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孤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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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沉浮,云收雨歇。 他的欲望還深埋她的體內,濁液順著玉腿蜿蜒,滴落在石板上,混著yin液匯聚成小洼。 顧煙蘿攀伏在他懷里,咻咻輕喘,與他的性事太過酣濃,時常是卷天迷地,將理智蒸發(fā)殆盡,渾然忘了一切。 余韻過后,她掙扎著想要從他腰際離開:“結束了,讓我下去?!?/br> 等他發(fā)泄完后,她不想與他沾染半分,不需要溫存。 他摁住她的肩膀,半勃的性器依舊扎根釘在她花徑內:“不許退出來?!?/br> 駭然地感受到,花徑內的性器筋絡的搏動,她噤聲如受驚的雀兒,圓睜杏眸盯著他:“你不會...” 但他沒有繼續(xù)動作,闔眸不語,一片黑闃里,腦海里卻又浮現(xiàn)她和另一個男人繾綣的場景,無法消弭。 五內翻攪,肺腑煎油。 喉嚨枯干,如有荒草蔓延心扉,叢叢雜亂,若失若惘。 他睜眼,目光冷似云嶺之雪,一手流連于她纖美秀頸,慢慢扣住她后頸,她揚起清削下頷凝睇他,絲毫不畏懼。 另一只手,指尖劃過她的秀美雪頸,纖脆的血管清顯出藍紫色,在上面描摹。 指尖的溫度傳遞,顧煙蘿抿起紅唇,目光雪亮,半是倨傲,半是隱隱的惶惶不安。 “一箭傷了我夫君不算,還要傷我?” 蓬勃的怒意瞬間迸發(fā),手掌覆在鎖骨處,細膩柔軟的觸感,慢慢攏住脖頸,過于纖細仿佛輕輕一折就能斷。 “你只能脫衣服給我看,若有人看見,我會一個個剜去眼睛?!彼ひ舄q如霜刀侵入她耳膜里。 她湛湛清泉似的杏眸略黯淡,輕微喘息,依舊不求饒,明明柔婉如蒲柳,對他時卻一身逆骨。 他立時收手,將她摁到胸口。 無法傷她分毫,只是恨不得打斷她的傲骨,束縛在身邊,豢養(yǎng)在掌中,再不能被別人窺伺覬覦。 顧煙蘿側臉壓在他胸口,揉按方才被他觸摸的肌膚,聽得他心跳沉穩(wěn),漸漸急促,如同六月的雨,雨勢驟然加急。 他薄唇噙著譏誚的笑意:“有恃無恐,所以脫衣服給別人看?當著我的面,跟別人云雨?” 脊背被他施力按著,她趴在他胸口悶聲:“與你何關,許大人未免管得太寬了。” 他眸里含著睥睨不屑的光,短促地哼一聲:“你以為我會在意一個嫁過人的婦人?” 她嗤了一聲,糾正道:“不是嫁過人,是嫁人。許大人是不是該娶妻了,都已經這么大年紀了,家中父母不催?” 他嘴角下沉,不過孑然一身,伶俜孤鴻,家中又有誰呢。 少頃才回:“我孤家寡人?!?/br> 五歲時,黃河道總督治水不力,貪墨中飽私囊,罔顧圣恩。 家鄉(xiāng)水災泛濫,饑荒千里,他舉家搬遷,父親在水里托舉他,抓在一根枯木上漂浮,才活了下來,此后孤兒寡母,走到了煙雨江南姑蘇,住了下來。 鄉(xiāng)音已是姑蘇,舊時桑梓夢中難現(xiàn),父親音容也黯淡。 由此,許聽竹向來痛恨貪墨瀆職的官吏,做了御史,行舉刺彈劾之職。 而母親...十年前,也早已溘然長逝。 顧煙蘿愣了一下,心中綿軟少許,但還是繼續(xù)故意激他:“那更應該成親,開枝散葉,綿延子嗣。而不是圈禁我一個不可能的人,誤了時光?!?/br> “若我想娶的人羅敷有夫,至此等了經年呢?” 她怔忪少頃,遺憾道:“那就不必等了,世上女子大多如我這般,只有一份情,勻不了給別人,大人風姿冠絕京師,又何必?!?/br> 一番話若有所指,云淡風輕地從她檀口里逸出,字字如冰刃,割舌礪齒。 明明她和他才是緣起蘭因,又如何讓他忍吞絮果,一切都怪梅致,新仇舊恨早晚一并泯滅。 他眼里陰郁漸濃,牙關砥礪,繃緊頷線。手攥住圈椅扶手,用力到指甲邊緣泛白。 兩人機鋒往來,顧煙蘿還等著回懟,卻久未聽他聲音,未等顧煙蘿反應過來,他抬起她腰肢,交合處互相抽離,大量的濁液從她的秘徑中涌出。 被他打橫抱起,用大氅裹住身體。 “我們回家去?!?/br> 顧煙蘿藏在衣袍里的嘴角勾起,淡淡一哂,他和她哪有什么家。