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作者:白芥子) 第53節(jié)
那夜他情緒太過激動,并未注意到。 他伸手摩挲上去,指尖微微發(fā)顫:“……這什么時候紋的?” 傅逢朝低頭看了眼,說:“十年前?!?/br> 十年前,在他狠心將傅逢朝拋棄后,傅逢朝在身上留下了這個紋身,從那時起就打算一輩子都記得他。 梁瑾緩緩眨了眨眼,忍住情緒,幫他將褲子脫下,滑下貼近過去,在那個紋身上輕輕吻了吻。 如羽毛一般輕柔的吻貼近,傅逢朝的氣息加重,扯住了他的頭發(fā):“梁玦,我不會對你客氣,你想好了,別一會兒又哭哭啼啼的。” 梁瑾貼著他悶聲笑著:“你要怎樣不客氣?” 傅逢朝將他扯起來,以雙臂禁錮住,蠻狠吻住了他,舌抵進(jìn)他口腔里攪弄。 傅逢朝的力氣很大,梁瑾有意放任迎合,也很快被他吮咬得唇舌生疼,含糊出聲:“傅逢朝……” 又是這樣可憐兮兮的語氣,傅逢朝從他嘴里退出,皺眉兇道:“又做什么?” 梁瑾舔著自己被咬破的唇,問他:“你這些年……怎么解決的?” 傅逢朝用力掐住了他下巴:“梁玦,你敢問我這種問題?” 梁瑾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問完就已經(jīng)后悔了,想岔開話題,傅逢朝的聲音落近他,惡狠狠地說:“沒解決過,你好好受著吧。” 所以上次的一夜根本不夠,他一直在壓抑忍耐,害怕自己又失控做出不該做的事,甚至不敢長時間的和這個人待在一起。 傅逢朝的眼神太危險(xiǎn),梁瑾無端有些忐忑,蓄意地引誘也好、挑釁也罷,傅逢朝真正來真的了,他的期待里更多的其實(shí)還是緊張。 “抖什么?”傅逢朝按住他的小腿,“我還沒開始你就這樣?” 梁瑾爭辯:“我沒有……” 他的嘴硬很快轉(zhuǎn)變成了那些語不成調(diào)的聲音,guntang身軀壓下,強(qiáng)硬打開了他的兩條腿。 梁瑾被迫抬高腰,搖晃著去迎合、取悅,只有在這種時候,他的反應(yīng)是最真實(shí)的,隱藏不了。 “傅逢朝……”連吐出這三個字的名字,拖出的尾音都格外不一樣。 “不許叫我?!备捣瓿凰暗妙^皮都麻了,故作兇惡。 梁瑾偏不,一聲一聲喊著傅逢朝的名字,甚至帶了泣音。 傅逢朝掐著他不斷打顫的腿肚,灼熱呼吸貼近:“你好緊,放松點(diǎn)?!?/br> 梁瑾臉上的紅從耳根一直燒到了脖子:“……你別說了?!?/br> 傅逢朝戲謔他:“這也害臊?臉皮倒是越來越薄了,外頭人知道梁總你是這樣的嗎?” 梁瑾爆了臟話:“你他媽……” 下一秒他的聲音被撞得零碎。 第二回 時傅逢朝將他翻過去,從背后壓上。 梁瑾無意識掐緊了手指,墜在這樣失序的節(jié)奏里,整個人像被劈開成兩半,一半陷在熾焰烈火里焚盡,一半被洶涌浪濤席卷裹挾,一半是火一半是水,無力掙扎。 傅逢朝沒上次那么粗暴,但也不溫柔,讓他一時痛快、一時難受,被這樣極致的感覺拉扯著,最后只能求饒:“傅逢朝,你別欺負(fù)我了……” 傅逢朝停下,粗重地吐出一口氣。 梁瑾的哀求聲讓他愈覺躁動,必須極力忍耐才能勉強(qiáng)按捺下,他粗聲道:“我在欺負(fù)你?我一開始就提醒過你了,不要自討苦吃?!?/br> 梁瑾大概也覺得這話怪丟人的,又忍不住:“那你親親我好不好?求你了?!?/br> 傅逢朝實(shí)在受不了他這么磨人,將人翻回來,捏著他下巴吻下去,堵住了他這張不斷哼哼唧唧的嘴。 梁瑾抬手摟住傅逢朝的頸,手腕間的鎖鏈落在他后背,隨著晃動的頻率一下一下輕敲他背肌。 唇舌分開,傅逢朝咬著他下巴提醒:“忍著點(diǎn),一會兒就好?!?/br> 梁瑾吸著氣閉了閉眼,一個字也再說不出,與傅逢朝額頭貼著額頭,被這樣的親昵逐漸安撫住。 傅逢朝不再忍耐,輕扣住他的兩只手,徹底將他拉入自己的節(jié)奏里。 第47章 你要去哪 傅逢朝來敲門時,梁瑾正在衛(wèi)生間里回消息,這里是房中唯一沒有裝攝像頭的地方。 他快速關(guān)機(jī),將手機(jī)塞回隱蔽處,鎮(zhèn)定拉開門。 門外傅逢朝偏過頭:“怎么半天不開門?” “我在上廁所?!绷鸿S便扯借口。 傅逢朝看著他,梁瑾神色自若,絲毫不露端倪。 傅逢朝瞥開眼:“去吃飯。” 吃完飯之后睡午覺,傅逢朝也留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去書房,本來是好事,對梁瑾來說又不方便。 身后人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梁瑾輕手輕腳起身,進(jìn)去衛(wèi)生間里重新帶上門。 每天抓緊幾分鐘的時間瀏覽郵件、回復(fù)消息,緊急要簽的文件線上簽完,將重要的事情交代秘書,需要他出席的場合安排其他人代勞,這樣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持續(xù)了快半個月。 說不麻煩是假的,之后要怎么辦梁瑾自己都沒想好。 秘書發(fā)來信息,問明天有一個項(xiàng)目落地簽約儀式,他能不能出席。 梁瑾依舊回復(fù)讓其他人代為前去。 秘書回:【梁總,你什么時候能來公司???你一直不出現(xiàn),現(xiàn)在公司里已經(jīng)有些不好的傳言了?!?/br> 梁瑾:【過段時間再說?!?/br> 敲門聲又響起時,梁瑾剛回復(fù)完這條,來不及藏起手機(jī)只能塞自己口袋里。 他拉開門,見傅逢朝皺眉靠在門外,訕道:“你不是睡著了?怎么又起來了?” “你躲里面偷偷摸摸做什么?還故意鎖著門?”傅逢朝盯著他的眼睛。 梁瑾只能說:“沒有,我拉肚子。” 傅逢朝不是很信:“真的?” 梁瑾紅了臉:“你昨晚沒戴套……” 傅逢朝幽幽問:“是誰說戴了不舒服,非不讓我戴的?” “那我也沒讓你直接在里面就……” 梁瑾話沒說完就閉了嘴,這話越說越?jīng)]邊了。 傅逢朝把他拉進(jìn)懷里,將人抱起來,抱上床,打電話讓管家送藥和電熱水袋。 梁瑾窩在床里,看著他跟人說電話的背影,不由有些心虛。 倒也不是假話,他確實(shí)肚子不太舒服,但欺騙傅逢朝也非他所想,說實(shí)話又擔(dān)心傅逢朝聽了生氣。 吃了藥梁瑾被傅逢朝按著重新躺下,傅逢朝將他攬入懷,手掌隔著熱水袋壓在他肚子上,幫他揉了幾下:“還不舒服?” “好些了,”梁瑾小聲說,“沒關(guān)系的。” “老實(shí)點(diǎn)?!备捣瓿荒吞嵝阉?。 梁瑾聽話噤聲。 傅逢朝也放緩聲音:“睡會兒吧?!?/br> 梁瑾確實(shí)很困,這幾天他們幾乎每晚都折騰到大半夜,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這個點(diǎn)補(bǔ)眠。肚子上升起的暖意讓身體逐漸放松,他很快耷下眼,沉沉睡去。 傅逢朝卻沒了睡意,坐起靠著床頭點(diǎn)了支煙,一只手滑下去,按上梁瑾下身長褲的褲兜,停了兩秒,摸出手機(jī)。 他甚至完全不驚訝,咬著煙隨手滑開,沒有密碼看不到更多內(nèi)容,唯獨(dú)見屏幕上半分鐘前剛進(jìn)來的新消息。 【那明天的簽約儀式,我跟齊總說,讓他去了。還有你之前讓我聯(lián)系的富盛資本的負(fù)責(zé)人,后天會到臨都?!?/br> 傅逢朝摁黑屏幕,在床邊柜上的煙缸里抖落煙灰,閉眼發(fā)呆片刻,在吞云吐霧里哂了哂,將手機(jī)塞回了梁瑾的褲兜里。 過了兩天,清早在餐桌上傅逢朝忽然說:“我今天要回去臨都一趟?!?/br> 梁瑾驚訝抬眼:“回去?有事嗎?” “家里有點(diǎn)事,得去處理一下,”傅逢朝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梁瑾猶豫之后道:“你的家事,我不好跟著去吧?!?/br> 傅逢朝:“隨你,不去就乖乖在這里待著,我會盡快回來?!?/br> 梁瑾點(diǎn)頭:“嗯?!?/br> 傅逢朝看著他:“梁玦,有沒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梁瑾不明所以:“什么?” 見他神情困惑,傅逢朝靜了幾秒,沒再多說:“吃東西吧?!?/br> 吃完早餐,傅逢朝上樓回房換衣服,梁瑾跟過去,幫他拿起大衣套上,輕聲問他:“你家里的事情要處理,公司里的呢?這么久了,不要回去公司看看嗎?” 傅逢朝凝視他的眼睛:“你在暗示我什么?” 梁瑾:“……我只是說實(shí)話?!?/br> “把你關(guān)在這里,不讓你接觸任何人,是不是讓你很為難?”傅逢朝慢聲問。 梁瑾避不開他的眼睛,在沉默之后說:“傅逢朝,我想你做個正常人,我想光明正大地跟你談戀愛,我想你相信我,可以嗎?” “不可以,”傅逢朝平靜道,“你自己說的,你那十年過得很辛苦,不要再過了,我舍不得?!?/br> 梁瑾試圖跟他講道理:“與世隔絕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總要面對,再辛苦也都過去了,以后不會再——” “你怎么保證以后不會?”傅逢朝截?cái)嗨脑挘白鰟e人永遠(yuǎn)是辛苦的,你還打算做一輩子?” 梁瑾:“我沒有……” 傅逢朝的聲音轉(zhuǎn)冷:“你自己說的,梁玦這個名字已經(jīng)銷戶了,一個死人在法律意義上沒法死而復(fù)生,你只能做一輩子梁瑾。 “我要你做回梁玦,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