!?/br> 傅逢朝鎮(zhèn)靜說:“我讓你別招惹我,你自己不聽。” 梁瑾粗聲粗氣道:“我有嗎?” “沒有?”傅逢朝問,“剛撲上來的是誰?” 又是倒打一耙。 “滾。”梁瑾伸手一推他堅持站起來,被傅逢朝氣到倒真有些本性畢露了。 傅逢朝也慢悠悠地起身,拍掉身上沾的雪。 “路不好走,不上去了,回去吧?!?/br> 梁瑾站著沒動,傅逢朝看著他:“走不走?” 這會兒冷靜下來,梁瑾的視線掃過下方,終于知道了傅逢朝剛躲在哪里,嗅到他身上的煙味,皺了皺眉。 傅逢朝不像個正常人,他自己大概也好不了多少。 “下次不要嚇我了?!绷鸿碾p手插回兜里,眼睛還有些紅,聲音也壓下,確實像委屈可憐。 傅逢朝伸手貼上他的臉,輕擦去他臉上沾到的雪,再往后滑去攬住他后腦將他拉進(jìn)懷里,溫緩道:“我說了沒有下次,保證?!?/br> 梁瑾靠著傅逢朝的肩,慢慢點了點頭,終于覺得舒坦了點。 最后退開時他耍賴道:“你背我下去吧,我不想走了?!?/br> 傅逢朝:“……” 梁瑾一揚(yáng)下巴:“不愿意?” 傅逢朝轉(zhuǎn)身微彎下腰,拉過他一只手:“上來?!?/br> 梁瑾跳上傅逢朝的背,把人摟住。 傅逢朝從容將他背起。 同樣的場景像很多年前的一幕重現(xiàn),梁瑾本沒打算讓傅逢朝背,也是突然起意。 傅逢朝希望他能變回從前,他就像從前的梁玦一樣,多依賴這個人一點就是了。 也沒什么不好。 “傅逢朝?!?/br> “嗯?!?/br> 梁瑾的聲音很輕,落在耳邊,傅逢朝很隨意地應(yīng)了一聲。 積了雪的下山路本就不好走,何況他身上還背著一個人。之后都沒再說話,傅逢朝將摟著他的梁瑾背穩(wěn),邁步下山去。 中午吃完飯傅逢朝照舊去書房,梁瑾沒有像往常一樣睡午覺,進(jìn)去了衛(wèi)生間帶上門。 田婉清留下的那個手機(jī)插了卡,他拿出來開機(jī),不敢登聊天軟件,直接撥了自己秘書的手機(jī)號。 “梁總?”秘書聽到他的聲音很意外。 “我不方便多說,先掛了,你看短信。” 只說了這一句,梁瑾掛斷電話。 他不確定傅逢朝會不會去而復(fù)返,雖然通常不會,但也不想冒險多說被傅逢朝聽到又不高興。 梁瑾編輯短信發(fā)出去:【這幾天我爺爺有沒有找過你?】 秘書回:【三十那天傍晚老梁總的管家聯(lián)系過我,問知不知道你在哪里,我說不清楚他也沒多問。昨天老梁總親自打來電話,我只好跟他說了最后一通打給你的電話是傅總接的。】 完全不出梁瑾意料,初一那天他們在醫(yī)院被熟人撞見,他爺爺必然知道了。 秘書又發(fā)來一條:【梁總你現(xiàn)在在哪?明天能回來公司嗎?】 梁瑾想了想回復(fù):【我請一段時間假,公司里的事情你盯著點,需要我簽字的重要文件發(fā)我郵箱,有急事發(fā)消息到這個手機(jī)號上,其他的先拖著?!?/br> 秘書問:【那老梁總那邊要不要跟他說?】 梁瑾:【你給他回個電話,就說我請假了,事情與傅總無關(guān),請他不要再sao擾傅總的家人。】 叮囑了秘書,梁瑾輕吐出一口濁氣,眉頭始終未松。 一如他所料,他爺爺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必須把格泰完全捏在自己手里,才能真正和他爺爺抗衡。 所以他不會說出一直留在這里的話,但他答應(yīng)了一輩子,不會再為了任何人放棄傅逢朝,也是真的。 短信里還有另一個號碼發(fā)來的消息,是傅逢朝的mama,問他和傅逢朝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自愿留在這里。 梁瑾回復(fù):【我是自愿的,勞您擔(dān)心了,我和他的事情比較復(fù)雜,之后會找機(jī)會跟您解釋,請暫時不要讓他知道我和您聯(lián)系,我爺爺那里我也會告知他,不會再給您添麻煩,抱歉?!?/br> 之后他重新關(guān)機(jī),稍松了口氣,將手機(jī)藏進(jìn)下水管后方的隱蔽處,洗了把臉,暫時不再想這些了。 傅逢朝又是在晚飯之后回來房中。 梁瑾已經(jīng)洗完澡,靠在沙發(fā)里看電影,聽到腳步聲也只撩起眼皮看了進(jìn)門來的人一眼。 傅逢朝過來,伸手一捋他的濕發(fā):“頭發(fā)都沒擦干凈,自己洗的澡?” “你反正不理我,不指望你?!?/br> 梁瑾雖然抱怨,但先前傅逢朝離開時幫他解開了手銬,他自己又重新戴上了。 傅逢朝確實沒理他,也去沖了個澡。 出來時梁瑾換了個姿勢仍靠在沙發(fā)里,屏幕里的電影也換了一部,他看得很投入。 傅逢朝叫人送來紅酒,走去他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 語希圕兌i 梁瑾的注意力從電影中抽離,枕著沙發(fā)背側(cè)過頭,傅逢朝喝著酒視線落在電影屏幕上,渾然不在意梁瑾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直到梁瑾伸手過來,順走了他的酒杯,將剩下半杯酒倒進(jìn)嘴里,靠近他呢喃:“傅逢朝?!?/br> 傅逢朝慢慢轉(zhuǎn)過眼:“做什么?” 梁瑾推了他一把,面對面地跨坐至他身上,笑了一聲。 傅逢朝倚著沙發(fā)不動,氣定神閑看著他:“你這算什么?投懷送抱?” “是啊,你不喜歡嗎?”梁瑾雙手捧住傅逢朝的臉,貼向他輕輕一咬,酒水的醇香逐漸在彼此唇齒間漫延開。 傅逢朝既不主動也不拒絕,由著梁瑾,目光細(xì)細(xì)描摹他臉上神情。 梁瑾的動作很小心,輕緩細(xì)致,眼睫眨動著,眼里有很深的亮色。 很像他當(dāng)年。 梁瑾喘著氣退開時有些不滿:“傅逢朝,你能不能給點反應(yīng)?。俊?/br> 傅逢朝懶洋洋地問:“你想要我給你什么反應(yīng)?” 梁瑾盯著他似笑非笑的眼,那句“做不做”沒有說出口,說了也肯定會被拒絕。 他彎下腰,咬上傅逢朝的喉結(jié),極盡纏綿地舔、吮、吻。 傅逢朝滾著喉嚨,呼吸逐漸變調(diào)。 梁瑾的親吻往下,一顆一顆咬開他的襯衣扣子,舌尖輕輕掃過皮膚,蜻蜓點水一樣的觸感,并不過多停留便又往下滑去。 直至咬開最下面那顆,舌尖最后在他肚臍眼一掃,發(fā)出曖昧的嘖嘖聲響。 傅逢朝雙手插在梁瑾發(fā)間,收緊手指。 梁瑾重新坐直起身,明顯感覺到某個地方不再老實,輕聲笑起來:“我還以為你真是柳下惠呢。” 傅逢朝將他拉向自己,在他頸上重重一吮,到他吃痛才放開,啞聲提醒他:“梁玦,不要自討苦吃?!?/br> “你收著點就是,”梁瑾不在意地說,雙手勾在傅逢朝頸后,一下一下按著他的發(fā)梢處,“傅逢朝,你這么多天一直拒絕我,是因為那天懲罰我以后我發(fā)了高燒,你其實真的在心疼我是不是?” 傅逢朝瞇起眼沒再做聲,梁瑾當(dāng)他默認(rèn)了,心情復(fù)雜地想著傅逢朝的若即若離忽冷忽熱,也許是他的有意克制,嘴硬的人其實最心軟。 “今天不會了,”梁瑾小聲說,“你別故意讓我難受就不會?!?/br> 傅逢朝沉默著,梁瑾與他對視,貼上去,親昵蹭了蹭他的鼻尖:“好不好?” 傅逢朝就著這個姿勢用力將梁瑾抱起來。 梁瑾倒進(jìn)床里,后背磕得有些疼,傅逢朝隨手脫去了襯衣,強(qiáng)勢覆下,兩手撐在他腦袋兩側(cè),垂頭深深看著他的眼睛。 和那晚一樣的場景,對視之間的暗流涌動卻格外不同。 梁瑾兩只手搭上傅逢朝的肩,順著他的胸膛、腹部慢慢游走撫摸下去,傅逢朝的視線跟隨,沒有阻止。 梁瑾有意放慢了動作,細(xì)細(xì)感知。 傅逢朝的眼神已經(jīng)不再平靜,閃動的光沉在眼底。 長褲的邊緣被一點一點勾下,再是里面那件—— 梁瑾的視線忽然停住,傅逢朝左側(cè)胯骨下方,一模一樣的位置,也有一個紋身。 lans. 蘭時,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